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湖牧場的早晨有點兒懶散!
託比開着車子進入了牧場的大門,對於一般城裡的上班族來說可能七點到公司有點兒太早了,但是對於牧場的牛仔來說,七點上班,那幾乎就等於今天老闆給自己放假了。
託比也想早來一些,不過昨天晚上太嗨皮,好久沒有到找的工作現在落實了,不光是喝的大了,晚上回家又和媳婦熱鬧了兩回,所以起來的有點兒晚。再加上第一次上工,託比又要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所以這麼一拖再拖,進入牧場的時候已經七點過五分。
這時候的寂靜湖牧場幾乎沒什麼聲音,似乎在這兒連鳥都還沒有起來呢,託比一路開着車子到了一幢冒着飲煙的爲房子前面,這纔看到有人從屋裡出來。
“你找誰?”一個二十多歲的亞裔男子操着口音極重的英語衝着託比問道。
托子仔細的豎起了耳朵這才聽明白他說的什麼,但是介於以後大家都是同事,所以託比跳下了車子,先衝着年青人伸出了手:“我叫託比-布萊爾,你叫我託比就可以了,我是來上班的,是吉恩先生讓我今天過來,哦忘了,我是一個牛仔”。
出門的年青人是趙維,他一聽便明白了眼前這位有些歲數的老外就是自家老闆新找來的牛仔,確切的說是專門管黃小冬和章嘉良兩人的小主管。
趙維對於牛仔的活兒也有興趣,現在面前站着一位老手牛仔,那麼說不準後面就有什麼東西要跟人家學習,所以趙維表現在很熱情,抓住了託比的手輕輕的抖了一抖,臉上全是笑容。
“歡迎,老闆早上說起過你,說如果你過來了就直接去找章嘉良和黃小冬,他們倆現在正在牲口棚裡鏟糞呢”說着趙維伸手指了一下牲口棚的方向。
牲口棚離着餐廳、運動室這兒不是太遠,但是也不算是太近,差不多有四百多米的樣子,因地勢的起伏,從這裡只能看到牲口棚的大部分屋頂,帶一小片的牆。
看到了牲口棚,託比也不用別人叫,便明白自己該幹什麼了,和趙維說一句謝謝之後,重新上了車調轉了車頭奔着牲口棚駛了過來。
當託比到了牲口棚的時候,一下了車看到一個身上套着連褲皮靠子的亞裔正好推着一車的糞走出了牲口棚。
就在託比要打招呼的時候,這位亞裔卻是先張口詢問道:“託比-布萊爾先生?”
“是我,是我,你是?”託比立刻問道。
亞裔放下了推着的車子,想伸手和託比握一下,不過手伸到了一半看到自家手套上還沾着牛糞,於是又縮了回去,準備脫下手套:“我是章嘉良,你可以叫我章!”
託比這時走上前一步,直接握了一下章嘉良帶着手套的手:“單高興認識你,以後大家都是同事了。沾點兒牛糞怕什麼,我們是牛仔,別說是手上了,就是身上一出去也有一身的牛糞味,免不了的!”
章嘉良聽他這麼說不由的笑了起來,對於新來的頂頭上司,章嘉良心裡還是有點兒小擔心的,怕與人家處不來,但是現在看到託比的性子,至少就目前來看並不是什麼古怪的人。似乎挺好相處的。
“黃小冬,黃小冬?”
章嘉良看託比人還不錯,轉頭想把黃小冬給叫出來,大家都認識一下。
黃小冬現在正戴着耳朵,沒有聽到章嘉良叫他。
“可能是戴着耳機,我去叫他”章嘉良小解釋了一下。
託比制止住了章嘉良,說道:“我先去換身衣服吧,我自己也帶了幾件,就是不知道哪裡可以換”。
聽到託比這麼說,章嘉良說道:“那邊的五號屋子就是你的住所,門上就有鑰匙,你先去看看有什麼缺的,如果還需要什麼告訴老闆,他會爲你準備的”。
道了一聲謝,託比便按着章嘉良手指的方向找到了自己以後的休息間,用門上的鑰匙開了門,進去四周看了一眼發現這裡該有的也差不多都有了,至於缺的東西元非就是一些工具什麼的,自己正好今天也都帶來了。
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看了一下,把自己車上的東西都扔了進來,託比便換上了皮靠子,把一雙皮手套夾在自己的腋下走出了宿舍,準備投入到自己在寂靜湖牧場的第一天工作當中去。
回到了牲口棚,託比和黃小冬僅是聊了兩句,算是認識了一下便開始幹起了活來,仨人埋頭開始鏟糞,差不多用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把牲口棚裡所有的糞都鏟乾淨了,不光是鏟乾淨了,還用水清洗了一下,用幾臺暖風機吹乾了地面。
趁着休息時候,仨人坐下來脫掉了身上的皮靠子,圍坐在牲口棚裡的雜物間門口,喝起了茶,順帶着託比便開始瞭解牧場的大至情況,比如說有多少頭牲畜,每天的日程安排什麼的。
“沒有別的事了?”託比聽到仨人現在就是清理一下牲口棚,掃下了豬圈,然後修理一下柵欄什麼的,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這活兒也太輕鬆了吧。
對於託比來說,章嘉良和黃小冬覺得牲口拉的糞多,那根本就不是問題。
託比可是在大牧場幹過的人,見過一夜下來近五千多牛拉出來的牛糞堆在一起狀況,那玩意跟小山似的,現在這點兒糞算的了什麼?
