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之所以猶豫,主要是不想耗子再和胖妞糾纏。不過想想肖凱說的也有道理,就給耗子打了電話,讓他到肖凱的店裡。
耗子幾人正在鬥地主,一聽去肖凱店,以爲又是喝酒。幾人就擠在四眼的車上,直接去了肖凱那。
車還沒到,那陣像拖拉機一樣的“突突”聲就傳了過來。肖凱站在窗口前,有些不解的說,
“四眼這兩年也沒少賺,怎麼開這麼個破車,跟他媽拖拉機似的……”
幾人一進門,剛剛坐穩,馬小虎就讓肖凱把事情再講一遍。耗子聽完就睜大眼睛,呆愣的站在那兒,好半天才惡狠狠的憋出一句,
“劉三這個畜生,我他媽早晚弄死他……”
說着又過去拽着肖凱,焦急的說,
“肖凱,哪個按摩院,你快帶我去……”
肖凱尷尬的笑笑,回頭看了一眼馬小虎。馬小虎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走,咱們一起去吧……”
城東的按摩院是一排整齊的平房,緊挨着客運站,這裡人流較大,買賣還都不錯。幾人到時,各家還都沒開門。
肖凱領着幾人到了門口,就咣咣的砸門,好半天,裡面才傳出一個慵懶的男聲,
“誰啊,這他媽才幾點,就憋不住了?小姐還沒來呢……”
肖凱在門外大喊,
“操,是我,肖凱,快點開門……”
裡面的人一聽是肖凱,立刻把門打開了。還沒等說話,肖凱直接就問,
“胖妞呢?”
老闆還迷迷糊糊的,他看了幾人一眼,
“哪個胖妞?”
“操,就昨天我和你說那個,你們這剛來的……”
老闆這纔想了起來,
“她走啦……”
“啊?”
肖凱一聽有些急了,
“我操,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怎麼讓她走了?”
老闆有些不解的說,
“你就說不讓她接客,也沒說不讓她回家啊?”
耗子一把抓過老闆的胳膊,
“她家在哪兒?”
老闆見多識廣,打眼一看耗子,就知道絕非善類。他就小心的回答說,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一會兒能來,你們進屋等一會兒吧……”
見沒有別的辦法,幾人就進房間等着。屋子裡裝修的和肖凱那差不多,一進門就一股廉價的香薰味道。四周的白牆也被煙燻的有些發黃,上面貼着一些半裸女人的海報。最讓馬小虎感到可笑的是,房間的東北角居然還供奉着關公的佛像。佛龕四周還圍上了一圈紅色的小燈,一閃閃的,看上去更顯得不倫不類。
幾人等了兩個多小時,其他的小姐都來上班了,唯獨不見胖妞。耗子有些着急,他問老闆說,
“老闆,她不會不來了吧?”
老闆也有些無奈,他苦着臉說,
“我也不知道,她昨天剛來的,也沒和我說今天來不來啊……”
四眼站了起來,兩手插在褲兜裡,拿着下巴衝着老闆說,
“你現在打電話,就說有客人想找她那樣的,讓她馬上過來……”
老闆見四眼這樣,嚇得連忙點頭,拿出電話給胖妞打了過去,好半天,胖妞才接了電話。還沒等老闆說話,胖妞就在那面說,
“老闆,剛纔家裡有點事,我現在正往那走呢……”
老闆一聽這才放心。又過了好一會兒,胖妞才慢吞吞的推門進來,她擡眼看到耗子幾人,一下驚呆了,接着開門轉身就跑。耗子忙一個箭步衝了出來,一把抓住胖妞,
“胖妞,你別跑,到底怎麼了……”
胖妞也不說話,就是不停的掙扎,想要掙開耗子。耗子擔心她再跑了,兩手死死的抓着她,兩人就在門口撕扯着,引來不少人圍觀。
四眼過去指着圍觀的人羣,罵說,
“都他媽給我滾蛋,有什麼好看的?”
四眼這一喊,圍觀的人才慢慢散去,有幾個膽大的,站在遠處不走,仍然看着熱鬧。
兩人撕扯了好一會兒,胖妞忽然蹲在地上,兩手掩面,不停的抽泣着。
耗子也蹲在地上,輕輕撫着她的後背,愛憐的說,
“胖妞,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呢,我肯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耗子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胖妞哭的聲音更大了。馬小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耗子的癡情是他沒想到的。他心裡琢磨,這要是換成自己,能不能做到耗子這樣,想了半天他也沒有答案。乾脆也不想了,他拍了拍耗子的肩膀,
“走吧,別在這兒呆着了,影響老闆做生意,咱們回去……”
耗子這才把胖妞扶起,胖妞也沒再掙扎,和耗子一起站了起來。耗子又拿出紙巾,一點點的幫胖妞擦乾淚水。四眼在一旁看着,見胖妞不再哭了,就問說,
“胖妞,劉三呢?”
胖妞搖搖頭,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馬小虎衝四眼擺擺手,意思先別問了。幾人就直接回了學校。
耗子怕胖妞再走,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她身邊。不過最讓他奇怪的是,劉三居然一個電話也沒給胖妞打。開始前兩天,耗子還忍着不問,可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問胖妞到底怎麼回事。
胖妞知道耗子是真心對自己,她也不想和劉三在一起了。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原來二冬被廢之後,劉三就帶着胖妞跑到鄉下的親屬家,他準備躲上一陣子再說。兩人本來就沒什麼錢,劉三又好賭,玩了幾場,帶去的錢就被他輸個精光。他就開始打胖妞的主意,開始讓胖妞和家裡要錢。
胖妞的家裡也很困難,她和家人根本張不開嘴。劉三就讓她去按摩院掙錢,騙她說是正規按摩。
胖妞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她不肯去。劉三就對她拳打腳踢,說要不是因爲她,自己現在也不能到這個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