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面具,劫餘門主



百里公子皺着,眼前情景太亂,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向步天解釋,嘴張了幾張,見聶宜真只是靜靜站着,他也覺得不好開口。這會兒眼見步天眼中殺機已現,他心中一凜,澀聲開口,“孔雀王,寧兒在你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你真的相信她會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背叛你嗎?”寧兒雖叫他一聲“師父”,但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弟子,他們之間沒有那種情份的。

步天轉頭看他,笑笑,“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不是真心,不是隻有時間就能判定的,一年又如何,三年又怎樣,不是你的人,終究留不住。”他是想起林妙姿對他的背叛來了吧,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百里公子一時語塞,說實話他不太明白步天的意思,他只是想步天別責怪寧兒。

“你們兩個不想寧兒受罰?”步天好像纔想起這個問題,神情重又變得森寒,一步一步走過去。

寧兒下意識地後退着,臉色已煞白。她剛剛一直在後悔,低估了步天,她躲在正陽殿外偷聽步天跟步佟爭吵,以步天的修爲怎麼可能聽不到。他故意到現在才現身,就是想讓寧兒露出破綻來吧,不然以紫衣衛的速度,絕對應該比她先到謝客齋。

百里公子纔要說什麼,聶宜真已淡然開口,“人是你的,她是不是做錯了事,也是你一句話,爲什麼問我們。”他似乎一點都不感激寧兒迴護他的心意,寧兒是爲了他們兩個才被步天抓到,他不知道嗎,居然不替寧兒求情,還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真叫人發冷。

步天一怔,隨即一笑,“那麼,百里星辰,你是不是劫餘門主?”這件事情不必繞彎子,是與不是,直接問來便是。

百里公子臉色一變,“爲什麼這麼問?!我、我怎麼可能是---”

“你不是,那麼,你是,對嗎?”步天慢慢擡手指向聶宜真,衣袂無風自動,右掌之上已聚滿真力。因爲他已感覺得到,這屋子裡正升起一股濃烈的殺氣,不死不休。

聶宜真仍是動也不動,眼神平靜到叫人心慌,“我嗎……我說我不是,你也不會相信,是嗎?”這話倒是不假,孔雀王說出的話一向有份量,如果不是有了確切把握,他不會亂說話。何況自聶宜真入宮以來,有些地方表現得那般奇怪,別人看不出,步天難道也看不出嗎?

步天看着他,慢慢過去,右手掌手一團藍綠色光芒若隱若現,好不怕人,“你說你是,朕就信。”話音未落,他已一掌拍出!人都不願意死的,如果聶宜真就是修爲超絕的劫餘門主,他就一定會反抗。如果他不是,步天有把握在傷到他之前撤招。

“不要!”寧兒嘶聲大呼,想也不想就飛身過去擋在聶宜真面前,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儘管她知道這樣做無疑就是違抗步天,就是對他更徹底的背叛,可她做不到眼看着聶宜真死於非命,她會瘋的!

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寧兒幾乎被這樣的壓力逼得停住了呼吸,這一掌若是拍在她身上,她絕對會粉身碎骨!但她只是死死咬住牙,死都不讓開。就聽“碰”一聲大響,一股大力衝撞到身上,她狠狠摔落到地上去,但除了手肘碰得很疼以外,並沒有受什麼傷。這是---

“我說過她沒有背叛你,你一定要殺了她嗎?!”百里公子斜倚在桌邊,臉無一絲血色,嘴角更是有一縷鮮紅的血流下來。原來是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了步天這一掌。可惜他的內力比步天要弱了一籌,何況他雙腿膝上有銀針,更使不出多少力,對下這一掌,他已受了內傷,連連嗆咳起來。

“師父!”寧兒掙扎着起身過去扶她,只覺得他身個身子都在抖,好不叫人心疼。

步天收掌,含笑看着他兩個人,倒不急了,“你們兩個真是師徒同心呢,很好,百里星辰,朕有辦法叫你承認你就是劫餘門主,你相信嗎?”他對付百里星辰自是不在話下,紫衣衛已將謝客齋重重包圍,他兩個是插翅難逃,瞧這陣勢,是不承認也得承認吧?

