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出問題了！”
莫里森的聲音急躁。他跑過去，用力捶打保密實驗室的門，掏出槍砰砰朝門鎖的位置開了兩槍。
根本沒用。
“我們馬上到！”張明說。
託尼飛在張明另一側，“我們飛過去至少要五分鐘，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上次麥可教了我一句華國的諺語，叫鞭子再長，如果距離太遠，就打不到人。”
“那叫鞭長莫及。什麼時候我必須推薦麥可找一個靠譜的華語老師。”
託尼點點頭說：“可我記得你們華國不是將動物的下體也叫做‘鞭’嗎？”
張明：（ΩДΩ）！！！
託尼好奇的問：“這是不是就是華語裡的‘一語雙關’，鞭長莫及還有一層意思：如果距離太遠，不論dio再長也……”
“行了！到此爲止！”
再說下去就容易404了。
如果按照這個“一語雙關”的邏輯，張明已經無法直視“遠水解不了近渴”和“遠親不如近鄰”這兩個諺語了。
“嘿！夥計們！你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史蒂夫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出現，伴隨而來的是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怎麼了，老兵，這就撐不住了？”託尼問。
面對託尼的嘲諷，史蒂夫扶着牆站起來說：“不，我是說你們來的時候幫我帶一瓶冰鎮啤酒，我能一邊欣賞伊凡被揍成豬頭的腦袋，一邊喝上兩口。”
“豬頭？哈！”
伊凡甩動着鞭索，閃爍着電光的鞭子，像是切豆腐一樣，把一張桌子切成兩半，空氣裡瀰漫一股焦灼的味道。
伊凡嘴裡叼着一根醫用棉籤，平日裡他習慣咬着牙籤，可惜這地方只有這東西可以讓他嚼一嚼。
“我知道你，偉大的史蒂夫·羅傑斯，美國人的英雄……呵！英雄。”
他盯着史蒂夫，沙啞的嗓音格外刺耳：“我跟你沒有仇，只可惜你和那個小偷是朋友，所以我今天會殺了你。”
伊凡是典型的老派俄羅斯性格。
你是朋友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請你喝伏特加。
你是敵人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敵人，我請你吃槍子。
鞭索甩到半空中，抽打空氣，發出一聲雷鳴般的炸響，在伊凡的控制下，朝史蒂夫狠狠落下來。
史蒂夫翻滾，躲過第一下，但伊凡手裡的兩條鞭子，就像是延綿不斷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看得出，他是有練過的，出手有章法，再加上雷光鞭索無堅不摧的特性，史蒂夫一時間被他壓制，只能在狹小的實驗室內，不斷閃轉騰挪。
在伊凡接連的抽擊下，空氣中多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史蒂夫汗毛微微豎起。
史蒂夫騰空躍起，躲過一鞭後，抽出手槍，砰砰砰開了三四槍。
伊凡用手擋住頭部，其他地方就任由子彈落上去。
他身上仍是一套粗製濫造的裝甲，從科技含量上，比起託尼的馬克戰甲，就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爲了彌補防禦力上的不足，他特意在幾個重點部位，比如心臟、喉嚨、下腹加裝了鋼板。子彈落在鋼板上，除了造成一點火星外，沒有產生實質性傷害。
史蒂夫沒有幻想靠一把小手槍就能打敗伊凡。
他一邊繼續保持火力壓制，另一隻手抓起一個工作臺，當做盾牌一樣，遮住全身，向伊凡衝了過去！
伊凡用胳膊擋住頭，透過縫隙看到撞過來的史蒂夫，裂開嘴，露出一顆金牙。
嘩啦！
由不鏽鋼製作的工作臺被劈成兩半！
但伊凡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沒有打中人的感覺。
工作臺一分爲二，卻沒能看到躲在後面的史蒂夫。
伊凡環顧四周，握緊了鞭子，等待史蒂夫的出現。
呼——
一陣風陡然出現，在伊凡視線的死角，史蒂夫像一頭獵豹一樣撲過去。
他猛地抱住伊凡，超越常人的力量，將伊凡連同那身沉重的鋼鐵裝甲舉起，自上而下砸在地上！
伊凡雙眼瞪大，內臟幾乎移位，一口血涌進嘴裡。
史蒂夫趁勝追擊，握緊拳頭，朝着伊凡的臉就落下來！
以史蒂夫的力量，這一拳下去，這場搏鬥就算是結束了。
伊凡發了狠，見躲不過去，就用腦門去硬接史蒂夫的拳頭，同時把鞭子把手當做匕首，懟在史蒂夫腰上。
兩人再度分開。
伊凡爬起來，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他腦子嗡嗡作響，眼前發黑。
