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靜悄悄的。
金堂和木堂的弟子,都得了我們的命令,小心翼翼,不得言語,連走路,都是輕輕的,施展着輕身功夫,所以,雖然是人數衆多,但是聲音卻很小很小。
我和邵薇、安木主、金奎走在最前面,成哥、池農和古朔月走在隊伍的最後。
這山嶺中寂靜無人,如果要是有人在的話,看見我們這一行人,必定會大吃一驚的,他們會以爲,這和平年代,怎麼還能看見急行軍的一幕情形?
我們都已經換好了衣服,穿着木堂的衣服,還讓池農施展手段,給我們都易了容,因爲我怕我的相貌已經在異五行那裡備了案,怕真見了面,會被認出來。
從我們那裡,走到紅葉峽,並不算太遠,再加上我們走得快,所以這過程,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
等我們走到紅葉峽口的時候,安木主小心提醒,讓後面的大部隊,稍稍穩住些,先暫緩行進,因爲水堂的眼線,已經很近了。
部隊一停下來,成哥就躥到了跟前,急道:“是不是到了?”
“到了,到了,馬上就到了。”安木主道:“現在,不能再大規模的行進了,我去施展苦肉計,只能帶幾個人。”
“我必須得跟着啊。”池農道:“老安的本事一般般,我得護駕。”
讓成哥留在這裡,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還是跟着保險一些,我道:“邵薇,你也跟着,咱們四人去。等瞞過了眼線之後,你就回來,讓後面的衆人再跟進,然後埋伏在佛耳潭周邊,等着我們引誘洪令洋過潭上岸。”
吩咐已定,我們四人急匆匆的往佛耳潭奔去。
已經是深秋的時節,紅葉峽裡果然是楓葉遍佈,紅的悽豔!令人稱絕!
我是夜眼,所以雖然在這夜裡,還是能看得出那一片令人心醉的美景來,可惜了邵薇,她是最想看見這美景的人,卻偏偏又只能趁着微弱的月光和慘淡的星光,略微窺見一絲半點。
行色匆匆之際,我極目遠望,早已經看見了一大片的水域,幾乎是成碧綠的顏色,安安靜靜的,一點波瀾都不起,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一大塊翡翠美玉,鑲嵌在漫山遍野的紅葉之中!
山水相應,草木生輝,簡直是人間盛景!
只可恨,這美景中,卻有一羣惡人,在此間做盡了壞事,大煞了風情!
“站住!”
正走之間,一道厲喝陡然傳出,我早看見有兩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夜人,藏在草木之間,看見我們接近,才猛地跳出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兩個人中,其中有一個本事不低,生着羅漢眉,長着一雙三角眼,目光銳利的像毒蛇一樣,道行至少是在丹成初期!
一個守夜的人,居然是這樣的高手,我
還是稍稍吃了一驚的。
而且這人也明明是看見了安木主,而且我觀察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是認識安木主的,但是他偏偏還裝腔作勢,非要問我們一問:
“什麼人?!幹什麼來了?!”
“哎呀,原來是劉洋大師親自來守夜啊!真是辛苦了,是我啊!”安木主道:“木堂的安木主!常常到你們水堂來,還記不記得我?”
一個水堂的大師,居然也是丹成初期的高手!
這水堂的實力,還真是強悍的令人驚詫!
“原來是你啊。”那羅漢眉劉洋瞥了安木主一眼,神色頗有些冷淡,道:“拿着一根掏糞的竹竿子,把我們堂主的千金小姐都給拐走了,怎麼?大半夜的,帶着人來,想幹什麼?!聽說安副堂主最近不是副堂主了,高升了,扶了正,這是來特意炫耀的嗎?”
“都是自家兄弟!”安木主假意急道:“說這些挖苦的話,有什麼意思?劉大師,我今天有急事……”
“喲!”劉洋不等安木主把話說完,就又開了口,道:“安堂主的衣服怎麼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傷木堂的堂主?”
