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雲是超級高手,他的心思自然是聰明無比。.在聽到陳凌說和莫妮卡是同門後,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陳凌和莫妮卡一樣會有古怪的真氣。
一個丹勁的莫妮卡,靠着古怪真氣就已夠讓他頭疼。如果眼前這個修爲不亞於自己的年輕人再有那恐怖的真氣,那自己就真是找死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逃離。
也不能說是逃離,他想到了應對之法。第一時間去取了他拿手的兵器。他的兵器就是····地鐵鞭。
這地鐵鞭乃是寒鐵打造,猶如絞索鋼纜一般,重達三百斤。常人那裡提得起,但是這地鐵鞭能激發出的力氣則是更加恐怖。即便是首領親臨,怕也沒有硬接的本事。
阮行雲是如來大高手,即便是要莫妮卡來做女人,也是爲了以陰陽陽,光明正大。他做任何事,都有股自然而然,光明磊落的風範。
此刻阮行雲去而復返,面對陳凌和莫妮卡兩大高手,絲毫不懼,這也說明他本人是多麼的自傲。
陳凌看到這條鐵鞭微微失色,鐵鞭是其次,關鍵是阮行雲的氣勢。一條鐵鞭在手,竟然有着粉碎一切的決心。
莫妮卡前去撿了手槍,對陳凌輕聲道:“我給你掠陣!”
陳凌淡淡道:“不必!”這也是屬於他的自信,氣勢。就算你阮行雲有粉碎一切的決心,我同樣不需要任何外力,一樣能鎮壓你,殺了你。
陳凌赤足踏前,地面的土壤有些溼潤。有着溼土草屑,但是陳凌的腳卻如雪一樣晶瑩,寸土不沾。
兩大絕頂高手相對而立,雖然沒有生死大仇,今日卻必須見生死。因爲陳凌斷了阮行雲的生死,那麼一代君王,金口玉言一開,就必須做到。
而在阮行雲心中,陳凌就是他的魔劫。
面對陳凌這個如畫的絕頂高手,阮行雲沒有盲目動手,而是緩緩道:“佛祖坐在菩提樹下,經歷了無窮的魔劫。全部都倚仗自己的定力,一一化解了。閣下你就是我此刻修爲中的魔劫。魔頭越厲害,降伏之後的成就便也越大。”
陳凌淡然而笑,道:“你覺得你能降服我?”
阮行雲傲然道:“有何不可。我雖不是中國人,卻對中國文化了解很深。華人的武術最高境界是沖虛,無爲,守拙,要知道,藏起來看不見的鋒芒,纔是可怕地鋒芒。你這個年輕人,囂張狂妄,鋒芒畢露,但是你可知顯露在外面的鋒芒,任憑在鋒利,也不過是炫耀耳目的。所以說,你離武術最高境界還差遠了。”
“哈哈····”陳凌道:“你的話有些道理,我只是想不到你一個泰國人,居然懂得沖虛,無爲,守拙這些道家道理。但是你又可知,釋迦牟尼先前乃是王子。王子得道之後,並不是涅死掉,而是選擇做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宗教至尊,度化世人才死掉。就算是你所說地守拙,沖虛,無爲的道家老子。也是留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經才死掉。道理是道理,卻不是道,你有你的大道,卻妄想用你的大道來撼動我的大道,可笑可笑!”
這一番脣槍舌劍,陳凌回擊得酣暢淋漓。阮行雲想要給陳凌造成心靈漏洞,卻是癡心妄想。到了如來境界,一個個心志已經堅如磐石,誰人可撼動他們分毫。
“動手吧!”陳凌手往後面一背,顯得十分託大。
阮行雲眼中綻放寒光,他發出一聲低吼,這低吼好像是從地獄之中傳出來的一樣。他整個人瞬間爆發出兇猛無邊的氣勢,就像是西天之中,那位雄霸天下的孔雀明王。轟隆隆····大鐵鞭在阮行雲的手裡直豎,轟然一下,黑沉沉地鐵鞭直指陳凌的咽喉!只差半尺地距離。
勁風鼓盪,空中響起噼啪爆響,猶如雷霆之威,令天地失色。就連一邊的莫妮卡感受到鐵鞭無窮暴力,也是覺得喉頭乾澀,呼吸加速。
陳凌臉色沉靜,這一剎那,他卻如端坐六品蓮臺的大菩薩,不露絲毫鋒芒。卻是把手一翻,倒踩一步,讓鞭勢稍梢弱了一些的剎那,突然出手。
勁力爆發,氣血洶涌,陡然一千斤的力氣灌頂而出。到了如來的境界,勁力圓轉如意,想收就收,想發就發。一式大摔碑手,千斤閘,甩向了大鐵鞭的鞭身。
“嗯?”
