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農道:“當然,這個神相令,在某種程度上,比《義山公錄》還要吸引人!”
“張池農!”
成哥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池農聽見成哥叫的這麼正式,不禁一愣。
“跪下聽令!”成哥舉着神相令,一本正經道。
“滾蛋!”池農一把把神相令搶了過來,遞給我,然後又罵成哥道:“撒泡尿看看你的德性!”
“我的德性比你的好!”成哥道:“死獸醫,你都沒有仔細見過這神相令,我倒是好奇,你們是怎麼斷定這神相令就是真的呢?難道就沒有人造出來一枚假的?”
“根本就造不出來假的。”我道:“這神相令有四大獨一無二處,別人無從模仿。”
“哦?”成哥興致勃勃道:“哪四處?”
“我也是聽邵薇說過那麼一次。”
我道:“這個做成神相令的鐵片,是昔年五行六極中的東木先生青冢生貢獻出來的,他說這取自一塊隕鐵,普天下就只有這一塊,這是第一個獨特處;其二,這上面刻着的令字,也是青冢生親筆所寫,他絕對不會再在別的鐵片上寫下第二個令字,別人也難以模仿;其三,刻這個令字的工具,是睢陽墨家家主墨是金的金剛鑽,除了墨家,別人再沒有這個工具;第四,神相令背後的圖案,是後來我義兄後期刻上去的,無人能夠模仿。正因爲有這四處奇特的地方,當時十九家門主又幾乎都在場,都見過這令牌,所以根本不會認錯。”
成哥點頭道:“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造出來一枚假的令牌,除非神相和青冢生、墨是金再度聚首,而天外再落下這麼一塊隕鐵,那才成。唉……我還想仿一個出來玩玩,看來是不成了。”
“大傻成!”池農罵道:“你就知道鬧,還不趕緊想想咱們的對頭是誰!”
“他們都在暗處,能想的出來嗎?”成哥道:“依我看,就是異五行的人!”
“其實啊,是什麼人在害錚子,還是很容易分析的。”池農道:“害錚子的人必然是覬覦《義山公錄》和神相令的人。咱們只要查清楚江湖上有哪些人覬覦這些東西,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成哥道:“江湖上覬覦《義山公錄》的人太多了,怎麼查得清楚。”
池農道:“雖然很難但是並非沒有辦法。我現在只對一件事情很好奇,神相令是怎麼到錚子手裡的,連錚子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而且,除了他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神相令就在他手中,就連咱們兩個也是現在才知道的。那麼,那個杜故,他和他背後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神相令已經重出江湖,而且就在錚子身上的呢?”
我和成哥互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因爲池農說出來的這個問題,確實是一個癥結所在!
一個古怪難解的癥結!
正如池農所說,誰會知道神相令就在我身上呢?
“那個流浪漢!”成哥突然一拍大腿道:“錚子,你不是說他救了你,然後又給你留了字,讓你保護好神相令嗎?那他就知道你身上有神相令啊!肯定是他泄露出去的!”
“大傻成!”池農罵道:“我說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成哥瞪眼道:“我怎麼了?”
“成哥。”我道:“不會是那個流浪漢泄露出去的,第一,襲擊我的人在前,流浪漢救我在後,他是在咱們用神相令打死土谷蛇救他以後才發現神相令是在我身上的;第二,如果他是壞人,他想要神相令,他又何必救我?”
成哥點頭道:“說的是啊。”
池農翻着白眼道:“廢話,錚子說的當然是了!”
“對了!”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道:“我想我猜到那個流浪漢是誰了!”
“誰?”池農和成哥異口同聲道。
“潁上御靈蔣家的家主蔣明義!”
池農疑惑道:“能確定?不能僅僅憑藉他會操縱螞蟻就斷定他是蔣家的人啊。”
“應該能!”我道:“不僅僅是螞蟻,還有那條土谷蛇!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蛇到了跟前還沒有任何反應,那是他根本不怕,農哥你不是還在他身上嗅到了藥的味道嗎?更何況,他救了我,他是好人,而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認識神相令!見過神相令的人不多,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必定是神相令下十九家門派中其中之一的家主!”
“有道理!”池農的眼睛亮了起來道:“這讓我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白天,咱們看見他和邵薇在一起,明明像是認識,可等咱們下去的時候,他又說不認識,邵薇只是問路而已,他是說了謊的。”
“那爲什麼不是木賜呢?”成哥道:“木家的家主木賜,他帶領的木家,也是神相令的下屬門派,他的御靈術可不比蔣明義差。”
我搖了搖頭道:“不會是木賜。”
成哥道:“爲什麼?”
我笑道:“邵薇跟木賜的女兒木仙、木秀非常熟悉,她多次跟我講木家的事情,那個木賜是個怪人,尤其是一張臉,因爲吞過噬魂鬼草的緣故,臉有些與常人不同,而且木賜長得非常俊秀,兩個女兒各個貌如天仙,他也非常愛乾淨,打扮成那樣邋遢的流浪漢,應該不是他的風格。至於蔣明義,邵薇說過,蔣明義的性格非常滑稽可愛,愛玩愛鬧愛戲弄人,那個螞蟻留下來的字跡,先是保護好神相令,然後是反問我了一句——我厲害吧?我想除了蔣明義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撲哧。”
一聲輕笑忽然在窗外響起。
我們三人都是悚然一驚!
“誰!”
成哥已經飛身而去,速度極快地將屋門打開,身子化作一道影子,匹練似地閃掠出去!
我和池農緊跟着跑了出去!
這次可算是太驚人了!
有人竟然藏在窗戶底下,而我們一無所知!
若不是對方笑了一聲,我們仍舊像傻子一樣,說到天亮也未可知呢!
也不知道對方把我們的話聽去了多少,但無論如何,我們的話裡有太多機密問題了,絕不能姑息!
但是等我和池農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我剛纔考慮問題實在是過於樂觀了!
不是我們姑息不姑息來人,而是來人姑息不姑息我們。
那人根本就沒有逃,而是跟成哥鬥在了一起!
相鬥中,我們只能看得見那人的背影,是個女人。
身量極其婀娜的女人!
一身月白色的緊身俏裝,將一副玲瓏嬌軀顯露的得毫無保留,毫無瑕疵!
這樣的女人,讓人看了一眼之後,便再也不捨得移開目光了!
不但如此,心中還極度渴望能看見她的臉,她的臉究竟會是何等模樣!
但,玫瑰都是帶刺的——這個女人,手段實在是厲害極了——成哥,這樣的武癡,在她手裡,居然佔不到絲毫便宜,甚至還隱隱落入下風!
這可是讓我覺得匪夷所思,非同小可!
我見過太多高手了,漢生老爺子,五叔弘仁,義兄,土大師,德叔,邵薇,楊柳,水馨藍,太古真人,王榮華,王貴華等等……
成哥的本事,但以身手論,比德叔高得多,比邵薇、楊柳也要高出許多,遠在異五行大師之上,可是如今,竟然鬥不過一個女的,而且還隱隱處在下風,這情形,實在可怖!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池農。
池農本是要上前幫忙的,可是單單看了一眼這背影,便呆住了,神情一窒,兩溜鮮血,竟從鼻孔中無聲地流淌下來。
“農哥,你……”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成哥快頂不住了,你這邊,怎麼不戰而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