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轎車駛進愛爾頓市精神病院。弗得爾停穩車子,從車裡不慌不忙地走出來。鮑勃和戴維的車跟蹤而至。這是愛爾頓市唯一的精神病院,向門衛出示完證件後,鮑勃和戴維尾隨弗得爾走進病房大樓。
初次來這,鮑勃感覺渾身不自在!很早以前,鮑勃看過幾部科幻片。有的影片把他帶入恐怖的原始社會,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動物,時不時地來一場野蠻的殊死搏鬥。有的影片,把他帶入奇幻的未來世界。無所不能的機器人,把人類當成動物一樣玩弄和宰殺,爲了統治地球,機器人與人類展開了鬥智鬥勇的星球大戰。
而此時此刻,同樣讓人觸目驚心的,正是眼前這所精神病院。走廊兩側的病房一間挨着一間,鮑勃親眼看到一個衝動型人格障礙患者正在發作,他咬牙切齒眼露兇光,像動物一樣兇狠地吼叫着,然後,猛衝到桌子前拿起東西連摔帶砸。
另一個房間的病人,大笑着躺在地上像驢一樣打滾,開心的好像中了五百萬大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天吶!太可怕了!”門外的鮑勃看得心驚肉跳。
“這大概是一種精神分裂症。”戴維跟鮑勃耳語。
當他們懷着訝異的心情窺看其它病房時,遇到了一個神經敏感者。他看到突然出現的鮑勃和戴維後大驚失色,嚇得迅速抱着頭縮到房間的角落,恐懼地注視着門口。
弗得爾輕車熟路地繼續往裡走,最後上到五樓。鮑勃和戴維剛從拐角處跟上來,弗得爾就又消失在前面的拐角。
幾個木僵病人映入眼簾,他們就像一塊岩石,面無表情紋絲不動,更像一具乾屍僵持千古。
“嗷——”怪叫聲傳來,鮑勃和戴維嚇了一跳。兩人循聲望去,發現隔壁房間的一個病人癱坐在地上,滿嘴是血,手上也是血,地上還有兩根被咬掉的手指頭!
“我已經受不了了!”戴維一身冷汗。
“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來了!”鮑勃很想回家。
弗得爾走進一個房間,護士見到他,面帶微笑地說:“您來了,教授。”弗得爾點了點頭。病牀上躺着的是一個因顱腦外傷導致的精神障礙病人,他意識模糊,張牙舞爪,語無倫次,“不可以……天吶!快滾開,我討厭你……不要問我,鬼才知道……”
弗得爾檢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和包紮的部位,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便轉身退了出去。隨後,弗得爾走進癔症患者的病房,他今天要在這裡研究精神分離的神遊症。
鮑勃和戴維大開眼界,在這裡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精神病患者:狂躁的、抑鬱的、癡呆的、偏執的、思維混亂的、行爲異常的……
走廊裡過往的醫護人員,不時地對鮑勃和戴維投以詫異的目光,他們並不知道這兩個陌生男人想幹嘛。
“我覺得,很有必要跟院長聊一下。”戴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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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這是個好想法。”鮑勃說,“光天化日的,弗得爾不可能作案。這樣跟着弗得爾好像沒什麼意義。要不,現在去找院長吧!”