阮行雲卻也沒有想到,陳凌居然突然敢用血肉之軀的拳,硬撼他的鐵鞭。於是在陳凌大摔碑手手掌甩到的時候,突然一震鞭身!
吧嗒!吧嗒!吧嗒!
這一震鞭,整條大鐵鞭裡面好像是灌了火藥,要爆炸似的,發出炸鐵一般的聲音。
鐵鞭劇烈的震抖,好像機械鑽頭,挨着了鐵都要震得粉碎。
鐵鞭,鐵棍,鐵槍這些兵器,雖然不如刀一樣有鋒利的刃口,看似可以用手擒拿,但真正的高手,都有一手震盪,旋轉的功夫,只要敵人的手一搭上兵器,就會劇烈震爆,旋轉,絲毫不遜色於如鑽岩石的大鑽頭。
試想一下,鑽岩石的大鑽頭,劇烈旋轉,猛烈震動的時候,用手去抓,會是什麼下場?所以說,真正絕頂高手的鞭,槍,棍,根本不能用去抓,也不能用手去擋。
不過陳凌這一手,卻是虛招,一甩之後,眼看要接觸到震爆的鐵鞭,他的手卻輕輕一變,手往下一壓,向下落,輕盈的縮了回去。
阮行雲微微變色,這個陳凌的搏鬥經驗果然不是先前那個美國傻妞可以比擬。但阮行雲也不是易於,他的鐵鞭也有靈性一般,在陳凌的手一縮時,他如流星趕月,追着陳凌的手撞過去,兩者相差一寸,呼啦啦的勁風狂暴,硬生生的要把陳凌的手擊打粉碎。
但是,陳凌這手柔,引到了鐵鞭,另外一手,突然爆發,須彌印轟然壓出!所有凌雲大佛的氣勢,天庭運勁,五千斤的力氣灌壓而出。
手掌陡然就撐到了阮行雲的頭頂上,一下血液膨脹,變得蒲扇一般的大,指甲如刀,五指如棒,快如閃電的蓋壓下來!把阮行雲的整個腦袋都遮蓋住了。
“不好!”
阮行雲只感覺到眼睛一黑,就像是一座真正的須彌大山壓了下來。腦袋好像被大網籠罩下。他臉頰再度變色,知道不妙,立刻把鞭向上一豎,和陳凌的須彌印對撞在一起!
崩!
劇烈的火星和金鐵交鳴的聲音迸發出來。
陳凌的須彌印和鐵鞭硬生生的碰了一下。
阮行雲悶哼一聲,身軀暴退!瞬間退出了十多米,才一下站住。鐵鞭的鞭頭,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紋,陳凌一印之後,抓握出來的。
阮行雲剛剛的鐵鞭,被王超一手虛引開,再向上抵擋須彌印印的時候,太過匆忙,卻來不急用勁震爆旋轉,只有硬生生的碰了一記。
陳凌的須彌印,萬伏電流,就算是鐵也可榮華。只要對方不運勁,不發出震爆旋轉的勁力。鐵鞭便相當於死鐵,和他的手碰到了,也只有一下被捏破的下場。
不過阮行雲畢竟是高手,在千鈞一髮的碰撞瞬間,又震鞭身,總算是擺脫了陳凌抓握,但鞭頭上,卻留下了陳凌深深的指紋。
這一瞬間的雷霆交鋒,阮行雲仗着地鐵鞭的威猛,卻被陳凌精妙的打法逼退。足以證明,陳凌的天才打法,無人能敵。
莫妮卡在一邊看得也是歎爲觀止,她自然在剛纔的情況下,肯定連三秒都撐不過。.但陳凌這個強大的男人,居然反而將對方逼退了,這就是差距啊!
