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屋門的時候,看見楊柳靜靜的側躺在牀上,白皙如玉的臉滿是安詳,兩隻眼睛只是微微閉着,像是隨時都可以睜開的樣子,長長的睫毛相互交錯,幾縷秀髮搭在額上,看上去柔媚極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不,應該是極其忐忑。
感覺自己像是個採花大盜,悄悄溜進了千金小姐的閨房。
只是看着楊柳這般熟睡的模樣,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個詞——任人宰割。
現在的楊柳,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呸呸!
我暗罵自己了一聲,禽獸,想什麼呢。
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爬到那牀上去睡覺,雖然說這牀上還留了一大片空地,像是專門爲我準備的。
我看了楊柳一會兒,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又躡手躡腳的準備溜出去。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見一聲輕微的“嗯”。
那是楊柳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心頭突突亂跳,真像是做賊一樣。
我趕緊扭過來頭去看,只見楊柳在牀上翻了個身,把臉扭到裡面去了,身子背對着我側躺着。
這樣一來,楊柳背部的曲線立即顯露無疑——那薄薄的一層毛巾被根本就遮掩不住,反而更顯的若隱若現。
我本來想走,看到這裡,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多看了兩眼之後,突然就不想走了。
腹中邪火竄動,呼吸一陣急促,突然很想抱抱楊柳。
思想鬥爭了半天,我又躡手躡腳地走了回去,站到牀邊上想,到底要不要躺下來?
“嗯。”
楊柳突然又發出了一道輕微的聲音,像是嘆息,又像是在抱怨,我把牙一咬,走什麼走,這是孩兒他媽,我是孩兒他爹,不睡一張牀,睡哪兒去?
想到這裡,我就心安理得了。
故作豪氣的,一屁股坐在牀上,把鞋給拖了,然後一撩毛巾被,躺進了被我。
躺進去以後,我一動也不敢動,心裡頭砰砰亂跳了半天,突然間啞然失笑,又沒有人看見,故作豪氣幹什麼?
我扭過身子,貼着楊柳,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
舒坦!
溫香軟玉在懷中,一股淡淡的幽香,瞬間將我整個人都融化了。
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再堅硬的心,到了此時此刻,也變得柔軟不堪。
我甚至有些哆嗦,有些顫抖,感覺這不像是真的,只是一個夢境。
就算是夢境,也值了。
因爲在這一刻,我真是感覺,一片祥和,一片安寧,一片充實,什麼都有了,全世界都在懷中了。
要是以後,能有自己的一間房子,就
和楊柳生活在一起,養兒養女,栽樹種花,每天早上醒來有陽光,晚上倚窗可看星月,偶爾出去走走,大山名川,老廟古觀,泛舟五湖,探友尋故,和成哥喝杯酒,和池農泡壺茶,沒有殺伐,沒有罪惡,沒有黑暗,沒有邪人,沒有冤魂厲鬼,沒有魑魅魍魎……那該多好?
“唉……”
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只是想想罷了。
只有除掉了異五行,那樣的日子纔會有。
好好的世界,絕妙的江山,爲什麼總是會有毀壞它的人呢?
我想不明白,或許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也許就如元方義兄曾經說過的那樣,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對的,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壞,有正就有邪,天道如此,人力豈可違?
我突然羨慕極了元方大哥,他現在藏身在天符隱界,什麼都有,邵薇跟我說過,那是一個極其美妙的世界,你無法想象那裡的天有多藍,那裡的水有多清,那裡住着十餘萬人,有幾十個村子,所有的女人都出落的像芙蓉、百合一樣美麗清新,所有的男人都像是山嶽一樣棱角分明,那裡沒有機器,沒有電子,沒有數碼,沒有利益紛爭……那裡人人向道,人人修行,人人自給自足,人人快快樂樂,人人延年益壽!
我甚至有點埋怨元方大哥了,他在那裡享福,我卻在這裡受苦。
我一介平民,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原本無用的人,卻偏偏被他選中,要承擔剿滅這世上最邪惡力量的大任!
這一切,究竟要從何說起呢?
我暗自搖頭嘆息,是命。
人再有本事,也敵不過命。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今時今日會走這一條路。
只是怎麼走,怎麼安全的走,全在我自己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又是一驚,我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事情呢?
難道是懷裡的這一團溫香軟玉?
難道真是兒女情長,就英雄氣短了?
難道真是溫柔鄉等同於英雄冢?
心中剛起了這個念頭,突然覺得楊柳的身子動了一下,那下身極爲柔軟也極爲挺翹的部分,毫無徵兆的頂了我一下,我瞬間就有種想噴鼻血的衝動。
我悄悄移了下身子,心中暗道:不能再在這裡躺了,再躺下去,肯定就是把持不住,要犯罪了。
我準備翻過身子,溜下牀,卻不料楊柳突然一個翻身,竟然抱緊了我。
這把我嚇了一大跳,難道楊柳要醒了?我趕緊閉上眼睛不動。
“呼……”
我沒有動,卻有一股熱氣吹到了我的耳朵上,讓本來就渾身發燙的我,變得更加燥熱。
哎,不對啊,誰在吹我?
我
趕緊扭頭一看,只見楊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星眸含笑,正抿着小嘴看我呢。
“咯咯……”
看見我睜開眼看她,楊柳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你那傻樣!”
“你醒了啊!”我又驚又喜又是害臊。
楊柳吹氣如蘭道:“你親我額頭的時候,我就醒了。”
“那,那……”我本來想說,那你爲什麼不睜開眼,突然又想到自己之後的行爲還算是比較猥瑣——大模大樣的脫了鞋,鑽進了被窩,還抱着人家——而且,還被她頂了一下。
我不由得大爲窘迫,訕訕的笑道:“嘿嘿……楊柳,你,你真調皮。我,我到別處睡去,我不打擾你了。”
“你捨得走?”楊柳眼睛整的大大的,如含煙若流波,媚入骨髓,而且說話間,她又似有意無意的在我耳邊一吹,我趕緊整個人骨頭都軟了。
“你,你別這樣。”我說:“你再這樣,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了?”
“我就要犯罪了!”
“怕你不敢。”楊柳一臉挑釁的表情,笑吟吟道:“也怕你,怕你……”
我被撩撥的火起,道:“怕我怎的?”
“怕你不行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簡直是在侮辱我作爲男人的尊顏,再不有所表示,就別在男人界混了!
我猛地翻身,趴在楊柳身上,她卻早把嘴脣湊了上來,這一陣吻的天昏地暗,我暈的就像是喝醉酒了,迷亂之中,感覺似乎有一雙手在脫我的衣服,我猛然清醒過來,果然發現是楊柳在脫我的衣服。
我大驚,道:“你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楊柳道:“難道還想要我給你撕碎?”
“別,別。”我說:“現在穿着衣服還能把持住,不穿衣服了,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楊柳撅着嘴發嗔道:“你這冤家,怎麼這麼不開竅!”
“你懷着孕呢!”
“過了三個月了!”
“啊?”我愣了一下,道:“過了三個月就不礙事了?”
“廢話!”楊柳瞪着大眼,道:“我還心疼孩子呢。”
我這纔想起來,在別墅中看見楊柳的時候,楊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過了三個月了。”
我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被楊柳給罵了,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個意思!
我一陣興奮:“你不早說!”
“蠢——啊,死鬼!”
“……”
這一夜,星光旖旎,無限美好……
只可惜,牀板美中不足,略有影響。
我決定提議,讓陳弘義換一批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