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的退休派對,比想象中的冷清,也比想象中的熱鬧。
該來的,都來了。
不該來的,也來了。
但大家的重點不是皮爾斯,而是新任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眼看他起高樓,宴賓客。
眼看他樓塌了,人散了。
在皮爾斯局長那爽朗的笑容下,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說真的,有些複雜,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太多的無奈。
牛排,炸魚,披薩,薯條,各種高熱量食物,納吉尼拿了兩大盤,順帶着還讓侍者幫自己準備一杯牛奶。
在敷衍的假笑之後,納吉尼最終在派對的角落找到了一片避風港。
他不喜歡派對,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有必須要來的理由,即便派對的主角是尼克弗瑞,他也不會來。
不遠處,和納吉尼一樣格格不入的威爾遜,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個裝滿食物的盤子,兩人四目相對。
在派對之中,臭味相投的兩個傢伙,就這樣湊到了一起。
看着不遠處,人羣簇擁中的尼克弗瑞,威爾遜調侃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不過去?”
將嘴裡的薯條嚥下,納吉尼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不去?”
威爾遜聳聳肩,臉上帶着無奈:“你知道的,我和尼克弗瑞本來就不熟,況且我是黑幫,他是警察。”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一個是黑幫,一個是警察,雙方的確不應該有太多的接觸。
但納吉尼知道,威爾遜不過去的真正原因不是他和弗瑞不熟,而是因爲他從來就不喜歡尼克弗瑞!
兩人之間有什麼爭執?
納吉尼不知道,但他知道兩人的關係很差,這麼多年很少會接觸。
而面對威爾遜的調侃?
納吉尼搖搖頭,明亮的雙眸,閃過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深邃:
“該做的,我都做了。”
錦上添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雪中送炭。
弗瑞這個神盾局局長是怎麼得來的,別人不清楚,他尼克弗瑞能不知道?
而且以老陰比的性格,就算自己現在過去又能如何。
皮爾斯曾經說過一句話,尼克弗瑞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雖然有些難聽,但不得不說,皮爾斯說的很準確。
曾經的弗瑞很單純,雙方可以是很不錯的朋友。
但人心是會變得,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最多隻能隱藏起來,而不是徹底被磨滅。
皮爾斯的背叛,對弗瑞的刺激很大。
雖然現在還不明顯,但納吉尼有種感覺,弗瑞不再是弗瑞,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變成尼克弗瑞。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納吉尼纔會說,該做的,我都做了。
沒辦法,人之所以是人,恰恰就是因爲人在不斷變化。
見納吉尼明白自己的意思,威爾遜嘆了口氣,他拍了拍納吉尼的肩膀,眼裡閃過一抹追憶和複雜,似乎想到了曾經的往事:
“你明白就好,小心點,尼克弗瑞這個人……有時候……挺冷血的!”
面對威爾遜的告誡?
納吉尼從侍者手中接過牛奶,他搖搖頭,玩味的神色中帶着幾分認真:“放心好了,我只做我應該做的。”
“對了,偷偷告訴你,神盾局的牛排不錯。”
威爾遜臉上則浮現出一抹誇張的驚訝:“你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跟你說,派對的主廚,是米其林星級廚師。”
關於尼克弗瑞的話題,在這裡停止。
兩人都沒有繼續談下去,畢竟人多眼雜,而且某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
只不過在一陣閒聊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威爾遜眼裡多了一抹認真:“凡妮莎最近跟我說,她想要孩子,我準備讓你做孩子的教父。”
納吉尼一愣,眼裡閃過一抹懵逼。
片刻後,他表情古怪的說了句:
“這麼說,我要當爸爸了?”
威爾遜翻了個白眼,他狠狠的瞪了納吉尼一眼:“雖然明白你的意思,但總感覺你在佔我便宜!話說你什麼時候也生個孩子給我玩玩?”
搖搖頭,納吉尼神色帶着抗拒:“我今年才十六歲,太早。”
威爾遜則翻了個白眼:“滾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家幾個人。”
神色帶着幾分扭捏,納吉尼張了張嘴,最終眼裡閃過一抹無奈:“我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信嗎?”
