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蝠王緊閉着雙脣認真的思索着,這是一件有關於整個種族的大事,也是他繼位以來最大的危機,他原本並非皇族,不過因爲少年時一件突發事件才能夠迎娶美杜莎並且坐到了這個位置,也就因爲這個原因,族中並非所有人都支持他,所以,自從登上王位之後他就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終於算是讓大部分族人都接受了他。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從他個人的內心來說,他和妻子美杜莎一樣都不希望將這一危機轉嫁給人類,不過,理智告訴他這纔是最符合他們異人族利益的選擇,畢竟,異人族纔是他真正的同族,而人類,終究已經和他們分開太久了。
當黑蝠王擡起了頭,美杜莎心裡一驚,只有她能夠完全讀懂丈夫的心聲,可是這一刻的黑蝠王,卻讓她感到一絲陌生。
見美杜莎沒有開口,黑蝠王擡手比劃了兩下,終於,美杜莎還是開口說話了:“黑蝠王決定,先派人下去和人類超能組織進行接觸,告知他們噩夢來襲的消息,順便協助他們對抗噩夢...”
當然,還有一句話她雖然沒有說,但是在座的都清楚,那就是如果對抗不了的話,也要儘量把噩夢留在地球上。
隨後,黑蝠王指了指戈爾貢,很明顯,這是要讓他作爲第一個去接觸人類的異人族使者,畢竟,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作爲皇族中戰鬥力最強的他,才最有可能堅持到增援的到來。
異人族的行事風格雷厲風行,既然黑蝠王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們也就立刻開始執行起來,幾人來到了監視之間,這裡是異人族監視地球的地方,對於這個孕育了他們的星球,他們終究還是很在意的。
卡爾耐克按了按手腕上的金屬手鐲樣式的移動通訊裝置,然後開口說道:“水晶,帶破傷風來一下。”
唰!
幾乎是卡爾耐克剛剛掛了電話,一個巨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監視之間裡,那是一條站在地上和人一樣大小的大狗,而在大狗的身邊,還有一個金髮中帶有一條黑色紋路的小女孩,她一現身就笑着問道:“怎麼了,卡爾耐克,這次我們要去哪裡?”
“不是我們,是戈爾貢。”卡爾耐克簡單的向小女孩水晶介紹了一下情況,她可是王后美杜莎的親妹妹,同時也是所有皇族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可算是他們的掌上明珠。
“哎呀,要去地球嗎,帶上我好不好。”水晶一聽要去地球,眼前不由得一亮,她仗着皇族的便利,經常出入監視之間,從這裡她看到了地球上秀美的風景,這可是荒涼的月球上完全沒有的景色,要不是她性情乖巧,怕家人擔心,早就讓大狗破傷風帶她去地球逛逛了。
“水晶,這可不是去度假,這次去地球非常危險,你不要搗亂。”這個時候只有身爲姐姐的美杜莎能夠勸住水晶了,果然,她一開口,水晶只能委屈的看着大家閉上了嘴。
“到了地球上,立刻找到這個人,注意,不要節外生枝,普通的地球人未必能夠接受我們這些特異的能力。”卡爾耐克從手鐲上調出了凱恩的圖像,這是他們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這個人就是超能組織的領導者之一,並且見多識廣,應該不會對他們的出現表現出特別的驚訝。
“知道了。”戈爾貢點了點頭,大狗破傷風咬住他的衣角額頭一亮,隨後兩人就化爲一片煙霧消失在空氣中。
“我在這裡觀察戈爾貢的動向,破傷風也留在我這裡吧,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也好第一時間接應他。”卡爾耐克說道,這個計劃是他最先提出的,理應由他來負責一切進程,衆人都沒有什麼意見,各自離開了監視之間,落在最後一個的馬克西姆斯看着黑蝠王夫婦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微笑,向王宮外面走去。
黑蝠王並沒有回到他的寢宮,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看着前方那扇熟悉的大石門,美杜莎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又要一個人去冥想了,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黑蝠王滿懷歉意的用手背撫摸了下妻子的臉,搖了搖頭,美杜莎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作爲異人之王的責任,無論對錯都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看着緊閉的大門,美杜莎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黑蝠王每次做出重大決定都要來這裡靜思,可是隻有她知道,這裡可不是什麼靜室,而是曾經關押過黑蝠王的地方。
黑蝠王最開始可是視爲異人族的災星的存在,感染了泰瑞根迷霧之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殺死了他和馬克西姆斯的父母,那股強大的能量衝擊,甚至沒能讓他們留下遺體。
在異人族裡,同族相殘可是重罪,更何況是殺害雙親,出於對黑蝠王的警惕,當時的皇族直接將他關在了王宮裡的秘密監牢裡面,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擋住他的音波攻擊。
不過,當時年紀還小的美杜莎出於同情心悄悄的進入了關押着黑蝠王的監牢,並且和他建立的友誼,在那之後,黑蝠王在監牢中學會了控制自己的能量,同時也和美杜莎墜入了愛河,在那之後,他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異人族的王,至少他的異能還是足以匹配這個地位的,不過,這段經歷讓他也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習慣,那就是一旦他需要靜思的時候就會來到這裡,而這間足以屏蔽他的音波的監牢,同樣也會屏蔽他手鐲的信號,讓他無法接受到任何信息。
就在黑蝠王進入監牢沒多久,馬克西姆斯再度回到了王宮,不過,這回他可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後還有幾個個荷槍實彈的王宮衛兵。
“站住,你們帶着武器進王宮想要幹嘛?”一個衛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巧合的是,他正是之前瞧不起馬克西姆斯的那個。
滋!
一發能量彈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一臉訝異的撲倒在地,致死他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廢物皇族敢無視法律殺死他這個同族。
對此,馬克西姆斯的回答是:“革命,總是要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