“我不是!”百里公子啞聲叫,跟着又是一陣咳嗽,嘴角又流下血來,額上冷汗更是涔涔而下,“我

是鳳棲族族長,怎麼可能是劫餘門主?你硬要我承認,到底想做什麼!?”可既然他不是,爲何他又如此恐懼?被囚禁於此一年多,他早將生死看得很淡,又何必據理力爭?還是因爲,他在怕別的事?

“是與不是,朕很快就會知道,”步天揚高了眉,臉上是玩味的笑,這種把人操控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他並不感到陌生,不過他眼眸裡卻有着隱隱的猶豫,可惜別人看不出來,“說實話,朕知道劫餘門修煉逆天掌法頗有大成,朕很早就想見識見識,就看你百里星辰肯不肯賣朕這個面子!”他冷笑一聲,右掌一圈一劃,又是一記狠招過去,整間屋子都被他掌上所發出的藍綠光芒所籠罩,映得每個人的臉也陰森可怕,彷彿地獄裡出來的鬼!

寧兒慘然變了臉色,慘聲大呼,“皇上不要!”她目中已流下淚來,想也不想地把百里公子擋在身後,硬受這一擊。她明白步天的意思,他就是要使狠招,逼百里公子用絕招以自救。如果他想保命,就勢必要使出逆天掌,如此一來,他再說自己不是劫餘門主,有誰還會信?可如果百里公子真的不是呢,豈不是要死在步天的掌下?

眼見寧兒意欲以身相代,步天居然不收掌,力道也不見減弱半分,這一掌已直逼寧兒面門。百里公子大吃一驚,一把抓住寧兒肩膀狠狠一推,要把她給推到一邊去。但若這樣,他胸前門戶就會大開,要被步天這一掌給擊中,他哪裡還會有命在?

寧兒看來也明白這一點,不但不避,反而就勢一個肩膀撞在百里公子胸前,百里公子猝不及防,往旁踉蹌了一步,“碰”一聲大響,寧兒已被步天一掌給打飛,撞到牆上後再摔落到地面,狂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便慢慢伏下去沒了聲息。

“孔、雀、王!”百里公子咬牙喘息,右手死死抓着心口,那裡正火燒火燎一樣的疼着,他甚至覺得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他從來沒想到,步天居然會如此狠心,對寧兒下這樣的重手,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事,他至少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步天旋身收掌,看了地上的寧兒一眼,仰天狂笑,“誰叫她不自量力,敢來擋朕這一擊!百里星辰,這次看誰再來救你的命!”他是打定主意要百里公子承認自己就是劫餘門主,否則他是不會罷手的了。

“你---”百里公子咬牙,眼神雖兇狠,卻下意識地後退。因爲他太清楚,就算他沒有被傷,也不可能是步天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他死是無所謂,就當是給族人謝罪,可是……有人是不能死的,萬萬不能!

步天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逼上一步,揚手就是一掌攻了過去。百里公子眼中閃過懼意,明知不可能躲得過,還是奮力揮掌迎上。眼看着他兩個人就要硬碰硬,而結果絕對可以預料,百里公子的臉已呈現出灰色,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世事無絕對,這話太對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百里公子只覺得身後有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扯得如閃電般後退,瞬間就脫出了步天的掌力範圍,跟着眼前白影一閃,一隻白生生的手迎上了步天逼到眼前的右掌,“啪”一聲脆響,步天連退了三步方纔穩住身形,而對方只退了一步。

“原來,你纔是劫餘門主,聶宜真。”步天右手有剎那間沒了知覺,氣息也有些亂,幾乎失了冷靜。這個結果雖然並不多麼出乎步天的預料,但聶宜真功力之強,卻絕對超乎他的想像。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聶宜真身上有種不同於常人的氣質,儘管他在極力掩飾,卻仍有絲絲的鋒芒透出。如果聶宜真背後的身份是劫後門主,這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聶宜真慢慢將百里公子扶坐到椅子上去,側身對着步天,他的臉容依舊絕美,長長的睫毛依舊動人心魄,只是他語聲卻無法想像的冰冷,“你不過是想逼我承認自己的身份,何必下這麼重的手。”說話間他右手在百里公子膝間一拂一擡,百里公子皺眉呻、吟一聲,膝間那兩枚種下已久的銀針就跳了出來----原來他也會這一手!這麼說他右手肘間的銀針也早就除去了吧?

