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提利昂

清風拂面,望着下方洶涌河流從護城河內奔襲而過,踮着腳的矮個子轉頭看向身旁一位黑髮黑眸的中年傭兵。

“父親曾想過離間老佛雷和那頭狼崽子,然後將那狡詐的老東西拉攏到我們這來,可惜,艾德.史塔克的逃脫讓他看不到成功希望。”

“現在豈不是更好?”

“破釜沉舟本不應該是我老爸的行事風格,這事也沒表面上這麼漂亮;而且,打仗有什麼好的。”提利昂聳了聳肩,道:“可惜,波頓沒同意我們的提議,不然戰爭早就結束啦。”

“現在沒意外,我看最終勝利的也應該也是你們。”黑髮傭兵道:“特別是你搶下這座城後。”

“這地方確實至關重要。”提利昂轉頭看了看身後灤河城,輕笑道:“佛雷家族依靠此地迅速崛起,不過六百多年,就已經位列七國頂級貴族世家之一,靠得就是腳下這座城。”

“這是一座巨大的寶藏。”傭兵說着,舔了舔嘴角。

“你真的捨得把這地方送給那羣山民?”

“當然,這是事先說好了的。”

“那佛雷家那位真龍該怎麼辦?”說這句話時,傭兵一臉戲虐,語氣也泛着淡淡不屑。

“雷加.佛雷?他曾是佛雷家的人,結果佛雷家現在還活着的人已經所剩無幾,”矮個子饒有興趣的道:“那羣長相和我不相上下的黃鼠狼實在太多,你知道的,人們總是會習慣性厭惡我們這種醜八怪,所以我倒認爲他做的不錯,不過你覺得我老爸還會重用他,讓他駐守如此重要的地方?”

“可他幫助你們奪下了這座寶藏。”

“當然,所以他會得到他應得的報酬,但不是這裡。”說着,矮個子轉回頭,再次踮起腳尖望向城外。

遙遙望去,一座龐大營地正升騰起道道炊煙,清晨的霧氣籠罩營地,那其中大量軍隊如今在他看來,就彷彿一羣身處於海市蜃樓內的螞蟻,黑壓壓,朦朦朧。

“我曾跟隨勞勃國王去臨冬城做過客。”他感慨的回憶道:“艾德.史塔克看起來不苟言笑,他對待好朋友勞勃偶爾還算是有個笑臉,只是大多時候仍舊很嚴肅。其他人,包括我那姐姐在內,就覺得他冷冰冰或者對我們不屑於顧。”

“所以我們對史塔克沒什麼好感,還有他那位急脾氣的鱒魚夫人,可真是蠻不講道理……嗯,我倒是覺得那位私生子還挺有趣。”

“所以你瞧,蘭尼斯特看史塔克不順眼,史塔克同樣也想致蘭尼斯特於死地,一來二去就打起來了;戰爭就是這麼一回事。”

“戰爭可以令很多人獲利。”傭兵興致勃勃的道:“否則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如果我哥哥詹姆沒被抓,你覺得這能有我的份?”提利昂顯然不這麼想,他嘿道:“而且他只提供了一條繩子,就想讓我爬上這座牆,要我必須打下這座城市,然後還要我不要命的衝一羣狼呲牙咧嘴;你覺得這是甚麼好事情?”

“這會我老爸倒是不嫌棄我四肢短小了,嗯,這點倒是挺令人高興。”

“成功就是好事,事實證明你成功了。”傭兵輕聲恭維着,只是語氣略顯不着調。

“得了吧,這事風險可不小,要不是那些氏族人,我估摸着自己已經死在昨晚上那次暴亂中了。”提利昂說着,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

氏族人本就紀律混亂,各種方面基本都沒有規矩可言,昨天晚上,城內殘餘隱藏起來的佛雷家勢力,仰仗對灤河城的熟悉,趁着他們防守漏洞發動了一次突然襲擊,差點沒把他腦袋給一劍削掉嘍。

“要不是氏族人,你也不見得能打的進來,就算有人給開門也一樣。”傭兵頂了一嘴。

……

正說着氏族人,城牆入口就鑽出一位,高高壯壯,身着破爛皮甲,棕發灰眸,五官猙獰扭曲,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那是高山氏族的石鴉部首領夏噶。

他此時正扛着一個木桶,上來城牆後左顧右盼,目光最終盯在了提利昂矮小的身影之上。

大步來到他們面前,大個子砰的一聲將木桶摞在了地上,怒容滿面的衝着提利昂咆哮道:“多夫之子是戰士,不是打雜嘍囉!”