“嗨,請問院長的辦公室在哪裡?”戴爾隨即問了一位剛好路過的護士小姐。
“你好,不在這棟樓,這是病房樓。你們出了這棟樓往右走,有棟三層矮樓,三層最東邊第一間,門牌上寫着院長辦公室。不過我不確定現在院長在不在。祝你好運!”護士小姐溫柔地說。
“謝謝美女,你很漂亮!”戴維兩眼放光地諂媚着。
“走吧戴維,別光顧着看美女,我們還有任務在身。”鮑勃催促。
兩個瀟灑的年輕人終於走出病房大樓,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就像從荒唐至極的夢境中走出來一樣!鮑勃深吸一口氣,看着藍天白雲,用力地嗅吸着花草樹木的清香。很快,他們來到精神病院的辦公樓,敲了敲院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院長正在打盹兒,很反感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一位肥胖的老頭兒映入眼簾,肥的已經快看不見下巴。
“您好,院長!我是警察鮑勃,這位是我的同事戴維。”說着,鮑勃亮出證件。
“哦?警察?您好,歡迎您來到精神病院。呃……請問有什麼事嗎?”院長訝然,一覺醒來,竟然 連警察都跑到精神病院來了,天知道這兩人是中了什麼邪!睡眼惺忪的院長揉了揉眼睛,從桌子上拿起眼鏡,懶散地戴上。
“歡迎來到精神病院。”這句話令鮑勃很尷尬,卻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是這樣的,我們想了解一下關於弗得爾教授跟精神病院有着怎樣的往來?他究竟是如何使用精神病人做研究的?因爲,弗得爾教授有殺人的嫌疑。”
“哦!上帝啊。”院長很不耐煩,“弗得爾有嫌疑,你們爲什麼不去找弗得爾,我們這裡可是精神病院,你們沒搞錯吧!”院長開始踢皮球,“弗得爾教授確實是我們院裡的常客,互相之間的學術交流與合作很早就開始了。他之所以能在我們院裡來去自如,不只是爲了研製精神類的藥物。更重要的是,他曾經治好了我們院的幾名精神病人!”院長聳了聳肩。
“是嗎?那太好了。可是,我聽說,精神病院裡失蹤了兩名精神病人?”鮑勃注視着院長。
“該死的!到底是誰這麼無聊!我相信如果造謠需要繳稅的話,那個人一定會閉上他的臭嘴!”院長紅口白牙地否認了精神病院存在失蹤案件,“要知道,精神病人對於任何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躲都來不及你說是嗎?誰會要一個瘋子?況且,我們院所有的精神病人,都是弗得爾教授隨時可以研究的對象,他根本沒必要單獨把誰弄走!”
“可是,我聽說……”鮑勃剛想反駁,院長就迫不及待地矢口否認,“無論你聽說了什麼,請記住,那永遠是聽說。如果你懷疑我們這裡有人失蹤,請拿出證據。我相信警察辦案的依據從來都不是聽說。你說對嗎,警察先生!就好比我聽說你曾經打老婆,這種聽說,你覺得有意義嗎?”
鮑勃快氣炸了!儘管他氣得牙根癢癢,甚至想抽他嘴巴。但是處於職業禮貌,依舊隱忍地問,“您是說,你們院從來沒有病人失蹤是嗎?”
“是的,那當然!我敢肯定地說,我們院的管理不存在任何問題,患者的資料你可以隨時查證。你說存在失蹤,我說不存在失蹤,簡直就是瞎扯皮,警察就是這樣辦案的嗎?”院長晃悠着轉椅,譏笑地說。
看來,院長已經瀆職到欠抽的程度,戴維示意了一下鮑勃,鮑勃心領神會。患者資料肯定做了手腳,這樣冒然來調查,多半毫無所獲!
“好吧!謝謝配合,打擾您了!”氣憤不已的鮑勃,示意戴維離開這裡。
“請把門關上。”院長壞笑着,目送鮑勃和戴維離開。
走出院長辦公室,鮑勃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桶裡的垃圾散了一地。
“那個破老頭兒一定是更年期,真是……太可惡啦!”鮑勃終於不用再控制情緒了。
“真不知道,弗得爾教授到底給了院長多少好處。兩個人簡直穿一條褲子!”戴維說,“想從院長那裡打探到弗得爾的一切,簡直就是讓院長脫褲子——根本不可能!”
“你不會是在暗示我,弗得爾那個老傢伙是個同性戀吧?就算弗得爾是個同性戀,哦,天吶!誰會看上院長那頭肥豬呢,你沒看見他的脂肪都快淌下來了嗎?”
“這樣吧!”戴維說,“下一步我們分頭行動。你繼續監視教授的行蹤,走訪和他有過接觸的人。我去找找其他線索,或許能收集一些證據。”
鮑勃別無選擇,只能跟着戴維垂頭喪氣地離開精神病院。讓鮑勃更窩火的是,戴維完全不像助手,更像是他的領導!車子從精神病院開出來,正好趕上堵車,鮑勃愈發煩躁不已,見誰都想踹一腳!
搜尋證據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兒,想從精神病院裡找突破口,根本不可能!每失去一條線索,偵破案件就會更加艱難!警察的身份看上去很威風,每當破案找不到證據的時候,內心就跟貓抓一樣。此時,急瘋了的鮑勃,簡直跟精神病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