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又是一個酷暑難耐的午後,我坐在房間書桌前的椅子上,隨意的翻着手裡的書,電風扇在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吹出來的風絲毫沒有涼意。去年夏天媽媽就說要裝空調,直到現在也沒裝。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熱,我把書合上,走到餐廳的冰箱處翻出條綠豆冰棍走到陽臺處吃了起來。
院子的小朋友真是神奇的物種,這麼熱的天竟然還在玩的這麼開心,跑來跑去,大聲呼喊着。他們應該是在玩丟沙包,因爲我看到有兩個人分別站在兩頭將一個圓形的球體丟來丟去,中間站着的5-6個人不停的來回跑,我在看時,有個小朋友接住了沙包,引來了一陣的歡呼,站在長方形裡的人在不停的歡呼,站在端頭兩個的小朋友則面無表情,過了一會,他們換了攻守防……
“嗡嗡嗡”是我手機振動的聲音,將手機從陽臺的桌子上拿了起來,並將被我咬得面目全非的冰棍木棍丟到了垃圾桶裡。
翻看手機一看,是隔壁班陸以豪發過來的QQ消息,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探索新開的咖啡廳,在他們新家外圍的一條商業街上,說這家咖啡廳的景觀非常好,坐在露臺上可以看到海。
我與陸以豪關係還不錯,雖然沒有通過班,但也一直也是互爲隔壁班的同學,且我們住小區的也比較近,所以晚上下了晚修還是會時不時的一起走回來,他是個非常暖心的大男孩,每次都會先把我們送到小區門口再獨自回家。
我在猶豫要不要去,因爲這會出門太需要勇氣了,外面的太陽照射出來的光線像是無數根細針,走出去,它將扎得你體無完膚。
我給梵子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梵子很爽快的答應了,讓我去她家等她,我便給陸以豪回了消息。剛回了消息陸以豪便給我打來了電話。
“喂,嫩嫩,你是在家嗎?你自己還是樂正梵也一起來?我爸正好從市裡過來,我讓他去接你吧,有點遠,是在高爾夫濱海度假村這邊,開車也要小半個小時才能到呢。”剛接通電話,他便在那邊喋喋不休的說着。
“我和梵子過去,這麼遠啊,那還是麻煩讓叔叔過來小區大門這接我們吧。”
“好的,那我把你手機號發給我爸了,一會見。”
“好的,一會見。”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我快速的換了條前幾天媽媽給我買的一條藍色波點短袖連衣裙,和一雙白色涼鞋便跑去5樓的梵子家叫她。是曹阿姨給開的門,我換了雙拖鞋便直徑的走進她的房間。
“走吧,陸叔叔一會過來接我們。”我推開門對着坐在書桌前的梵子輕聲說道。
“馬上了,等我一會會。”她揹着我說道。
我走到她的身邊,見她正在對着鏡子往臉上一通塗抹,她本身是健康的小麥色,這會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了,塗上一層粉,假白假白的。她的眉毛本身長得很好,只是淡了些,這會倒是黑得反常。只見她拿手指在一個五顏六色類似於顏料盤的彩妝盤上蹭了蹭,又往自己的眼皮上來回抹,隨後又用我們上次在10元店裡買的玫紅色火烈鳥睫毛膏往自己的睫毛向上刷了刷,她的睫毛看起來倒是更濃密了,只是有點睫毛黏在了一起,看起來怪怪的。最後看她偷偷的拿出一根口紅,塗之前還特意往門口看了看,確認是關門了才往嘴上塗。
她轉身彎下腰來,把臉湊到我眼前,雙手張開,右腳傾斜打開,笑着問道;“好看嗎?”
我愣了好一會,然後連連搖頭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看,好看,你本來就很好看呀,不過這個風格可能不太適合你。”我支支吾吾的說道。
“今天來不及了,改天再探索探索。一會我緊挨着你走啊,不然我媽可能會打斷我的腿。”
她走到衣櫃前雙手用力拉開衣櫃,從裡面翻找出幾條連衣裙扔到了牀上 ,隨後雙手拽着睡裙的向上一扯,丟到了椅子上,轉身站在牀前發愣,自言自語道;“哪一件比較好看呢?”
