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輕卻是淡然擡頭,認真看着赫連夜華,若有所指說道,“是自己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東西,就算是強行佔有,也不過徒增煩惱,反而日夜不安。皇上說草民說的可對?”
幾乎是隨着慕容千輕的這句話落下,滿場喜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猙獰和壓抑,更是沒有人說話了,司幽靜定定站在那裡,不明白慕容千輕指的是什麼。
赫連夜華眼神一黯,“卿說的甚有道理。”他淡淡開口,臉色如常,很少說話之人此時卻說出了長篇大論,“可若有人身在其位而不謀其職,導致天下百姓妻離子散,更甚者被扣一一個反賊的名聲,那麼是不是該有賢人而出,取而代之?!”
羣臣低着頭不敢講話,兩個人的話他們都聽懂了。
而赫連夜華的話語說完,慕容千輕便是冷笑了一下,“所謂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皇上妻離子散,就可以讓別人家破人亡?”慕容千輕句句直指赫連夜華,字字犀利無比,仿若一把利劍向着赫連夜華刺了過去!
赫連夜華半響不語,等到慕容千輕以爲他理虧不再說話之時,卻開口問道,“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不知道你會怎麼做……”
一句話說完,慕容千輕便是愣住了。
赫連夜華的這句話,她從未想過,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之上思考問題,可若自己是他,父親被莫名所殺,母親被囚被迫承歡敵人身下五年,自己肯定比着他更加怨恨敵人,取而代之最爲平常,甚至……如果自己是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取到兵符,她亦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個人感情在這些大事面前,又算的什麼?
依着她的個性,她甚至會比他更過分,好歹他並未想要殺害自己的母后,母后最終死於司幽靜之手,若自己是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斬草除根!哪裡會讓皇兄和母后在地牢等到他們能夠逃走的哪一天?
可……就算是利用了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她至少會給對方一個乾脆的死法,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與她?
低下了頭,慕容千輕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這琴草民不敢收,草民突感
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了。”
說完了這句話,慕容千輕站起徑直離開。
這樣囂張的舉動讓赫連夜華不可察覺嘆了口氣,讓司幽冥微微蹙了蹙眉,卻讓司幽靜更加的氣憤!
“站住,你給我站住!”司幽靜氣的嘶喊着,可慕容千輕哪裡會聽她的話,仍舊離開。
……
一個宴會,分明是爲司幽冥接風洗塵,卻弄得一個不好的結局收場,司幽靜回到了鳳儀宮中,越想越是氣憤,砰砰砰的摔了一地的東西。
“娘娘,您消消氣。”身邊早就有人進來幫她端了一杯茶,司幽靜接過茶水剛剛想要喝下去卻猛然間瞥見那茶水之中的顏色!
“啊!”司幽靜大喊一聲後退一步,手中茶水被她扔在地上,血紅色的茶水流瀉而出,濺了一地,接着房門驟然被一陣大風打開,呼呼的冷風直接將房間之中的拉住吹得搖曳欲滅。
司幽靜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
卻猛然間擡起頭來,剛剛還在房間裡的婢女,一下子消失了,只留下空空一片。
怎麼回事?司幽靜嚇得渾身顫抖着,慢慢的向着門口處走去,想要關上房門卻不想伸手扶在房門上,卻身後蠟燭噌的一下子盡數熄滅!
“啊!”司幽靜再次驚叫一聲,回頭看見黑乎乎一片嚇得膽戰心驚,立馬大叫,“來人!來人!”
她驚叫着跑了出去,可漆黑的長廊之中,哪裡有半分人影?
司幽靜仰頭看着漆黑的大殿,華麗的宮殿此時呈現出一種怪異的紅色,鮮豔欲滴,似要流出血來。剛剛這樣想,那宮牆便真的流出血來,層層涌進,向着她的腳下流過來。
“啊啊啊啊!”驚叫聲頓時響起,司幽靜嚇得眼球大睜,驀地回頭想要往房間裡跑去,卻不想剛剛回頭眼球乍然出現了一個人頭!
司幽靜眼睛一翻,終於昏倒了過去。
再次醒了過來,卻見兩邊牛頭馬面押解着她來到了一個昏暗的地牢似的房間,司幽靜立馬驚呼,“這是哪裡?”
砰!
鐵石敲打在案板上的聲音,
面前突然亮起一盞燈光,高高在上的坐着的,不是閻王又是誰?
司幽靜一愣。
“地府重地,不許大聲喧譁!”閻王的聲音粗重異常,聽着就讓人感覺毛骨縱然,司幽靜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般看着上方,“哪裡?”
“司幽靜,你可知罪?!”閻王哪裡理會司幽靜的問題,直接在此一敲響板,怒喝一聲,嚇得司幽靜立馬縮了縮脖子。
“我,我不知道……”司幽靜這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能夠死了?!司幽靜痛苦的看着周圍,這不是傳說中的陰朝地府卻又是哪裡?!
“哼,太后李氏狀告你謀殺她的性命,你可知罪?!”
司幽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旁邊立馬飄過來一隻幽魂,一襲白衣跪在那裡,“閻王大人,您要爲我做主啊!”正是赫連夜華母親,太后李氏。
司幽靜更加驚恐的後退了一步,伸手搖擺着,“不是我害了你,不是我害了你!”
砰!
又是響板的聲音,讓司幽靜嚇得全身一哆嗦,閻王厲聲喝道,“司幽靜,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否則滾油鍋試試!”
閻王說完這個,揮了揮手,有幾人便是擡着一臺大鍋走了進來,裡面赫赫然是滾動的油水,有東西掉進去發出嘶嘶的聲音。
司幽靜臉色蒼白,揮舞着雙手大聲驚呼着,“是我,是我!閻王大人贖罪,閻王大人饒命,我是被逼的啊,我是被逼的!”
“還不快說實話!”閻王明顯的已經有些發怒了,司幽靜雖然不明白閻王爲何生如此大的氣,也只能聲淚俱下說道,“那個慕容千輕着實討厭的緊,她勾的皇上爲她神魂顛倒,甚至是連着太后最後也喜歡她了,太后還說我不配做皇后,我實在是氣不過,爲什麼她就能博得這麼多人的喜歡,我卻只能看他們的臉色?!”
“哼,如此一來你還有理了,你還做過什麼事情,還不一一如實招來!當年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麼回事?!”閻王威嚴未必,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很是濃重,讓司幽靜絲毫也不懷疑這個閻王的真實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