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國十五年
金鑾殿內,歌舞昇平,二十四位身着金絲薄紗的女子,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妖嬈的舞姿,扣人心魂。
嫋嫋的薰香自大鼎的梅花孔中瀰漫而出,絲絲縷縷的煙霧升起,迷離了整個華貴之殿。
串串珠簾之後,軟榻上正斜臥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如斯,神情慵懶而蠱惑,他胸前的襟口大開,凌亂的衣衫下是蜜色的結識肌肉,眉宇之間的氣勢卻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讓人不敢窺視,卻又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一個美的近似妖孽的男人!
他從軟榻上緩緩坐起身,一頭褐色的長髮斜斜的滑落,隨着他鬆散的袍子退至肩下。
他眯起狹長的鳳眸,在舞池裡環視一週,妖魅的眸子最後定格在一個身着暴露的女子身上。
“過來。”他用食指輕勾了一下,聲音沙啞卻帶着蠱惑。
女子面色一喜,立即半敞着酥胸親暱的偎依了上去,纖纖玉手在男子的胸膛上挑逗的撥弄。
“王,今晚可要奴家伺候?”女子湊近他的耳垂,吐氣如蘭。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說話的瞬間,包裹住她玲瓏腰身的紗衣墜落,一具飽滿誘人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男子的面前。
“誘人的小東西,這麼快又想要了?”男子邪魅的勾脣,大手稍微用力,她柔軟的身子便傾倒在男人的懷裡。
“皇上,你好壞哦~”女子嫵媚的一笑,張開紅脣,細膩的舔舐起他胸膛的蜜肌。
男子的眸子越發的幽深,他的脣邊咧開一抹淡嘲:“你不就希望朕這樣嗎?”
一邊說着,他的一隻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襟口,隔着薄薄的衣料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軟。
“唔……”女子嬌呤的喘息,伸手摟住男子的脖子,媚眼如此:“皇上要了奴家,可不要忘了奴家呀。”
她可不想一夜春宵之後,被他遺忘在冷宮之內。
男子神情冷漠,他猝然堵住她的紅脣,大掌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上游弋,卻吝嗇給她任何的承諾。
女子不滿足這樣的親吻,她風情萬種的擡起身子,主動吻上他的耳垂,舔着他的脖子,慢慢往下蜿蜒。
男子幽深的瞳眸裡逐漸染上一絲氳氣,他一個翻身將女子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勾上了她的肚兜,向上挑起……
滿室的春光
羨煞了舞池中其它幾名舞姬,年紀小點的丫鬟全都羞紅了臉低下頭去,唯有靜站在殿裡的侍衛仍是一臉淡漠的表情,對此種情形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皇上!”殿外,突然有一名身穿鎧甲士兵慌張闖入,聲音急促而透着不安:“不……不好了!皇上!”
西陵皓手下的動作頓住,他神色一緊,立刻推開壓在身下的女人。
“皇上……”芙姬埋怨的瞪了那名士兵一眼,只能不甘的退到一邊。
西陵皓略微整理了下衣衫,臉上的神情早已恢復了一片漠然,與剛纔那個妖魅的邪帝簡直判若兩人。
“何事如此驚慌?”他面不改色,一派帝王的威嚴。
士兵驚慌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啓稟皇上,太后娘娘她……”
說到這裡,士兵的臉上已經呈現晦暗的死灰色,額頭上更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太后娘娘怎麼了?”西陵皓鷹眸緊緊的逼視,聲音比剛纔更加冷冽了三分。
士兵渾身都在顫抖,他支吾了半響,才從嘴裡結巴的吐出幾個字:“……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又活過來了!”
什麼?
殿內的衆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的睜大了雙眼,臉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太后娘娘不是前幾天隨先帝陪葬了嗎?怎麼會突然又活過來了呢?
“此話當真?”西陵皓眯了眯眼,上前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領,疑惑的對上他的眼。
“千真萬確啊,皇上!小的和幾個守候皇陵的宮女,親眼目睹了太后起死回生的一幕。”士兵重重的點着頭,臉上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居然又活了!”西陵皓眉峰一挑,陰寒的瞳眸深處隱隱浮現出一絲的波動,但很快又轉爲極致的寒森。
大殿裡安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自覺的閉上雙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連剛剛得蒙聖寵的芙姬也只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再有所造次。
誰都知道新皇和太后曾經的恩怨,本來先皇駕崩賜死了太后娘娘,一切的糾葛皆已斷去,誰知現在太后娘娘死而復生,衆人心裡皆是好奇,新皇是會將她再次賜死呢?還是會念在昔日情份上,保她一命?
“啓稟皇上,先皇曾有遺詔,要賜死太后娘娘陪葬,現在太后娘娘突然又甦醒,奴才以爲——”西陵皓身邊的隨行太監本欲進言,卻在皓帝凌厲的目光下,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現在人在何處?”西陵皓警告性的瞪了身邊的老太監一眼,擡起頭將視線移向跪在地上的士兵,眸色幽深的問。
“回皇上,太后娘娘現正在錦秀宮。”士兵哆哆嗦嗦的稟報。
西陵皓臉上的表情陰沉莫測,漆黑的雙眸如幽深的黑潭,暗如山海,卻又冷厲如冰,卻讓人無法讀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想。
腦海中閃過那張熟悉又絕美的面容,西陵皓的心中猶如翻滾着巨大的浪濤,突然他仰天大笑,那笑聲裡帶着陰狠的報復,痛苦的絕望,還有強烈的恨意……
傾妝,你居然又活過來了?真是蒼天有眼啊,連老天都不放過你。看來以後的日子朕有的是時間陪你好好的玩玩。
“擺架錦秀宮,朕要親自去會會這位母后。”
脣角勾起一抹嫉恨的冷笑,在殿內衆人匍匐在地的敬畏的恭聲中,他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