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楊橙自己也懶得開車，便把安德魯留了下來幫忙開車，剩下人都趕回家休息。
寬敞靜謐的邁巴赫中，楊橙扭頭問，“到底去見誰？出車禍？被人撞了？”
楊森笑了笑，“準確的說是把人撞了，自己也沒躲過去，傷的還挺嚴重。”
頓了下，“其實這人你也認識，還記得小時候有個一臉鬍子的大叔經常抱你嗎？”
楊橙皺着眉想了半天，有些模糊的印象，但記不清了，“有印象，不過那時候太小，根本記不住。”
“也是，他叫麻五，外面都叫他麻五爺，當年跟過你爺爺，雖然時間不長，但給咱們家幫過不少忙，後來因爲家人的原因隱退，漸漸的也就沒了風聲。”
“跟爺爺混的？是個打手？”
楊森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也不算，好像沒有明確的職務，什麼事都能幹，身手的確不錯，據說師承國內某個武術流派。
是正兒八經的功夫，不是現在拿出來唬人的花花架子。”
楊橙點頭，現在國內對武術的評價褒貶不一，更是因爲一些敗類，導致名聲受損。
不過民國到抗戰年間，民間涌現出不少真正的高手，都是隱世不出的大派弟子，最終獻身疆場，爲數不多幸存下來的人，最後不知所蹤。
如果麻五爺真是高手，那麼一定是某位倖存的大師傳人，不知道因何逃亡到美國。
歷史遺留問題，年紀輕輕的楊橙也搞不清楚，當然他也不會懷疑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
更何況麻五爺對自家有恩，值得他尊敬。
當他們抵達下城醫院的時候，正好趕上一波急診，幾輛救護車呼嘯而至，醫生護士從車裡推出傷者，其中一位肚子上插着刀，一看就是打架鬥毆受的傷。
父子倆避開了忙碌的人羣，直接從側門進去，乘電梯上樓，在一間雙人病房外，見到了麻五爺。
楊森緊走幾步上前，面露焦急，“五爺，您怎麼出來了？”
麻五爺拄着柺杖，面色憔悴，病號服裡裹着厚厚的繃帶，看架勢剛出門，就被楊森碰上了。
“哦，阿森是你啊，麻煩你大晚上跑一趟，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麻五爺笑的有些勉強，但依然用力挺直身板，好像在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楊森攙着麻五爺，笑道，“跟我還客氣？傷勢怎麼樣？嚴重嗎？要不我安排你去長老會醫院？那邊的條件好一些。”
麻五爺擺手，“不用麻煩，這兒停好，沒多大事，就是肋骨斷了幾根，該死的癟三突然衝出來我反應不及才撞上的。”
頓了下，看向楊橙稍稍一愣，隨即問道，“這小子是你？”
“是我兒子，叫楊橙，特地帶過來給您看看。”
麻五爺陷入一陣回憶，“楊橙，我想起來了，好小子，現在都這麼大了，我記得小時候還抱過他呢。”
楊橙趕緊過來問好，但稱呼上有些爲難，不知該如何叫，按輩分應該叫爺爺，可老爸又叫他的諢名。
似乎看出了楊橙的糾結，麻五爺笑道，“孩子，我叫麻五，外面人給面子叫聲五爺，你不用想太多，咱們是一家人。”
這麼說楊橙就知道該怎麼叫了，“麻爺爺~”
麻五很開心，笑的滿臉褶子，“好好，老了老了，還有人叫爺爺，好啊~”
楊森欣慰的笑了笑，“以後楊橙就是您的孫子，跟親的一樣，有事儘管打電話，不用客氣。”
楊橙也順勢道，“是啊，麻爺爺，我一會兒給您留個電話，以後甭管大事小情，儘管給我打電話，只要我在紐約，隨傳隨到。”
麻五擺擺手，“我一老頭子哪有那麼些事情，你的好意爺爺心領了。”
言罷，似乎是站的時間久了有些撐不住，在楊森的攙扶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費力的喘了幾口氣，對楊森說，“我出車禍的事，是我家那個混小子通知你的吧？”
麻五說的應該是他兒子。
楊森尷尬的點點頭，“多虧勝哥，要不我還不知道呢，您老也是，出這麼大事爲什麼不直接通知我？別人您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嗎？”
麻五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怒意，根本沒聽進楊森的話，自顧自的罵道，“王八蛋，他還好意思給你打電話？”
楊橙不知道麻五和他兒子有什麼矛盾，看樣子還挺嚴重，不是一句兩句能化解的事情。
“勝哥還是掛念您的，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託我過來照看。”
麻五怒氣更盛，“別給我提那個王八蛋，老子當了一輩子Z國人，老了老了，竟然教出個叛徒。”
楊森也坐下來，尷尬的要死，本意是勸導，結果越勸越生氣，這能行？
想了想說道，“勝哥挺好的，而且他駐紮在RB，不也算是替您老還願嗎？當年您不是說早晚有一天要到小RB的土地上看看，到底是什麼地方能養出這麼一羣畜生。
如今勝哥替您完成了心願，他利用自己的職權，可是沒少欺負小RB。”
楊橙心裡漸漸有了猜測，難道麻五的兒子參加了美軍？如今還跟隨部隊駐紮在RB？聽起來職位還不低，否則怎麼欺負小RB？
麻五深深嘆了口氣，“我也知道，麻勝當年也是沒辦法才選擇了加入軍隊，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老子也沒讓他缺吃少穿吧？何必跑去美國人的軍隊效力？
現在和平時期也就罷了，將來一旦發生了什麼，難道他要把炮口對準自己人？”
楊森再次勸道，“五爺，您也替勝哥想想，他如今好歹也是海豹的中隊長，就算他自己想退，海軍司令部也不會同意。”
麻五張了張嘴，終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無力的搖了搖頭，“算了，阿森你不用勸了，沒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楊橙聽着暗暗咂舌，MD，原來進了海豹，還是中隊長，要知道海豹一共也只有八個中隊，牛批！
不過聯想到麻五的高手身份，調教出的兒子肯定不弱，被海豹看重沒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