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餃子這個活動對於咱們中國人來講可以說的上是全民參與的活動,整個牧場裡的中國人就沒有人不會的,當然了,大麥小麥兩姐妹要除外,不過這兩人雖然說不會包,可是擋不住她們高漲的參與熱情。
趙長山作爲大廚很快開始分發起了任務:“你去把車上的面口袋給拿下來,記住嘍拿高筋面,如果拿錯了小心我捶你!.....”。
“大廚?我幹什麼?”簡恆伸手指着自己對着趙長山問道。
“放心吧,跑不了你,你先歇着”趙長山說道。
簡恆聽他這麼一說,以爲自己是老闆趙長山不好分派任務,於是張口道:“這不好吧,總不能大家幹活我這邊甩着個胳膊亂逛”。
趙長山笑道:“放心吧,閒不了你,讓你歇着是因爲有大活兒要交給你,等着我剁好了牛肉餡呢,你負責把餡兒打成肉泥”。
說完趙長山對着去門口車上取肉的小趙說道:“把打肉的棒子先拿過來給老闆看一看耍一耍!”
簡恆挺好奇的,以前吃餃子的肉都是剁的,哪裡用的到打,於是睜着眼睛跟着小趙出去了,站在廊架下等着小趙過來,接過了打餡了棒子不由自言自語說道:“這像小號的棒球棍啊?”
你還還別說,這棒子看起來挺結實的,完全是實木製的,棒子上的花紋也挺討人喜談的,輕淡的像是一抹雲煙,紋路挺漂亮的可是並不影響棍子的分量,拿在了手上一掂份量沉沉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料子。
“我叔就照着棒球棒子做出來的,說是好使力,喏,這兒還有一根,湊起來是一對”說着小趙把肩上的麪粉頂了一頂,然後騰出了手把另一根打肉的棍子交到了簡恆的手上。
接過了搗肉泥的棒子,簡恆發現皮卡後鬥裡趙長山帶過來的東西還真的不少,光是大大小小的不鏽鋼盆子就有十好幾個,從一臂長的到正常臉盆大小的都有,還有什麼瀝水的藍子之類的更是應有盡有,也不知道怎麼弄上飛機還是在城裡現買的。
瞅完了車上趙長山的裝備,簡恆一手各持一棍子開始在廊架上舞弄了起來,興致到了還學了李小龍吚吚吖吖的吼了兩句。
“讓讓,想玩的話到外面去玩,把廊架給我們空下來”趙長山這時端着一個桌子走了出來推開了簡恆把桌子擺到了廊架下。
簡恆一轉頭看到桌上的盆子裡放着小半盆子面,要知道這盆子可不是什麼小盆子,有普通的臉盆兩個大。
“我們這幾個人你弄這麼多面?”簡恆詫異的問道。
“晚上還有一頓呢,就算是晚上吃不了還有明兒早上,等着你說的幫忙的人來了咱們還可以做鍋貼,老美認這個東西煎煎炸炸的東西,明兒做起來一準兒讓你倍有面兒!”趙長山說道。
聽到趙長山連明天早上的飯都打算好了,簡恆說道:“那成!”
本着有吃的就不炸毛的好習慣,簡恆不介意連着幾頓都吃麪食。
就這麼着,簡恆在屋前玩着兩個棒子,廊架下面的人開始活了起來,趙長山的兩個幫手兩人一起和麪,章嘉良呢則是掰起了白菜葉子,然後負責洗白菜,至於趙長山則是拿了一個大盆盆裡擺了一塊砧板,坐到了廊架前面的兩階小階梯上剁肉,開始的時候是一把刀,到了最後是兩把菜刀齊上陣。
“我說趙哥,你這剁肉比我剁白菜都快啊?”分到了剁的菜的章嘉良看了看趙長山盆子裡的肉已經成了一粒粒西瓜子一樣的大小的肉粒兒,而自己這邊的白菜才攬了四五刀下來,於是張口說道。
趙長山笑道:“我要是比不過你,那烹飪學校加上十來年的廚師生涯不是白乾啦?”
“那到是!”章嘉良一聽:“還真是這個理!”
說着趙長山站了起來,望向了正從門口出來的大麥小麥兩姐妹:“行了,就放那兒吧,剩下的我來”。
示意兩姐妹把手中的簍子放到了桌上之後,轉頭對着簡恆指了一下自己剛剛剁出來的餡兒說道:“該你上陣了,把它給我擂成肉泥,記得一定要肉把纖維給我打碎嘍!”
簡恆一聽立刻說道:“這還不簡單!”
說完走到了盆子旁邊捲起了袖子準備開工。
“哎!哎!你幹什麼呢?”
“開工啊!”簡恆挺詫異的回道。
趙長山道:“就這麼就開始啦?棒子你不要去洗一洗?”
