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鄭蓉蓉接着說道:“剛纔你看見它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我只好說:“畢竟德叔的死還要我背上的黑斑都是跟她有關。”
鄭蓉蓉點了點頭,說:“那我把它去掉。”
說着,鄭蓉蓉去取脖子上的掛墜,我連忙阻止她,說:“不用了,我如果連一個小照片都不敢看,那我還怎麼救自己?”
鄭蓉蓉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再去取那個掛墜。
片刻之後,她問道:“我還是很好奇,爲什麼那個黑斑能要了你的命?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道理,你能解釋一下嗎?”
“解釋?”我有些茫然,反問道:“你是想讓我用科學知識給你解釋?”
“算是吧,我只要能理解就行,說的太玄了,我會不懂。”鄭蓉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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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話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是個從小到大一直被玄學耳濡目染的人,接受的都是這方面的知識,現在讓我用科學來解釋,我還真解釋不出來。
在我看來,相術和科學本來就是格格不入,相互衝突的兩種東西,怎麼能用其中的一種去解釋另一種?
科學是反對迷信而產生的,讓它反過來解釋“迷信”的東西,這很有難度。
我在腦海裡措辭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鄭蓉蓉瞥了我一眼,說:“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尤其是用科學知識解釋。”
鄭蓉蓉抿嘴俏笑,十分嫣然:“那天在我們家,你的口才很好啊,說的一套一套的。”
我沉吟了一下,說:“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鄭蓉蓉興致盎然:“好啊,你說吧。”
我想了想,說:“人們常常說手紋有什麼生命線、姻緣線等,線長線短決定是福是兇,其實生命線是現代的叫法,它在相術中一般叫‘地紋’,我要給你講的故事就是有關地紋的故事。”
鄭蓉蓉更加感興趣:“這個好。”
我微微一笑:“古時候有個相術大家,他精於相形之術,無論是面相還是骨相,他都相的很準,但是有一天,他忽然發現了人身上隱藏着另外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每個人都有手紋,而且每個人的手紋都不相同。”
鄭蓉蓉說:“基因遺傳不同。”
我反駁道:“可能現代人會說是基因遺傳不同,但爲什麼同樣一個父母生的幾
個子女,會遺傳到不同的基因呢?”
“是概率。”鄭蓉蓉說。
“難道真的只是概率問題?那麼這個概率又是由誰決定的?”我問道。
鄭蓉蓉笑了:“好了,我說不過你,你繼續講故事吧。”
我繼續說道:“那個相士由此產生了一個極大的疑問,爲什麼每個人的手紋都是獨一無二的?這裡面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玄機?他一時想不出來答案,但是卻沒有放棄尋找答案,這個尋找答案的過程,他持續進行了很多年,終於,他在死人身上發現了答案。”
“死人?”鄭蓉蓉忍不住插了一句。
“對。”我繼續說道:“這個相術大師偶爾有一次去參加一個百歲老人的葬禮,他發現這個老人手上有一條紋路細長圓潤,明朗深刻,毫無中斷,由此,他突發奇想,這會不會與人的壽命有關?於是他開始進行求證,這個求證過程,他進行了整整四十年。”
鄭蓉蓉好奇地問道:“他是怎麼求證的?”
我說:“四十年中,他翻看了一萬一千一百八十一具屍體,將所有死者的手紋一一記錄,於是,他發現了很多事情,短壽之人的手紋有共同點,長壽之人的手紋也有共同點,多病之人的手紋有共同點,健碩之人的手紋也有共同點,於是,他將這些手紋進行了分類,以代表壽命、建康、婚姻、功業等。這便是生命線的故事。”
鄭蓉蓉愣住了。
半晌,她才說道:“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爲你的話讓我有些信服了,看來這相術並非是簡簡單單以迷信二字就能概括的學問,它也是在進行大量歸類總結的基礎上得出來的可信度很強的結論。”
我說:“中醫裡有個故事與此類似,你應該聽說過。”
“神農嘗百草。”鄭蓉蓉不假思索地說。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很早以前,人們不知道哪種草藥治療哪種疾病,便一一嘗試,在大量的實驗之下得到同樣的結論,然後稱之爲醫術,這也是中醫的由來。現代很多人想不明白中醫的理論基礎,用西方科學解釋不通,便斥中醫爲僞科學,簡直是可笑,這纔是文明社會中的野蠻人。”
鄭蓉蓉的眼睛亮了,說:“從來沒有人跟我這麼說過中西醫的區別。”
我道:“有句話就叫做——中醫是糊里糊塗地治好病,西醫是明明白白地治死人。”
“哦!”鄭蓉蓉笑道:“好貼切!”
我說:“
那我再跟你說一個故事,一個有關相術相形的故事。”
從前有一戶人家,建造了一處大宅院,十分豪華氣派,一家人都搬進去住。一個相士經過,看了房子,對那家戶主說道:“你這房子風水不好,南高北低,東西狹窄,是典型的聚陰之宅,而且家中種着俗稱‘鬼拍手’的楊樹,又有五陰之木中最陰的槐樹,雖然好看,但是卻不吉利,需要改動,不然的話,你不但會破財,而且不出五年,你這家中必會有災禍啊。”
那家主人自然不相信,連聲喝罵,將那相士趕走,相士感慨着離開了。
後來,相士又經過那裡,想看看那家人過的怎麼樣了。他敲打院門,不久有人來開,正是之前趕他走的那家主人,主人見是之前的相士,吃了一驚,隨後卻連忙請他進去,這相士進去之後才知道,這家人果然發生了數起不幸,長子因爲體弱多病而夭折,妻子常年凍傷,最終落了個半身不遂,小女兒則被院中毒蛇咬住,差點性命不保,而現在距離那相士預言之時,還不到五年。
主人請相士救命,相士道:“我之前跟你說,你不相信,只因爲你這宅院建造的格局不對,陰氣可蓄不可出,且都流集於居室,再加上槐樹陰盛陽衰,更增穢氣,你這家中但有弱小,身子必然受累,不出五年,自然應驗。而且你這居處陰盛陽衰的厲害,必定會吸引那些喜歡陰祟之地的毒蟲野獸來居,譬如毒蛇、蜈蚣、蠍子、蜘蛛、老鼠、黃鼠狼等,這些東西一旦入院,偶有不慎,便會傷人啊,即便不傷人,你家中飼養的雞、鴨也不會平安,一家之中,雞犬不寧,人畜不安,怎麼會過的好?怎麼不破財?”
那主人這才完全折服。
這就是我給鄭蓉蓉講的第二個故事。
故事講完,鄭蓉蓉說:“這個我相信,因爲風水知識大多已經被環境科學詮釋了,那個相士說得有道理。”
我說:“那麼那些現今科學知識還沒有詮釋的部分呢?便沒有道理了?”
鄭蓉蓉說:“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應該算是沒道理吧。”
我冷笑道:“你要知道,是科學在迎合命理學,而不是命理學在迎合科學。科學解釋的通,你就信,科學解釋不通,你就不信,這是什麼邏輯?難道科學解釋不通的便都該遺棄嗎?山、醫、命、相、卜,每一門都有數千年的歷史,西學東進纔多少年?充其量百年而已!以百年的外化之物,來否定自己的文化之根,真是可憐,可笑,可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