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娘娘，被關在一個陣法之中？
靈飛驚愕地看着面前的族長，這豈不是說，狐仙娘娘已經被關了好幾千年了？
狐仙娘娘消失多久，就被關了多久？這就是狐仙娘娘在天界被衆仙閉口不提的原因？
“靈飛，今日我對你說的話，你萬萬不可告訴沐雲流，否則的話……泄露天機，改變乾坤，便是你靈飛造的孽！”狐族族長神色冷峻地警告靈飛道。
靈飛打了個寒顫，連忙擺動爪子：“不會的，族長，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會守口如瓶。”
但是，心裡還是有一絲小小疑竇——既然不可以說出去，爲何要告訴她呢？
狐族族長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淡淡道：“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你即將前往天界修仙，我希望你能明白，前面所有的艱難險阻，都是你所崇拜的這位狐仙娘娘所經歷過的。她可以熬過來，你也可以，記住了嗎？”
靈飛呆了呆，下意識地點了頭：“是，族長，我記住了。”
只不過……
靈飛遲疑了一下，小聲問道：“族長，難道狐仙娘娘當年也去了天界修仙嗎？”
“是的。”狐族族長似乎無意瞞靈飛，語氣平靜地說道：“當初天帝還只是天界皇子，一次邂逅使得他愛上了師妹，他知道他可以婚配，但對象不能是一隻狐妖，所以便讓師妹去了天界修仙。”
靈飛一陣心驚，爲何，歷史的軌跡如此相似？
她和沐雲流也是邂逅，相愛，她也是爲了配得上沐雲流，纔去天界修仙……
“後來呢？”她定了定神，問道，“後來爲什麼天帝會和狐仙娘娘分開？”
聽到這個問題，狐族族長一雙深沉的狐狸眼中，閃過一抹冷戾銳光。
“當年之事，知曉內情的人已經寥寥無幾，連我也不知道。”狐族族長冷聲道：“不過，當年正值妖王與天界發生大戰，而上一任天帝因此喪命，我想……可能與這件事有一定的關係。”
靈飛‘啊’了一聲，驚道：“難不成上任天帝是因狐仙娘娘而死的嗎？”
“胡說八道！”狐族族長冷聲斥道：“她心地善良，怎會做這種事？何況當時的天帝等於是她的父親！”
靈飛縮了一下脖子，心道也是，當時狐仙娘娘也是天界上仙了，還有了沐雲流，就算曾經是妖，所以想化干戈爲玉帛，也不可能幫妖王對付天帝啊！
“可是，狐仙娘娘爲什麼不告訴族長真相呢？”靈飛滿臉的迷惑不解。
“……”狐族族長終於明白，何爲‘氣死人不償命’了。
此事他問過師妹多次，然而師妹每次都說時間短暫以後再提，其實他心裡非常明白，師妹是不想告訴他。
爲什麼呢？
半晌，狐族族長才冷冷道：“有可能師妹也不知道天帝爲何而死，不過她與天帝分開，一方面是當年天帝之死，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一個賤女人！”
呃？賤女人？
靈飛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當今天后娘娘？”
“哼！她有什麼資格當天後？從別人搶來的丈夫罷了！”狐族族長眼裡泛過一絲冷意，語氣是濃濃的不屑。
靈飛想到畫中世界的情景，心裡已經瞭然：那粉衣女子的確是天后，而白衣繾綣的那對男女，則是當年的天界皇子與狐仙娘娘。
“可是，她能搶得走，也說明現在的天帝並不是那麼愛狐仙娘娘啊！”靈飛微微撅嘴，對現任天帝瞬間沒了什麼好印象。