聽到他的提醒簡恆纔想起來這事兒,立馬鑽進了屋裡去洗棒子去了。
等着簡恆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居然還多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的鄰居奧布萊恩。
“約翰,很少見你來這裡啊,有什麼事麼?”簡恆問道。
不是很少見,而是根本沒見過,簡恆在牧場的時候和奧布萊恩家也算是做過好幾年的鄰居了,居然一次沒見過他們來過。
奧布萊恩就是那家挺讓周圍的老牧場主人討厭的傢伙,不過簡恆因爲不是頑固守舊的老牧主,所以對這一家人的感官還可以,說不上討厭但是也說不上喜歡。
只是對於約翰-奧布萊恩毫無徵兆的來訪有點兒好奇。
“亨利,我過來想問一問,你有沒有意思出售寂靜湖”奧布萊恩也不客套直接道明瞭來意。
聽到他要買自家的湖,簡恆好奇的先問了一句:“誰說我要賣湖?”
“沒有誰說,我只是聽說你在經濟上有點兒困難。如果你要賣的話我同意出一百萬美元!”奧布萊恩又把價給擺了出來。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出售,就算是出售怕也不止這個價!”
簡恆一聽這才發現人家奧布萊恩是準備跑自己這裡撿漏來了,頓時臉就拉下來了,整個人也變得如同炸了毛的刺蝟似的。
這麼說吧,寂靜湖牧場沒有了寂靜湖還能叫寂靜湖牧場嗎?不說名字了,就說這湖的面積,還有在整個牧場中的地理位置,出售這個湖,幾乎要削去牧場六分之一的牧地,哪裡是一百萬可以買的到的。
寂靜湖對於牧場來說價值並不是那點兒面積,是水源。
銀行看上了這個牧場主要也就是看上了寂靜湖,原本規劃以寂靜湖給節點把牧場分成好幾塊,這樣幾塊都臨湖,有山有湖還有牧場,到了冬天還可以滑雪,有錢人最喜歡這樣的渡假牧場了。
“多一些也可以!”奧布萊恩出一個巴掌豎了一下,意思是自己再加五十萬。
簡恆瞅着他挑了一下嘴角笑了笑:“我終於明白大家爲什麼不喜歡你了!”
這話中的諷刺意味就濃了。老牧場主們雖然頑固守舊但是爲人一般來說都是挺直正簡單的,他們很少會幹出因爲鄰居陷入了困難直接上門覬覦鄰居們財產的事。
像今天這個事情讓那幫子老牧場主來說,十個有八個肯定會給簡恆一個市面價,而不是像奧布萊恩這樣想用一百多萬美元就把寂靜湖買走。
“我只要湖!”奧布萊恩說道。
“你只要湖,湖賣給你,你過來的時候從我的牧場上空飛過來啊?!”簡恆一點兒也不客氣,直接懟了回去。
作爲一個牧場主,簡恆進入角色很快的,話不投機立馬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刺球。因爲簡恆明白在這樣民風彪悍的鄉下牧場,你光有禮貌是不夠的,你還得足夠強硬,用英語說就是做個a-tough-guy!
只有強硬的人,勇於維護自己利益的人,把自己的利益放到第一位的人,這樣的人才能贏得牧場主的尊重,融入牧場主的圈子,。
“不賣那就算了!”奧布萊恩聳了下肩膀。
奧布萊恩過來的時候就是想着欺負一下簡恆年輕,更主要的是他聽說現在簡恆的經濟困難,一個年輕有陷入債務的年青人在他的眼中就等於肥羊,並且還是一個亞裔肥羊。奧布萊恩不是太瞭解簡恆,以前是看不上,現在是輕視,不過奧布萊恩知道一般來說亞裔第一代移民的性格都有點兒偏軟弱,多多少少花錢去災的心思,所以才上門來。
如果是老安德斯在的話,他想都不會想這個事情,更不敢上門來說,如果他想幹的話,說不準老安德斯就要拿槍趕人了。
一轉頭奧布萊恩心道:亞裔肥羊一般不都是寧願自己吃小虧,也不惹麻煩的麼,這位怎麼不一樣了呢?
“ge-out-my-place!(滾出我的地方)never-come-back!(別回來!)”簡恆衝着奧布萊恩的背影扔下了一句很重的話。
等着望着奧布萊恩上了車走的沒有影子了,簡恆轉過頭才發現一幫子人全都望向了自己。
“怎麼啦?”簡恆摸了一下自己臉。
“突然間覺得你像是變了一個人”趙長山說道。
“這裡不是紐約,這裡有這裡的生存方式,行了,大家都幹活吧”簡恆像是變臉一樣,表情瞬間恢復到了原來笑眯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