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你師傅留給你的那個道袍穿上”我下來的時候,三哥泡好了一壺茶,在沙發上悠閒的品着茶。
“那個就算了吧,我師傅那道袍打了不少補丁,穿上去怪寒磣人的”
“那也比你身上穿的這個阿迪達耐好,現在都流行復古風。富人都不吃什麼鮑.魚龍蝦了,他們喜歡開着車到農村吃那些苞米粥小碴粥,在弄點蘸醬菜”三哥說到這的時候嘴還跟着直吧嗒。
“三哥你嘴也別吧嗒了,苞米粥小碴粥我還是能滿足你的,你說你吃多少碗吧,我這就去給你買”
“我特麼吧嗒嘴是想吃鮑.魚龍蝦,我吃什麼苞米粥小碴粥啊”三哥撇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要吃鮑.魚龍蝦,這個目前我還滿足不了你,你等我賺錢了,我請你吃”
“你可算了吧,就你這樣上進能賺到錢纔怪了呢,今天要不是我來叫你的話,估計你能睡到晚上才能起來吧,你這可是茅山堂,是白天營業的,又不是我那個性保健品店.....”三哥又開始數落着我,而我也已經習慣了,三哥這個人雖然絮叨,但是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
“你說到底換不換你那個道袍”三哥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
“行,行,行,我換上還不行嗎,你還真是麻煩啊”我實在是有點不耐煩了,我今天要是不把那件道袍換上的話,這三哥就能說個沒完。
我換上了師傅留給我的那個道袍,就走了下去,三哥看我穿着那件破舊的道袍滿意的點點頭。
“對了我要給你點東西”三哥很神秘的從背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方便袋,而我很好奇的湊上前去。
“就是這個,戴上這個就完美了”三哥從黑方便袋裡拿出了一個八卦帽戴在了我的頭上。
“不錯,不錯,這就有點像道士的樣子了”三哥端量我一番笑着對我說道。
“你這個帽子在哪整的啊”我有點好奇三哥爲什麼會有這個。
“哈哈,這個還不簡單啊,淘寶店有的是賣的,十幾塊錢,二十幾塊錢的都有,你這個帽子是我女朋友買丁字褲贈送的”此時的三哥笑的很詭異。
“丁字褲是什麼東西啊,他是不是道家新出的東西”我疑惑的問向三哥,我覺得這丁字褲能跟八卦帽擺在一起賣肯定是有什麼聯繫。
“這丁字褲怎麼說呢,它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女人只要穿上它就可以迷惑男人,讓一些男人爲之心動,你明白不明吧”三哥猥瑣的笑道,臉上的表情還有點回味不足。
“不明白”我搖了搖頭。
“你是個老古董,我說了你也不明白,我也不想跟你解釋那麼多了,簡直對牛彈琴”三哥說完就又開始擺弄桌子上的茶具。我回到了我的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我把桌子上的籤筒拿到我的面前,我右手拄着嘴巴子,左手拿起一根籤子然後放在筒裡,我又拿起一根籤子然後再放在筒裡,我簡直無聊的要死。
“三哥,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事你跟下面的那些陰差都說了嗎?”
“你要不提這事我還真忘記了,你得事我跟那些鬼差說了,說給你請一年的假,他們不同意,說一天假都不給你,現在地府太忙,下面的鬼差都不夠用,所以上面的事只能靠你們這些陽間的鬼差”三哥說到這打住了。
“難道這就完了啊,你沒說我辭職的事嗎?”