“目前沒有,不過後面可能事情就多了,以後牧場還要開設什麼騎術課之類的,最少要準備二三十匹馬,我們到時候的主要任務是保證這些馬……”章嘉良和簡恆關係在那邊擺着呢,他又好問,所以知道簡恆對於牧場下一步發展的打算。
聽到章嘉良這麼一說,託比才放下了心來,如果要是每天都是這樣的工作,老實說如果換託比是牧場主,只僱一個人就可以乾的過來了,最多給一個半人的工資好了,有的是牛仔搶着幹。
現在仨個人幹這麼點兒活,對於託比這樣的老牛仔來說,那肯定意味着有人在老闆反應過來的時候要丟工作,現在一聽馬上要有二三十匹馬要保障,那麼現在仨人明顯又不夠了,最少還得需要一到兩人才能忙的過來。
就在託比正在摸底的時候,簡恆騎着黑豆過來了,也牲口羣領到了吃草的位置,簡恆又和大麥、小麥小跑了一圈,回來時候把黑豆整裡了一下,這纔想起來今天有位新員工要來,於是騎上了黑豆過來問問,恰巧看到仨人正在休息。
看到了託比和章、黃兩個聊的還不錯,簡恆笑着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老闆!”託比立刻站了起來。
“沒事,不要這麼拘束”簡恆衝着托子不擺手,然後把手中的繮繩往黑豆背上的鞍上一掛,走到了仨人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喝了,剛喝過!”簡恆看到章嘉良要給自己倒茶,立刻擺了下手示意自己不喝。
簡恆衝着託比問道“大概的活兒都瞭解的沒有?目前活兒不多,不過馬上就多了,從今天開始吧,我們就要把牲口羣的裡馬給訓出來,最少還要十匹左右,我的計劃是明年春天的時候這些馬就可以派上的用場……”。
託比略思考了一下說道:“從現在到明年春天?章和黃的訓馬技術怎麼樣?”
“不管他們,現在只有我和你,最多加上麥卡沃伊姐妹倆,她們還是沒有多少時間的,我的時間也不是太能保證……”。
聽到簡恆這麼一說,託比給出了一個保守的數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調教出七到八匹來,再多就調教的水準就不好說,就是這樣還得看馬匹的情況,如果要是給遊客準備的話,我的建議還是要慎重一些,用老馬”。
託比說的意思簡恆也明白,無論是學員或是遊客什麼的,騎馬或者說是馬術相關的運動最主要的就是一個安全,什麼東西都沒有這兩人字來的重要。
雖然說在美國這邊騎馬都要籤免責協議,不過傷了人總歸是不好的事情。
託比的意思時間太短,最好的話外購那些性格好的騸馬或者八週歲之後的馬,這是老成的建議,也是最好的建議。
“到時再看吧,不行就去買。行了,先吃飯去吧”簡恆笑着站了起來。
託比說道:“我在家裡吃過了來的”
“不吃也感受一下吧,就當是提前適應了”簡恆笑着說道。
對於以後自己吃飯的地方,託比也是挺好奇的,聽到老闆都這麼說了,於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去馬廄裡挑一匹馬去,嘉良你帶他去吧”簡恆衝着章嘉良說道。
“好嘞!”章嘉良開心的應了下來。
簡恆說道:“那以後牧場這邊的事情我就大部份都交給你了”
“放心吧老闆,我一定做的好”託比現在無比珍惜這個工作機會,自然要在新老闆的面前表現出一種信心來。
“老闆,那麼咱們這邊白天看牲口羣現在是怎麼安排的?”
想到了那一匹碩大的黑狼帶來的麻煩,託比張口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簡恆聽了說道:“我們沒安排,我們不怕!”
“……”。
託比聽了愣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我的建議咱們還是派人看一下吧,有個防備也好”。
“不必!”簡恆揮了一下手,走出了門,輕吹了一聲口哨,黑豆便像是黑色的旋風一樣奔到了主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