……

“看來你的原住民分不清你讓他將這東西擡上來,和你讓他找僕人將這東西擡上來的分別。”見提利昂被噴了一臉唾沫,傭兵不由低笑。

“那可能我沒說清楚。”提利昂渾不在意的抹了把臉,仰頭道:“好吧夏噶,爲了報答你,我特意爲你弄了幾頭山羊,這樣你在割掉別人命根子時就不愁沒羊餵了。”

這似乎打在了他的要害處,表情猙獰的氏族人臉上怒氣倏然收斂,隨後好奇的問:“半人從哪弄來的山羊?”

“灤河城可是個好地方,什麼東西都有。”說着,提利昂來邁步到木桶面前,打開蓋子,探頭看了看。

“這到底是什麼?”傭兵湊過來詢問。

每隔兩天,他都見到矮個子營帳內被送入這麼一個東西,但一直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處女初潮血混合各種亂七八糟的草料製作成的特殊辟邪物品,配方源自蘭尼斯特港某位醜陋巫婆;感謝巫婆,一整桶呢,怎麼樣?有興趣來點嗎?”他邊說邊開始行動。

見提利昂探手沾染了一些後往身上抹,波隆忙閃到一邊。

“你瘋了!?”

血腥氣泛着騷味從身上傳來,提利昂聳了聳鼻子,一臉厭棄,但手上動作卻沒停。

“據說這東西能有效防止被巫術襲擊。”提利昂道:“連八爪蜘蛛都信誓旦旦發來渡鴉提醒,君臨發生的那件荒誕事情肯定不假,不防備點,誰曉得哪天睡一覺醒來後會不會被巫師把命根子捏在手裡?當然,如果那位巫師是位漂亮小姐,想象一下這場面倒也不算太差。”

“你要不要來點?”他又問了一嘴。

“不了,我只是個小人物,那位巫師大人大約不會注意我。”波隆掩鼻躲避提利昂的手,突然似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怔,問道:“那麼泰溫公爵他……”

“你以爲我老爹就不忌憚那位黑巫師?”彷彿想到了什麼開心事,提利昂咧嘴一笑,“他老人家可是愛惜自己性命的很,這招我還是從他那學來的。”

說話間,他手上動作不斷,沒一會就將整個身上沾滿紅膩粘稠的液體,腥臊氣味蔓延,周遭守城士兵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離他好遠。

波隆則滿臉的愕然。

思及那位威嚴莊重,冷漠無情,衣着整潔而又華美的蘭尼斯特老公爵,他怎麼也想象不出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將身上被塗滿這玩意的場面……

“你們會成爲七國笑柄。”他語氣微弱,趨於呻吟。

“現在七國謠言四起,蘭尼斯特本就已經成爲笑柄啦,況且你認爲誰敢出去亂說?”提利昂道:“管他笑不笑柄呢,總之這是一個好辦法,你瞧,我們就從沒像我那愚蠢姐姐那樣中了黑巫師的招數,而如果領軍者都被巫師控制,那這場戰爭還怎麼玩?”

說這話時,他醜臉一片坦然,顯然沒把眼下這種髒活太當回事。

波隆半晌無言,看向提利昂的目光則充滿憐憫。

上位者固然有上位者的權利和地位,但關鍵時期,承擔的風險和擔子卻也不輕啊……

“半人見過黑巫師?”大個子夏噶突然湊了上來,滿臉試探的問——不生氣的時候,這廝一言一行倒是顯得頗爲憨厚。

“沒見過,但聽說他年紀不大,而且很好辨認,”提利昂說着,轉頭看了傭兵一眼。

“他沒準和你有親戚呢,都是黑頭髮黑眼睛。”

