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姑娘的嫁衣已經做好了,要不要試試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孫大娘這外面小心的問,生怕打擾了他們。
“好,妙妙穿上看看,你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
林妙言由着容容與孫大娘將嫁衣套到她身上,又拉出來讓燕俊馳看,整個過程如木偶一樣。
孫大娘嘖嘖稱讚:“姑娘好身材,定然壓過那日所有的新娘。”
所有的新娘?
五日後成親,那不正好是榮軒娶楚明玉的日子嗎?難道說還有別的人也是那天成親?
“恩,姑娘的姿容本來就勝過楚明玉和金聖蓮”,容容接着答話。
金聖蓮?
“是啊,姑娘成親那日也是禮親王和成親王娶妻的日子……”
“住嘴,做好你們的事,少說話”,燕俊馳冷冷出聲警告。
容容與孫大娘立即白着臉禁聲,試好了衣便匆匆退下,唯恐太子爺動怒。
“成親王是燕雲天嗎?”她問他道。
“恩”他只是淡淡的回答。
燕雲天與榮軒關係密切,雲峰娶楚明玉,燕雲天又娶金聖蓮,又是打成一片的勢力聯合,他們這是要與燕俊馳一爭高下嗎?三年間,人變了,局勢也變了。
但燕俊馳能這樣坐以待斃?他說婚後無人敢傷害她,就連皇上也不敢,三王聚在一日成親,背後又是諸多的風波詭譎。
她無力改變這一切,只希望那人平安無事。
※※※
三王大婚,轟動京城,百姓們家家談論着這一盛殿,禮親王自與燕國一戰成名,成親王也跟着立功封王,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府邸。
三王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幾乎家喻戶曉,而楚明玉與金聖蓮也是耳熟能詳的女子,唯有得太子盛寵的那個神秘女子,人們一無所知。
據說此女被太子長年在梨園金屋藏嬌,由於新陽離京城有一天的路程,頭一天便接到了京城最豪華優雅的客棧醉仙居待嫁。
而孃家遠在西楚的楚明玉將從禮親王的師父李延年家出嫁。
大婚當日,京城的酒樓全部免費供應食客,街道張燈結綵,喜慶洋洋,三王同日大婚,可是忙壞了趕禮的朝廷官員,都是不好得罪的人,恨不得有分身術,把三份禮都趕到,有的打算三邊都跑到,有的只好將禮送到不去的倆方,而皇上卻是機不逢時,恰巧生了病所以誰家也沒去,整個皇宮裡顯得比較安靜,禁衛軍也調了部分去維持京城的治安。
才一大清早,各處的酒樓,飯館便是座無虛席,最高興的莫過於沿街乞討的乞丐,不但每人
領到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而且可以在平日不敢想的高級酒樓隨意吃喝。
沿街的樓房屋舍更是擠滿了觀望的人頭,尤其太子府附近尤爲更甚,主要的人是想一睹得太子盛寵的神秘女子,雖然看不見容貌,但得見一下風姿也算是飽了眼福。
青雲茶樓裡,陳宇聰進了後院,對坐於窗前的喬江道:“大哥,山海樓老闆送來的了酒席,還是下去吃點,省得傳到太子耳裡,說我們不識擡舉,弈冰在裡面也好過的舒心點。”
三年了,喬江當年狠心的將喬弈冰母女趕出了聚賢莊,只爲女兒能回心轉意,不要嫁進太子府,誰知這丫頭倔強的一去不回,執意嫁給了太子,並且沒有給他任何的消息,至今過了三年這個做父親的不知女兒過得怎樣,而女兒的丈夫已經是第四次迎娶,並且弄這樣大的場面,如何叫他這做父親的不糾心,這酒席要怎麼下嚥。
劉鐵獅拍案而起怒道:“要吃你自己去吃。”
“燕俊馳這薄情寡義的混蛋,府中這麼多如花美眷還要娶,奶奶的也不知把咱們弈冰怎樣了”紅葉接口道。
“都給我住口”喬江一聲大吼,二個聒噪的人立即禁聲。
“下去,吃酒”
喬江當先下了樓,三人面面相覷,也跟着下了樓。
