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流紗姐姐。”安德文又略略得意道:“但至少,從法律角度上講,我是流紗姐姐您最親近的人。您是這樣的美麗高貴,這是我的榮幸,是我的幸運。”
流紗淡淡一笑,道:“你不覺得委屈就好。”頓了頓,道:“如果你有生理需要,可以去找別的女孩,我不會介意的。”
“我不會的!”安德文馬上緊張的道,好似生怕流紗會誤解。流紗一笑,道:“隨你。”
這一夜,陳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在一片血色蒼茫之中,他用匕首狠狠的捅進了流紗的腹部。隨後,安德文痛苦怒吼,要找他報仇,他卻一掌將安德文殺死。
夢裡的自己好陌生,殘忍,嗜血,強大的氣息蔓延。
陳凌夢中驚醒過來,他大口喘着氣。
“怎麼了?”歐陽麗妃很是警醒,起牀來到大廳。她打開大廳的燈光,便看見陳凌滿頭的汗水。
“怎麼了?”歐陽麗妃知道陳凌心志強大,一般是不會做噩夢的。,當下拿了一瓶純淨水扭開了,遞給陳凌。陳凌大口喝下,他心有餘悸的道:“我夢見我自己,我不認識自己。我居然殺了師姐和安德文。”
“只是一個夢,你別想太多。”歐陽麗妃拍陳凌的背,她的臉色溫柔美麗,帶給陳凌無限的安定。陳凌忍不住將她攬在懷裡。歐陽麗妃頓時呆了一下,但他的懷抱是如此的讓她沉迷。
半晌後,陳凌察覺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鬆開了歐陽麗妃。歐陽麗妃柔柔一笑,道:“你繼續睡吧,我回房了。”
“麗妃,對不起。”陳凌忍不住說道。歐陽麗妃微微奇怪,道:“對不起什麼?”
陳凌艱澀的道:“我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一點辦法也沒有。”
歐陽麗妃便也懂了陳凌的心思,她嫣然一笑,道:“我不需要,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好,很快樂。所以你不用糾結這些。”說完便回房睡覺。
流紗的臥室裡,流紗幾乎是在相同的時間坐了起來。她覺得心口好疼,就像是真的被陳凌一匕首刺了進來。
在夢裡,師弟絕望至極,如孤獨的蒼狼在咆哮嘶吼。最後,他終於將匕首刺進了她的腹中。
陳凌卻是睡不着了,天還只是微亮,他穿了衣服出去。在酒店外的公路上開始奔跑,風景倒退,他並未全力奔跑,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在晨跑。
他深知自己如今的修爲,不可能做噩夢。噩夢是因爲體虛,他怎麼會體虛。
陳凌很想給流紗打電話,說一說這個夢。手機拿了出來,隨後又放了進去。因爲流紗現在結婚了,自己這個時候打過去,難免會讓安德文多想。
天亮之後,流沙夫婦前來陪陳凌一干人等共進早餐。早餐之後,陳凌一干人等便去乘坐麗妃號,打算回香港。
今天的天色依然不錯,萬里無雲,天空如洗。
在上麗妃號之前,陳凌對流紗道:“師姐,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流紗淡淡一笑,道:“好!”當下兩人便撇開衆人,走到了一邊。陳凌便將昨晚的夢說了出來。
流紗心中打了個突,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一個夢而已,你別想多了。因爲你潛意識裡害怕發生這種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你以爲你能窺破天機?”
陳凌微微一怔,不由面色開朗起來。他覺得應該是這個道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乘坐麗妃號起飛時。流紗面頰上有一滴清淚滑落。她和他都是如來之境的佛祖真身,面臨死亡或重大變故,總是有一些預兆。古來大聖賢,面臨己身福禍時,也能有所感知。能感知,卻仍然無法化解,命數使然。
三天後的下午。
太陽光已經只能用毒辣來形容了。
連街邊的大黃狗都已熱得耷拉着腦袋,吐着舌頭。眼下已是十月下旬,天氣卻依然沒有轉涼的趨勢,反而越來越熱。
一身白色襯衫,飄逸不羈的陳凌開車前來接許彤放學。車子裡沒有開空調,雖然外面熱的不得了,但陳凌卻沒有流一滴汗。實際上,陳凌內心有些焦躁了,因爲要找尋的那個女孩兒依然沒有出現。
這個任務,這般拖下去終是不對味兒。也只有任務解決了,陳凌心裡才能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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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凌也加大了方位,讓海青璇去查一些有名道士,風水師父。也許這個七月七的女孩遭遇鬼魂之類的困擾,前去求助了呢?
還有十分鐘,許彤纔會放學。陳凌手中摩挲着首領給的血玉,入手溫潤。到底首領要這個女孩十滴血淚沾染在血玉上有什麼作用呢?又一定要七月七,正午生的這個時辰?