“如果不是我家人都死絕了,我沒準會信了你的話。”波隆瞥了他一眼,隨後正要說些什麼,神色突然一怔,轉頭看向城外,皺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走近的那位就是咱們口中的黑巫師了。”

聽到這話,提利昂忙轉頭看去,雙手扒在城牆上,遙望了一會後,不由嘖嘖稱奇,“瞧見沒,謠言實在很可怕,他一點都不黑,反而很白。”

“他看起來比君臨莎塔雅那的頭牌還要漂亮。”波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且有時候可能會比那些頭牌更受歡迎。”

“多夫之子夏噶要割下他的命根子,然後拿去喂山羊!”大個子與他們湊在一起觀望着,滿臉的不屑,看見真人後,他之前詢問時那忐忑表情早已一掃而空了。

“喂山羊有點可惜啦,你應該把那物帶到君臨去,巫師啊,沒準能賣個好價錢哩。”

“……”

正當提利昂與他手下們在城頭上對某人品頭論足鬨堂大笑之際,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走到灤河城外弓箭所能波及到的邊緣處,那幫人就不出所料的停了下來,隨後開始圍繞一位身着黑斗篷的年輕男子彎腰忙碌了起來。

那被他們擡至的,刻畫着神秘圖案的石板被擺置在地面,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隨之擺放。最終,一位被捆綁着,不斷破罵着的邋遢男人在兩位士兵的推搡下來到石板面前,然後被推到,緊緊摁在了上面。

之後,在那位身披斗篷的黑巫師指揮下,血腥無比的場面開始了。

士兵蹲身低頭,手持錘子與鐵釘,對準邋遢男子,隨後長釘被錘子一聲又一聲的用力釘在男子四肢處。

鮮血於傷口迸發噴涌,不一會就侵染至整個石板,慘叫破罵聲中,身披黑斗篷的年輕身影開始了行動。

他們與城牆的距離不是很遠,大約三百多米,弓箭射不到,但聲響卻能隱約耳聞,同時那血腥場面也能讓城牆上衆人看的清清楚楚,分毫畢現。

低沉陰冷的呢喃聲隨風飄至耳中,石板上,原本極力掙扎破罵的男子立即慘叫了起來。

痛苦哀嚎、瘋癲大叫、滿嘴討饒,隨着詭異咒語的持續,統統化爲一場令人不寒而慄的驚悚表演。

在咒語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後,最後一根長釘被士兵用力釘在男子脖頸與胸膛交匯處,於是,慘叫陷入微弱。

然而事情並未終結,反而像是剛剛開始。

包括提利昂在內,城牆上衆多守衛可以清晰看到,被釘在石板上的邋遢男子,那本就因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肌膚迅速褶皺、乾癟、發黑發暗。

隨着咒語逐漸高亢,肉眼可見的,原本體格壯碩的男子轉眼間就變成了彷彿風燭殘年的耄耋老朽,眼神渾濁、神色萎靡,身軀極盡佝僂,但卻因四肢張開釘在石板上而無法令自己舒服哪怕一點!

最終,愈發枯瘦的男子變成了一具皮包骨般的乾屍怪胎!

河風拂過,塵土撲面而去,那死不瞑目的乾癟面頰正衝不遠處灤河城方向,無聲凝望間,暗淡枯萎的眼眶彷彿將城牆上所有人都收於眼底。

提利昂沉默了,泛着腥臭氣的衣衫於風中凌亂,黑髮傭兵抿着嘴,下意識捏緊自己腰間鋼劍劍柄,而城牆上防守的衆多蠻人士兵,則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就在這種情況下,河岸對面那位他們之前口中陰陽怪氣的,嘖嘖稱奇的“漂亮美人”,擡手於脖頸位置緩緩一劃,遙遙衝他們開朗一笑後,轉身踏步離去。

……

空氣陷入凝固,周遭微弱呼吸聲隱隱約約,伴隨着風聲以及身後城市朦朧喧譁,卻無法令人分散哪怕一點注意力——城外剛發生的事情令所有人膽寒到說不出話。

望着那離去的黑袍背影,半晌,大高個結結巴巴,表情充滿驚恐。

“多夫之子夏噶,有,有點想撒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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