不但把狐仙娘娘關起來，連兒子也不要了，還跟抽走自己親生兒子仙骨的壞女人在一起，估計沐雲流知道這些，也不會喜歡天帝這個父親的。
“你這丫頭倒看得透！”狐族族長淡淡一笑，神色忽然不那麼冷了。
頓了片刻，他才又說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上了天界，凡事多加小心。那天后和她身邊衆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千萬要防着她們！”
靈飛懂事地點頭：“嗯，我知道的。”
這個問題，沐雲流也擔心過，其實她和沐雲流早就猜到敵人是天后啦！
不過……就是沒想到，天帝也那麼薄情，不但不認自己的骨肉，還把狐仙娘娘也關了起來。
這真是太不可饒恕了！
“好了，沐雲流也在外面等很久了，你回去吧！”狐族族長微微閉上了眼睛，重新開始打坐休息。
“咦？族長怎麼知道沐雲流也在的？”靈飛很是好奇，難道族長修煉成了千里眼了嗎？
狐族族長輕哼了一聲：“他現在還是很寶貝你的，怎會不陪你一同前來？”
何況，離別在即。
靈飛聞言有些不好意思，接着便恭恭敬敬地衝狐族族長鞠了個躬，輕聲道：“族長，我走了。”
狐族族長沒再睜眼，也沒再說話。
靈飛看了狐族族長一會兒，毅然轉身，躍出了山洞之外。
一直到靈飛離開，狐族族長才徐徐睜開眼睛，眼裡有一絲深深擔憂。
師妹，你將母子團聚的希望放在這隻法力低微的小靈狐身上，是孤注一擲呢？還是其他什麼呢？
但願，你能得償夙願。
靈飛躍出山洞之外，飛快地跑出狐山，見到沐雲流和她那位狐族師弟安然無恙，瞬間放下心來。
“我已經跟族長道過別了！”靈飛一下子溜進沐雲流懷裡，笑着說道。
“嗯。”沐雲流看着眼前的狐山，心思略有恍惚。
原來這就是他那位狐仙孃親，曾經生長過的地方嗎？
靈飛微微感覺到了沐雲流心底的異樣，便伸出爪子輕輕一撓他胸口，輕聲問道：“你在想她嗎？”
“我在想，她會在哪裡，爲何不出來見我。”沐雲流知道他的狐仙孃親沒死，而且她的法力是沒有消失的，否則當年怎麼給靈飛去除一身妖氣？
所以他想不明白，爲何她不出來見他，卻又留下那麼一幅畫讓他自己去尋找答案。
事情撲朔迷離，奇怪得很。
“師弟，謝謝你啦，你可以回去了！”靈飛看了沐雲流一眼，先對自家狐族師弟說道。
那狐狸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躍回狐山之內，很快消失不見了。
“沐雲流，我們一邊回京城，一邊說，好不好？”靈飛心裡想着，她雖然答應了族長不能告訴沐雲流那些事情，但她可以跟沐雲流猜想啊！
就像上次猜測敵人是天后那樣，至少可以讓沐雲流心裡放寬，不會認爲狐仙娘娘不管他，不是嗎？
“好。”沐雲流自然沒有異議，抱着靈飛便朝京城方向掠去。
靈飛窩在他懷裡，聽着耳旁呼呼風聲，斟酌着怎麼跟他說。
過了好一會兒，靈飛才說道：“沐雲流，我剛剛在想，狐仙娘娘是不是被天后關起來了，所以纔不能出來見你呢？”
沐雲流身軀一震，忽然就在前面一條河邊停了下來。
他看着靈飛，微微蹙眉：“靈兒的意思是，她不是不肯見我，而是無法見我？”
“有可能啊！”靈飛煞有介事地點着小腦袋，“你想想看，哪兒有當母親的不見自己兒子？而且還假他人之手留下一幅畫，卻又模棱兩可等你自己去挖掘其中秘密，難道不是有苦衷不可以將真相說出來嗎？”
沐雲流臉色瞬間冷下來了。
他想到之前他在凡間的貴妃母親，曾經拜過的那尊神，以及此後的一系列怪異舉動。
“留下那幅畫的人，絕不是她。”沐雲流斬釘截鐵地說道，臉色浮上一層濃濃陰霾。
