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吉尼唐的臉色有些難看,或者說無比難看。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導致歐文死亡的那場賽車比賽,恰恰就是職業改裝車大賽的最後一輪!
他記得在比賽的最後一圈,歐文被一個瘋子內線超車,在時速190公里(原著是120英里)的情況下,觸碰到了保險槓,當場死亡!
如果說納吉尼有什麼厭惡的詞彙,職業改裝車大賽絕對能排上前五。
而納吉尼那難看的臉色,將一旁的小蘿莉嚇壞了,她從未看過納吉尼唐的臉色如此難看,慘白的臉色就彷彿一個死人。
這讓她很擔心,下意識的問道:“納吉尼,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別嚇我啊。”
納吉尼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他搖搖頭:“可能是剛纔冰淇淋吃的急,肚子有點痛,我去趟衛生間就好了。”
說着,納吉尼唐在米婭擔憂的眼神中離開。
此刻他腦子很亂,職業改裝車大賽這個詞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歐文會死在一次賽車,而按照正常走向,歐文不會在這次職業改裝車大賽中死去。
因爲歐文死後,托萊多因爲鬥毆被關進了看守所,而當時米婭雖然未成年,但也有一定的獨立生存能力。
所以估算米婭當時應該在上八年級,或者九年級,(美國中學,分爲初級中學教育:7-9級,高級中學教育:10-12級。)
也就是說最快也要三五年後,這場悲劇纔會發生。
但不知道爲什麼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納吉尼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匆忙的離開學校,托萊多和歐文去參加職業改裝車大賽,自己根本聯繫不到對方,現在是1989年,不是2019年,座機可能一家有一臺,但電話絕對是稀有的東西。
納吉尼聯繫不到歐文和托萊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威爾遜,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聯繫到歐文。
前往洛杉磯機場的道路,魁梧健壯的威爾遜駕駛着他剛買的法拉利,行駛在燥熱海風洗禮過的,洛杉磯柏油馬路上。
他嘴角微微上翹,從表情來看,威爾遜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事實上最近這段時間,威爾遜的心情一直很不錯。
他從紐約出來,身上除了一輛車,只有不到一百公斤的洗衣粉再無他物。
孤身一身來到這個已經陌生的城市,威爾遜單槍匹馬乾掉了野人俱樂部的骨幹,並取而代之。
在短短几個月,當時那個一無所有的威爾遜,現在已經擁有了財富,地位,除此之外還讓親人從病魔手中掙脫。
他很開心,也有資本開心。
而他現在要做的,則是去迎接一位世界頂級醫生。
對方叫愛德華,雖然是地下醫生,但卻從醫幾十年,治好了無數癌症患者,這次對方來洛杉磯度假,順便幫薩曼莎夫人做個小手術。
當然,威爾遜需要支付一百萬美金的費用。
1989年,一百萬美金意味着什麼?
上億美金可能有些誇張,但在後世這一百萬美金的購買力,絕不次於數千萬美金。
這是一個足以讓任何人都大罵瘋子的數字,但愛德華不一樣,他雖然並不出名,但他的醫術十分高明,是世界最頂級,甚至超越這個時代的醫術。
而對於威爾遜來說,一百萬美金雖然難以接受,但薩曼莎夫人的生命卻是無價的,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相信自己會賺到無數個一百萬,但薩曼莎夫人只有一個。
只是在威爾遜即將抵達機場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讓威爾遜不由眉頭一皺。
他的手機號只有幾個人知道,而他認識的號碼裡,顯然不包括這個號碼,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是?”
電話的另一頭,電話亭的納吉尼長鬆了一口氣,他連忙說道:“威爾遜,太好了,你可算接電話了,我是納吉尼,你知道職業改裝車大賽嗎?”
黑色的法拉利,優雅中帶着強硬,彷彿一位文質彬彬的斯文野獸,車內的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疑惑,他聽出了納吉尼那焦急的聲音,不由神情一稟:
“不是很清楚,怎麼了?納吉尼你慢點說。”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着心中因爲不安而升騰的煩躁,納吉尼眼裡閃過一抹焦急:“托萊多和歐文今天將要參加這場比賽,我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車內的威爾遜眉頭一皺,他眼裡閃過一抹疑惑:“我記得上個月比賽報名不就停止了嗎?”
他雖然對賽車沒什麼興趣,但也知道職業改裝車大賽。
不過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爲他的手下,也就是來自紐約的那位地下賽車之神——漢特。對方前段時間跟自己提起過,說有些遺憾,沒能參加職業改裝車大賽。
當時威爾遜隨口聊了句,沒想到隨即便是漢特的喋喋不休和口若懸河,一堆不瞭解的名詞和專業術語讓威爾遜頭都大了。
所以對於這場比賽,威爾遜也算有一些淺薄的瞭解。
而按照威爾遜得到的消息,歐文在職業改裝車大賽報名期間,正在爲自己的那場賭約做準備,所以他和漢特一樣,都會錯過這場比賽。
但聽了威爾遜的疑惑,納吉尼愈發的煩躁:“這就是問題關鍵!已經停止報名的比賽,歐文是怎麼進入的?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威爾遜,我需要你的幫助。”
威爾遜沉默了片刻,最終搖搖頭:“抱歉,納吉尼。我正在洛杉磯機場接一位醫生,對方會在今天治好薩曼莎夫人。”
納吉尼一愣,他眼裡閃過一抹失望。
對於他來說,薩曼莎夫人和歐文在他心中的重量是一樣的。但威爾遜不同,他心中薩曼莎夫人是無可取代的。
但片刻之後,納吉尼眼裡的失望隱去,他再次打起精神:“沒事,威爾遜,我能理解。不過你能幫我查到比賽的地點,以及舉辦方的電話嗎?我有急用。”
這一次,法拉利裡面的這位壯漢沒有沉默,他爽快的答應了納吉尼:“當然,我有一個朋友正好參加了那場比賽,我相信他會願意幫助你的。”
長鬆了一口氣,納吉尼眼裡閃過一抹感激:“謝謝。”
但電話的另一頭,威爾遜搖搖頭:“沒什麼,我們是朋友,而且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面對威爾遜的說辭,納吉尼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他真誠的說道:“但對我來說,這個幫助已經很大了。威爾遜,如果你有什麼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相信我,我不會讓朋友失望的。”
威爾遜沒有在乎納吉尼的說辭。
在他看來一個六歲的小朋友,就算有能力,也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幫助、
不過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不同,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的複雜,威爾遜點點頭,不再提這件事情:
“那行,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可以讓這個朋友聯繫天使孤兒院的電話。”
納吉尼看了看不遠處建在教學樓上的時鐘,他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我現在有時間。半個小時,不,二十一分鐘後,我會出現在天使孤兒院。”
304公交車就在不遠處,納吉尼必須要去天使孤兒院。
至於上課?
他管不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