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
在回家的路上,幾個死黨一如往常的組成了浩浩蕩蕩的隊伍,只不過,今天多了個嬌小的身影。
下午的風帶着太陽的熱度吹過,女孩子的頭髮和裙子隨風飄動,給了很多男生可乘之機,這是上學的一天中,學生們最喜歡的時刻,和自己的朋友結伴同行,說說笑笑,互相約好着明天的見面……
如遊戲所料,城之內本田杏子放學的鈴聲一響就跟了上來,恐怕他跑了似的,縱使不想,卻又不好拒絕,幾個人就一同踏上了去遊戲家的林蔭小道。
這一路都在城之內和本田的一唱一和和杏子的怒視(不要誤會,怒視的是那兩個笨蛋)中度過,小靜只是在一旁看熱鬧,一路上還和那兩個耍寶的人有說有笑,遊戲翻着白眼,心裡算計着一會到家要趕緊叫另一個我出來。
“鈴鈴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遊戲打開了自家遊戲店的門。
“爺爺,我回來了。”
幾個人陸陸續續的進了店裡,店鋪中和遊戲有着相似髮型的白髮老人擡起了頭,慈祥的笑着。
“遊戲回來了,城之內你們也來了。”
“呦,是小靜吧,有段時間沒見過了,快進屋,讓你嬸嬸帶你去房間看看。”
“遊戲,你帶小靜四處看看吧,熟悉熟悉,接下來要住一段時間呢。”
“我知道,小靜,進去吧。”
“好。”
帶頭上了樓,幾個人先來到的是遊戲的房間。
“小靜,你現在這休息下,一會我們一起幫你收拾,我先去泡茶。”
有了藉口出去的遊戲,在廚房裡泡好茶後,握住了千年積木。
“接下來交給你了,另一個我。”
金黃色的積木一閃,原本看上去很稚嫩的少年的氣場頓時改變了。
“交給我吧,夥伴。”
端起桌子上的托盤,暗遊戲將表遊戲泡好的茶帶回了臥室,很自然地爲所有人倒茶。
儘量裝作和平日裡夥伴一樣的語氣說話,不希望被城之內他們發現什麼端倪,城之內他們知道自己的存在,目前只有這個新來的女孩不知道,必須借這個機會了解她一下,那異樣的熟悉感可能和自己丟失的記憶有關……
倒茶的過程中瞥見了杏子游移的目光,她臉頰微微泛紅,手擺的也很不自然,好像有點緊張。
自己的演技那麼差嗎?
自己在決鬥場上可以叱吒風雲,在這種時候卻只能騙騙城之內那種頭腦簡單的生物!
視線撇向小靜的時候,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那丫頭死死盯着自己看,那雙比一般人要大上一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他的動作,嘴脣緊緊地抿着,怎麼會覺着她的表情有種視死如歸的意思呢。
這個想法立馬就被他否定了,自己怎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想法,好端端的,她幹嘛這樣啊。
終於忍受不了那股視線的暗遊戲,再給所有人倒好茶後,也微笑着回看她。
“怎麼了,小靜?”
“沒什麼,你不用管我,從現在開始,你少說話就好。”
她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此刻變得惡狠狠兇巴巴(她自己認爲的)的,下巴微微擡高,翹起了二郎腿,眼睛微眯,一副喜劇片裡惡棍的樣子。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雙藍色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遊戲看……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說到底他才應該是這裡的主人吧,怎麼一下子就被奪走了發言權。
小靜的話也惹來了城之內他們驚詫的目光。
“小靜,你怎麼了?”
“難道是不喜歡遊戲嗎?”
“……”
“我很喜歡遊戲哥的,只不過現在發生了點意外,城之內,你們都是好人所以你們先回去吧,改天再來好不好?”
“到底怎麼了?”
