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經第二天,杜佳幾乎是在牀上度過的,因爲痛經的感覺讓他多次想把自個兒敲暈算了。
逍遙子給杜佳帶來了止痛的藥丸,不過收效甚微。幾個師兄弟更是圍着面色蒼白的杜佳團團轉。
但噓寒問暖也沒換得杜佳的一句好話,反而每個人都被杜佳罵得狗血淋頭。
幸好幾男知道杜佳心情極差,大家都懶得與之計較,默默無言,任由杜佳使小性子。
一整天,血若泉涌,不僅流得杜佳臉色發黑,也染得牀鋪、衣裙到處開梅花。
而且衛生巾的消完速度,比杜佳預計的還快,誰叫那東西沒有現代的隔漏層,一般一個時辰就得更換。
這就是說,明天一過,杜佳就會變成窮光蛋,沒衣服可穿,沒衛生巾可用。
所以第二天一早,杜佳就頂住痛經的不適忙開了。
首先是衛生巾的製作,杜佳找來了乾淨的棉布與棉絮,並用艾草燻烤消毒。
又把逍遙門上好的宣紙都找來搗碎了,泡上熱水,還原成紙漿。
同時進行的還有動物油脂的提煉,杜佳在院裡架起鍋,將廚房裡的肥肉放在鍋裡熬得香飄四溢。
不僅把擅長廚藝的君嘯吸引來了,也把其他幾隻流着口水的男人招來了。
“色兒,你這是要做菜呢?”阿淼問出來大家的心聲,十年從不下廚的人突然燒火做飯,能不奇怪嗎?
杜佳沒理會阿淼的白癡問題,丟了一個衛生眼後,將用石灰和小蘇打溶解後提煉出來的火鹼倒入了大鍋中一起熬製。
看着鍋裡越來越濃稠的物質,君嘯真的搞不懂了,問:“色兒,你到底在做什麼呀?”
“想看就閉嘴,待會不就知道了!”杜佳現在可沒有授業解惑的閒情逸致。
這裡熬着快成型的肥皂,杜佳也沒閒着,將殺過菌的棉布剪成兩掌寬的方塊。
一折爲二後在一邊刷上紙漿,以增加棉布的防漏性。
等紙漿幹後,杜佳將棉布縫成長條形的布袋,並均勻地放入棉絮密封。
然後在布袋前後縫上細帶,簡單的衛生巾就完成了。
衛生巾怪異的樣子,自然引起那羣好奇心超重的男人紛紛猜測。
杜佳也懶得解釋,拿了條帶有經血的衛生巾出來讓他們見識一下,立刻使得這些聒噪的男人面紅耳赤,噤了音。
不愧是學了十年刺繡的人,杜佳那縫針技術可不是蓋的!
一頓剪剪縫縫後,四五十片自制衛生巾閃亮降生了。有了這些存貨,就算下次月經,也能綽綽有餘。
將衛生巾用布包裹放好,大鍋裡用溫火熬着的肥皂也初具雛形了。
撤火冷卻後,杜佳用刀把肥皂一塊塊分割開,放到鋪着布的石桌上晾曬。
“色兒,這是糕點嗎?”阿淼看着這色澤鮮豔的肥皂垂涎欲滴。
“想嚐嚐?”杜佳面無表情,見阿淼猶豫不決,拿起一塊遞給他,“想嘗,就嚐嚐唄!”
見杜佳臉色沒什麼異常,阿淼伸手接過肥皂,聞了聞,覺得有些刺鼻,但最終還是沒抵住好奇的心,輕輕啃了一口。
阿淼嘗過後,很認真地看着杜佳,說:“色兒,這糕點不好吃,你是不是調料加錯了?”
“噗……哈哈哈……”看着阿淼一本正經的樣子,杜佳笑得叉了氣,“咳咳……阿淼,你真是傻得可愛啊!哈哈哈……”
阿淼不解,委屈地看着笑得亂沒形象的杜佳,眼中的淚水又在打轉了。
“別淌貓尿!”杜佳最受不了阿淼的眼淚了,白給他長了胯下那東西,“去給我打盆水來!”
阿淼癟癟嘴,放下被咬掉一個角落的肥皂,聽話地打來了水。
“都給我過來看好!”一直不趕走這些礙手礙腳的傢伙,爲的就是現在。
杜佳把沾染了經血的褲子放到涼水裡浸泡五分鐘左右,然後打上肥皂,反覆搓洗。
沒一會,雪白的褲子就煥然一新,殷紅的血跡不復存在,甚至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哇……色兒你欺負我!”阿淼一看這東西是洗衣服的,不樂意地哭了,“我要去告訴師父去!”
杜佳纔不怕阿淼: “沒事!你儘管去告狀!以後衣服洗不乾淨,就穿髒的好了!”
一聽這話,阿淼發現自己的注意力擺錯位置了,這麼強勁的洗衣用品不去深究,卻去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
“那色兒送我一塊這東西吧!”阿淼擦擦眼淚,笑得好像剛纔哇哇大哭的不是他似的。
“好!沒問題!見者有份,人人都有!”杜佳見人人一臉喜色,接着說,“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什麼要求?”阿霆一臉警惕地看着杜佳,早知道他不會那麼慷慨。
杜佳知道自己做的肥皂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笑得一臉得意:“只要你們答應,今後我的髒衣服你們全包了,我立馬雙手奉上這去污超強的肥皂!怎麼樣?這不難吧?”
“好!成交!”阿淼第一個跳出來同意了,反正以前杜佳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他洗的,同意了,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
杜佳輕鬆容易地完成了衛生巾和肥皂的製作,又得到了一羣免費洗衣僕人,讓他自傲的心更加得瑟了!
他現在就想對着天空高呼:爺他媽的就是個天才!他也確實這樣做的,只是才喊出倆字,聲音就卡在喉嚨裡了。
原因很簡單,杜佳一激動,一股澎湃的暖潮自體內奔流而出,瞬間讓他飛揚的心直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