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燈光,籠罩着整個富麗堂皇的建築物,如高聳入雲端的城堡,在夜色發散發着神秘而魅惑的色彩。
白靈犀將自己的小手放入穆景言伸過來的掌心內,下一秒整個小手便被一個溫暖的掌心包裹住,手背上傳來陣陣舒緩的暖意。
原本不安的心,似乎有了幾分的安靜,白靈犀擡頭,迎上穆景言的目光,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似乎在告訴他,我很好!
穆景言的視線從白靈犀臉上掃過,依舊冰冷陰悸,就如同五年前那個陌生的穆景言一樣,全身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這種冰霜帶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阻止任何人對他的靠近,也像是他堅硬外殼,保護着自己不受傷害。
白靈犀不由有些疑惑,到底穆景言帶她要見的是什麼人?讓能讓穆景言露出強烈的防備。
還有在他身上透出來的淡淡憤怒,即使穆景言表情平靜,可是挨在他身旁的白靈犀還是感覺到了。
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安撫的輕輕拍了兩下,擡起對,視線與穆景言的目光不期而遇。
“放鬆點,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待在你身邊是一種煎熬。”
白靈犀說的是實話,這樣的穆景言,讓她這樣待着,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煎熬。
穆景言的視線在白靈犀精緻的小臉上掃過,周圍的氣息果然散開了不少,但放在白靈犀腰間的大手,依舊霸道用力。
白靈犀掙了掙,也只是徒勞。
“如果你想,我會讓這種煎熬,變成一種享受。”
穆景言低下頭,曖昧的在白靈犀的耳邊吐着熱浪,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的步入宴會大廳,如此火熱曖昧流竄的情節,顧時讓他們正爲這大廳裡的焦點。
不知道是因爲被突然凝聚而來的視線看的,還是因爲穆景言故意在自己耳邊的挑逗,白靈犀待在穆景言的懷裡,感覺耳背上傳來的灼熱,一張小臉再次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如果從外面看,只覺得這座如城堡一般的別墅雄偉的話,那裡面的華麗和奢侈恐怕自己夠白靈犀歎爲觀止了。
宴會大廳的四根金色的柱子上,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五彩的光茫,白靈犀走近了後才發現,上面竟然被鑲滿了鑽石。
每一顆都價值不菲,而四顆柱子更是滿滿都是,更不說這宴會中每一件都象徵着身份的擺設。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白靈犀待在穆景言的懷裡,忍不住緊張起來。
因爲這裡面的人,很顯然沒有多少來自燕城,而且多半還有洋人,每一個人都看起來身價不菲,明顯不是燕城那些普通豪門名流那般紙醉金迷。
如果燕城的那些是豪門的話,那眼前的這些人,更像是貴族!
“別擔心,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穆景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是這笑在白靈犀看來,只覺得的嗜血,甚至還帶着陰悸和殘忍。
白靈犀一怔,她從未見過如此陌生的穆景言,就算當年他抱着江若晴離開時,也只不過是冷漠,而眼前,她卻覺得穆景言嗜血。
她怎麼會有這種想
法?這連白靈犀似乎都有些想不通。
只不過她都不用想,穆景言已經帶着她直奔宴會中心。
似乎從他們出現在這個宴會時起,那些人的目光就已經交織在了她的身上,甚至還隱隱的聽到什麼,白靈犀卻一點都分不清楚。
直到穆景言帶着自己來到一個花甲老人面前,對着端坐在宴會中心泰然自若的白髮老人微微彎身,聲音冰冷道:“雷老爺!”
一聲雷老爺,成功引起白髮老人的注視,那雙原本昏沉平靜的眸子,視線在落到穆景言身上的那一刻,連白靈犀都覺得震驚。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卻透着雷老爺子無盡的震懾力,及時已經年過花甲,可是身上那股冷例傲然的氣勢卻是一點不減。
只一眼,白靈犀都覺得倍感壓力,尤其是她能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竟然在這一刻猛的收緊。
白靈犀終於明白穆景言爲什麼會這麼重視這場宴會了,而且全然不一樣的待遇,白靈犀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白髮老人的身份,但也很清楚,這個人恐怕不一般。
“二少爺!”
雷老爺子身旁的雷池彎了彎身,恭敬的稱呼道。
與其說是恭敬,還不如說是面無表情,白靈犀都懷疑,穆景言這個老病,是不是跟這一家人一樣的,都這麼高冷。
“麻煩稱呼我爲穆先生。”
穆景言開口道,下一秒,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一沉,似乎閃過一道冰冷如刀般的鋒利,雷老爺子雙眸雖然已經漸漸發黃,卻視線依舊迫人不已。
“既然都回來了,就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雷池自然要這麼稱呼你。”
冷冷的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渾厚中帶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對於穆景言剛剛的放肆,他算是隱忍的包容。
雷老爺子說完,視線滑過穆景言,終於落到了他懷裡的白靈犀身上,那雙如貓一般特殊的黃眸,突然猛然縮緊,視線如繩索一般,緊緊的勒在了白靈犀的身上。
“她是誰?”
