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國度,死亡女神的宮殿門前,鋼鐵魔神和至尊法師一左一右像兩尊門神一樣杵在大門兩邊,死亡看着門口這兩個倒黴玩意是越看越來氣,但更讓她生氣的是席勒剛纔的話。
她並不是因爲席勒明裡暗裡的嘲諷和陰陽怪氣而生氣,畢竟五大神明裡哪個沒被席勒嘲諷過呢,死亡被他坑的次數最多,這次席勒只是打電話過來嘲諷她兩句,放在平常,死亡簡直要覺得席勒改邪歸正了。
真正讓她生氣的是席勒話語當中的內容,席勒打算給湮滅在地球上辦個宗教?!
當然了,這可能並不是湮滅的意思,而完全是席勒的陰謀,但這個卻讓死亡意識到了一件事——就算這是席勒的陰謀,湮滅只是掛個名頭,他也可以掛名頭,而自己卻不行。
之前說過,死亡明裡暗裡的在物質宇宙當中傳教,雖然不是以集體宗教的性質,但大多是勾引一些重要人物幫他們製造死亡,滅霸就是其中之一,她也與奧丁之類的天父做過交易,給他們英靈殿,讓他們能夠更放心大膽的去發動戰爭,這些小手段持續了成千上萬年。
但是後來,這個宇宙獨立了出來,永恆開始嚴查,死亡就屬於那個被嚴打的對象之一,不但獨立的英靈殿不允許再出現,也不可以再以死亡女神的方式現身去勾引重要人物爲她殺戮。
更甚的,連某些其實不是死亡創辦,只是單純以死亡爲教義的宗教都被取締了,地球上某些鼓勵自殺殉教的宗教在永恆的干擾之下徹底的崩潰了。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死亡被嚴打了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從明面上,規則類神明確實不允許搞這種小手段影響宇宙中的平衡,可規則類神明有那麼多,永恆怎麼只盯着自己嚴打?
湮滅在漫畫中出場不多,逼格保持的比較好,但在早期漫畫當中,他露過的幾面大多數都是以毀滅宇宙的反派形象出現。
死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湮滅不光摸魚不幹活,以前也沒少給永恆和無限找麻煩。
論起工作努力程度,湮滅是五大神明當中最低的,哪怕吞星餓的大部分時候沒有腦子,人家也在兢兢業業的執行自己宇宙清道夫的職責,但是湮滅就往那一蹲,讓人嘮一輩子。
更可氣的是,湮滅從文化影響到宗教傳播再到使者一個都不少,這一波嚴打下來,他屁事沒有,就算現在繼續在地球上大肆傳播虛無主義的文化,也還是沒有人管他。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怒髮衝冠都開始於“憑啥呢”,而終止於“至於嗎”,現在死亡就是處於滿腦子都是“憑啥呢”這個階段。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他湮滅一屁股重大違規行爲什麼事都沒有,自己只不過搞點也沒影響宇宙平衡的小手段就被嚴查加嚴打,這到底憑啥呢?
死亡是越想越氣,就連堵在她家門口的那兩尊門神都沒空理了,她對着斯塔克和斯特蘭奇揮了揮手說:“你們還沒發現嗎?席勒把你們給耍了,他早就跑了,你們現在回地球,應該正能聽見他得意的笑聲。”
斯塔克和斯特蘭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觀察了一下死亡女神那生無可戀的背影,覺得她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在猶豫了一會之後,決定還是去別處找找,實在找不着再回來也不耽誤什麼。
回到自己宮殿的死亡思來想去,她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去找永恆理論,永恆肯定又得翻舊賬,再加上之前亞當被席勒算計了一波,現在心情不好,萬一再來一波嚴打,倒黴的又是自己。
死亡想了半天,眼珠一轉,她那一肚子壞水可是攢了很長時間了,於是,在某天夜裡,我們的星際安全委員會終身顧問薩諾斯又聽到了那個久違的聲音。
“薩諾斯……薩諾斯……薩諾斯……”
虛無縹緲的女聲不斷重複着薩諾斯的名字,甚至還在叫着他的乳名,正坐在書桌前趕報告的薩諾斯筆尖頓了一下,隨後他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說道:“你好,死亡女神,有什麼事兒嗎?明天早上六點我有一個利用無限寶石加強星際安全防衛等級的會議,但我的發言稿還沒寫完,你要是不着急,明天再來行嗎?”
死亡噎住了。
滅霸的這句話裡實在有太多可以吐槽的點,導致死亡一時語塞,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呃,薩諾斯,其實我是有件事想……”
“滴——滴——滴——”
被薩諾斯放在桌子上的通訊器忽然尖銳的叫了起來,薩諾斯皺了一下眉接起電話,然後“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遊蕩的行星吞噬者又靠近環星區了?是新星軍團報告的破壞信號?那個叫掠奪者的宇宙海盜團隊也捲進去了?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說完,滅霸放下電話扔下筆,以極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又打電話叫了一輛星際安全委員會的專車,來到了希阿帝國最近的傳送門,緊接着通過躍遷前往事發地點前哨站。
這一路上滅霸都在和各種各樣的人說話,先是和專車司機聊起剛剛的突發狀況,然後又和傳送門守衛確認巡邏情況,剛落地就和前哨站的長官寒暄一番,在作戰會議開始之前,滅霸去了趟衛生間,死亡終於有空開口問道。
“呃,我能問問你在幹什麼嗎?”
“我在守衛星際安全,女士,這裡是男廁所,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我又不是……老天,你別脫褲子,我等會兒再回來。”
滅霸從衛生間走出來回到了會議室裡,發現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了,他走上去和其中一個斯克魯爾人長官握了握手說:“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阿澤將軍,你在星際聯防編隊還好嗎?”