小靜頓了頓,最後還是說,“總之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我是爲了你們好。”
情況陷入了僵局……
“可能小靜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吧,今後是要住在一起的,可能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今天就先到這吧,我送你們出去。”
遊戲出來圓場,從她對自己和對夥伴的態度來看,她一定是感覺出不對勁來了,這樣正好,送走城之內他們,他就能和她單獨談談了……
城之內幾個人只覺得莫名其妙的就被送走了,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迷茫,他們到底是去幹什麼的,怎麼一小會功夫就被送出來了。
心中最最不安的是杏子,她一開始就認出了交換後的遊戲,這個遊戲的舉動讓暗戀他的自己心裡十分沒底,以往他不會無緣無故就跑出來的。
站在門口目送着自己的好友們,遊戲心裡很愧疚,深紫色的眼睛稍稍黯了下,轉身回了屋子,明天再好好道歉吧。
遊戲的房間,和大部分這個年齡的男生一樣,並不是整整齊齊的,不同的是,凌亂的房間四處散佈的是各式各樣的玩具。
血紅的夕陽射進窗子,給昏暗的房間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氣氛。
遊戲回到屋子以後,看見的就是他嬌小的堂妹,面對窗子,嘎吱嘎吱的在弄些什麼,完全沒注意到他已經回來了。
“在幹什麼?”
既然她注意不到,就由自己來打破這詭異的局面吧。
“啊?”
慌慌張張的回身,小靜嚇得跌坐在牀上,手猛地背到身後。
“呵呵,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這麼快啊。”
“送個人而已需要很久嗎?”
一邊說遊戲一邊走進牀邊,想要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談話的話,剛剛的距離太遠了,不容易捕捉到人臉上的變化,表情和眼神是最會出賣人的,即使是職業演員,也難免會在極短時間內露出真實的情感。
“啊!你別過來。”
驚叫一聲,小靜從牀上蹦了起來。
這一蹦,她拿在手裡的東西就被一覽無遺了。
遊戲看見慌張的小靜手裡的東西,嘴角開始抽搐,那是他的皮帶吧……
“你到底在幹什麼。”
遊戲本能的開始釋放壓力,他的氣場往往有着讓人不戰而敗的魄力。
小靜抖了下,定了定神,又露出那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還要問你幹什麼呢,你把我遊戲哥綁架到哪去了,你這個壞人,馬上把他交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大聲的說出恐嚇的話,還想要做個以示自己很厲害的動作,只不過……
這種類型的皮帶她頭一回見到,不會解,剛剛擺弄半天也沒弄開,現在手一甩,扔牆上了……(你是喜劇武打看多了吧= =)
完了,武器沒了!
顫巍巍的回過頭,小靜看見遊戲的臉上帶着——微笑?
他竟然嘲笑她,惡狠狠的瞪着遊戲,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讓他佔便宜。
“你怎麼會覺得我綁架了遊戲?或者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遊戲?”
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殺人滅口或者一起綁走嗎?怎麼問這個?
“當然是因爲你氣質跟我遊戲哥完全不同嗎,遊戲哥那麼弱,怎麼可能有你這種兇惡的眼神。”
“最最重要的是,遊戲哥跟我差不多高,你比我高了一個頭,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要問我明明身高不一樣,爲什麼交換後衣服還能穿,這是原作的設定,要問就去問高橋!)
這話要是讓夥伴聽見了,他又要炸毛了,身高是他的痛啊……
暗遊戲握着千年積木,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恢復了表遊戲那雙大大的絳紫色眼睛了。
“小靜。”
表遊戲聲音軟軟的叫了聲,讓小靜一驚。
“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那個壞蛋怎麼把你放了,我都做好了殺進他老巢把你救回來的準備了。”
“呵呵,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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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明白了嗎?”
遊戲詳細的把他拼好千年積木之後和另一個他相遇的過程講述了一遍,把小靜聽的激動了起來,中間還跑去冰箱裡拿了個蘋果啃(其實她是想找爆米花)。
“也就是說,你一直在拼的那個積木裡有幽靈?這可是靈異事件啊。”
小靜的眼睛閃閃發光,遊戲汗顏,雖然早就猜到她不會有害怕之類的情緒,可這反映也太……
“吶吶,遊戲,你再變一次給我看看好不好,我一定要好好看清楚幽靈是怎麼出現的。”
他的小堂妹這麼期待,他也不好拒絕,而且另一個我也還想跟她繼續聊聊的樣子……
遊戲胸前千年積木上的眼睛一瞬間閃出金色的光芒,在開了燈的房間裡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之後,暗遊戲出來了。
“這麼快,根本看不見你們是怎麼變的嗎!”