雷老爺子開口,卻已經帶着一股濃重的厭惡,白靈犀覺得自己纔剛剛出現,就已經成了一種炮灰了,註定了她是要讓某些人看不順眼的,而最讓白靈犀受不了的是,雷老爺子的視線只是在她的臉上一掃過而過,最後只停留在她身上這條鋪滿水晶石的白色紗裙上。
恐怕對雷老爺子來說,她是誰不重要,長成什麼樣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了這條裙子,顯然這條裙子纔是重點!
“我妻子,白氏集團千金,白靈犀。”
身旁的穆景言淡淡的開口,可是在這個平靜的聲音裡,白靈犀似乎嗅到了幾分的緊張。
尤其是放在腰間的大手,似乎是在給她透露着一個信息,穆景言在緊張,他在發抖。
白靈犀心底裡的震撼,何止是一個詫異而形容得了。
她認識中的穆景言,沉深從容,謀定而後動,從未見過有一刻,會是眼前這般失態過。
這不像他,偏偏穆景言臉上的冷漠和堅持,又讓白靈犀感覺到了一絲的心疼。
“妻子!”
雷老爺子淡淡的
咬着這個字,似乎充滿了嘲笑聲。
那種從骨子裡都散發出來的諷刺,連白靈犀都會覺得憤怒,更何況此時緊緊扼住他腰肢的穆景言。
“阿言,你做的這些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幼稚了,雷家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你的妻子。”
雷老爺子的視線從白靈犀的身上,再次移到穆景言的臉上,蒼老的臉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明看上去,那笑容溫和慈祥,可是卻讓眼前的人,感覺不到任何的親切在裡面。
說那是笑,那也只是嘲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嘲笑他的不知所謂。
在他面前,穆景言做的這些事情,不過就是一個要不到糖吃,卻又在他面前耍無賴的小男孩一般。
“我穆景言的妻子,從來都不需要姓雷的來承認,你太高估自己了。”
白靈犀沒有想到,在她爲自己的心裡而莫名的升起失落時,穆景言的話,現次給了她一種意料之外的意外。
視線不可思異的看向穆景言,因爲她能感覺到,穆景言和雷家不一般而特殊的關係。
“放肆,那個女人就是這麼教你和自己的爺爺這麼說話的嗎?”
爺爺!
白靈犀震驚的看着面前的白髮老人,看着他震怒之下,手掌緊緊捏緊的佛珠。
白靈犀能感覺到,那即將要崩斷的珠子,很有可能會被砸到穆景言的臉上。
不知道爲什麼,白靈犀竟然下意識的想要護住穆景言。
“雷老爺說笑了,我是個孤兒,是我的養母把我帶大,我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爺爺,對於要胡亂攀關係的人,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我姓穆,和姓雷的沒什麼關係。”
白靈犀覺得自己今天收到的消息太過多,也太過重,她此時翻涌的心,已經無法承受穆景言是穆芳然養子這個事實。
爲什麼會這樣?
她只記得,從穆芳然住進白家時起,她的身旁就一直站着一位挺拔冷俊的少年,他會淡淡的擡頭,然後不冷不熱的對着穆芳然叫上一句‘媽!’
白靈犀沒有想到,穆景言竟然是穆芳然的養子,難怪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奇怪,相處模式也會讓人覺得怪異,穆景言對於穆芳然這個母親冷若冰霜,而穆芳然卻對穆景言這個兒子小心翼翼。
當真相揭開時,白靈犀這才恍然大悟,道一句‘原來如此!’
“混帳!”
啪!
隨着雷老爺子的一聲話落,手裡的佛珠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啦散落了一地,在白色的地板上,一顆顆跳躍出不同的高度,向不同的方向滾跳而去。
剛剛還熱鬧的宴會,似乎瞬間被人靜音了一般,突然恢復了安靜,空氣裡除了一些不知明的香水味,似乎還飄動着另一種詭異的氣息。
“我累了,雷池扶我休息一會兒。”
半晌,在所有人都將視線凝聚一處,等豐看到什麼意外收貨的時候,雷老爺子平靜的聲音,緩緩的在整個宴會大廳響起。
雷池走到雷老爺子的身後,白靈犀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頭髮花白的雷老爺子,坐的竟然是輪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