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安撫沒有半點用處,因爲白俊逸還在裡面繼續,他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障礙,但只能選擇把面前的一切東西全部摧毀。
凝氣,然後猛然轟出,又是一道門!
所羅門堡在血腥荒原翻滾的更爲瘋狂,甚至圍牆之上,已經有一個人的面孔凸顯出來,猙獰無比,發出無聲的咆哮。
見到這一幕,浮士德終於忍不住轟然站起,也不去看格里高利,手中的魔杖猛地一揮,一道慘白的光芒閃過,三個侯爵巔峰位階白色傀儡已經出現在了地面之上,身上還燃燒着朵朵的白色火焰,其中有一頭已經半隻腳進入了大公爵的境界,氣息磅礴,這是浮士德平時用各種珍稀材料,然後結合了自己的神識分化所煉製的三頭傀儡。
這三頭傀儡雖然在境界上沒有比血腥荒原下的那些亡靈戰士強上許多,但是真正戰力卻完全不能相比,這種融入了浮士德的神識的傀儡,也同樣具有這個可怕黑暗魔導師的戰鬥意識,甚至還能自主修煉,積累魔力,與那些亡靈戰士,完全沒有可比性,基本算是浮士德最爲寶貴的東西,但是此時也用了出來。
因爲所羅門堡不僅僅只是黑暗議會的一個象徵而已,每個議會的超階者巨頭,都會把自己的一部分神識融入其中,既能增強所羅門堡的威力,自己也可以借用它的力量,但是當時沒有一個人會想到會有這麼尷尬的時候,此時他只能動用這三具傀儡,進入所羅門堡之中,親自斬殺白俊逸,甚至他大部分的精力集中在格里高利的身上,如果此時格里高利出手阻攔的話,他真的敢與他全力一戰!
但是格里高利見到浮士德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反應,似乎白俊逸的死活完全與他沒關係,他此時只是注視着血色地獄之中的伊卡洛斯。
雖然伊卡洛斯在光明之焰的融合之下,神力頗爲強大,僅以神力而言的話,可以說只比那些大主教略遜,所以才能在血色地獄中堅持這麼長時間,但此時其實已經有些風雨飄搖,在猛烈的岩漿噴發撞擊之下,她身外的乳白色光幕變得極爲黯淡,似乎下一刻就會破碎,但是伊卡洛斯的臉上卻是沒有什麼恐懼的神情,而是極爲安詳,嘴角還有一絲微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麼東西。
此時所羅門堡內部在白俊逸的轟擊之下,瘋狂翻滾着,它核心處的血色地獄,也隨着瘋狂的涌動起來,伊卡洛斯的情景愈發的危急。
格里高利輕輕的嘆了口氣,手中的權杖揮動了一下,一道明亮到了極點的白芒閃過,浮士德的臉色瞬間掠過一絲狠辣,但是見到格里高利的神術是向着血色地獄中的伊卡洛斯釋放,才露出了一絲不屑,血色地獄作爲所羅門堡的核心所在,哪怕以格里高利的強大,也無法撕裂空間進去救人,此時能隔空釋放神術,已經是他牛逼到了極點。
那道白色光芒,直接在空中消失,然後出現在了伊卡洛斯的身上,不過當這道神術發出的瞬間,格里高利的臉色也是一白,血色地獄的空間幾乎完全與外隔絕,除非是在主持者放開時,否則一旦關閉,想要聯繫其中,需要付出極大的力量,格里高利之前已經釋放過兩次大命運術,又被黑暗議會幾大巨頭聯手一擊,此時的傷勢已經頗爲嚴重,現在又隔着所羅門堡爲血色地獄中的伊卡洛斯釋放了一道神庇術,傷勢變得更加沉重。
伊卡洛斯望着身下洶涌的岩漿,神情平淡,雖然死亡就好像近在咫尺,她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和恐懼,感應到岩漿似乎越發瘋狂,上方的血箭如同暴雨般擊打她的護身光幕,她緩緩的吐出口氣,發現自己的胸口那朵光幕之焰變得很是黯弱,下一刻就會熄滅一樣。
“白俊逸,此生大概只能如此了,如果真有神國,我的靈魂又能升上去的話,我們再來相見吧!”
伊卡洛斯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道。
忽然,她的身上多出了一層白色光幕,是神庇術的光芒,而且神力之雄渾,遠遠的超過自己的,光明教會之中沒有一位大主教可以釋放出這種程度的神庇術,只有教皇格里高利才用的出來,但是他剛纔不是已經受了重傷麼,伊卡洛斯在偷偷跟着白俊逸溜進所羅門堡的時候曾經望了一眼半空中的格里高利,不知道爲什麼,那時格里高利剛好也望向了她,兩人的目光相對中,只有無言。
伊卡洛斯清楚以格里高利此時的狀態,還要將神術延伸至這血色地獄之中,需要多強的力量,又會受到多大的傷害,她的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也許是感動,也許是完全說不清楚的東西。
她的思緒忽然延伸到幾個月前,那時自己剛剛從太國回來,與亞當一起隱居在阿爾卑斯山脈下的一個小鎮裡,然後剛好遇到了一個血族屠戮整個鎮子,亞當爲了救自己而死在了那頭吸血鬼子爵的利爪之下,本來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但是卻有一個面容祥和的老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甚至都沒有出手,只是身上隱隱散發的光輝,已經讓那個陷於鮮血而瘋狂的血族子爵瞬間融化,就如陽光之下的積雪,絲毫不剩。
“你願意成爲神的奴僕,爲他奉獻自己麼?”
那個老人的身後盡是鮮血和火焰,然後他微笑的站着自己的面前,柔聲的問道。
伊卡洛斯還記得自己當時說如果神讓人去死自己也得去麼,然後那個老人笑的極爲爽朗,沒有再問自己話,只是從懷中取出一朵極爲明亮的像鮮花般燦然的火焰,慢慢的放在了伊卡洛斯的額頭之上,伊卡洛斯原本以爲自己會灼痛甚至被燒傷,但是想不到這朵火焰溫暖之極,在自己的肌膚上微微一停,就直接融入了進去,然後自己的體內就多了一股龐大之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