看來是水堂的人,對於安木主把洪玉給撬走頗有微詞,或者是這劉洋也是洪玉的追求者之一,因爲這字裡行間,語氣之中,盡是些酸水氾濫的意思。
“我是來找洪堂主的!”安木主道:“我有急事找他!”
“那安堂主來的就太不湊巧了!”劉洋冷冷道:“洪堂主已經休息了,而且,就算他老人家不休息,也是不想見到你的。”
“洪玉被抓走了!”安木主大聲道:“洪令洋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你說什麼?!”劉洋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終於不再拿腔作勢了。
“洪玉被人抓走了!”安木主又道:“抓他的人本事極高,我被他們傷了,木堂不是對手,所以特意來找洪令洋,如果他不管,洪玉肯定就死定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劉洋驚得面如死灰,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大半夜的,閒的沒事了,來這裡跟你扯閒篇?”安木主道:“實話告訴你,我把木堂的兄弟們全都帶來了!就在後面!你快去通報洪令洋,東窗事發了,抓走洪玉的人是總舵派來的!讓他別睡覺了,帶着你們水堂的弟兄,全都上岸,跟我一起去把洪玉給搶回來啊!”
“好,好,好。”劉洋慌忙道:“這就去,這就去,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裡等着?”
“我跟你一去幹什麼?你趕緊去把洪令洋叫出來!”安木主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趕緊帶人上岸,咱們去火拼啊!”
“行!”劉洋朝身後的那水堂弟子說道:“小海,你先
在這裡呆着,我趕緊回去報告。”
那小海應了一聲,劉洋就飛快的去了。
不多時,那佛耳潭中便有一道光亮掃來,似乎是指肚洲上,有人打過來的電燈強光!
我看見那劉洋已經坐上了一艘船,四個水堂的弟子在快速的划動着船槳,那船雖然不是汽船,沒有機動力量,可是依舊是跑的飛快!
我朝邵薇使了個眼色,邵薇點點頭,也回頭去了。
小海伸頭張望了一眼,道:“她幹什麼去了?”
“哦。”安木主道:“我們木堂的兄弟們都在後面,叫他們過來一些,待會好跟你們水堂的兄弟們匯合!”
小海撓了撓頭,似乎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沒吭聲。
我的手心裡暗自捏了一把汗,心中暗暗祈禱着,迄今爲止,一切都還算順利,但願那劉洋通報消息之後,洪令洋能心急如焚,着急上火,坐船衝上岸來!到那時候,就是我們反客爲主成功了!
這焦急等待的滋味可是真不好受,五分鐘過去了,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真是有種度秒如年的難受!
又過了五分鐘,我遙遙望見,佛耳潭上一艘船劃了回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趕緊去看那船中的人,然後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因爲,那船中仍舊是五個人!
四個划船的,一個站着的——是劉洋。
洪令洋沒有來!
他不上岸!
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是哪裡出了差錯嗎?
我心中一陣慌亂,但是又立即強行穩定下來,我自己警告自己,不要慌,不要慌,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事情還大有可爲!
船停了,劉洋上了岸,飛快的朝我們跑了過來。
這時候,安木主和成哥也發現只是劉洋自己,大家的臉色,一時間都陰沉了下來。
“安堂主,洪堂主請你過去指肚洲,說明情況!”劉洋一邊跑,一邊喊,還沒有到我們跟前,就已經把話說完了。
安木主還不死心,大聲道:“洪令洋在搞什麼鬼?!他不快點跟我去救洪玉,還要我去指肚洲上,說什麼閒話?!”
“你快點去吧!”劉洋也急,道:“他不信我的話!”
我看劉洋的神色,確實着急,不像是僞裝出來的,心思不由得又是一陣活絡,難道沒出什麼問題,洪令洋只是多疑,非要安木主去親自說?
安木主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去。
那劉洋已經不耐煩道:“你還磨蹭什麼?快去啊!”
“走!”安木主大喝一聲,我們三人便朝着佛耳潭快速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