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去了德州做什麼？
阿什頓和科恩都很想知道。或者說他們以爲他們已經知道了。
雖然阿什頓找的跟蹤林克的人出了車禍，導致一殘一重傷，現在都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裡躺着。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不過，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另外的消息來源。
他們收到克勞德棉花合作社的內線的消息。億萬富翁、該合作社的理事長正在勸說一些棉花種植戶使用長芒莧病毒。
這讓他們深信他們之前的擔憂成真了。
林克去德州就是爲了和那些農業合作組織接觸。克勞德棉花合作社只是第一個，但他們擔心林克會以此爲突破口，逐漸蠶食他們在德州的市場。
“看來那些事沒有起到什麼效果。”阿什頓的額頭皺的能將檸檬榨出汁來。“而且他這一招確實讓那些農民更容易接受他們的產品。”
科恩拿着簽字筆規律地敲着辦公桌面。他的眉頭同樣皺得能夾死蟑螂。
他清楚阿什頓說得沒錯。
貝尼漢斯公司雖然沒有明確動用價格戰。但承諾可以隨時終止合同而無需支付違約金。這一條，在市場上沒有有效可用的除草劑的前提下，會使得希望清除長芒莧的農民選擇使用長芒莧病毒的可能性增加。
那絕對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他沉聲說：“在過去兩天裡，市場熱線接到數百個詢問新產品的推出時間的電話。接線人員只以爲是尋常的詢問，都用不確定的回答作答。我現在看來，那些詢問的人，大多是受到他們蠱惑的農民。我們必須要遏制這種態勢發展。”
阿什頓搖頭說：“是的，我們必須那麼做。但我們最大的公司最大的問題是，是新產品推出的時間。按照我們最樂觀的估計，也無法保證在半年內推出新產品。技術團隊認爲，我們至少還需要在兩個月，才能找到可以殺滅超級雜草的方法。而且那需要與我們的新種子一起使用。當新產品研發出來，就算只做最簡單的安全實驗，也需要等到明年的春天才能得出最後的結果。”
“阿什頓，雖然你不是研發部的主管。但我想你有責任讓新產品儘快推出。你知道，新產品每遲一天推出，市場對我們的信心就會削弱一分，而且我們的市場就有多損失一份。”
“我也期待公司能儘快推出受歡迎的新產品。但是必要的程序必須要走完。僅僅是毒性安全實驗，也許我們可以在一月之內完成。但是對農作物的毒性實驗，至少需要好幾個月。然後還要申請上市申請。”
科恩收起筆，笑着說：“阿什頓。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公司上班了。應當明白，謹慎雖然是好事，但我們要相信科學家們的研究能力。程序當然要走，但是我們完全可以走的更快一些。”
阿什頓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也沒有反駁。
不過他很清楚，就算研發部的科學家再努力，研究上的的進度也是需要時間的。按照他的估計，新產品最快也需要到九月左右才能推出市場。
“就算我們加快步伐，我們推出新產品的時間也要在六個月之後。那依然無法解決現在面對的問題。”他頓了一下，提議說。“也許我們可以對那些農民進行制裁。比如拒絕出售種子給他們。”
科恩拒絕討論他這個建議：“當他們不想使用農達時，抗農達種子也不是他們的必需品。如果我們那麼做，只會讓我們永遠失去那些客戶。”
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就不是對付貝尼漢斯公司了，而是在幫他們。被拒絕出售種子的棉農，自然能找到其它種子。而且那些被拒絕的棉農不會再次選擇他們。那隻會將這些棉農徹底推向林克的懷抱。
他說：“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提前推出新產品，穩定客戶對我們的信心。我覺得我們應當一起去見老闆。”
阿什頓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了。
科恩笑了笑，又說：“上次我們給他找的事還不足以讓他分散精力，也沒能讓他收到太大的壓力。看來我們應該讓他不得不分神。”
“你要怎麼做？”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林克知道肯定有人密謀對付自己。這兩天，公衆輿論被引導的對他相當不利。
現實和官員勾結獲得福克斯新城區項目的謠言，心知肚明的人或者不明真相的公衆對他口討筆伐。
“中國人都會這一套嗎？我聽說那是世界上最腐敗的國家之一。”
“也許你們能從一個超級富豪身上賺取幾億美元的附近。加油，華州！”
“他們都應該被投進監獄！”
……
而華州似乎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政府的發言人聲稱政府網站收到數十萬條要求徹查該項目的違規行爲。
而這位發言人最後說：“我們對官員腐敗一如既往地持零容忍態度。我們正在密切關注該項目，並且對項目進行了深入調查。我需要說明的是，我們的調查人員暫時沒有發現該縣項目有任何的違規行爲。”
華州政府都那麼說了，但針對他的人依然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woo~華州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問題。請繼續加油。相信你們會找到的！”