“然後我就告訴他們,我說如果你們不給假的話,林不凡就要辭職,他們就問我你爲什麼要請假,我就說給地府當鬼差雖然能賺取陽壽卻一分錢也賺不到,在陽間生存沒有錢最後也要餓死,這就是現實,後來地府不得不給你一年的假期”當三哥說到這的時候我樂了,這件事總算是搞定了。我心裡就覺得這件事應該能行,畢竟我跟陰曹地府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他們的瞭解雖然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是也差不多少。
“你小子也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爲他們就這樣輕鬆的放過你啦!那些陰差可說了,一旦遇見棘手的事還是希望你能出面擺平,要是沒有什麼棘手的事就不會給你再派任務了,他們也希望你讓一步”三哥接着說道,聽了三哥的話我點了點頭,畢竟以後我還要跟地府的那些陰差打交道,有些事面子上必須要過得去。
“三哥這件事真是要謝謝你了”我感激的向三哥說道。
“你說這話你就客氣了,咱們倆可是兄弟”
“我的年紀可以當爹了”我認真的打趣着三哥。
“你能不能不跟我提這事”三哥拉着臉子,假裝不樂意的樣子。
到了開業的那天,三哥自己掏錢買了兩個花籃放在了道堂門口的兩側,然後又買了一串鞭跟幾個二踢腳的在門口放了起來,爲了慶祝道堂開業,那天中午我花了三十塊錢請三哥吃了一頓麻辣燙。
“不凡啊,這個麻辣燙好像有點酸了”三哥越吃越覺得味道不對。
“昂,我讓老闆加了點陳醋”我敷衍的對三哥說道,其實是我昨天晚上買了一份十塊錢的麻辣燙沒吃光,我怕浪費就把今天的麻辣燙跟昨天剩的麻辣燙倒在了一起,所以三哥吃起來感覺有點酸。
三哥聽我這麼說完,也不再顧忌什麼了,他大口的把他那份麻辣燙給吃個淨光。
“加點陳醋的味道還真是不錯,你那份不吃的話,給我吃吧”三哥看見我那份麻辣燙一筷子有動,流着口水對我說道。
“那你吃吧”我點點頭,三哥見我點頭迅速的將我的那碗麻辣燙端到他的身邊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的好飽啊”三哥一邊mo着肚子一邊打了個飽嗝說道,而我則是忙着畫符也沒有時間搭理他,最近手裡沒有多少存符了,一旦要是遇見什麼緊急情況的話先畫符是肯定來不及了。
“你忙吧,我要來個午睡,昨天晚上忙到三點才睡,今天還要忙活你這茅山堂,我有點困了”三哥說完這話倒頭躺在沙發上就睡了起來,嘴裡還打着呼嚕,那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吵的我根本就靜不下心去畫符。
“咕嚕嚕”此時我的肚子響了起來,由於午飯都讓三哥吃了,我到現在還餓着肚子呢,我出門就買了兩個饅頭就着涼水啃了起來,這個茅山堂從試營業開始,總共就接了兩單算命的生意,總共賺了八十塊錢,如果茅山堂的生意繼續這樣慘淡下去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喝西北風了,現在我這兜裡已經沒有多少紅票子了,我必須要省點花才行。
三哥睡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醒了,他醒了以後就捂着肚子就往樓上的廁所跑,三哥來來回回跑了五六趟廁所。
“林不凡,你是不是在麻辣燙裡下瀉藥了”三哥臉色蒼白的從樓上走下來指着我痛苦的說道。
“沒有啊,我怎麼會下藥呢”我拿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其實我心裡明白三哥是怎麼了,但是我不能把實情告訴他,我怕我告訴他以後,他能殺了我。
“你...你...等的”三哥剛說完這話就捂着肚子繼續往樓上跑去。
三哥這一下午是又拉又吐,我也不敢再耽擱了,把茅山堂大門一鎖就揹着三哥朝附近的中心醫院趕去,平時的三哥生龍活虎的,如今的三哥就像一個打了捏的茄子,他身子已經完全虛脫了,三哥連往樓上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夫確診三哥是食物中毒,然後我陪着三哥在醫院的治療室打點滴,三哥在我旁邊咿咿呀呀的難受叫着,然後就是埋怨我一定是買了廉價的麻辣燙。
這個時候我留意到了我旁邊的一對父女,父親的懷裡抱着一個熟睡的女孩子在打點滴,那個女孩子印堂發黑,眼圈烏青,這明顯是被鬼纏的徵兆,而且孩子肩膀上的兩把火已經熄滅了,只有額頭上的火沒有熄滅,不過那火苗也在搖搖欲墜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你的女兒怎麼了”我湊上前看着那個女孩子向那個男的問道。此時我也看清楚了那個女孩子的模樣了,小女孩大約五歲左右,她頂着可愛的蘑菇頭,還有長長的眼睫毛,就算她閉着眼睛,我也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子的眼睛一定特別的大,她高高的鼻樑,圓圓的臉蛋長的十分的可愛,從外表看,女孩子各個方面都正常,就是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我也不知道我女兒是怎麼了,這半個月來我女兒就覺得渾身無力,每天都打不起精神來,幼兒園的老師說我女兒一去幼兒園就昏昏欲睡,晚上回到家也是這樣的,由於我每天都忙於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去關心她,最近這段時間孩子連幼兒園都不去了,飯也不吃,每天就是躺在牀上昏昏欲睡,我覺得孩子可能是生病了,於是我今天就帶她到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也沒有查出什麼毛病來,醫生讓我給孩子打點葡頭糖,然後回家觀察一下”女孩子的父親看着懷裡的女孩無力的說道,從這個父親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他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