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八點,天寶集團。
前臺一位年輕小姑娘,見到集團老總王寶,步履生風的走進大堂,立即起身相迎道:“寶爺,您來啦!”
“你,把花絲襪脫了。”
王寶目光微凜,盯着其中一人,冷言道:“上班時間,穿的花裡胡哨,像話嗎?”
“寶、寶爺,這是男朋友買給我的,他說……他喜歡看,所以我……”
“我什麼我。”
一名長髮打手呵斥道:“還不快把絲襪脫了,把寶爺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現在?”
長髮披肩的前臺,楚楚可憐道。
此刻,正值上班高峰期,有很多人進進出出,這會讓她坐下脫絲襪,難免會有走光的風險。
“長毛,別嚇唬小姑娘。”
王寶擺了擺手,回眸道:“去廁所把絲襪脫了,一會通知你男朋友,以後別來上班,滿腦鹹溼的人,集團招待不起。”
“……”
女前臺努了努嘴,想爲男友求情,又不敢開口。
天寶集團是王寶的一言堂。
沒人敢忤逆他的意志。
不過仔細想想,她男友的確很鹹溼,每天都要玩花樣,工作還不努力,成天怨天尤人。
“寶爺瞧不上的人,肯定是一灘爛泥,看來得找個機會和他分手了!”
小姑娘情不自禁想道。
王寶眼光很毒辣,哪怕沒有見到人,也能從側面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真材實料。
招的小弟總有一方面出衆!
處理完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寶率人走進電梯。
他的辦公室在頂樓,整層都是老總辦公區,亦是集團內部禁區,能上頂樓的人很少。
抵達頂樓。
王寶五名親信下屬不約而同地走進一間辦公室。
這是一間佈置多臺電腦,桌上放着幾十部手機的外圍操作室,長毛、阿虎、阿炳、朱友仔和基妹,都是非常專業的外圍操盤手。
每個人每天經手上千萬賭金,平均每天盈利7個百分點,也就是一百萬上下,多的時候能賺三五百萬,一個月至少能賺三千萬。
乃是天寶集團最賺錢的行業之一。
另外一門賺錢行業,則是販賣洗衣粉,這也是大部分社團、幫派力爭的不法行當。
有人力爭,纔會有人劃分地盤,分攤利益。
西區洗衣粉市場,近十幾年來,一直被王寶壟斷着,只要不動這塊蛋糕,開酒吧、搞夜場之類小生意都無關緊要。
去年。
東星社擒龍虎司徒浩南,能在西區佔據幾條街,割下一小塊蛋糕。
只因背後站着羅剎教。
一個強大到王寶都心生畏懼的勢力。
至於花澗虎波子接管這些地盤,王寶依舊沒有動手的原因。則是收到確切消息,得知波子背後的火麒麟,也是一位龍門大宗師。
當然,主要還是花澗虎波子,沒在自己場子散貨,銷售洗衣粉牟利。
僅僅開酒吧、夜總會,侵佔不了多少利益,西區有幾百條街,雄踞西區的猛虎王寶,不可能利益全佔。
不要不散貨,其他都好商量。
畢竟,王寶不是傻子。
不可能因爲蠅頭小利,招惹橫空出世的火麒麟。
兩虎爭鬥,只會讓外人坐收漁翁之利。
若非如此。
開在金馬酒城附近的麒麟酒吧,早他麼被王寶的人一鍋端了。
就算端不了,派些人成天搞事,不出七天,便能讓麒麟酒吧倒閉。
“叮鈴鈴~~”
王寶剛剛坐上辦公椅,桌上的便響了起來。
王寶拿起電話,沒有說話。
“寶爺,前臺有件快遞,剛剛忘了給您。”
女前臺小心翼翼道。
“送上來。”
掛斷電話。
王寶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念頭。
不一會。
脫掉花絲襪的女前臺,穿着藍色OL制服套裙,提着一個包裹嚴實的木盒,走到門口敲響實木門。
“進來。”
卡茲!
女前臺擰開鎖舌,小心走進辦公室。
“放下。”
突然響起厲喝聲,猶如平地一聲雷,嚇得小姑娘渾身發抖,顫顫巍巍放下盒子。
“誰送的快遞?”
王寶眼神犀利,冷聲質問道。
“我不知道,快遞一早就有……”
被嚇唬的小姑娘搖了搖頭。
“下去。”
王寶聞言皺了皺眉,沒有爲難小姑娘,拂手示意對方離開。
“謝謝寶爺。”
小姑娘道了聲謝,轉身便往門外跑,邊跑邊抹眼淚,那速度就跟背後有吃人猛虎,逃離龍潭虎穴一般。
事實上,董事長辦公室,對她來說,的確屬於龍潭虎穴。
與鷓鴣菜相似的王寶,和鷓鴣菜最大的區別,便是面相兇戾,不如鷓鴣菜溫和,一看就是個狠人。
王寶瞪瞪眼睛,都能嚇哭小孩。
何況,面對面的冷聲質問?
小姑娘能忍住跑出去哭,已經算是挺有膽色的了。
這時,王寶按下井號鍵,撥通外圍操作室。
“長毛,過來一趟。”
“是。”
正在接收外圍賭注的長毛,立即起身走出操作室,比較空閒的朱友仔,很上道的坐上位置,幫忙接收賭客們外圍賭注。
“寶爺,您找我?”
“把地上的盒子拆開。”
長毛很聽話的走到盒前,拆開包裹嚴實的木盒。
掀開蓋子的瞬間。
向來膽大的長毛,愣是被嚇退的飛退。
“寶、寶爺,是、是是積哥,他、他被人給殺了。”
望着死不瞑目的頭顱,長毛結結巴巴的說道。
此刻,震撼已經無法用來形容他的心情。
王寶手下頭號猛將‘阿積’,竟然被人擊殺割下頭顱,以快遞的方式送進公司挑釁寶爺。
這是徹底撕破臉的節奏啊!
西區,怕是馬上就要變天了!
“嘭!”
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然而,王寶親眼見到頭號悍將的頭顱,被人撞進盒子送到面前。他任然按耐不住脾氣,一拳打向實木桌面,恐怖的勁力,瞬間震碎辦公桌。
一時之間,木屑橫飛。
“趙南山,你惹怒我了!”
“我要你死!”
“我要整個重案組爲你陪葬!”
“你們都得死!”
“殺,殺,殺~~”
王寶像個瘋子似的,發出歇斯底里怒喊。
阿積平日視他爲父親,任勞任怨,爲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他又何嘗沒有將阿積視爲義子?
現在,義子被人割頭。
王寶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他卻從未想過,昨日被殺的高約翰,何等無辜?
往日裡,那些被他們斬殺的人,又有何罪?
殺人者,人恆殺之。
阿積被殺,怨不得誰。
要怪,只能怪王寶太霸道,行事太過肆無忌憚。
適才會惹來趙南山這條西區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