“已知漢斯擁有兩百億美元的資產。求，多少錢才能塞住幾個調查人員的嘴？”
……
那還不是全部。
還有，奧澤特銀行的子公司被調查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
因爲奧澤特理財投資公司被質詢的事，外界對他的批判聲同樣甚囂塵上。而且這次的批判開始於一些經濟專家。
不管有沒有看懂他們的批判的論調，公衆都在質疑詛咒他。罵他金融流氓、金融騙子的人每一個小時都至少增加一萬以上。
諸如“又要多一個金融騙子嗎？這次是黃種人？”、“08年的金融危機也許就要重演了。”、“福克斯：又一個華爾街。”“我記得08年的那羣騙子都沒被起訴，這次應該捉一個了。”……
面對這些指責。
林克不得不讚一聲那些專家帶的一把好節奏。
他們不會告訴公衆，他在財投公司的的操作沒有任何違規行爲。同時奧澤特銀行目前根本沒有吸收任何普通人的存款，用的都是他自己的資金。這和華爾街的那些銀行，用儲戶的錢貸款，再用貸款去境外開設不受監管的影子銀行進行投機是完全不同的事。
那些銀行那樣做，賺了都是銀行的錢，虧了，當然也是銀行的錢。
但是，這裡必須有一個“但是”。
但是現在的銀行看似獨立企業，但是大小銀行相互借錢，讓這些銀行成爲一個綜合體。而且那些錢很可能是不存在的。
比如甲要向乙借貸一億，乙沒有，就向丙貸款一億轉借給甲，而丁又向甲借貸一億。
整個過程轉來轉去都只有一億，真實的錢只有一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有三方都有了一億的債權。至於債務，可以打包成爲投機市場的債券銷售，於是社會上平白多了三億的財富。
銀行銷售債務獲得了收益，再拿去投資。賺了當然是好事。如果是虧了。另外幾家銀行都要受到牽連。所以一家銀行因爲投機面臨破產，政府必須要去救，特別是向美國這樣完全依靠金融業的國家。要不然整個銀行業都要垮掉，然後整個國家都垮掉。
而怎麼救？當然是用公共基金去救。就是公衆的稅收，或者是發行新的國債。這些錢都是公衆出的。
這或許也是公衆聽說奧澤特銀行涉嫌違規投機後如此憤怒的原因。也許，因爲那些留言，他在某些人眼裡，也算是臭名昭著了。
林克絕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壞名聲。一些有了壞名聲的銀行家，比如08年的次貸危機中一些銀行家涉嫌欺詐，雖然逃過了起訴，但也被迫離開了金融界，在公衆面前銷聲匿跡。
而在數年後，世界依然對這些人是一片罵聲。雖然後來有些人重新迴歸金融界，但長時間依然不被投資者信任。
他不希望自己是一個不被信任的人。因爲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有他的家人，也會收到他的牽連。
不過好在，福克斯的絕大部分的居民對他還是信任的。並沒有因爲外界將新城區項目說的那麼不堪而對他和他的家人有敵對情緒。
甚至不少人見到他還爲他打氣：“不要在意那些瘋狗的話。我們都在等着福克斯變成一座中等城市。”
如果，漢娜因爲外界的謠言受到歧視，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
當然，福克斯居民對他們的友好，也是因爲他來到福克斯後做的事都是對福克斯有益的。新城區項目是在福克斯居民眼中實施的，不僅讓當地居民多了不少的工作機會，還有着非常誘人的前景。
奧澤特農場的海區幾艘漁船每天都能捕撈到大量的漁獲。這讓附近的城鎮的商家都來福克斯新建的小型與市場收購海鮮。雖然效果很微弱，但確實帶動了福克斯的商業氛圍。
那些好處，讓絕大部分的福克斯人認爲和林克合作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他和傑西卡都相當滿意的好消息。
傑西卡的策略暫時成功了。
在西南幾個州，貝尼漢斯公司針對棉花農場推銷新的服務協議後。僅僅是兩天，就就達成了數十萬英畝的新合同。而更多的農場主主動打電話來諮詢。
貝尼漢斯公司市場部經理在電話裡難掩興奮：“我們的熱線職員在要求加薪。理由是，這兩天她們的喉嚨都因爲說話態度而沙啞了。”
雖然那還不算很大的成功。但也說明那些謠言，其實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他完全可以視作是無效的。
但是傑西卡卻對那些人的行止憤恨不已。
在辦公室內，她在晚上看到了一篇評論，忍不住詛咒：“那些人全該下地獄。”她說的是編造謠言的人。“財投公司的質詢根本就是走過場。他們說得好像我們已經被責令停止營業了，說的全是狗【…】屎。還有……”
林克擡頭看着她，一臉的不認同：“不要說髒話！小寶貝在聽着呢。”
他不是特別能受氣的人。他受着，是因爲現在還騰不出手來。等長芒莧病毒銷售走上正軌，那些人也該嚐嚐他的厲害了。
本章章節名，是對瘋子自己說的。今天的新增之少，讓瘋子開始懷疑人生了。竟然第一次出現均訂下降……難道你們都在等限免嗎？可是至少還要增加一百二十以上均訂纔有可能限免。如果新增一直不高，均訂最終只會跌不會升，也永遠不可能有限免。不過瘋子還是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地笑對人生！所以，今天還是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