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譁……
浪花拍打海岸發出如此聲音。
大海上,水光十色,氣勢磅礴。
一葉白帆,在這水天一色金光閃閃的海面上,就像一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輕悠悠地漂動着,漂動着。
一白衣女子站立漁船頂頭,瞭望前方。
但見白浪滔天,一波一波的水流向一座座滾動的山坡,擊打着海面上的礁石。
“小姐,看見大海,你有什麼感覺?”一個頭戴書生帽,手中拿着一本破書,袖口捲起的瘦弱書生從船艙裡走出來,望着這無邊無際的大海,頗有些感嘆,正是夏青。
而被他喚做小姐,站立在漁船前段的白衣女子,也正是千輕。
千輕沒有回答夏青的話,眼神透過大海卻早已經想到了另外的一個男子。
赫連夜華僅有的幾次藍色眼瞳都被她看見過,那樣的藍色猶如深邃的大海的顏色,讓人深深着迷。
思念氾濫成災,千輕擋也擋不住了。
尤其是看着這與他十分類似的大海,千輕的心空落落的,再也生不起些許豪情壯志的感覺。
夏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小姐,這船上只有你我二人,你再不跟我說話,我會憋死的。”
是的,這條漁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划船,只有白礬矗立。
因爲雲染說白礬矗立,風會帶他們去九州。
千輕一直以爲的大陸與九州之間的距離只是一扇門的距離的想法,在打開那扇門的時候得到了破裂,未央宮聯通九州的大門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
而拿到了九州地圖後,千輕這才明白,原來大陸是被九州包圍在中間的,九州分別爲九個板塊似的大陸構成,圍繞在大陸周圍,與大陸有海洋之隔。
他們現在去的方向是千府之板塊。
千輕武氣還是六品,距離七品有着不可跨越的距離,更何況對付黑暗之神她還沒有任何的籌碼,所以在九州暴露身份之前,她需要得到那個傳說中的神器。
況且她此去九州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去千家找到千影尋找母親的下落。
“我們還有幾日的乾糧?”千輕開口問
道。
在海上漂泊十餘日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千家的比武大會將會錯過去了,所以千輕有些着急起來。
“五日吧。”夏青笑着回答,鼻翼上的雀斑隨着一跳一跳,“小姐不用擔心,乾糧肯定夠用的,我們還有三日便要到了。”
夏青畢竟是九州之人,這一條水路之長他還是明白的。
“九州之人大都使用水路行走?”千輕繼續問道,仰頭看着前方,隱約間好似看見幾葉扁舟飄然而行,十日都沒有看見別人的她漸漸的在今日看見了許多小船。
“也不全是。”夏青爲她解釋,“較遠的路程還是水路較好,短途仍舊是步行或者馬車。
千輕低下了頭,沉默片刻猶豫問道:“九州的人……都長什麼樣?”
“啊?!”夏青一愣,顯然被千輕的這個問題問到了,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什麼樣?”
千輕這纔是微微一笑,她果然是有些緊張,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在這個環境裡只有家族沒有皇室,與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紀不一樣,與她後來慢慢習慣的古代封建社會也不一樣,所以她竟然一時以爲九州的人都有三頭六臂?
可她想到冷峻南宮東方西門北堂,想到夏青,這些九州六品武者她已經見過了六名,他們與她一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並沒有什麼異樣。
要說唯一的異樣地方,那便是沒有了皇權的束縛,九州之人性格更加跳脫,宛如夏青這樣的人不用考取功名,自然生活的瀟灑無比。
“小姐,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夏青縮了縮脖子,千輕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爲深思發呆而定格在他臉上的眼神有了變化,將這個人嚇到了。
千輕繼續微微笑着,“夏青,我突然覺得你的生活實在是太幸運了。”
夏青眯了眯眼睛,鼻翼上的雀斑動了動,他卻沒有講話,看向了前方,“咦,那是什麼?”
隨着他的眼神,千輕也向前看去,但見前方越來越近的地方,兩隻大船對立而立,竟然在互相交手!
其中一隻大船明顯爲木質,船隻很大很穩,很顯然是個貨船。
另外一隻船隻宛如鐵艦,渾身的黑色金
屬讓它看上去宛如是一個金屬製作的船隻,強大的猶如軍艦。
此時,那木質大船上上百隻帶着火花的箭向對方船隻上射去,叮叮叮一聲劇烈的響動,對面金屬大船明顯沒有反應。
眼前兩艘大船距離千輕越來越近,讓她看清楚了雙方的情況。
木船船頭站立着一個青年,眉清目秀,渾身帶着一股憨氣,身上穿着隨意的衣裳,眸中帶着嗜殺之氣,可雙拳緊握微微顫抖着明顯的被對方這強悍的樣子嚇到了。
“大掌櫃,怎麼辦?”青年身後出現了一個人,虎頭虎腦,聲音很大。
青年聽到這句話深深蹙起了眉頭,“查清楚對方是什麼人了嗎?”
“沒有。”
青年人更是蹙起了眉頭。
“對面的船隻聽着,對面的船隻聽着,不想死的立馬繳械投降,將船上貨品乖乖交出來!”鐵船上很明顯有一個四品武者用武氣喊出這句話,聲音猶如驚雷,在木船上飄蕩。
千輕側頭瞥了一眼夏青,“四品武者做土匪?”
很明顯的,前方那座木船應該是一個商船,而對面的鐵船是一個土匪船隻。
“小姐,在九州滿地都是四品。”夏青不敢鄙夷的看着千輕,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一絲的淡定,說完這句話,夏青瞥了一眼對面的兩隻船,微微嘆了口氣,“唉,我最不喜歡打打殺殺了。”
千輕直接忽視了他最後一句話,再次認真觀察前方。
多看多想,不多事,這是千輕的原則。
“大掌櫃的,怎麼辦?”青年身後接着又出現了幾個下人,緊張看着青年,很明顯他們武氣修爲並不高,這讓千輕略微蹙起眉頭。
一船的貨物必定是及其貴重纔會遭到土匪打劫,因爲土匪打劫也是要講究成本的。
可這般貴重的貨物押送人員……竟然是武氣修爲這麼薄弱的幾個人?千輕繼續看了看船隻的下方處,在那裡真的除了火箭便沒有任何東西了。
“那是千家商鋪。”夏青眨了眨純真的眼睛,爲千輕解釋:“那個青年是千家玻璃鋪的大掌櫃,我以前見過,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沒有掛起象徵千家的旗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