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急於得到答案,此時她已經十分的肯定燕榮軒就是適才在宮門口,張秉坤口中所說的佔據龍溪,洛城一帶的反賊禮親王。
“你是禮親王,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林妙言眼見隨燕榮軒而來的梓潼面色着急,知道燕榮軒定然是不能在此多做停留,抓緊時間問清楚。
“妙妙……”燕榮軒心如刀割,不說真相他不甘心,也咽不下這口氣。說了真相對林妙言又是一次打擊。
“主子,趁此時燕俊馳還沒有發現,我們快點走吧,先前殺死那些侍衛的全是繫了紅絲帶來冒充我們的人,那個青銅面具的女子就是要故意引你上勾,再借燕俊馳的刀把你們倆個除掉,此時離開也是對王妃的保護”,梓潼並沒有聽燕俊馳的吩咐去找接生的穩婆,而是再次勸諫。
梓潼的話簡明扼要,說出了重點,但是如果林妙言此時臨盆,少不了人的照顧,若是拋下她的話,燕俊馳一時半會又沒找到她,或者那個青銅面具女子去而復返的話,林妙言豈不是面臨險境。
但是這句話中的王妃卻是讓林妙言得到了需要的答案,都如此稱呼她的,事實不用言明,確如張秉坤所說,她從前是禮親王妃。
“你快走,不要管我”,林妙言知道了需要的答案,催促着燕榮軒離開,先不管事實是怎樣的,她此刻不想讓燕榮軒因爲自己而陷入險境。
“妙妙,可是你……”燕榮軒抱起林妙言,朝四處張望,這是一處並不寬大的小巷子,都市平民人家居住的民宅,而林妙言此時的情況顯然不容在拖延。
“主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梓潼再次催促:“相信燕俊馳很快就會來到”。
梓潼的話剛說完,巷子的那一頭似乎傳來了腳步聲,林妙言一着急,掙扎着離開燕榮軒的懷抱,推着他道:“快點走”。
“妙妙……”聲音漸近,正是燕俊馳。
“你快走,他不至於殺我”,雖然知道了一些讓她不得不相信的事情,但是燕俊馳對她的好她親身體會,斷不至於會殺自己,但燕榮軒就不同。
若燕榮軒落入燕俊馳之手,必死無疑。
燕榮軒朝着聲音的方向眺望,隱約中白衣晃動,這個身影他時刻銘記在心裡,奪妻殺母的仇人,不共戴天。
燕俊馳越來越近,燕榮軒與梓潼和鄭棋快速隱沒在了與巷子一牆之隔農家小院子裡。
“妙妙”,燕俊馳疾步跑過來,跑起了疼得臉色慘白的林妙言:“你怎麼樣了?”
“痛,肚子好痛,孩子要出來了”,林妙言死死的抓住了燕俊馳胸前的衣襟,以此試圖來減輕一
些痛苦。
燕俊馳抱着林妙言示意李山去敲開最近一家百姓的門。但是敲了半天沒人敢開門。因爲之前的打鬥,這些百姓害怕惹禍上身,便是早就關門閉戶,此時聽到敲門哪裡還敢出來開門。
“把門劈開”,燕俊馳怒道。
李山提起大刀朝着門縫間的插鞘砍去,一腳踢開了大門,簡陋的院落裡沒有一個人。
燕俊馳抱着林妙言直接衝進了正房門,只見裡面一個老婦人摟着個女子縮在牆腳被驚嚇得戰戰兢兢,不敢出聲來。
“妙妙,你堅持會,穩婆馬上就來”,燕俊馳把林妙言放到了簡陋的木板牀上,牀上的蚊帳和傳單都已經被洗得發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此時事態緊急,也只好將就了。
“啊……”,林妙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把抓住了燕俊馳的手:“我是不是要死了,痛死了”。
“不會的,妙妙”,燕俊馳雙手握着她的手,由着她使盡力氣的抓着,抓到指甲嵌進他的肉裡,他依舊一聲不坑,但是林妙言沒嘶喊一聲就像在他心口劃了一刀般讓他心疼卻又不能代她受罪。
“穩婆怎麼還沒有來”,燕俊馳不免有些急躁。
“皇上,今日跟着娘娘出來的穩婆被反賊殺了,想是這附近沒有穩婆”,一個侍衛小心的應答。
“飯桶,統統都給我去找穩婆”,燕俊馳一腳把那個應答的侍衛踢得身子砸在了牆壁上,眼睛裡若隱若現的有了些暗紅。