“爲什麼不是狐仙娘娘？”靈飛覺得很是詫異。
“如果她真的被關了起來，那她不可能見到我這一世的母親，何況我這一世的母親供奉的那尊神像，分明是個男仙！”沐雲流雙手負在身後，語氣深沉凜冽。
靈飛一怔之後，發覺沐雲流說得也有理。
不過這麼說起來的話……難道那幅畫是那個大羅金仙故意爲之的？
畢竟除了狐仙娘娘之外，就只有那個大羅金仙是好人了啊！當年那天生仙骨的孩子也就是沐雲流，是被寄養在大羅金仙手裡的呢！
果然，沐雲流淡淡道：“那幅畫內藏玄機，卻又有特定的機緣開啓，畫中幻象更是殘缺不全。我想，只有當年那個收養了孩子的大羅金仙，纔有動機這般做。”
靈飛心中一動，頓時說道：“難道是因爲大羅金仙知道天后不好對付，所以只留下一些線索讓我們去猜，以免被天后發覺？”
沐雲流搖了搖頭：“真正原因，除了這大羅金仙之外，恐怕無人猜得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先讓我猜透自己的身世之謎，又讓你與蘇杏兒有所淵源，現在麼……我們與天界扯上了關係，才發現背後的敵人乃是天后。”
這一切，大羅金仙都是有所佈置的，好像每一步都在按照大羅金仙設定好的路線在走。
他、靈飛、蘇杏兒、白彥、乃至於天后等人，都被設計在了這個龐大的棋局裡面。
如果不是所謂的天命，那就是有着絕大的陰謀！
“他肯收留你，還留給你一幅畫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想他不會是壞人的。”靈飛輕聲說道，手撫上了沐雲流握緊的手掌。
雖然沒見過那位大羅金仙，但她直覺裡就是認定他是個好人……不，好仙。
甚至於，可能大羅金仙是想救被困住的狐仙娘娘，只是礙於身份不好去做，又或是缺乏某種機緣。
狐仙娘娘自己，不也說她有仙緣嗎？
可能，她就是那個機緣？
不然族長怎麼會跟她說那些話，希望她在天界修仙成功，還要留住沐雲流的心呢？
“但願如此吧！”沐雲流蹙了蹙眉，他還沒拿回屬於自己的仙骨，此刻若敵人太多，分身不暇姑且不論，他最怕的就是讓靈飛受到傷害。
這種保護不了心愛女子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糟糕透頂！
一人一狐很快又回到了京城，由於時間尚早，兩人便在房裡軟塌上靜靜相擁而臥，珍惜這離別前的最後溫馨時光。
“去了那邊之後，記得每天晚上睡之前跟我說說話，讓我知道你好好的。”沐雲流摸着那顆傳音珠，胸口悶痛，但情緒卻異樣平靜。
他不想讓靈飛掉眼淚，本來就是個愛哭鼻子的小東西。
她要再堅強一些。
以後……他不能在她身邊多保護了。
“嗯！”靈飛抓過傳音珠，貼在胸口心臟處，她當然要跟他說話的，不然她會思念氾濫成災，無法安心修煉。
只要每天能和他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人心叵測，紫宵靈臺裡並非全都是成仙者，其中不乏許多有仙緣的凡人，所以他們未必很好相處，你凡事都要小心，儘量不要去摻和他們之間的鬥爭。”沐雲流又叮囑靈飛道。
他壓根不信天界是一片祥和的地方，必然比人間爭鬥得更厲害，整個風雲暗涌。
看看天后是什麼樣子，就知道天界必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了。
他真是擔心吶！
“嗯，我知道，我只乖乖修煉，其他事情我都不會管的。”靈飛知道自己有時候確實有點好管閒事，不過這一次去天界非同小可，她絕對不會亂來的。
紫宵靈臺是什麼地方？哪裡輪得到她來多管閒事？