美國隊長的拳頭，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伊凡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按下裝甲的按鈕，脖子附近的裝甲彈出一根細長的針，刺進了脖子裡，大量藍色的液體注入。
伊凡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就在同時，他的身體浮現一種藍色光輝！
活動了下脖子，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他對着史蒂夫勾了勾手。
“來，第二輪。”
這時保密實驗室的大門打開，是科特教授。
在伊凡出現後，他就一直躲在角落，現在終於得到機會，他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門一打開，在外面焦急等待的莫里森就跑了進來，剛擡起槍，就瞧見鞭子衝他臉上抽過來。
以莫里森的身手，想要躲過去很輕鬆，但科特教授就在他身後，他如果躲了，科特教授就會變成一個人形焦炭。
在零點幾秒的時間，莫里森做出選擇，他轉身抱住科特教授，雙腿用盡全力，向前方撲倒！
雷電鞭子幾乎是擦着他的雙腿落下！
莫里森感到襠部一涼，心裡更涼，往下一看……
上帝保佑，還差半公分。
“謝……謝。”科特教授說話的嗓音顫抖。
“不、不客氣。”莫里森想表現得沉着些，一開口發現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史蒂夫自實驗室內跑出來，向另一個方向跑過去，伊凡緊緊追在後面，比起莫里森這種“雜魚”，殺死史蒂夫顯然更具誘惑力。
在注射了藍色藥劑後，伊凡跟開了無雙似的，兩條鞭子舞的密不透風，壓根不給史蒂夫靠近的機會。
他們一前一後，進入一間員工辦公室。
幾十個工位，像是一座座屏風，伊凡進來後沒發現史蒂夫的蹤跡。
“出來！你不是傳說中的英雄嗎！”
伊凡大聲呼喊，一雙兇惡的眼睛小心觀察四周，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忽然，他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一隻露出來的鞋尖。
他握緊了鞭子，慢慢走過去。
伊凡來到了最合適的位置，他保證這次絕不會失手。
他高舉鞭子，揮了出去！
鞋子連同桌子變成漫天碎屑，甚至伊凡還問到了一股腳臭味，然而史蒂夫並不在那。
耳邊出現吱拉的嘈雜聲，七八張桌子被史蒂夫推在一起，撞在了伊凡身上，他被頂在玻璃上。
史蒂夫雙臂發力，玻璃不堪重負碎裂，伊凡從破碎的窗口跌出！
這裡是二十一樓，而伊凡的戰甲沒有飛行能力。
結束了……
史蒂夫剛鬆口氣，一道鞭子掃過來，他迅速低下頭。
鞭子從他頭頂掠過去，勾住了史蒂夫背後的書櫃，伊凡身體開始下墜，連同那個書櫃也被帶了過來。
史蒂夫像是拍在案板上的鹹魚，硬生生被書櫃“拍”了出去。
史蒂夫表示有句髒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他抓起一個桌子腿，刺進大樓牆壁上，降低墜落的趨勢。
半空中，伊凡再次揮舞鞭子，而史蒂夫已經沒有閃躲的空間。
在漆黑的夜幕下，數十道白光飛過來，形成一道牆壁攔截住了鞭索。
張明和託尼趕過來了！
見敵人援軍來了，伊凡甩出鞭子，砸碎牆壁，勾住任何能勾住的東西，用這種方式減緩墜落速度，在藍色藥劑幫助下，他體力、力量、反應能力都變強，竟真的讓他安然無恙的落地了。
“我去找伊凡！”張明說。
“不！我去！”
託尼拒絕了張明提議，上次差點死在那個俄羅斯狗熊手裡，他必須報仇。
眼看史蒂夫就要摔死了，張明只好同意，腳下的靴子噴射出藍色火焰，他再次加速，在史蒂夫變成一灘爛肉前，接住了他。
兩個人緩緩落在地上。
“聽說你想要一瓶酒。”張明遞過去一張盾牌，“這瓶合胃口嗎？”
史蒂夫接過盾牌，“在合適不過了。”
就這麼幾秒的功夫，託尼和伊凡早就消失了。
擡起頭，莫里森蹲在破碎的窗口邊用力揮手，張明飛上去把他接下來。
“託尼，你在哪？我們去支援。”
“你們不用來了。”
“伊凡被你抓了？”
“不……”
託尼看着滿地瘡痍，到處都是屍體，他腳邊還有一個破碎的方舟反應堆。
就在剛纔，託尼馬上就要抓到伊凡時，一羣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衝出來，像是瘋了一樣，發動自殺式攻擊，最後引爆了炸彈，毀了半條街區。
而這一切，爲的就是掩護伊凡撤退。
託尼拉起一個頭破血流的襲擊者，大吼道：“你們究竟是誰？”
“……頭……蛇萬……”（九頭蛇萬歲。）
襲擊者沒能說完，就一蹬腿，沒了呼吸。
“蛇萬？”
張明他們趕過來，看着慘烈的現狀問：“發生了什麼？”
託尼嗓音低沉說：“是一個叫‘蛇萬’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