“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剛剛笑話我的，結果基本上都還不如我呢吧。”
衆人鬱悶，偏偏大部分人還沒法反駁。
張巖融看向所有人：“組隊跟我一起練太極吧。借力打力，你，值得擁有。”
……
完成了第一階段測試的李櫟並沒有立刻離開他獨自一人待着的房間。
在下線的那一刻，一股濃重的疲倦席捲而來，沖刷着李櫟的身心，那是極致緊繃的精神突然放鬆後產生的後遺症。
雖然仗着琴師的特別之處，一路“平推”，但畢竟是和十多名職業選手的連戰，李櫟現在相當疲憊。
可累歸累，想到他的戰績，李櫟還是由衷地稱讚了自己一句。
“牛逼！”
……
訓練室裡，看着所有人沉默不語，楊嶽很是滿意。
這些人都是個頂個的好手，照樣被打蒙了，可以想見，如果能一直藏着X這支奇兵，將來到戰場上，冷不丁地使出，能收到多麼好的回報。
想要實現這樣的目的，X的身份一定要保密。
對所有人強調了保密原則後，楊嶽轉向李櫟。
“你跟我來一下，其餘人解散。”說完後，倆人結伴離開。
總指導一走，屋裡的選手們就徹底無所顧忌了，聊什麼的都有，但基本都圍繞着剛纔那個恐怖的“平推”。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輸。”blue沉聲說。
“勸你別亂立flag，”經驗最爲豐富的張巖融，此刻很淡然，帶着過來人的餘裕，“先練一陣太極再說吧。”
blue沒理他，練什麼太極，聽着就不靠譜。
現在已經到飯點了，訓練室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了。沈晗沒有急着走，她還在消化今天觀戰時，注意到的種種細節。
她沒有得到上場和X對戰的機會，但卻沒有遺憾，因爲她掌握着大多數人想要知道的那個秘密，她知道X是誰。
晚上回去就在網上和李櫟聯繫一下。
沈晗正陷入她自己的思索中，忽然聽見郎拓叫她。
“前輩，還有什麼事？”她回過神，禮貌詢問。
郎拓沉吟着，像是在思索該怎麼說，想了一會後，沒有直接說出口，只是又跟她強調了一遍X的身份需要保密。
沈晗眨了眨眼睛。
爲什麼要特地跟自己強調了一遍？
難道郎拓知道，她已經猜出來X是李櫟了？可他爲什麼知道她認識李櫟？
而且，他爲什麼笑得那麼意味深長？
一向很大方的沈晗在郎拓的笑容裡，不知怎的，覺得臉有點發燙。明明她和李櫟只是朋友的，但莫名其妙地，就“心虛”起來。
郎拓之所以要和沈晗特地強調一遍，是因爲他覺得，沈晗她肯定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中，聽出來X到底是誰了。
畢竟是約會過的關係嘛，交情非比尋常。
他現在擔心的是，這兩個人情難自已，私下頻繁聯繫，久而久之，和沈晗交好的朋友啊，同隊的隊友啊，肯定會看出端倪的。
別人不說，顏清歌也是見過李櫟的，難道不會從沈晗的態度中，猜出什麼嗎？
眼看沈晗的臉有點紅，郎拓更覺得自己的叮囑很有必要了。
“我知道了。”
沈晗最後說道，該遵從的規矩她會遵從，該守的承諾她也會守。
而且一時半會的，恐怕也沒機會和李櫟見面。
半小時後，訓練基地餐廳。
沈晗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餐，身邊的同隊隊友正在密切交流。X的事，管若洋即刻就分享給了幻海副隊長徐飛聽，倆人這會正在商量，要怎麼和俱樂部提有這樣一個人。
沈晗沒有參與討論，可也沒提任何的反對意見。
雖然楊嶽反覆強調X的事要保密，但恐怕他自己也知道，見識了這麼一位厲害的人以後，各個戰隊都會萌生籠絡他的想法的。
國際賽事的時候，他們是隊友，平常的時候，他們就是對手。就算有人不想吐故納新，礙於劇場理論，也必定會把X的事告知俱樂部。
只要小心些，適當的小動作楊指導不會管的。
她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聽見旁邊有人說話。
“打擾一下，各位吃完了嗎？吃完我就收了。”
身邊的沈晗聽見這個聲音，當即就愣住了。
順聲望去，穿着工作人員制服的李櫟正在裝模作樣的收拾着他們的餐盤。
“謝謝，麻煩你。”
管若洋隨口應了句，看也沒看說話的人，繼續和徐飛討論，“你說這個X會是什麼來歷？”
沈晗：“……”
隊長！他都到了你眼前了！
沈晗硬生生地忍住說話的衝動，看着李櫟正大光明的在各桌遊走的樣子，又是驚訝又是想笑。
真是燈下黑。
恐怕餐廳裡的人不知道他們討論的X，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吧。
沈晗享受了一會兒獨享秘密的感覺後，突然又想到一個細節——好在吃飯的人不多，清歌也不在，不然他不就暴露了？
隨即又覺得奇怪，李櫟爲什麼要在他們面前晃呢？
從李櫟出現開始，沈晗就剋制着自己儘量不要看他，免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有了這個疑惑後，她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擡眼望過去，正好看見李櫟也在看她，並飛快地給她使了個眼色。
然後出餐廳去了。
沈晗等了五秒鐘，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餐廳門，就見工作人員打扮的李櫟在不遠處等她。見到沈晗後，李櫟隱晦地衝她點了點頭，側身閃進了一間屋子。
沈晗抿嘴一笑，她覺得他們倆這樣，活像是間諜在接頭。
“你怎麼來了？”
沈晗進了房間後，故意不解地問了一句。
李櫟前一秒還滿腹話語準備傾吐，聽了這句問話後，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
他指着自己半天沒說出話來，就像突然被施展了禁言咒，又好像在和沈晗玩一個不能出聲的“我比你猜”遊戲，使勁渾身解數地想要她猜出答案來。
沈晗忍俊不禁。
她簡直可以聽見李櫟的os：是我啊！X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