小靜沮喪的坐在了牀上。眼睛偷偷瞄着出來的暗遊戲,果然比遊戲哥氣場足,這前後也差太多了,這傢伙就這麼把我遊戲哥給比下去了!
“你難道不應該爲你先前的無理道歉嗎?”
好像是在逼迫人的話一點壓迫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帶着一絲玩味,暗遊戲雙手環胸,臉上的表情比以往出來柔和了許多(以往他都在要開打的時候纔會出來!)
“也對,幽靈先生,對不起哦,剛剛太失禮了。”
小靜耷拉着腦袋,好像犯錯誤的小狗狗等着主人的安慰一樣,弱弱的說。
“幽靈……”
“你能不能換個說法?”
“那?背後靈先生?”
“其實你和別人一樣也叫我遊戲就好。”
爲了避免她再想出什麼奇怪的稱呼,遊戲直接告訴她叫法。
“不行!遊戲畢竟是我哥的名字,你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明明清楚這點還要用同一個稱呼是對你的不尊重,你要有你獨立的個性才行的。”
很自然的一番話,聽的暗遊戲心裡泛起一股溫暖,這樣的話是頭一次有人跟他說,自從夥伴拼好千年積木以來,他一直和夥伴在一起,夥伴的生活經歷影響着他,讓他從沒有記憶的空虛中走了出來,同時又增添了一股異樣感,就算夥伴說他不介意,自己卻確確實實的給人的印象高於他,杏子就是個明顯的例子。
這個女孩的話他很受用,但是……
“知道我的存在的人不多,你還非要搞得人盡皆知嗎?而且大家也叫習慣了。”
“這樣啊……”
“總之在我這我得區分下,要不被人發現的話……”
小靜的食指相互繞在一起打轉,這是她思考問題的舉動。
“對了!既然你比遊戲哥帥,那麼就叫你遊戲哥哥好了,這下別人就聽不出來了吧,就差一個字,我真是天才。”
說着,她雙手拍了拍遊戲的肩膀,因爲對方比自己高,她要稍稍仰頭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通常情況下被叫一個哥字的那個人纔是比較成熟穩重帥氣的那個吧,算了,她想怎樣就怎樣把,跟她理論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奇怪的稱呼!
“你是不是該去收拾下東西了,天可開始變黑了,你再執着於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晚上可就沒地睡了。”
既然人家都叫自己一聲哥哥了,那就盡一下哥哥的義務,暗遊戲如此想。
“對啊,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忘了,都怨你了啦,要不然城之內他們就留下來幫忙了,現在少了3個人誒。”
小靜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掰着手指計算自己的損失。
“我幫你也一樣,你東西還真能多到要那麼多人幫忙?而且媽媽先前應該已經簡單打理過了,剩下的兩個人據對綽綽有餘……”
暗遊戲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小靜的嘴越撅越高,臉上表情越來越哀怨,好像馬上要哭了似的。
“你是壞人!”
“……”
夥伴,幫我想想辦法要怎麼搞定這傢伙!
暗遊戲在心裡大喊,早就躲進千年積木休息的傢伙根本聽不到……
上前一步,伸手覆上還在不樂意的女孩的肩膀,遊戲半強制的轉過她的身子,巧妙的往門口推着。
“總之,我會幫你直到收拾完的,你就別這麼不開心了。”
在武藤家爲小靜準備的新房間裡,一個嬌小的身影氣鼓鼓的坐在牀上下着命令,眼神中帶着非常不滿的神采。
暗遊戲已經開始團團轉了,到此他才終於知道,爲什麼會有人說女人麻煩,以前他出來的時候都是要戰鬥的,沒有時間去理會周圍的磁性,夥伴並不是那種會十分吸引同齡女生注意力的類型,圍在夥伴身邊的女生也就那麼幾個,他在身後看着只是覺着很協調很合適。
這種感覺越強烈,他此刻心裡就越寒,今天他是抽了什麼風,招惹了這麼一位!他發誓以後再隨便招惹雌性他就縮成和夥伴一樣高!(某琳肯定這話你不敢當着小表說!)
女人果然是最麻煩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