左手拿着一條粉紅色的百褶連衣紗裙,右手拿着淺藍色的紗裙,腰間繫着一個絲綢質的蝴蝶結在鏡子前來回比劃着。似乎不滿意這兩件轉身有丟到了牀上。
又從牀上拿了兩條裙子,左手是淡綠長裙,泡泡袖,右手是一條上白下黑的純棉百褶裙,胸前繡着一隻笑臉貓,同樣的也是來回比劃又丟到了牀上。
她又走到了衣櫃前,踮起腳尖上下翻找着,然後扯出一條白色的裙子,她走到鏡子前,比了比。這是一條白色繡着淡粉色的荷花吊帶抹胸裙,她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又自言自語道:“就它了吧。”
我驚恐的說道:“是不是露的太多了一點呀,曹阿姨一會看到了你又要捱罵了。”
“沒事,一會我在穿一條襯衫在外面,到咖啡廳了再脫掉。”她若無其事的說着,邊說邊穿,說完裙子已經穿好了,我幫她把拉鍊拉好。
梵子身材很好,雖然我和她都還是15歲,但她都已經長到了166cm,而且持續在長,回想我們初三剛開學的時候她還和我一樣高,一樣都是156cm,現在我才158cm,她卻長到了166cm。她的雙腿是筆直筆直的,又細又長像一雙筷子,腰細如蜂,加上她從小跳舞,身形挺拔,整個人在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高嶺之花的感覺,美豔卻難以靠近。
她偷偷摸摸的從牀底拿出一個鞋盒,輕輕的打開,這個動作和她向來風風火火的性格反差過大,我忍不住問她:“你這是拿的什麼寶貝呀?”
“我新買的鞋,帶有一點點跟,我怕我媽又叨叨我,所以不敢放在外面的鞋櫃裡。”她壓着嗓子和我說着,卻難掩臉上的喜悅。
她換好了衣服我們準備出門,她走到到了門前,我還站在書桌前,她不耐煩的轉過頭來說;“你又在磨磨蹭蹭什麼,快過來幫我擋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弱弱的說;“梵子,要不咱們往脖子也摸點粉吧,顏色好像不太一樣呢”我越說越小聲。
“不一樣嗎?我覺得挺好的呀”她一臉疑問的說到。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猜是陸以豪的父親便接通了,他父親即將到達我們小區門口,讓我們儘快下去,我和梵子轉述後我們快速的走出了門。
剛走到樓下便看到陸以豪的父親穿着一身藍色西裝坐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裡朝我們揮手,隨後我倆快速的跑到車旁,在後座坐了下來。隨後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他便開啓了瘋狂的接電話模式。
我們彼此都是認識的,陸以豪家所住的小區和我們小區直線大概也就相差個500-600米,下雨天他爸總會幫忙一起接我們。
我們到了咖啡廳,見陸以豪已經站在店門口等我們了。
雖說是在商品街上但這家咖啡廳卻是一棟青灰色的屋頂,一層青綠色中夾着白色和墨綠色的瓷磚牆面,二層是白色的瓷磚牆面,二層還有個大露臺,大門前設有2根雕刻着海浪的羅馬柱,大門兩側是兩個小花園種有顏色各異的太陽花。
推門進去,裡面播放着悠揚的鋼琴曲,店裡基本上沒什麼人。一個五官深邃,臉上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迎接的我們。
陸叔叔讓我們隨便找個位置先坐,他先去幫我們點單。陸以豪帶我們到窗前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和梵子坐在一側的沙發上,他們家的沙發非常的柔軟舒適,坐上去你的身體會不自覺的往下淪陷,好似在對你說拋下旅途的疲勞,享受舒服吧。
這家店裡面的裝潢和他的外表一樣簡單卻又不失調性,整體的的色調是棕色的,棕色的椅子,深棕色的桌子,兩側的書架也棕色的。在我們的正前方擺放着一架鋼琴,鋼琴後面是一把小提琴和一把薩克斯。
陸以豪本來是坐在梵子的正對面的,過了一會又挪到了我的對面盯着我看,卻又不說一句話。
“陸以豪,我們嫩嫩的臉上是有字嗎?你是在閱讀嗎?這麼盯着她看幹什麼?”梵子雙手交叉垂放在胸前,目帶凶光,噘着嘴問到。
“我是在看風景好不好,你看這能看到海。你們快看,有個大爺抱着個烏龜在和遊客拍照呢。”陸以豪指着窗外說道。
“你剛明明看的是嫩嫩。”梵子嚴厲的說道。
“我沒有,我看的是你們,然後轉頭看的風景。”
“別吵了好不好?”我無奈的說道。
“豪豪,這裡的書都是真的嗎?我們可以看嗎?還是說只是裝飾呀?”我湊到他的面前輕聲的問道。
“都可以看的,一會咱們可以在這裡看書消磨消磨時光”。
“嫩嫩呀,叔叔給你和這位同學都點了焦糖瑪奇朵,給豪豪點了卡布奇諾,還點了點泡芙和華夫餅,叔叔一會還要開會就不陪你們了,晚上來家裡吃飯,你都還沒來過我們新家呢,一會我讓豪豪媽給你們做好吃。”陸叔叔走到我們桌前笑着對我們說道。
“謝謝陸叔叔,您先忙去忙吧,我們自己玩就行。”我笑着他說到。
陸叔叔接了兩個電話便急衝衝的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