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井月深邃的黑眸猛然收緊,看向白靈犀的視線冰冷刺骨,似乎只是一眼,便能把人扼制住一樣。
白靈犀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雷井月扯住她的衣角,讓白靈犀動彈不得,無耐只能冷聲的眼向他。
“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靈犀看向雷井月過於慘白的俊臉,眉心緊皺,白光下,這個如明月一般的男子,白淅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他似乎格外偏愛於黑色,如當年的穆景言一樣,黑色迎得他露在外在的肌膚更加白的詭異,似乎這一刻白靈犀好像纔想到,白無常這個詞。
不過能有這麼美的白無常嗎?
“靈犀,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我還是希望 你叫我的名字,畢竟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
白靈犀的視線迎上雷井月眼底的笑意,忍不住更加的警惕起來。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深不可測,還有神秘。
他的身上明明有着淡淡的憂傷,吸引人去關心他,向他靠近,可是等你靠近的時候,他會毫不客氣的吸附着你整個身子,讓你在他面前再次無處可退。
“對不起,我還有事,能不能請你放開?”
相對於眼前的雷井月,白靈犀現在更希望自己面對的是穆景言,雖然他們的身上同樣都有着冷冽和諱莫如深的笑容,可是對於穆景言,白靈犀竟然有着強烈的安全感。
“我這個人很執着,認定的東西,就不會輕易放手,除非你收回剛剛所說的話。”
雷井月幽幽的笑道,白靈犀不知道他明明看上去那麼孱弱的一個男人,怎麼就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動了動身子,她竟然沒有把衣袖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我這人和你一樣,也很執着,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既然是我認定的事情,那就更不會變。”
白靈犀說完,另一隻手快速成掌,直接劈向了雷井月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往雷井月的手上劈去。
動作快速精準,沒有一絲的遲疑,所下的力度,絲毫沒有要針對一個病人的樣子而手下留情。
白靈犀很清楚,雷井月這樣的人,冷漠陰悸,很難有人能走進他的內心深處,如果他對自己現在不一樣的話,恐怕唯一的理由也是因爲他們剛剛提起過的穆景言。
爲了不讓自己成爲雷井月手裡的一顆對付穆景言的棋子,白靈犀必須要下手快狠準,不能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手起刀落,白靈犀的冷漠決絕,讓雷井月的眼底快速滑過一絲陰暗,抓着白靈犀的大手不但沒有送開,竟然更加用力。
白靈犀逃脫不了,只能任由手刀劈了下來,直接劈中纖細的手背,下一秒,白靈犀的手被人反握,一股大力扯向她的身子,讓她下意識的向前趴了下去。
白靈犀怎麼也沒有想到,雷井月不但沒有本能的躲開她劈下去的那一掌,竟然還硬生生的接下了。
更讓白靈犀意料之外的是,雷井月的身子,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那樣軟弱,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靈活。
白靈犀手掌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竟然可以準確無誤的抓住,而且在她出神之際,
一把將白靈犀扯向自己。
白靈犀反應過來,快速的往後退了兩步,雙腿登在地面上,一個用力,竟然在雷井月的手裡,翻出一個後空翻三百六十度。
感覺到自己的手終於被鬆開,一落地,白靈犀便下意識的快速往後退開,和麪前的雷井月拉開一個安全距離,警惕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你……”
白靈犀的震驚,遠遠不是臉上那麼吃驚那麼簡單,心裡翻涌而出的恐懼,讓她更覺得面前這個纖瘦病白的男人可怕。
明明看上去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有這麼靈活的身手,而剛剛雷井月對自己使出來力氣,也遠遠不是一個錯覺。
“我說過,我認識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改變,我認定的人,也一樣不會在我手裡逃離,我到是覺得我們的性格很像,很適合做朋友。”
雷井月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這個只是見過兩面的男人,像是深不可測的大海,竟然讓白靈犀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眉心再次擰緊,此時說話的雷井月,雖然臉色依舊蒼白纖瘦,卻沒有剛剛給她的那種病怏怏的感覺,準確點來說,面前的男人,身體像是好的很,沒有半點的毛病。
“我到是覺得我們一點都不像,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還是分開走好了。”
白靈犀說完,轉身沒有一絲留戀的就要離開。
“不走走看,怎麼知道我們不是一路的,或許我們纔是最適合最到最後的兩個人也說不一定。”
雷井月的聲音很怪,臉上的表情就更怪,不知道爲什麼,白靈犀覺得雷井月再笑,而且還是那種曖昧的笑!