陳凌冷淡面對阮行雲,努了努嘴,道:“看來你縱使拿了這威猛的地鐵鞭,卻也不過如此。你一鞭在手,要粉碎一切,但若一鼓不作氣,導致一而再,再而三,氣勢衰了,那今天你就必死無疑。”這是在給阮行雲絕對的心理壓力,讓他緊張,讓他着急。
雖然阮行雲不會爲陳凌的話語所動搖,但是當阮行雲真正的拿不下陳凌時,那陳凌的話就會成爲他的魔障,魔咒。
阮行雲面色凝重,他看向陳凌,道:“你的修爲打法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你以爲我就這幾下本事嗎?也好,今天我便讓見識一下,我苦修十年,真正的絕頂本事。”說罷,他背腰一挺,整個人一下拔高了很多,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變。陳凌頓時都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威勢滾滾撲面而來。
如果說剛纔的阮行雲是孔雀明王,霸道無比。但現在,他身形高大,氣勢威嚴,手持大鐵鞭,卻好像是一尊絕頂的大金剛王菩薩。
“接招!”阮行雲暴吼一聲,陡然,手裡地鐵鞭向外一橫,再筆直向下一指,他這個動作,全身沒有動,但他腳下的泥土卻陡然之間,好像炮彈一樣崩開。腳下平如鏡,泥土洶涌翻滾,震抖。
“金剛搗椎?大金剛王鞭法?”
就在阮行雲一橫鞭,向下一指,腳下泥土狂崩亂飛之前,陳凌就已經察覺到,他身上所有的血液,好像打開閘門的三峽水庫,劇烈的朝下身腿步奔涌過去。到了腳板心裡。凝聚成兩個小球之後,陡然一震腳。又彈回來,立刻散遍全身各處的每一個角落。
同時,他筋骨大開,氣血膨脹筋膜,全身的所有毛孔,都在瞬間被漲開,升騰出鍋爐燒開一樣地白色霧氣。熱氣逼人。
那是全身血液劇烈奔涌到了極點,沸騰出體外的暴烈發力情形。
這樣的運力,消耗體力是非常的劇烈,但毫無疑問,卻是最爲剛猛的。
陳凌一眼看出,這傢伙施展的是一門古老的大金剛王鞭法。古老的老式太極長拳第一招“金剛搗椎”以及接下來地“單鞭”也傳說是脫胎這門鞭法。不過這套鞭法,太消耗力氣,施展地人,往往脫力而死。元代,少林寺大戰紅巾軍的一位高手,就是用棍施展出這套鞭法,打退紅巾軍地攻擊之後,立刻脫力死亡,死後被尊爲“緊那羅王”。
便也可以想象得出,這一門鞭法,有多麼消耗體力。
現在阮行雲施展出來,也可見他是確實懼怕陳凌,誓要把陳凌徹底的打爆。不給一點還手的機會。
阮行雲在逃走時就已知道陳凌的厲害,但他手持鐵鞭在手,有武器之利,不懼怕任何高手,就算是陳凌和莫妮卡聯手,他也有十足的信心一拼。
這是屬於他一往無前的無上大勇氣,大決心。
轟隆隆,轟隆!
