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和隊友們說着話,蘇明手中卻一直緊握着夜幕大劍,直到等了五分鐘,波波都把地下室裡的屍體檢查完畢後,傭兵才收起了武器。
“看起來上帝比我猜想中的還渣,他連自己的兒子被幹掉都沒有一點點在意。”喪鐘的語氣中透出少許遺憾。
波波摘掉了一次性醫用手套,隨手丟在一邊,又掏出烈酒來洗手消毒,滿臉的不爽:
“這裡太噁心了,它正式取代麥姬肯的情趣地牢,佔據了我心中最污穢不潔之地的第一名,這些女人的屍體至少死了三個月,死後也依舊接連受到了那個白癡的侮辱,你讓他死得太容易了。”
“哎呀,看不出來你這小猩猩還有這樣一面,你在義憤填膺?”波波的話才說完就雙腳離地了,被哈莉像是玩偶一樣抓了起來:“怎麼?你也想當義警嗎?我介紹你去哥譚啊?”
“不,我不要去瘋人院!”小偵探掙扎了起來。
有了哈莉打岔,蘇明就不用去安撫猩猩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了,他收起了武器,看向了一旁的兩位天使。
“你們現在怎麼想?”
瘦子此時也不笑了,他拉着好友的胖手,認真地說道:“我們也許應該去地獄,因爲現在的天堂已經不是我們心中的那個天堂了,藏污納垢,滿是腐朽,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點善良。”
“是的,自從那冰冷的績效考覈開始後,我們早就不想幹了。”胖子也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過去怕被銷燬,我們早就......”
“很好,你們終於看到了階級的腐朽性,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蘇明笑着搭上了兩位的肩,把一大一小兩個腦袋貼近自己的臉:“原本我還考慮過要不要打暈你們,看來是不用了,那我就直說,接下來我們準備把上帝殺掉。”
“是因爲他滅世的計劃嗎?”
瘦子好像變聰明瞭。
自從他有了情緒和表情後,就像是打開了基因鎖一樣進化了。
喪鐘看看聖殺者,對方也平靜地看着他,兩位傭兵都發出輕笑聲,但只有外來的那位回答:
“是的,確實如此,我還知道上帝爲什麼要滅世,因爲他覺得如今的這個世界太平淡,沒什麼意思,所以他想要炸掉這個宇宙,自己重新塑造。”
“重啓的再次創世麼?”波波不知道被哈莉怎麼折騰了一頓,現在反而平靜下來了,他被拎在手裡也不掙扎,反而拿出菸斗思考了起來:“我們怎麼總是遇到這樣的瘋子?巴巴託斯也是,珀佩圖阿也是,現在又來個瘋掉的上帝分身,重啓世界就那麼好玩?”
牆壁上的火把發出了燃燒的噼啪聲,一些灰燼落在了牆角處的屍堆上,蘇明乾脆掏出一顆燃燒彈丟了過去,幫那些可憐的女人們火化,這就是傭兵免費幫忙的極限了。
他看着那燃起的火焰,微微搖了搖頭:
“你還漏了個狂笑之蝠,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狂笑那傢伙也是打算要重啓多元宇宙的,就是不知道具體的陰謀。”
“我們聽不懂你們說的話,但是我們......”胖瘦天使再次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不想讓這個世界毀滅!”
喪鐘拍拍他們的肩膀,欣慰地說:“你們越來越像是人了,這很好,恰好我的目標也和你們的願望重合,這我可以幫到你們。人類的世界從來都不是完美的,但這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它不該由任何神插手掌管,人類的事就該人類自己決定。”
聖殺者聽了這話倒是投來了欣賞的目光,但哈莉隱蔽地翻了個白眼,她知道喪鐘又開始騙人了。
說是什麼都讓人類自己來解決,其實這裡說的‘普通人類’就是他唄。
“別說那麼多了,該死的上帝在哪?”聖殺者咳嗽了一聲,他按着自己的左輪槍:“你的陷阱落空了,他沒有來。”
“我的整個計劃是遞進式的,雖然嘗試跳躍其中的某些步驟失敗,但並不會影響到戰略的整體。”蘇明鬆開了兩個天使,丟給他們一人一根雪茄作爲獎勵,轉身走向那邊的聖子屍體:“絞殺!”
黑色的觸手海洋再次從他身上爆發,宛如千百條毒蛇般遊向了聖子的屍體,它並不想讀白癡的記憶,這次,是爲了獲取一些骨骼和血肉。
場面看着像屠宰牲畜,絞殺幾秒之後就捧回了聖子的頭,他死時也很快樂,癡呆的笑容還停留在那裡。
蘇明又問天使要來了餅乾罐子抱在懷裡,擰開蓋後把聖子腦袋丟了進去。
如今他已經集齊了兩件彌賽亞的概念,只差最後的上帝本人,接着就是該利用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的聯繫了。
只要用創世敲一下聖子血肉,仔細去感受,就應該能感覺到那隱約的共振,就像是遙遠的地方有人通過看不見的絲線輕輕撩動着他的神經,而X金屬骨骼放大了這種律動......
“找到了,跟我來吧。”
他把罐子拋向了瘦子,摘下了身後的魔浮斗篷,示意大家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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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洛杉磯。
這裡可以說是美國娛樂業最發達的地方,很多人做夢都想要進入好萊塢,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抱着夢想抵達着天使之城。
但能實現演員夢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最後只能去了好萊塢的隔壁,聖費爾南多谷地。
那裡是美國知名的‘情感動作片’基地,世界人民都熟知的衆多‘老師’都出沒於此地,也因此,這裡同樣有着不亞於電影業的競爭。
有些人想當豔星都紅不了,迫於生計,只能做點更簡單的生意,那就是去晚上亮着紅色燈光的店裡,躺着把錢賺了。
而顧客們的口味各不相同,有人喜歡俯視別人,也有人喜歡被人俯視。
此時此刻,在一家裝修得像是地牢一般的店裡,一間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的房間裡,就有一個男人打扮成了一條斑點狗,整個人鑽進布袋裝裡趴在地上朝女王搖尾乞憐,並且拼命舔着那錚亮的黑皮靴子。
“汪汪!求女王給賤狗懲罰!”
他發出了卑微且變態的祈求,並且像是真的狗一樣嗚咽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流出了口水。
房間中穿着緊身皮衣的女人輕蔑一笑,猛地在他腦袋上踢了一腳,才裝模作樣地捏着嗓子說道:“這是你能要求的嗎?真賤!誰讓你說人話了?”
“汪汪!嗚!”穿着狗套裝的男人萎靡了下去。
不過這就只是玩法的不同罷了,他畢竟是消費者,而女人也只是逢場作戲。他知道自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這纔是他覺得世界都沒有意思的原因啊!
就連被虐待也沒意思了麼......這個世界還是毀掉吧。
但他的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下一秒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就發生了,地牢的鋼鐵大門被人一腳踢飛撞在牆壁上,一個紅色光點在門口的煙塵瀰漫中閃閃發光。
與此同時,一個沙啞陰沉的男性聲音響起:“LAPD!雙手抱頭趴下,耶穌趴左邊,狗趴右邊,不男不女的趴中間!”
穿着斑點狗緊身衣的男人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他既是耶穌又是狗,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