“我不下重手,你會承認自己就是劫餘門

主?”步天冷笑,短暫的震驚過後,他已恢復先前的傲然。聶宜真和百里公子再會在他面前演戲又怎樣,到底還是讓他給瞧了出來。這下好了,想要避冥靈珠直接找他們兩個,倒省去了那麼多麻煩。

聶宜真緩緩起身看着他,眼眸竟然呈現出淡淡的紫色,好不嚇人!世人傳言擁有紫色眼眸的人是妖孽轉世,會給世人帶來災禍,難道聶宜真他……“你說的對,我是劫餘門主,不過,我不叫聶宜真,我叫孽亦真,是妖孽的孽。”他清清冷冷地笑,右手突然在臉前一拂,他那張臉竟然、竟然碎了!不,確切地說是他臉上那張人皮面具碎掉了,原來他一直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你---”步天這才真的吃了一驚,本能地後退一步,臉色已發青。對笑傲翼之大陸的孔雀王來說,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你何必--”百里公子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想聶宜真說出身份,不然場面根本無法收拾。別人不知道聶亦真的真實身份,但他一開始就知道。因爲聶宜真已經秘密派人通知他,自己會以美人的身份入宮,想辦法救他出來。

他當然是不肯的,因爲那樣太危險,但聶亦真決定的事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所以當他一聽到寧兒說有人中了相思之毒,他就知道是聶宜真來了---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如今他們跟步天撕破了臉,外面又有紫衣衛,他們還想活着離開嗎?

“很吃驚是嗎?”聶宜真---不,是孽亦真擡起手,手指輕劃過嘴脣,風情無限。面具下這張臉較之原先的聶宜真少了些許柔媚,而是面如古玉般通透,雙眉如劍般英挺,眼眸如深潭般深幽,因爲憤怒吧,他的眼眸又時時折射出淡紫色光芒,讓人不敢多看一眼!孽亦真這張臉,像是被精雕細琢出來的一樣,完美得叫人不敢相信。“這張臉,你也喜歡?”也許是看出來步天的震驚,孽亦真眼裡有嘲諷之色,根本沒把孔雀王看在眼裡。

步天豈會看不出他對自己的蔑視,心頭一怒,殺機已現,臉上卻依舊笑得狂傲,“孔雀王朝盡在朕掌控之下,何況你劫餘門主,是朕喜歡的,最終都會屬於朕,你信不信?”這話絕對不是大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至少到今天,他孔雀王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孽亦真想了想,點頭,“我信,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的,因爲我們是敵人。”自從步天派人滅了鳳棲族開始,他們就是敵人。世人盡知劫餘門和鳳棲族老死不相往來,卻不知道孽亦真雖然恨鳳棲族,卻並不恨百里公子,再怎麼說他們兩個都是血脈同源的兄弟,彼此都是對方唯一的親人。所以百里公子出了事,他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他要救他,不是爲鳳棲族,只爲百里公子一人而已。

“敵人?我沒覺得,”步天也想了想,然後是搖頭,神情跟孽亦真一樣認真,絲毫不覺得他們是在談論一個相當幼稚的問題,“你所謂的敵人是因爲什麼?我知道你跟百里星辰是兄弟,但你看也看到了,我從來沒有傷他一根手指頭。要論是非,好像是你殺我朝臣更不應該,是嗎?”當然,東海王以銀針傷他不算啦,誰叫他老想着要救他的族人。

“那些爲官者只知道欺壓良善,該死!”孽亦真雙眉一剔,面容清冷,神情凜然如天神。這麼說,他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了?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有世人傳說的那樣邪惡嗎?這個人,真叫人捉摸不透。

“他們該不該死,朕說了纔算,你沒有權利動用私刑,”步天一揮手打斷他的話,“朕知道你想救百里星辰離開,你們要走也由你們,只要你把避冥靈珠給朕,過往一切一筆勾銷。”他做這麼多,只爲避冥靈珠而已,要怎麼說別人纔會信,就算他是爲了避冥靈珠,也是要救別人。

孽亦真微一怔,繼而搖頭,“孔雀王,你還真是不死心,根本沒有避冥靈珠,那只是世人傳言而已。”鳳棲族也給他滅了,又囚禁了百里公子一年多,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找避冥靈珠。可是真的沒有避冥靈珠,世人生死皆是因果輪迴,如果隨隨便便就可以改變,那世間豈不是亂了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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