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採花淫賊

起初吳志遠並未注意到這一怪異的情景,只是他剛要走進飯館的時候,突然發現飯館門旁的菜攤上圍着的居然是一羣大老爺們兒,大老爺們出門買菜實在新鮮,吳志遠不由得駐足觀望,這才發現這整條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居然沒有一個是女人!

沉吟良久不得其解,吳志遠便走進了飯館中,這是一間狹小的飯館,裡面賣的都是麪條和便宜的小酒小菜,店小二見有人進門連忙迎上前來,但一看吳志遠的樣貌便Jǐng惕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纔出言招呼。

吳志遠在臨近門口的一張桌前坐下,店小二送上來一壺熱茶,端起茶壺倒水時,吳志遠發現這飯館內的所有食客都向自己投來奇怪的目光,見吳志遠有所注意,又紛紛低頭吃麪,假裝若無其事。

吳志遠正疑惑間,一個身影在飯館門口閃了出去,他凝睛一看,居然是那店小二,此時正是午時飯點,吃飯的客人比較多,店小二怎麼會在這時候離開飯館?

緊接着,這飯館裡的食客似乎是受到了某種指引,又像是提前有所約定,紛紛放下碗筷,大難臨頭一般從座位上起身,從飯館門口魚貫而出。

這情形有點蹊蹺,吳志遠心中有了防範,將端起的茶壺復又放到桌上,扭頭一看飯館裡的客人幾乎走了個jīng光,只剩下賬臺後的掌櫃正心神不寧看向他。

吳志遠覺得事態不正常,於是拿起桌上的桃木劍就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大街上人聲喧譁,雞飛狗跳,同時整齊的踏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吳志遠探頭向街西方向一看,只見一隊Jǐng察正朝飯館的方向而來,隊伍前面是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軍官,那軍官皮鞭不時下甩,大街上的行人紛紛躲閃,街兩邊的攤主也匆匆忙忙開始收攤,似乎即將有一場惡戰一般。

Jǐng察是軍閥勢力佔據一方之後爲維護地方治安組建的臨時ZhèngFǔ招募的官兵,與部隊的士兵有所區別,但Jǐng察卻都配有槍支,雖然是最低級的步槍,打一槍需換一顆子彈,但如果人數衆多,再形成合圍之勢,就很難逃脫。此時這一隊Jǐng察就荷槍實彈,人數約有三十幾人,應該是這小鎮上所有治安人員傾巢出動了。

這隊軍Jǐng來勢洶洶,又恰巧出現在這個地方,雖然一時無法猜測箇中原委,但吳志遠仍隱隱感覺到這幫人的出現與自己有關,並且對方絕不會是善意的。

心念至此,他返回飯館內,直奔賬臺,手中桃木劍向正驚慌失措的掌櫃一指,怒聲喝道:“這飯館還有沒有其他出口?”

“有,有有,進了這道側門向右拐,後院有一道木柵欄。”掌櫃似乎對吳志遠十分畏懼,早已嚇得渾身顫抖,聞言連忙伸手指向一旁的一道門簾。

吳志遠不明白這掌櫃的爲何對自己如此懼怕,此時也來不及細究,於是道了聲謝,掀開門簾走進側門,穿過狹窄的走廊向右一拐,果然直通後院,後院北牆有一道破爛的荊棘條柵欄,吳志遠推開柵欄衝了出去。

如果那幫Jǐng察真的是衝着自己來的,那個騎馬的軍官絕對會進飯館盤問吳志遠的下落,掌櫃如此膽小,定然會如實相告,吳志遠體力與平常人一般無異,如此短的時間間隔內,自然無法逃脫這一幫Jǐng察的圍捕,一味逃脫絕不是辦法,爲了能逃脫莫名的追捕,又能弄明白這事情的原委,吳志遠決定以身犯險,返回飯館前街,去查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不出吳志遠所料,他從柵欄出來後不久,Jǐng察就隨後追了出來,不過吳志遠並沒有跑遠,而是繞過飯館,直接繞到了前街上,

大街兩旁看熱鬧的不多,在這兵荒馬**的時代,人們沒有心情去關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安身保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此時街邊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攤主,沒能來得及收攤,只是護着自己的攤子,心驚膽戰的站在一邊不敢發聲。

Jǐng察此時正排成兩隊,面朝飯館,前面一隊半跪,後面一隊站立,全部端起了步槍,槍口直指飯館。吳志遠悄悄繞到隊伍身後的街邊一隅,並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街上攤主行人人數衆多,但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口,所以十分安靜,此時有說話聲從飯館內傳了出來。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採花賊的蹤影!”根據彙報的情況來看,說話的可能是追到柵欄的那幾個Jǐng察。

“掌櫃的,你不是說,那採花yín賊從後門跑了嗎?”一個拖着腔調的聲音問。

“是是是,隊長,小的說的全都是真話,他,他當時就是拿着那把劍逼問我的,小的可沒敢說半句假話啊隊長。”掌櫃顫慄的聲音傳了出來。

“嗯,你們幾個,到處搜搜!”片刻的沉默後,那隊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緊接着,飯館內就傳出桌椅掀翻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掌櫃的哭號。

“報告隊長,沒有發現!”半晌過後,翻箱倒櫃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那隊長“嗯”了一聲,說道:“掌櫃的,那個採花yín賊可是Jǐng察局裡要抓的要犯,跟滿清餘黨同樣罪大惡極,包庇和窩藏都是犯了死罪的。”

“是是是,小的知道。”掌櫃連忙回答。

“隊長您放心,再看見那yín賊的蹤影,小的一定再去向您報告。”這個聲音似曾熟悉,吳志遠仔細一辨認,便想起這正是那店小二的聲音。

原來真是他去告的密。

“好,收隊吧。”隊長話音剛落,門口一個Jǐng察,轉身朝街上兩隊人馬高喊道:“收隊——”

吳志遠連忙往牆角處蹲下,同時將桃木劍藏在了身後。

一箇中等身材的軍官從飯館中走了出來,翻身上馬,率先朝西而去,後面的隊伍步伐整齊,緊跟着踏步離去。

街上的人流開始sāo動,不少人開始討論起那隊長口中所說的“採花yín賊”來。

“這採花賊又出現了……”旁邊一位攤主發出一聲嘆息。

“可不是,這次又得鬧得天翻地覆了……”一邊未來得及離開的行人接話。

“家裡沒有閨女,怕他做什麼,他又不謀財。”攤主開始重新擺攤。

“有閨女的可就遭了殃了,被他禍害的黃花閨女可不在少數……哎,聽說,他還睡了大帥的四姨太?”那行人壓低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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