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路上經不起佐風左問右問才告訴佐風那具乾屍的事,原來老道擺的陣是聚陰陣,和上次在防空洞裡擺的聚陽陣是一個對襯,聚陰陣是老道零時想出來的方法,因爲那具乾屍能在正午起屍,就說明它在那個小墳裡吸收過不知道有多少怨氣,才能對抗白天午時陽氣,而正午則是陽氣在一天之中最旺盛的時候,能在這時候起屍的絕對不是一個聚陽陣所能吸引的了的,老道擺一個聚陰陣,拉着自己站在陣中央,雖說陰氣對人體有害,但一小會工夫還是沒問題的。這也是爲什麼佐風站在陣中感覺一股寒氣直衝自己的原因,站在聚陰陣中,乾屍是看不見的,因爲乾屍這一類都是以感覺爲主,它能感覺到身邊的陽氣流動走向,卻感覺不到攜有陰氣的人或物,也能感覺到自己懼怕的東西,正是這樣,乾屍起屍之後首先攻擊的就陽氣比較濃的老道,而不是佐風,它能感覺到老道對自己的威脅,對佐風卻是沒有在意,因爲它感覺不出佐風對自己有什麼威脅,但它卻不知道佐風手裡的劍卻是自己最怕的煞器,也是道界所說的殺生刃,煞氣十足。
至於那個小墳被施的降術,用老道的話來說,就是黑雲煞也稱黑雲降,是降術中比較基本的降術,這還只是相對而言,以現代來說,這個降術已經是很高級了,因爲厲害的降術絕大部分已經失傳了,現在傳下來的全是些最基本的降術,就算是基本的降術要想折騰死一個人也是易如反掌。
而那條蛇,用佐風比較能理解一點的話就叫做蛇精,佐風聽老道話裡的意思,那條蛇應該已經修煉起碼上百年了,村民身上的黑斑則全是那條蛇的功勞。
問道那具屍體爲什麼會起屍,老道也說不出來是爲什麼,只說如果有當天生日的人在的話,轉身迴避,是不可能有起屍事件的。除非當時有當天生日的人在場,可是當是人已經全被叫走了那還有什麼人,問佐風是什麼時候生日,佐風卻說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己也不知道生日。
只是讓佐風不明白的是。在一個小村裡怎麼會有一個小墳而且是被施過降術的,墳裡的棺材還是豎着埋的,裡面居然還有像問天這樣的寶劍,真是很讓人費解啊。問及師傅的那把劍,老道卻不肯多說,只說你現在道行還淺的很,這些事還是不知道爲好。佐風不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師傅不願意說,自己也懶得問,手裡拿着問天,那感覺可是好太多了。不過還有一件事讓自己很不明白,問師傅吧,師傅又不肯說,那就是爲什麼在小村裡住的好好的卻那麼急着換地方,甚至急的連行李都沒有來得急拿。
現在佐風可沒時間想其他事,最關鍵的是出門什麼都沒帶,而且師傅帶着自己走的全都是山路,以現在的情況而言,不帶衣物出門是件多麼難過的事情,吃的還沒有問題,憑老道的身手,到樹林裡抓只野味還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這趕山路一路走來又髒又累,手裡的問天現在已經變成了柴刀,只能用來開路,佐風不知道師傅爲什麼要走山路,更不知道師傅是爲了躲避什麼。但師傅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只是身上粘粘乎乎的就讓佐風受不了了。這不,這位在這耍起了性子:“不走了,說什麼也不走了,師傅,這幾天光顧着趕路了,根本不管我累不累,就這麼矇頭走,還全走的山路,你說這啥時候是個頭?你要帶我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停?你看看,這身上都快薰死人了,不行,我得找個地方洗洗,不然打死也不走了。”
“我說你個小兔崽子,師傅這麼一把老骨頭了都沒喊累,你瞎吵吵什麼累?你一個年輕小夥子難道還不如我一個老頭?”老道一句話就把小夥子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
就見佐風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下蹦起來嚷嚷道:“老頭,誰說我不如你了,哼,你走着瞧,我不相信你能頂多久。”這下佐風也不吵着要洗澡了,也不知那來的勁,站起來就一陣猛跑,一溜煙的沒影了。師徒兩每天吵吵鬧鬧的路上也不寂寞。
佐風一陣猛跑,心裡正氣的時候卻看見前面有個小溪,小溪不大,洗澡的話肯定沒問題,不然太髒了身上粘粘的可受不了。想罷衝到溪邊問天一扔跳了下去,溪水很涼,現在天色已經接近黃昏,山裡頭天可比平原黑的快,黃昏以後的山林裡,可是說黑就黑的,正洗着痛快呢,天黑了,一陣陰風毫無徵兆的颳了起來,佐風嚇的一擡頭,看見湖邊站着一個人影,起初佐風還以爲是老道也跟過來了,但想着想着就覺得不對頭了,師傅如果來的話肯定開罵,而這站在湖邊的不是師傅,又是誰?