阮行雲一腳震開全身的筋骨,血膜之後,當頭就是一鞭,朝陳凌爆擊而來。這一擊,當真有萬鈞之力,凡人不敢生出一絲抵擋之心。
這一鞭,不是橫衝,也不是直撞,而是好像直上向下丟過來。
而且阮行雲這一發威,比剛纔又兇猛了足足厲害了一倍,全身用力到極點,汗霧蒸騰,熱氣逼人,一拔而起,好像真的化身成了大金剛王菩薩,憤怒的丟下了手中的巨鞭法器,擊打人間的妖魔。
陳凌臉色凝重,一旁的莫妮卡雙手在手,也是緊張到了極點。陳凌面對這樣一鞭,手並不動,而是向後踏出一步,從容得好像是散步一般,輕而易舉的閃避開了兇猛的鞭勢。
這一倒踩,看似簡單,卻是白駒過隙身法的精髓。是雪狼王的智慧結晶,它在面對敵人時,突然這一精妙退避,然後再是兇猛攻擊。
但是,阮行雲這一鞭飛來,雖然被陳凌閃開,但阮行雲卻並不停手。他好像是盯緊了陳凌的身體一般,口中爆發出一聲巨吼,震得周圍的樹林都一陣搖晃!樹葉嘩啦啦做響。
鞭勢更快,鞭力也更加地兇猛,打得空氣先是拉破長鳴,隨後連番爆炸,鐵鞭和空氣摩擦,都劇烈的發熱。滿場都是燒焦的鐵腥氣息,好像立刻就要燃燒起來一般。
炙熱的鐵鞭帶着烏光,打到了陳凌的胸口。
陳凌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陡然轟的一下,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如奔騰在山崖間的山羊。瞬間到了阮行雲的左側。陳凌面色越發凝重,阮行雲的鐵鞭剛猛,讓他近不得身。他縱使有暴龍真氣,天庭運勁,卻絲毫施展不出來。
面對兇猛鐵鞭地兩招,陳凌始終沒有動手,只是身體隨意的移動。
這也是陳凌的應對之法,因爲阮行雲這套大金剛王鞭法雖然威猛得天下無雙,但是他絕對不能持久。就跟陳凌的天庭運勁一樣,有時間限制,一旦過了,阮行雲就要像那位緊那羅王嗚呼哀哉了。
這一鞭過後。阮行雲又是一聲巨吼,發出了一個古梵語發音。他的鞭勢更加威猛····
鐵鞭一展,刷刷刷刷!好像一面巨扇猛然展開。鞭影爆發,排山倒海。
瘋狂暴烈的鞭影充塞了四面八方,把陳凌完全地淹沒在其中。每一條鞭影砸下來的時候。都是一連串的火星閃耀。
一邊的莫妮卡,她丹勁修爲,這時候甚至已經看不到陳凌的人。聽不到任何鞭風的聲音了。
這不是鞭子沒有了聲音,是鞭的震爆聲音把耳朵都震聾了。
面對這樣兇猛的鞭法,風暴中心的陳凌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雙手動了,口輕輕的張開。
“吒!”大真言術!
陳凌不能坐以待斃,他確定他自己等不到阮行雲脫力,這樣強烈的攻擊,一味躲避,只會陷入死路。陳凌兩聲尖銳地長嘯爆發出來,伴隨着的是從口中噴出來的兩條長長如劍一樣的白色氣流,狠狠的撞在如孔雀開屏一樣的鞭影上。
崩崩!
