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廈一共有多少層，蘇明也沒有細數，反正沿着樓梯間向上飛，讓絞殺感覺一下哪裡有活人就行了。
血王雖然長得像是個剝了皮的異形，不光腦袋畸形，還有條長尾巴，身上有着各種各樣與機械交融的奇怪組織......
可他有一顆心，一顆黑色的強大心臟，那是他作爲一個生物的證明，也是能夠被共生體感應到的振動。
被中子滅殺照過的大樓，雜兵都化成了血水，一開始屍體還有點人模樣，但等喪鐘飛到十幾層的時候，能看到的就是垮成一灘灘的骨肉泥了。
大樓內部除了那些黑色的晶簇之外，還有着很多能讓恐虐和納垢欣慰的裝飾物，主題圍繞着無非就是殺戮和愛之間的關係，要是讓哈莉來這裡，她肯定能分析出一大堆東西來。
可惜蘇明雖然之前從DC的那扇門後獲贈了油畫的全套知識，他能感受到這些扭曲裝飾和圖騰體現出的另類美感，卻無法感受到那種瘋狂的慾望。
他很冷靜，一如既往，雖然心底和腦海中都翻騰着無數的癲狂念頭，可瘋子和常人的區別就在於能不能自我控制。
“呃，真是不知道過去住在這裡的人是一種什麼想法。”秘客看着樓梯間角落的一座雕像，那是一具斑駁的血腥骷髏，卻纏繞着大量的電線和電纜，貌似是個路由器？
“他們是沒有想法的，就像是我對自己軍隊的要求是‘忠誠’一樣，血王對他的軍隊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殘忍’。”蘇明抵達了二十層的走廊門處，讓絞殺從門縫鑽過去感應一下有沒有活人：“對於他來說，只要足夠殘忍，對摧毀黑暗塔有利，那麼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那他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就像是不擔心被人揹叛。”秘客撓撓小鼻子，她的軍隊全部是觸手怪和不可名狀的玩意構成，根本不存在忠誠度這個選項，所以她也沒有什麼實感。
聽了她的疑問，蘇明笑着搖搖頭，示意再上一層樓：“瘋子是最有自信心的，一看你就沒有去瘋人院玩過，那裡自稱世界之王的人多了去了，精神病人是歡樂最多的羣體，除了躁鬱症，那就有點可憐。”
“說起躁鬱症，北極星被你帶出來治好了嗎？”莉亞娜和北極星不太熟，但和她姐姐旺達很熟悉。
秘客是喪鐘的徒弟，算是卡瑪泰姬正統，她和赫敏，列奧尼德·特斯拉，艾爾莎·血石，奇異博士，卡德加和吉安娜等人，算是親傳弟子，而且她是大師姐來着。
旺達是女巫阿加莎的徒弟，阿加莎又是魔法王子摩納克的學生，摩納克雖然不是卡瑪泰姬法師，但他和古一大師以及喪鐘的關係就擺在那裡，算是最親近的朋友。
“副官，洛娜現在在幹什麼？”聽了這個問題，蘇明決定讓秘客自己看看。
副官立刻放出了一段投影，在投影中，北極星和星光正在參加一檔電視訪談節目，躁鬱症好沒好不知道，但她正在狂笑。
大概是心情不錯吧？
“嘖，黑袍糾察隊的世界嗎？還是真是適合我們這些變種人。”莉亞娜撓撓自己的下巴，看着老師又讓絞殺偵測21樓的門後情況：“有時候我都會忘記自己還有X基因的事，所以我沒有他們那種被歧視的感受。”
秘客是個變種人，她的變種能力說起來很簡單，就是‘百病不侵’，她不會感染任何疾病，不管是自然界中存在的，還是魔法或者科技製造的病毒或細菌，都對她無效。
這種能力本來就不是外放型的，她忘記了也很正常。
“你的那能力有沒有都一樣，不過你要記住，泰瑞根水晶對於變種人是個大殺器，我估計就算是你，要是吸入了泰瑞根迷霧，大概也會失去戰鬥力。”
“是啊，不過好在異人們都老實地待在月球上。”莉亞娜點點頭，她的注意力已經跑到電視節目上去了，此時脫口秀的主持人正在問北極星喜歡什麼樣的男士。
洛娜撩了一下自己的綠色頭髮，靠在舒服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笑着回答說她喜歡強大且有權威，表面上看起來狡猾，實際上卻特別溫柔的男人，而那個男人要是有裝甲和巨劍就更好了，最好再有個可愛的寵物。
秘客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就把某人代入進去了，越想越像的那種。
“看起來她的病是好了，現在樂觀得很。”
“等到我們的多元局勢穩定下來了，估計烏托邦會有很多人想去那邊旅遊的。”喪鐘擺擺手，示意副官把視頻信號掐了，他繼續往樓上飄：“走吧，絞殺感應到了一個震動源，就在樓上的一層。”
秘客握緊了自己的巨劍，她點點頭：“不是在頂樓嗎？我以爲這樣的敵人都喜歡登高望遠呢。”
“血王究竟算不算是人類還要打個問號，就別指望他有什麼人類的習慣了。”蘇明搖搖頭，他落在了23層的走廊門前，把手搭上了門扉：“守好我背後就行，血王和梅林都由我來對付。”
推門而入，眼前還是那充滿扭曲抽象風格裝飾的走廊，同樣走廊旁邊也是一間間牢房，幾乎和下面幾層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硬要找什麼不同的話，大概就是在走廊盡頭有一處大廳，而在那空地中央有一座骸骨王座，正對着另一面的落地大窗戶。
這個王座由各種不同生物的骨骸堆成，甚至有的還在流血，那些空洞的眼眶中像是有着靈魂的火在飄蕩，發出淡淡的紅光。
此時的血王就坐在王座上，一條腿蜷縮在身前，是一種奇怪的蹲坐姿勢，他那畸形的長腦袋正在從溶解中慢慢癒合，全都得益於他頭頂上飄着的六顆梅林彩虹水晶球。
加上他那閃亮的光頭，蘇明難免想起了行星圍繞恆星轉圈的模樣，主要是這人的腦袋也太閃亮了，簡直像燈泡一樣。
所以，喪鐘突然覺得血王可能是個聰明人，也許可以談個條件。
不過前提還是需要他死，只有血王死了，奪取混沌堡的控制權，利用好那五千多扇門之後的多元力量，才能見到真正的黑暗塔，見到創世神甘恩，以及他的影子。
“絞殺，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