李山見狀不妙,燕俊馳眸子裡出現這樣的信號時就表示那個詛咒就要發作,但此時的狀況根本不能讓燕俊馳冷靜下來。
燕俊馳焦躁的向外面張望,瞥眼見看見瑟縮在一側的老婦人。他倏然起身,把那個老婦人提小雞一樣提到了林妙言面前:“給她接生”。
老婦人早就聽有人稱呼燕俊馳爲皇上,更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的磕頭:“我不會接生啊”。
“不會也得會,今日朕的皇后若有什麼閃失,朕殺了你全家”,燕俊馳劍眉倒豎,病急亂投醫,見到婆子就抓住。
老婦人嚇的面容失色,但是那殺了全家的話卻是讓她壯起了膽量來,連忙吩咐那個女子去燒了一些熱水。她也是過來人,只是按照一般的經驗吩咐罷了,只望着燕俊馳的人快點找到穩婆回來。
“皇上,穩婆來了”,一個侍衛肩頭扛着一個婆子飛奔進來,把婆子放到了地上。
因爲趕時間,這穩婆一路上是被扛着來的,被顛得七暈八素的落了地,又被燕俊馳提到了林妙言面前,這纔回過神來,着手吩咐事情,給林妙言接
生。
屋子裡所有的男人被趕了出去,只留着穩婆和那一對原先就在屋子裡的那對母女。
燕俊馳在外面聽得林妙言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外面來回走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門終於開了。
“怎麼樣?”燕俊馳迎了上去問。
穩婆滿頭滿臉的大汗,搖頭道:“夫人難產,孩子橫着無法出來,婆子我用盡各種方法沒有效果,大爺是要保孩子還是要保大人”。
“你說什麼?”燕俊馳一把掐住了穩婆的脖子,凶神惡煞的道:“救她們,朕倆個都要她們活着,死一個我殺你全家”。
穩婆聽清楚了燕俊馳自稱爲朕,再看看他身邊這些威武的侍衛和着裝,頓時明瞭眼前這個人就是當今的皇上,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可是林妙言難產,她真的已經盡力。
“皇上,除非有鍼灸精通的大夫給孩子下針,也許還有轉機”,穩婆的脖子被捏得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說完了話。
燕俊馳放開了穩婆:“快去找習濤,還有這附近鍼灸術好的醫生都統統給我抓來”。
侍衛們領命而去,留在裡面的老婦人跑出來道:“不好了,娘娘昏過去了”。
“啊,醫生再不來的話就要母子俱亡了,皇上早做決定要大的還是要小的?”穩婆大驚失色,這種緊急的關頭孕婦昏厥是大忌,十個有九個要母子俱亡。
燕俊馳心裡亂做一團,只恨此刻的自己力量微薄和無能爲了,難道真的要自己選擇,可是孩子和大人他都想要,都是他生命不可缺少的人。
“我來吧”,驀地,門口進來了一個青衣男子,緩緩朝着燕俊馳走近:“我會鍼灸,讓我去救她”。
燕俊馳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讓燕榮軒再次接觸林妙言,但是這緊急關頭,由不得他做主,沒等到他回答,燕榮軒已經進了屋子裡。燕俊馳也跟着進去。
老婦人和那個女子在林妙言身下扯了一塊布,穩婆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燕榮軒先是在林妙言的人中出掐了幾下,使得林妙言甦醒過來。
“孩子難產,我現在要給你下針,你配合點”,燕榮軒輕撫着林妙言的手背安慰,一切都不及她的安危重要,此刻他只要她活着。
“……”,林妙言睜眼看見了燕榮軒以及他手中的銀針,忽然才知道自己似乎對這些救命的銀針似乎也知道很多,好熟悉的銀針。
忽然間心痛和着身體上的痛排山倒海般涌來,似乎被堵在腦子裡的那些記憶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她此刻倍受疼痛折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