巨大的火樹銀花從鞭影之中爆出,好像是放煙火,澆鋼水一般。
這是陳凌的吐氣發音和鐵鞭撞擊在了一起爆出的劇烈碰撞。
以氣劍探虛實····
但是鐵鞭畢竟是鐵鞭,卻不是氣流比擬得了地。一揮舞之間,就擊碎了這兩道氣流。依舊餘勢不衰地壓向風暴中心的陳凌。
“勁力稍微散了。”
雖然大鐵鞭的鞭勢依舊兇猛,但是在這一剎那,陳凌還是看出了一點點勁力地稍微衰弱。是因爲自己的聲音吐氣的撞擊。
在這一下,他突然出手。
出手就是須彌印,手掌外撐,*無比,橫拍在鞭身之上。
一拍即收,讓阮行雲的震爆之力來不及爆發。
鐵鞭上再度出現陳凌的指印,陳凌這一掌須彌印就是切入口。一拍之下,讓阮行雲的鐵鞭勁力牽引向外。
鐵鞭的螺旋震爆之力施展出來有時間差,但是陳凌須彌印的萬伏電流卻沒有這個問題。同時還通過鐵鞭,將這層電流螺旋勁震盪向阮行雲的身體。
暴龍真氣雖然兇猛,但顯然,發射不出螺旋勁力,便也對阮行雲的身體造不成傷害。
不過在這般猛烈之下,暴龍真氣真正斬射而出,就會與激光一樣強勁。雖然不可能一下斬斷這麼粗的鐵鞭,卻也能給鐵鞭造成不小的傷害。如此斬射一下,猛拍幾下,肯定能將鐵鞭震斷。但陳凌沒有這麼做,一來鐵鞭即使斷裂,短鐵鞭一樣能厲害無比。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二來,阮行雲的鐵鞭激發出了陳凌的好戰天性。他也知道阮行雲去拿鐵鞭,就是忌憚自己的真氣。因爲在陳凌出來之前,他看到了莫妮卡施展過真氣。
既然自己說了跟莫妮卡同門,這個阮行雲顯然是想到了這一點。
基於這一點,陳凌便是刻意不用暴龍真氣。今天我就是要空手鬥你的武器,照樣打死你。這樣真正殺了阮行雲,那麼對於陳凌來說,就是真正降服了更大的魔頭,其心中的成就感會更強烈。
且說陳凌一記須彌印拍開鐵鞭,趁着鐵鞭向外牽引時,便欲一步踏進阮行雲的中線近身搏鬥。這種鐵鞭武器,一旦被陳凌近身,阮行雲必死無疑。
危急中,阮行雲厲吼一聲。陳凌一步踏前的同時,阮行雲又一大步斜踏而出,再次退出十餘米遠。
阮行雲臉色異常的不好看,他施展出看見本領,如此剛猛絕頂。但結果,卻依然被陳凌逼退。正應了陳凌說他的一而再,再而三,氣勢衰竭。
更令阮行雲沮喪的是,他依靠了武器之利。對方卻根本沒有用真氣。這麼算起來,就像是自己有真氣,陳凌沒有。結果自己用了真氣,反而還打不贏陳凌。這對阮行雲的信心氣勢造成了嚴重的衝擊。
陳凌看向阮行雲時依然風輕雲淡。這時候的他,有着畫卷裡,仙人的出塵氣息。他的強大武力,也讓一旁的莫妮卡看得歎爲觀止。莫妮卡知道,別說自己不是陳凌的對手,就算是弗蘭克出來,只怕也遠遠不是對手了。莫妮卡突然覺得,或許以後依靠陳凌救出丈夫的可能性,要比自己去做這件事的可能性大了太多。
依靠完成任務來救人,本身就是一種治標不治本。而如果有一天,陳凌能真正戰勝首領,掌控造神基地,那麼一切纔是真正的新紀元,大破滅!
這一刻,莫妮卡心中燃燒起熊熊希望之火。
阮行雲深吸一口氣,如果第三次再拿不下陳凌,他的氣勢會徹底衰竭。兔子急了會咬人,入了窮巷的狗也會格外的兇猛。這時候的阮行雲就是絕望的困獸,轟然暴吼,全身肌膚滾燙,幾乎可以看見血液奔騰,如大海洶涌波濤。他的眉毛上,身上滲透出滴滴血珠。這全是氣血搬運太過恐怖了。
“轟!”一記鐵鞭直直的激射向陳凌的面門而來,空氣爆裂,勁風鼓盪。帶起一層似乎要燃燒的灼熱氣浪。
面對這當頭一鞭,陳凌臉色沉靜。依然用白駒過隙的身法,倒踩一步,看似輕盈,卻又神妙無雙。