她會跟這種人有曖昧嗎?
白靈犀自己都覺得誇張,連忙快速的轉身大步向外走,對於雷井月的話,她就當沒有聽到好了。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很快!”
看着快速離開的背影,雷井月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復到了以往虛弱的樣子,一陣猛咳過後,一道纖細的紫色身影快步走了過來。
“月,原來你在這裡,我在裡面找了你好久,趕快進去吧,要不然爺爺一會兒又該擔心你了。”
女人走到雷井月身後,溫柔的說道。
“紫瀲,帶我回房間吧,我累了。”
雷井月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身旁的莫紫瀲連忙倒了杯水,遞到了雷井月面前。
只不過白靈犀不在場,她如果在的話,就一定會發現,眼前這個叫幫莫紫瀲的女人,赫然就是她在衛生間裡,警告過她的那個女人。
“你最近怎麼突然喜歡和白開水了?以前你都不是喜歡喝紅茶的嗎?”
莫紫瀲細心的將雷井月用過的茶杯遞了過來,掏出一條紫色繡着白色玉蘭花的帕子,溫柔的提雷井月擦過嘴角。
“嗯,最近發現紅茶的味道太濃了,白開水清淡一些,喝了胸口也會舒服不少。”
雷井月將莫紫瀲的手推開,虛弱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喘着粗氣,似乎一幅十分難受的樣子。
“要不要請醫生來看一看。”
“不用了,我休
息一下就好了,坐了半天,有些累了。”
雷井月說着,再次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將杯子裡的白開水喝光,任由莫紫瀲推着自己離開。
“月,以後你再想出來的話,就叫我陪你好了,雷江太忙了,總是照顧不好你。”
莫紫瀲的聲音柔柔的,帶着一股濃濃的柔情,雷井月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腥紅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
“沒關係,反正我那裡也不想去,在這裡坐一下就好,你陪母親大人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忙完了嗎?”
“嗯,宴會都已經開始了,聽說……爺爺這次請了小叔回來。”
莫紫瀲小聲的說道,視線小心的落在雷井月的臉上打量着,看到的依舊是一幅虛弱不已的樣子。
“我的身體如此,走上幾步路都會覺得累,現在更需要輪椅來支持走路的體力,爺爺年紀大了,雷家是需要一個繼承人了。”
雷井月的聲音很輕淡,聽不出是喜是怒,身後的莫紫瀲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隨即輕笑着柔柔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要去見見小叔嗎?”
那個傳說雷家意外降生的兒子,被人說成是私生子的嫡子,莫紫瀲的聲音越加顯得縹緲。
“不用了,爺爺現在恐怕還不會希望我們見他,帶我加房間吧!”
雷井月說完,便已經閉上眼假寐,很明顯是不想再對這個話題談下去了。
莫紫瀲不甘心的咬了咬脣,最終還是強忍着推着雷井月離開。
白靈犀一離開玻璃,便直奔宴會大廳,正如雷池所說,她現在也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亂走的好,雷家的麻煩恐怕是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多。
白靈犀一進入宴會大廳,便被人扯住了手腕,一把帶進了拐角的一個角落裡。
從自己手腕被扼緊的那一刻,白靈犀竟然破天荒的鬆了口氣,不但沒有反抗,反而還任由自己被人甩在牆壁上。
穆景言的身影快速壓了上來,將白靈犀困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之間,冷着一張俊臉,聲音微沉。
“讓你在這裡等我,跑到哪裡去了?”
真是個不安份的女人,他才走了多大一會兒,她竟然就跑了個沒影,他真是要拿根鐵鏈把她鎖在自己的身上才行。
“當然是等你等不到,跑出去找你了。”
白靈犀這次不但沒有推開身上的穆景言,竟然直接擡起胳膊,雙手搭在了穆景言的脖頸上,將他向自己拉近。
就是這個突然如其來的動作,讓穆景言的聲音一僵,視線意外的落到了白靈犀的臉上。
這算是邀請嗎?
穆景言挑眉,順勢將白靈犀往自己的懷裡拉近,頭抵着頭,呼吸曖昧的噴散在白靈犀的臉上。
“想我,嗯?”
白靈犀這次不躲不避,竟然還大方的點點頭,臉上扯開一抹歡快的笑意。
“和這裡的人比起來,我發現還真是你比較可愛,你說我想不想你?”
可愛?
他適合這個詞語嗎?
穆景言的嘴角扯開一抹詭異的笑容,將白靈犀一把扯進自己懷裡,兩個人親密相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