佐風這時候恨啊,心想跟着師傅多好,在這山裡,如果沒有師傅稍微出現個野獸什麼的,自己就不一定能收拾的了,有師傅在的話,不論野獸,鬼怪,一律都能拿下,可輪到自己的話,佐風心裡就沒底了,聽師傅說過山裡也有惡鬼,而且山裡的鬼都不一般,基本上都是屬於很厲害的那種“魈”。所謂的“魈”其實就是一種傳說的山怪,山中聚陰池的惡鬼一律稱爲“千魂魈”,並不是說這種“魈”是由一千個魂魄構成,而是說此種鬼怪非常厲害,千魂只不過是個形容詞。而現在的這位,就站在問天的邊上,一動不動,佐風也傻眼了,上面的那位站着不動,他在水裡也不動,就這麼僵持上了。
這時間一長,佐風也不行了,他是真想不明白,岸上的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但可以肯定,這天黑以後站在岸上和自己對持肯定不是什麼善茬,但老是這樣也不個事,所以佐風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洗洗穿在身上,壯着膽子向岸邊游過來,想拿回問天,這樣萬一出事故也好有個武器防身,誰知游到邊上岸上這位還是沒動靜,正想拿回問天,突然聽到師傅一聲大喊:“別動”嚇的佐風剛伸出來的手又迅速縮回,就在縮回的一剎那,岸邊的這位用手迅速一掃,速度之快,顯然比之前小墳裡的那位厲害多了。
老道一過來就見溪邊上站着一人影,心裡就一驚,直覺這回可能碰到山中惡鬼了。也就剛纔提到的“魈”正巧又見着佐風伸手拿問天,所以慌忙提醒一聲。老道一把抽出自己的寶劍跟着就在邊上擺起了陣,這陣法佐風到現在還沒有學到,不清楚老道擺的啥陣,但卻聽到老道邊擺邊急切的說:“水屬陰,你呆在裡它可能看不見你,只要你不上來,就不會有事,至於問天,等師傅擺好陣。”說完又是一陣擺活,擺完迅速用劍在自己胳膊上一劃,劍上粘血,猛的插到陣的中間,又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把銅錢,在胳膊上一抹抖手朝那位扔了過去,正中後心。
那位捱了一下,頓時吃痛不住在地上滾了起來,剛滾沒兩圈又翻身起來,衝着老道奔了過來,老道一見那位被吸引過來,連忙拔出地上的寶劍,從側面繞到佐風旁邊大叫:“快上來,拿上問天。”而那位則對着地上擺好的陣一頓怒拍,佐風則用最快的速度跳上岸拿上問天過來和老道匯合。
這時老道一見佐風過來就喊:“你左我右,砍它的頭。”說完就從右邊繞回那位邊上,佐風一見師傅過去,自己就是再怕也得跟上,不然指不定誰就交代在這了,就從之前小墳裡起屍的那位讓師徒兩忙活半天才搞定,而現在這位和之前的那位明顯不是一個級數的。
佐風從左面包抄過去,心一熱衝着那位一劍就插了過去,而這個“魈”很明顯對這個問天有所畏懼,一閃身就退出幾米遠,老道這時正巧一劍紮在這位腦袋上,給刺了個對穿,被刺的這位卻只晃了晃,轉身對着老道一隻手跟着就劃了過去,老道一看這劍插上去沒多大反應,立刻一個後翻,咬破舌頭一口真陽涎就碰了上去,這一次卻噴了個正着,剛噴上去,就見這位混身冒煙好像被流酸腐蝕過一樣。
中了老道的真陽涎,這爲動作明顯慢了許多,老道趁這當口,衝上去一把拔出寶劍又是一口真陽涎噴上去,對着那位又砍了過去,這一劍就把那位的胳膊砍了下來,佐風此時也沒閒着,趁師傅對付那位的時間,轉到身後,一劍橫掃直直的衝着頭部就砍了過去,這東西明顯的對佐風手裡的問天有所感應,劍還沒到,這位一個閃身,感覺這兩位不好惹,立馬就要逃。所謂的魈,雖說是惡鬼,卻也知道自己怕什麼,不怕什麼。老道一看就知道這東西要跑,馬上把劍又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抹,然後對着那位就扔了過去,正中後心,佐風一看機不可失,直直的衝上去一劍又是一個橫掃,不費吹灰之力把頭整整的給砍了下來。
老道這時慢騰騰的拿出引魂香簡單的做了一下超度,收起東西之後老道臉上露出難得的謹慎,這深老林那來的“魈”,而山中屬陽,一般如果有這種東西都是在山洞裡或地底,現在天才剛剛黑,不應該有這種東西,老道一邊想,一邊覺得不對,突然,老道臉色一變,一把拉着佐風又跑了起來。其實佐風心裡也挺鬱悶,你說這個徒弟當的,跟着師傅還沒學到啥東西,天天被師傅拉着跑來跑去,也不知道在躲避什麼,憑自己師傅的道行,佐風還真想不出誰能有這麼大本事天天讓老道躲着跑。
佐風沒有發現,他被師傅拽着跑,可不是往山下跑,而是直直的朝着山上跑的,大概跑了近一個時辰,老道帶着佐風在一個山頂上停了下來,這下可把佐風累的夠嗆,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大口直喘粗氣,轉眼看看老道,正環顧四周,嘴裡還不停的唸叨,原來如此,佐風疑惑,心想是什麼東西,也站起來四周看看。
藉助星光,佐風也是吃了一驚,只見這片地方好像被人布了一個大局,四周方圓十里之內錯落有致的擺放着各種大石,應該是說玉石比較貼切一點,隱隱的發着綠光,四周陰森森的,玉石的中間則是有四棵巨樹呈四角排列,樹的中間忽明忽暗的閃着綠光,比玉石上閃爍的綠光可亮多了,因爲距離太遠,佐風看不出被樹圍着中間的是什麼東西,但肯定知道里面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山之中,如果不是爬在山頂上,根本不可能發現山林裡隱藏着的玉石和四棵大樹,還有樹中間的綠光。佐風想不出這是人工建造的還是自然形成,如果說是人工,這麼大的工程量爲何要建在山中,如果說是自然形成,那樹中間的綠光是什麼東西。
老道忽然在這時候說:“這裡不宜久留,早點離開這裡,這不是我們師徒能解決的事情,爲師帶你去見一個人。”說完就帶着佐風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