陳凌的退避在阮行雲意料之中,阮行雲一鞭落空,鞭子跟活的一般。他腳步前衝,鐵鞭翻滾橫掃陳凌頭顱。並且,鞭梢跟活的一樣,又像是吐着信子的巨蟒。
滾滾爆炸力度砸激過來,陳凌格外的慎重。於漫天風暴中心,他的眼中綻放出駭人的精光。退····一步退,卻又沒完全退。深深吸氣,長嘯一聲,吐出一道氣箭,再度激射在地鐵鞭的鞭梢上。
阮行雲鐵鞭一蕩,化解陳凌的氣箭。水汽與燒紅的鐵相觸,爆發出漫天霧氣。不可避免的,阮行雲的鐵鞭的勁力,還是被陳凌震散了一些。
陳凌用的是老套路,阮行雲的攻擊卻是比方纔猛了太多。但陳凌卻依然能夠準確的擊中,這隻能說,陳凌的眼光,打法,心理素質太過強悍變態。一般高手在面對這樣強猛的打擊時,想到的只有退避。
鐵鞭勁力被震散了一些的同時,陳凌冷哼一聲,須彌印轟然拍擊而出。砰!一掌生生擊打在鐵鞭鞭梢上。
陳凌一拍即收,阮行雲斜踩一步,鐵鞭震盪,絕對不會給陳凌抓住鐵鞭的機會。
陳凌連踩幾步跟上,暴吼一聲,再度施展出天庭運勁的力量,強猛不可一世的氣血之力,接近五千斤的力氣,轟隆中,砰砰砰,發了狠心的陳凌一連擊打出五記須彌印,全部生生的砸擊在鐵鞭鞭身上。想來陳凌也真是夠變態了,以血肉之軀硬憾地鐵鞭。
陳凌佔據了主動,阮行雲的鐵鞭被陳凌的勁力震盪,讓他握鞭的虎口震盪出血。
陳凌雙眼發紅,凌雲大佛的氣勢劈天蓋地,誓要鎮壓人間一切惡魔。
砰砰砰!繼續三記兇猛無雙的須彌印拍擊在鐵鞭身上。接着,陳凌吸氣,啵的一聲吐出一口濃濃的口水在鐵鞭身上。
水汽蒸騰,鐵鞭的內在早已被陳凌勁力震得幾欲斷裂。而這一口水汽,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凌的口水並不是那麼簡單,而是涵蓋了如水箭一樣勁力的。*冷縮下,鐵鞭轟隆隆,竟然斷裂成了三截。
阮行雲一鞭揮擊而下,鐵鞭突然斷裂,這讓他有瞬間的失神。即使這個失神非常短暫,卻依然被陳凌捕捉到。陳凌碾壓而上,擒龍手,大摔碑手須彌印統統一股腦的攻擊過去。阮行雲疲於抵擋,連連後退,陳凌腳步連踏。最後,絕望的阮行雲再也躲不開陳凌的一記決定須彌印,倉促硬接!
轟隆一下!陳凌須彌印將阮行雲這位如來高手直接爆頭,腦漿迸裂,阮行雲直挺倒地而死。
由狂暴到突然的安靜,是一剎那。
一位如來級別的絕頂高手的死,還是讓陳凌以及莫妮卡心中有着不一樣的震撼惆悵。莫妮卡是震撼,原來那麼強悍的阮行雲,卻也是會死的。
而陳凌,則是一種同類的死讓他惆悵。
他與阮行雲之間,本無深仇大恨,卻只因陳凌的金口玉言已開。
同時,陳凌也絕無可能收阮行雲爲手下。因爲阮行修是被陳凌殺的,阮行雲即使不要親情,卻也要人倫。一個如來級別的高手,其心靈強大,一旦他心中有些許的仇恨。經過發芽,將來會給陳凌帶來覆滅性的災難。這並不是陳凌掌握他的生死就可以的。如來高手的心靈,是永遠不可能被馴服的。
首領能掌握那麼多如來高手,黑衣執法隊。是因爲首領太過強大,而黑衣執法隊與他志同道合。
解決了阮行雲後,陳凌出於人道,和莫妮卡一起埋葬了阮行雲,以及夏爾和傑斯。對於夏爾和傑斯的死,莫妮卡有些耿耿於懷。因爲陳凌早一點出來就可以救他們。雖然陳凌沒有這個義務,但這件事總是莫妮卡心中的一根刺。
埋葬好三人後,莫妮卡對着夏爾和傑斯鞠躬。他們死在這個海島上,全是因爲要幫莫妮卡,所以莫妮卡的負罪感很強。
陳凌是明察秋毫的人物,他感受到了莫妮卡心中的微妙。當下道:“不是我不想早點出來相救,我實話與你說吧。我一直沒有在這兒找到補充體力的東西。當時的情況,我體力沒有恢復,根本不是阮行雲的對手。你應該知道,高手對決,一招見生死。阮行雲是如來級別的高手,更能洞察一切。他若發現我體力沒有恢復,一定會不顧一切,以雷霆之勢將我擊殺。”