這一點陳凌想不通。
便也是在這個時候,海青璇的電話打了進來,帶着難以壓抑的興奮。道:“陳凌,找到了。”
陳凌反應也很快,道:“找到了那個女孩?”
“對!”海青璇道:“在北京找到的。二十四歲,叫做安昕。她在一家外企汽車公司裡工作。”
“先不要驚動她。”陳凌交代,頓了頓,道:“你在哪兒?”
“我在北京,你儘快過來。”海青璇道。
“嗯,好,我待會坐專機過來。”陳凌說。
掛了電話後,陳凌長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時候,他忽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讓一個女人流眼淚還挺容易,但是流血淚····似乎是一個技術活。
這個不是用手段,抽兩巴掌讓她痛就可以解決的。之前一直在憂心找這個女孩,這時候找到了,陳凌才發現流血淚是個很大的難題。
算了,先看到人之後再來想這個難題。陳凌如是想。
這個時候,陳凌開了空調,他不怕熱。小彤彤還是怕熱的。學校也開始打開校門,許多家長均開着車前來接小孩。陳凌便推門下車,走向校門。
許彤穿着藍白色襯衫的校服,小丫頭眼看快八歲了,已經出落得有些她媽媽的風範。
她隨着一羣同學出來,在見到陳凌後,立刻歡快起來,大步的跑過來。陳凌蹲下身,抱起了她,笑道:“親爸爸一個。”許彤便乖乖親了下,親完後臉蛋也紅了。小丫頭已經知道害羞了,陳凌頓時有些意識到以後也許要注意點距離了。
每次一抱起許彤,陳凌就忍不住想起妙佳。妙佳現在估計已經能叫爸爸了,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
送許彤回到海邊別墅後,陳凌便跟歐陽麗妃交代了一聲。接着讓周飛開車送他去私人機場乘坐麗妃號。
兩個小時後,順利到達北京國際機場。海青璇已經開車前來等候。
陳凌出了機場,上了海青璇的車。
這個時候,暮色降臨。一輪新月冉冉升起,北京的天氣顯得格外的乾燥,一絲風都沒有。
海青璇啓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道:“安昕已經被我們的人暗中監視起來,我們現在先去她
住處看看。”
陳凌道:“好!”頓了頓,道:“她是北京人嗎?”
“不是,雲南的。考大學考到了北京,畢業後便也留在了這邊。”海青璇說道。
“這麼說她是租房子?”陳凌道。
海青璇點頭,剛好這時開到了紅燈處等候紅燈。道:“現在北京的房價是天價,想靠打工買房幾乎不可能。除非是打工皇帝。”
陳凌道:“房價拉動內需,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貴,也是發展趨勢的必然。不過其中還是有許多問題,怕也是一時找不到辦法解決。”
海青璇隨手拿出一個信封,道:“這兒是我們**的一些照片,你看看吧。”
陳凌拿出照片,並打開了車裡的燈。燈光下,照片上的女孩形色匆匆。拍的時間是下午,似乎正是女孩下班。幾張照片有正面像,側面像,背面像。這女孩子穿着牛仔褲,紅色T恤,黑色長髮隨意披着。
她的臉蛋挺漂亮的,給陳凌的第一感覺就是柔順,但看其眉宇,卻又能感覺出這個女孩很堅強。
很隨意,讓人心動的鄰家女孩。
“對了,怎麼找到她的?”陳凌問。
海青璇道:“我們按照你說的,找了一些算命的人詢問。這個詢問是在各地一起進行的,也是運氣好。就在北京,有一個頗有名氣的算命師傅給我們提供了消息。他說有一個姑娘來找過她。”
這時候紅燈過去,海青璇啓動車子,一路在霓虹夜色中行駛。她刻意避開了繁華路線,在北京,或者說是各大城市,堵車都是一種社會現象,不過北京更加嚴重一些。
陳凌又問海青璇,道:“安昕找算命師傅做什麼?”
海青璇道:“安昕說她時常會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見她有一個妹妹。妹妹讓她快跑,快跑。但事實上,她沒有妹妹,她說她在妹妹喊她跑時,她心裡很恐慌。這個夢,從去年開始做,每次都相同。”
陳凌不禁怔住,微微一嘆,道:“這次基地的任務是在完成後,殺了這名七月七,正午生的女孩。這個夢只怕是有所提示,她也許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跟靈物有關。在警示她。這是安昕的殺劫,現在殺劫降臨到她頭上,她無法逃脫。而我註定要做這個儈子手。”
海青璇也是一黯,隨即安慰陳凌,道:“大氣運降臨,將來神州大地大亂。這些人的犧牲也是爲了將來的安定。當初革命前輩不也如此,我們以後合力多做一些造福人羣的事情,也算是彌補殺孽。”
陳凌道:“青璇,你放心吧。我不會心軟,因爲我也沒有資格心軟。”
一個小時後,陳凌和海青璇開車來到了接近北郊的地方。這兒離市中心頗遠,不過好處是這兒的租房要便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