何況天界一向認爲，要修仙必須先吃苦，有時候被欺負以及折磨也是一種修煉過程呢！
她自顧不暇，哪兒有空管別人之間的鬥爭。
撫摸着那一頭順滑青絲，沐雲流又繼續喋喋不休地嘮叨叮囑了會兒，子時前的時分終於來臨，離別已經迫在眉睫。
沐雲流這時候卻沉默了，只輕柔地將靈飛抱起，兩人離開軟塌落地後，他便將靈飛一摟，離開了房間，前往華凌上仙指定的見面地點——城外那座山峰。
無涯子和白彥早就等候在那兒了，兩人非常識趣，沒有打擾沐雲流和靈飛離別前的二人世界，所以早早來了山峰等候。
此刻，華凌上仙還沒有下凡。
“白大哥，你暫時別回狼族了，還是留在流王府爲好。”靈飛一直很憂心白彥強佔了蘇杏兒一事，會惹得天后大怒，懲罰白彥。
之前那名天后身邊的仙子就說過，白彥最終會受什麼懲罰，決定權完全在天后手裡。
天后是龍族公主，蘇杏兒又是神龍，現在被一隻狼妖給玷污了，天后肯定會勃然大怒的。
她真擔心白彥會大難臨頭。
白彥卻只是淡淡一笑：“飛飛不用擔心我，一直都是我自作自受，只是放心不下杏兒，死也不瞑目罷了。”
說着，白彥望着靈飛，有幾分欲言又止。
靈飛這時候倒聰明，她立刻想到了白彥的未盡之語，問道：“白大哥是不是想我到天界之後，打聽一下杏兒的情況？”
白彥這邊還沒答話，沐雲流便強勢地將靈飛往懷中一帶，冷冷道：“不許你去打聽！”
蘇杏兒現在可是天后的人，天界爭鬥風雲暗涌，他不希望靈飛因爲去打聽蘇杏兒的事情，而被捲入進去。
“可是……”靈飛知道沐雲流在擔心什麼，但未免有幾分猶豫。
畢竟蘇杏兒救過她好幾次，而且白彥又是她的兄長啊！
不幫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不許就是不許，沒有什麼可是！”沐雲流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故作冷漠道：“若被我知道你陽奉陰違，我定有幾天不會理你！”
小東西現在還是很在乎他的，他想這個威脅一定有效。
果然，靈飛一下子就慌了，急忙抱住他胳膊連連點頭：“我聽，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我不會去打聽了！你不要不理我。”
那小委屈的模樣，頓時融化了沐雲流一臉故作的冰冷。
他笑着揉了揉她腦袋瓜子：“只要靈兒聽話，乖乖修煉，儘早成功，我就不會不理靈兒的。”
“嗯，我聽話！”靈飛用力點頭，無比認真地保證。
白彥見狀，微微苦笑了一下，就是知道沐雲流太過緊張飛飛，所以他纔沒有直接開口嘛！
這時候，沐雲流淡淡看向白彥，語氣漠然道：“你想知道蘇杏兒的現況，待會兒問華凌上仙不就行了？”
幹嘛非要他家靈兒去打聽？不知道他家靈兒上了天界很多不便麼？
白彥一怔之後，猛一拍腦袋！
就是啊！他怎麼關心則亂，人都糊塗了？
華凌上仙馬上就要來接飛飛，他不正好可以詢問杏兒的現況？
雖然不能見面，但知道她安然無恙，他心裡那塊大石也能落下一半了。
幾人在山峰只等了片刻，夜空中一顆微亮的星便閃爍而來，隔得近了才發現是一身白衣仙氣飄飄的華凌上仙。
“你們看樣子等了很久了。”華凌上仙翩然落地，含笑看了靈飛等人幾眼。
“沒有，我們也纔剛剛到不久。”靈飛畢恭畢敬地說道。
她能去天界多虧了這位華凌上仙，必須時時恭敬，未來還要感恩報德！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靈飛姑娘，你便隨我上天界去吧！”華凌上仙話雖是對靈飛說的，卻面帶微笑地看着沐雲流。