所以····陳凌出來時吃桃子並不是耍帥,而是在快速的恢復體力。
莫妮卡相信了陳凌的誠懇和解釋。因爲他本來沒有必要解釋,既然解釋,就絕不會撒謊。
安置好這一切,已是下午四點。
陽光豔麗,海面一望無際,近處可見波光粼粼。
莫妮卡和陳凌坐在沙灘上,面朝大海。對於傑斯和夏爾的死,莫妮卡雖然有些內疚。但是她也不會一直記掛在心裡,這不符合她的修爲心性。本來就是合作關係,沒有很深厚的感情,死了便死了。她若一味悲傷,倒是顯得有些做作了。
這時的莫妮卡,一身皮衣,皮短褲。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髮絲隨海風飛揚。她的胸前很是雄偉,顯得特別的性感動人。雖然在海上漂泊已久,但莫妮卡身上卻依然有股清香。這是因爲她的修爲,將身體練得沒有雜質。陳凌身上更是有返璞歸真的嬰兒香。
莫妮卡的臉蛋是典型的美國好萊塢大片中,那些豔麗女主角的模樣,一看就可以肯定她是美國人。
旁邊的溼樹枝燃燒起求救信號,莫妮卡向陳凌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爾斯頓到底去了哪裡了嗎?”
她說話時,豐潤的朱脣輕啓,話兒帶着特有的磁性。一般男人跟她相處,肯定會受不了她的這種天生的媚人誘惑。媚人中卻又有冷漠的威嚴,混合起來,是異樣難言的魅力。
陳凌當下開始講在開羅,遇到光明教廷遺蹟的事情。反正在這孤島上左右無事,陳凌說得十分認真。其中種種神奇,讓莫妮卡聽了,覺得匪夷所思。
想來世事真是奇妙,先前莫妮卡與陳凌是生死大敵。如今卻化敵爲友。
陳凌所說遺蹟之事,以及時空隧道,聽起來就像是一部堪稱傳奇的希臘神話故事。如果陳凌說給一般人聽,怕是大多都要覺得陳凌是神經錯亂。但莫妮卡不同,雖然她跟陳凌之前是仇人。但她卻非常相信陳凌的人品。陳凌不會無聊到來撒這個謊,他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尤其是莫妮卡聽到陳凌說到關於爾斯頓的一些細節,他要先喝生命之源,要陳凌儘量放過莫妮卡等等時。莫妮卡熱淚滾滾,這就是她所認識的爾斯頓呀。
陳凌說完後,莫妮卡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方纔消化。她又問了一些爾斯頓的問題,陳凌能給出答案的,全部一一給了。時空隧道說來不可思議,但對於莫妮卡來說,她已經見識過了真氣的神妙,又還有什麼不能接受呢?
“我殺那個假的伊莎艾露時,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莫妮卡想起什麼,突然問。
陳凌怔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莫妮卡當時的手段很厲害。因爲陳凌用假的伊莎艾露來做餌,的確是想過活捉莫妮卡的。但是當時,他沒有感覺到那一個服務員有問題。而莫妮卡的手法又精妙,也未針對陳凌下殺手。等於是不露混元,這樣一個高手特意來殺他身邊的人呢,他的確是防不勝防。當然,如果有情報的話,他也許不會出現這樣大意的情況。
日落時,夕陽就是一個紅色的火球,泛着溫柔的色彩。彩霞漫天,火球與遠處的海面持平,海天一色,壯觀,美麗!