有肉吃,有酒喝劉鐵獅很快忘了心中添堵的事情,倒是紅葉邊吃着邊想要藉機進太子府去看看這隻迷惑太子的小狐狸精,順便去探望弈冰,雖然喬江三年來對弈冰隻字不提,但看得出來是非常牽掛的。
四人正喝着酒,聽見迎娶的喜樂已經來到近處,高頭大馬上,一身喜服,英姿勃發的男子不正是紅也想狠揍一頓的太子又是誰,一躍而起,躥到街上,粗魯的撥開圍觀的人羣,手中扣了幾顆石子朝擡轎人的腿上射去。
最前的擡轎人腿一軟,跪倒在地,轎子一傾斜將新娘子拋了出來。
“啊”,一聲驚呼,新娘子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太子足尖輕點,一個迴旋拉住新娘的手,瞬間攬進懷裡,但新娘的頭蓋卻因此而滑掉,露出了驚世容顏,立即引起一片譁然。
太子溫柔的看着懷中女子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新娘緊緊摟着太子的腰搖了搖頭。太子想要多看一眼懷中女子的眼睛,喜娘急匆匆又掏出一塊喜帕蓋住新娘的頭道:“太子爺,蓋頭此時不能揭,不吉利,快讓新娘子上轎別誤了吉時。”
太子呵呵一笑,抱起新娘送進花轎,本想訓斥一下擡轎的人,但想今日是大婚的好日子,也沒多加計較。
紅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青雲茶樓上氣不接下氣:“
大哥,不得了,不得了”。
喬江剜了一眼紅葉,繼續喝酒。
紅葉抱住喬江胳膊,像知道天大的秘密一樣道:“大哥,太子今日娶的人是言妹。”
像是扔了一記重磅炸彈,劉鐵獅當先跳了起來:“原來傳說中被太子金屋藏嬌多年的狐狸精就是言妹。”
喬江白了他一眼:“你何時也會用成語了,什麼金屋藏嬌。”
“大哥,我可親眼可見那女子確實是言妹,單初我還以爲爲了弈冰的幸福言妹甘願退出遠走,卻沒想到來這麼一套,我們真是看錯了眼”,紅葉喝一碗酒,憤憤不平的抱怨。
“言妹不是這種人”喬江只是淡淡一句,眸底閃現一絲不可捉摸的意味,警告紅葉與劉鐵獅:“今晚你倆就給我呆屋裡,不準出門。”
林妙言頭一天便被燕俊馳親自送進醉仙樓,一早是被一羣嘰嘰喳喳的丫鬟和老婆子吵醒,拖了起來,梳妝打扮,擦脂抹粉,穿上了嫁衣,戴上了鳳冠,想要出聲要點水喝才發現聲音在喉嚨裡發不出來,燕俊馳怕他逃跑居然封了她內力,還點了啞穴。
她試着自己解穴卻是解不開,燕俊馳的點穴手法不同一般,也不知那裡學來的,對付一個瞎眼之人用得着如此嗎?
外面一人高聲道:“新郎到了”。
於是這羣嘰嘰喳喳的女人牽着她走出去,耳邊這麼多聲音,沒有一個是熟悉的,她自嘲,夢中的婚禮竟是如此。
到了門口,新郎伸出了乾淨修長的手來,柔聲道:“歡迎回來,我的妻”。
回來?她無奈的笑,確實是回來,不回來你答應嗎?
她沒有把手給他,不料身子一輕,他竟然是將她抱起來,帶起的風掀起蓋頭一角,露出了她的下巴,新郎忍不住的親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放進花轎。
心猛的一緊,好熟悉的懷抱,好熟悉的藥香,隨即又把自己嘲笑一番,連日來的鬱悶和糾結,加之失明的打擊竟然神思晃忽,怎麼可能是他,他此時應該抱着的是楚明玉,並且是她自己一力促成的好事。
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陣攪痛,她不知花轎何時起動,何時到太子府,反正無論有多熱鬧,她只是一個瞎子,熱鬧只讓她增添煩躁。
她被喜娘木偶似的牽過來牽過去,拜過來拜過去,最後送進了洞房。
折騰了一天,又累又餓,實在受不了正想揭蓋頭被喜娘按住,說必須要新郎才能揭蓋頭,否則不吉利。
不吉利?這場婚禮於她沒有什麼吉利不吉利,好像這婚禮不關自己的事,但喜娘一再的強迫下,她只好靠在牀邊休息片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