沐雲流握着靈飛的手一緊，徹底的不捨涌上心頭，幾乎令他放不開那隻柔軟無骨的小手。
“白大哥還有問題要問您，上仙師父。”靈飛望了望白彥，小聲對華凌上仙說道。
華凌上仙微微挑了挑眉，視線落在一臉鈍痛的白彥身上，片刻後明白白彥想知道什麼，便淡淡一笑道：“蘇姑娘現在過得很好，天后已經替她解除了體內禁錮，桃蕊仙子更是日夜悉心照料。不出半月，她的身體便會復原。”
白彥聞言，心下大石終於緩緩落地。
“多謝華凌上仙。”白彥淡淡拱手，卻是無意再問更多。
知道蘇杏兒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至於其他的……他現在已經無法再去想。
也許，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死亡，而就算不死，以他的身份怎麼和蘇杏兒匹配？
仙妖戀，比人妖戀更不容於天道，尤其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后。
“另外，蘇姑娘不顧自己性命，在天后面前爲狼王求情，所以天后並未強硬派桃蕊仙子下凡，懲罰狼王。”華凌上仙噙着一絲淡淡笑容，說了一句讓白彥爲之震動的話。
白彥心頭狠狠一震！
她竟然……替他求情？
想到那晚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事後又遭受了那麼多罪，他心裡頓時猶如被萬箭穿心而過般疼痛！
他白彥何德何能，竟然得她拼命庇護！
“我……還能再見到她嗎？”白彥艱澀地問出這句話，眸底卻是一片絕望。
他知道，希望太渺茫。
他是妖，而她是尊貴的神龍，是天后所重視的心腹，他們或許永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有緣自會相見。”華凌上仙露出一抹神秘笑容，卻是沒有再說更多，轉頭看向靈飛，微微頷首道：“靈飛姑娘，我們走吧。”
“好，上仙師父。”靈飛口中應聲，視線卻依依不捨彷彿要哭了似的望着身旁沐雲流。
沐雲流沒有鬆開她的手，她也沒有掙脫沐雲流的手，任由他死死將她握住，哪怕有些疼了她都沒有吭聲。
“送君千里終須別，流王殿下，還是放手吧。”華凌上仙看了看天色，含笑對沐雲流說道。
沐雲流目光冷冽地看了華凌上仙一眼，忽地問道：“爲何上仙一直稱我‘殿下’？”
他已經不是流王殿下了。
而且，就算他還是人間的流王殿下，華凌上仙也用不着一直這麼稱呼他，畢竟華凌上仙是天界之仙。
華凌上仙面色不可察覺地一僵，脣角淡淡勾起：“只是禮貌啊，流王殿下。”
沐雲流冷冷一個勾脣，卻是不再緊追着問話，只扳過靈飛肩膀，最後叮囑道：“靈兒，到了那邊一切都要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知道嗎？”
“嗯！”靈飛咬了咬脣，望着沐雲流，踮起腳尖在那薄脣上印了一吻，小小聲道：“你等我。”
沐雲流眸中光華流轉，毫不猶豫傾身狠狠在她脣上‘啵’了一口，然後，鄭重其事地承諾：“我會一直等你。”
不管多久，他都會等。
靈飛咬着脣瓣，鼻子有些泛酸了，她趕緊就退後了兩步，走到華凌上仙身邊。
華凌上仙輕輕一擡手，一團白雲便隨之而來，將靈飛雙腿都包裹在內。
漸漸地，華凌上仙和靈飛都騰空，很快消失在沐雲流等人面前。
沐雲流握緊雙拳，看着早已空無一人的夜空，久久沒有動彈一下。
靈兒，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