“託你的福,還不賴,比之前碰上誰都要打一架強多了……噢,希阿帝國的人來了,還有新星軍團和那夥兒宇宙海盜的人。”
滅霸聽到宇宙海盜這個詞的時候皺了一下眉,但他一轉頭卻發現,是他不算很熟悉但也見過的三人聯袂而來。
領頭的那個穿着一身盔甲戴着披風,最顯眼的是他的頭盔正中央有一顆紅星,他走上前和滅霸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新星軍團的百夫長,你叫我的代號新星就行。”
“你好,大個子,銀河護衛隊彼得·奎爾,這位是火箭浣熊,我們之前在阿斯嘉德神王的婚禮上見過。”穿着新定做的銀河護衛隊制服的奎爾走上前和滅霸握了握手。
滅霸又把目光放到了另一個青年身上,他穿着一身紅色的制服,胸口有一個正三角標誌,體型看起來比他旁邊的兩人都要魁梧一些。
“希阿帝國皇家衛隊長鬥劍。”鬥劍言簡意賅的介紹道。
“坐吧,我們來聊聊這次事故,又是行星吞噬者,他可真是個麻煩啊,對吧?”滅霸伸手請三個人陸續就坐,坐在首位的被稱作阿澤的長官對着左右都點了點頭,說道。
“感謝之前建立的星際安全聯防系統吧,環形區邊緣的卡爾星報告損失非常及時,他們在觀察到吞星使者銀色滑翔者的身影的時候,就已經向我們發送了警告信號,新星軍團纔能有時間引着行星吞噬者偏離軌道,沒有直接衝入環形區核心地帶。”
新星站起來對着周遭致意,但他還是轉頭看向奎爾並說:“這得感謝我們的好夥計銀河護衛隊,他們是一支令行禁止的尖兵隊伍,完美的吸引到了行星吞噬者的注意。”
“同時我要說,掠奪者團隊這羣宇宙海盜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不那麼邪惡的營生,要是沒有他們打掃戰場,卡爾星就得被兩個行星質量的太空垃圾給淹沒了。”
鬥劍伸出一隻手示意他有話要講,然後他說道:“女王陛下向各位問好,女王陛下對此次意外的迅速響應和良好處理表達了最高的讚許,而若要談起前段時間建立的星際安全聯防系統,就不得不從希阿帝國與斯克魯爾帝國萬年友誼的開端講起……”
死亡倒吸一口涼氣。
二十分鐘過去了,鬥劍終於把自己的稿子給背完了,斯克魯爾帝國的長官阿澤站起來輕輕鼓了鼓掌,隨後所有人都跟着他鼓掌,阿澤清了清嗓子說:“是的,星際安全局勢能有現在如此穩定的局面,當然要歸功於三大帝國長久以來的友誼,這讓我不禁想起斯克魯爾帝國建國之初就秉承着大星際主義,斯克魯爾人先賢布拉迪克曾說過……”
死亡伸手扶額。
又過去了半小時,阿澤也把他的稿子背完了,結果滅霸又站起來了,死亡本來想着滅霸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他肯定沒空寫稿子,結果滅霸的第一句話就讓她眼前一黑——滅霸是從宇宙大爆炸開始講起的。
在接下來的四個小時當中,死亡充分的領略了智慧生命開會的精髓,在好不容易聽完了回顧過去、勉勵現在、展望未來等一系列沒用的廢話,又各自聽取了各個勢力對這場意外和應對措施的看法之後,滅霸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離場。
死亡一個激靈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在滅霸的身後,她說:“薩諾斯,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哦,老天,這不是薩諾斯嗎?近來還好嗎?沒忘了你的老朋友我吧!”
一個藍皮膚的壯漢快步的走到了薩諾斯面前,抓住他的手使勁搖晃,薩諾斯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推了一下眼鏡,看着對面的人說:“勇度,你怎麼也混進前哨站裡來了?你這個該死的宇宙海盜,阿澤怎麼會讓你進來?”
“別說的那麼難聽。”勇度把身體向後仰,做了一個誇張的姿態說道:“我現在可是星際安全委員會的僱傭兵,專門負責打掃戰場的,畢竟在短時間內洗劫一切,然後安全撤離這件事上,有誰能比掠奪者團隊做得更好嗎?”
“我聽說是你迅速清空了行星吞噬者吞噬星球留下的殘骸,拯救了卡爾星?”
“嗨,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大事兒呢,我派了豺狼號領着工程船和一隊引力拖曳船過去,十分鐘就把那一大片清的乾乾淨淨,別說是行星殘骸,留了一點粉末渣子都餵給了礦石犬,都說了,舔地皮我們是專業的。”
薩諾斯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說:“確實是廢物利用,不過我要說,這次你們乾的還不錯。”
勇度立刻湊了上來,攬住了薩諾斯的肩膀說:“能得到終身顧問的一句肯定可不容易,卡爾星的皇帝要請我們吃飯,喝點?”
“沒空,有個女神找我有……”
“女神什麼女神,你一個拿着三大帝國俸祿的終身顧問還會缺女人?我可聽說了,卡爾星的皇帝也爲慶功宴準備了一隊的舞男舞女,到時候你要什麼樣的找不着?”
死亡瞪大了眼睛盯着勇度,臉上的神情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這個藍皮海盜帶進死亡國度,可滅霸停頓了一下之後大步向前走並說。
“也不好如此冷落卡爾星皇帝,對吧?不過我最近很忙,宴會結束我就走。”
“這就對了,不過你真的不再多留一會兒嗎?再忙能忙到哪兒去?”
滅霸回頭瞥了一眼勇度看不見的死亡的身影,意味深長的說:“無暇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