威爾遜一愣,他扭頭打量着納吉尼,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多了幾分古怪:“別告訴我,你不行?”
納吉尼表情一僵,他狠狠的瞪了威爾遜一眼,隨即鬱悶的將杯中的牛奶一言而進:“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心中很無奈,都說時間太長也是病,以前他還不信,現在他信了。
一天一次,一次一天還好說,但納吉尼這種一月一次,一次一月的咋整?
…………
三個小時後,已經持續到晚上十點多的派對,終於到了散場的時候,過了把嘴癮的納吉尼,準備和威爾遜離開。
但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尼克弗瑞居然喊住了自己:
“納吉尼,聊聊?”
看着一身正裝的尼克弗瑞,納吉尼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點頭:
“好啊。”
只是凝視着納吉尼,尼克弗瑞眼裡卻閃過一抹遲疑,他看了威爾遜一眼:
“要不去我辦公室?”
納吉尼身旁的威爾遜,在尼克弗瑞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楞了一下,神色略顯譏諷的看了弗瑞一眼,隨即威爾遜搖搖頭:
“不用,我去趟衛生間。”
說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威爾遜的離開,納吉尼下意識眉頭一皺,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看着眼前的尼克弗瑞?
他想了想,最終搖搖頭:“算了,你直接說找我什麼事?”
弗瑞眼沒瞎,他自然看出納吉尼眼裡閃爍的不悅。
他也不想這樣,但沒辦法。
看着眼前的納吉尼,弗瑞只能硬着頭皮問道:
“聽說,只是聽說,皮爾斯局長任職期間,曾經給你了一件特殊物品?”
納吉尼楞了一下,略顯陰鬱的雙眸驟然看向尼克弗瑞,眼裡也多了幾分玩味和冷意:“的確在我手裡,但如果我告訴你,那件東西對我很重要,你會怎麼做?”
空氣在這一刻僵住,四目相對,
看着納吉尼那雙充滿冷意的眼睛,尼克弗瑞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嘆了口氣,神色多了幾分複雜:“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幫你掩蓋下去。”
納吉尼嗤笑了一聲,臉上的陰鬱散去,彷彿一切都是假象。
他拍了拍弗瑞的肩膀:“想什麼呢?我怎麼會讓你做違反亂紀的事情?別那麼緊張,我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一份禮物,相信你會喜歡的。”
弗瑞一愣,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
但想了想,還是乾笑了一聲:
“納吉尼,謝了。”
納吉尼沒有理會,他微笑着拍了拍尼克弗瑞的肩膀,在轉身的那一刻,臉色卻驟然陰沉起來。
神盾局的三叉戟大廈,位於停車場內。
法拉利內的威爾遜,看着納吉尼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他無奈的搖搖頭:
“心情不好?”
嘆了口氣,看着車窗外的黑暗,納吉尼神色帶着幾分複雜,他不由感慨道:“法爾科內閣下說的沒錯,這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在變。”
聞言,威爾遜眼裡也多了幾分複雜和無奈。
相比較納吉尼,他經歷的這種事情更多,黑幫來錢快,朋友來得快,走的也快。
這些年,威爾遜不知道親手解決了多少朋友,也正是因爲這些年的經歷,他很在意納吉尼和凡妮莎。
無奈的搖搖頭,透過後視鏡,威爾遜眼裡閃過一抹認真:“人心這東西,太複雜了。晚上要不要來我家?我請你喝酒。”
納吉尼一愣,隨即搖搖頭,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喝酒就算了,不過你可以請我喝牛奶。”
威爾遜則豪爽的揮揮手:“行!”
那模樣,彷彿請的不是三美金一桶的牛奶,而是兩百萬一瓶的康帝。
然而下一秒,納吉尼的手機響了。
隨口掏出手機,看着對方發來的這條短信?
納吉尼楞了一下,隨即他拍了拍威爾遜的肩膀:“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
威爾遜眉頭一皺,他想了想,眼裡閃過一抹認真:
“嗯,記得小心點,別忘了你家裡,還有個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