沒有任何過往的船隻,陳凌和莫妮卡的手機也全部報廢。他們無法去通知任何人。
這是第一天,兩人還並未有多着急。肚子餓了之後,陳凌在退潮時捕捉了兩條不知名的淺水魚。
晚風,篝火,魚肉的香味。對於烤魚,莫妮卡不怎麼會,她一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類型。
陳凌倒是全能人才。只不過烤熟後,這魚聞着想,吃起來總是沒什麼鹽味,還伴隨着腥味,總是不太爽利。但兩人都不算挑剔,吃過之後,也算是補充了不少能量。
同時,兩人聯袂着在靠近阮行雲住的木屋附近找到了一口山泉。
在這片樹林裡,有許多的動物。加上靠近大海,更有吃不完的魚,兩人生存下去,並沒有任何困難。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任務,首領並沒有定下時間限制。這或多或少讓陳凌鬆了一口氣。
陳凌想的很多,他絕不會在這兒困上太久。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他就學倚天屠龍記裡的張翠山,自己綁竹筏出海。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法子很不靠譜,因爲人金庸大師寫小說,也註明了,張翠山等了十年的風向。
而這兒是現實,風向不對,潮汐不對,竹筏出海,無疑是找死的行爲。當然如果運氣好,也不排除能活着上岸。
陳凌沒有太多的時間待在這海島上,首領只給了三年的時間。如果真在這兒困上個幾年,那是首領等不及了,他一定會拿傾城她們開刀。
莫妮卡與陳凌相處一天下來,覺得陳凌有着典型的東方男子的溫潤,優雅。總是帶着溫潤的笑容,天塌不驚的模樣。但一旦發起怒來,那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也讓她爲之心驚。
夜色深了,一輪皓月升至中空。
莫妮卡在阮行雲的木屋裡休息,木屋頗爲寬敞,牀單被褥都非常整潔乾淨。對於莫妮卡這樣的強者來說,肯定也不會因爲阮行雲死了,而產生害怕恐懼的情緒。相反,她睡的很坦然。
陳凌是十足的君子,連上木屋看一眼都沒有。莫妮卡出於人道,還是找了木屋裡,阮行雲的衣服和鞋子交給陳凌。因爲陳凌一直是赤足,赤着上身。
夜深之後,陳凌獨自來到海邊。他將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在海中洗了一個澡,又將內褲洗了一遍。然後穿着內褲,在一塊石頭上躺着入睡。
一夜平安度過。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當朝陽還未升起,陳凌只感受到朝陽蓬勃時,他便從石頭上跳了下來,開始專心致志的演練起無始訣來。
陳凌始終知道,首領要的並不是讓自己去完成多少任務。而是要自己儘快到達混元,那麼在這個荒島上,也是最安靜的地方。他必須全副心思,全力以赴的來專心修爲。
只有早日到達混元,方纔有和沈默然以及首領叫板的實力。才能救出傾城她們。
一遍無始訣演練完後,陳凌身上滲出細細的汗珠。他跳上石頭,盤膝坐下。這時朝陽跳出海面,天邊金光萬丈,並有晨風吹拂。陳凌閉上眼睛,用心感知天地的奧妙。
同時搬運身上的氣血,讓氣血在身體各大血竅中穿梭。
人體一共一百零八枚血竅,如今的陳凌已經通了九十八枚。如來高手比化勁高手強大,就是因爲血竅中隱藏了想象不到的氣血。這麼多氣血爆發出來,豈是不懂血竅的化勁高手可以比擬的。
如今的修爲還在如來初期,雖然血竅只有十枚未通,但是這十枚一直不通。那麼與沈默然比起來就依然是天差地別。沈默然已經將一百零八枚血竅串聯在一起,身上的氣血婉轉如意。並藉此將真氣與氣血融合,這才造就了他混元的實力。
陳凌現在就算不要命的爆發,也只能爆發出類似混元的力量。但與沈默然搏鬥起來,卻是必輸。因爲沈默然能將這股強大狂暴的力量運用得婉轉如意,圓潤無限。
而陳凌只能蠻橫的砸擊而出,這就是區別。他就像是不會轉彎的火車,空有力量。在沈默然面前,就如笨重的怪物,渾身破綻。沈默然要殺他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