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功已經無法運轉,體內的經脈完全閉塞,真氣也無法運轉開來,渾身的肌肉陷入了極度的疲乏狀態,姬大東勉強撐住才讓自己沒有倒下。
眼看那漢子的拳頭便要砸下,姬大東暴喝一聲,一瞬間,煞氣充斥着整個賽場。
姬大東渾身瞬間包裹着一層可怕的黑色烈焰,這時,那漢子的拳頭也已經砸在了姬大東的身上,只見姬大東倒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而那漢子收回手,痛叫着,就見他的拳頭上沾染上了一縷黑色的火焰,那黑色的火焰正在從他的手迅速的順着他的胳膊朝他的渾身蔓延開來,片刻後那漢子就已經被黑色烈焰包裹。
被黑色烈焰包裹的漢子瘋狂的掙扎着,叫聲撕心裂肺直入人心,聽的人不由得心驚膽戰。
那漢子透過黑色烈焰隱約看到一個水缸,急忙跳了進去,然而衆人卻發現,那水根本無法將黑色烈焰撲滅,在水中仍舊是熊熊燃燒着。
此時無人敢接觸那漢子,就聽裁判對姬大東喝道:“快收回那火焰!否則殺人的你將失去比賽資格!!”
那裁判好像與之前判若兩人,一時間就從一個絲毫察覺不到周圍情況的石頭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裁判。當然對於那漢子的偏袒卻是顯而易見的。
然而此時的姬大東卻已經昏迷了過去,聽到裁判的大喝,他這才醒轉,只覺體內劇痛難忍,便是已經受了重傷。
而若不是他及時用體內煞氣催動羅漢金身,此時怕是已經殞命。
“我現在動不了,叫他過來我這裡,我便收了黑炎!”雖然姬大東殺心已起,但爲了能夠繼續比賽只能道:“如果他再不過來,被燒成灰燼便不怪我了。”
此時沒人敢接觸那漢子,而那漢子此刻也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慘叫的聲音也已經嘶啞。
裁判上前,雙掌擺動,忽然平地起了一陣旋風,便將那身材壯碩的漢子吹起,吹到了姬大東身邊。
姬大東心念一動,漢子身上的那些黑色火焰便化作一股煞氣收回姬大東的體內了。
“快宣佈勝負吧。”姬大東喘息着,感覺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一百號勝利!”裁判宣佈完畢,姬大東這才放下心來,竟然眼前一花,便昏了過去。
藺達海一躍上臺,惡狠狠的看了那裁判一眼,羅漢境的威壓瞬間讓那裁判動彈不得。
“若我徒弟有什麼事我定要你狗命!”藺達海說罷,揹着姬大東便朝着客棧奔了過去。
此時,躺在臺上的大漢已經面目猙獰了,渾身的皮膚都被燒傷,燒傷程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體內的經脈也已經被煞氣所侵蝕,就是能被治好,怕也是隻能做一個普通人了。
“你怎麼搞的!!”仇百輝從選手休息區走出,惡狠狠地對裁判道:“我給了你那麼多錢!眼看就要成功了,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裁判斜了仇百輝一眼,把那位已經不會動彈,但還有生息的漢子扛下擂臺,道:“就算有錢,也要有命花。剛纔我已經被那個高手的氣機鎖定,怕是再敢耍一點陰招他就要不顧一切上來取我性命了。”
“你剛纔根本不需要再做什麼!只要讓這個傢伙去死,就算不能殺掉那個臭小子,讓他被踢出比賽也行啊!”仇百輝怒聲道。
而那裁判卻已經不再理他,將被燒傷的大漢送去治療。
將姬大東送回客棧,藺達海就連忙運功準備給他療傷,然而藺達海的內力一入姬大東體內,藺達海便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戾氣,讓他急忙收功。
他愣了片刻,伸出手指點在姬大東額頭上,意識出體。
這是藺達海進入羅漢境後發現的,意識可以出體,然而他意識出體後,卻不敢離本身太遠,生怕會出什麼事情。
因爲意識出體的他,不管是他的意識還是他的身體都處於異常脆弱的狀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將他擊潰。
但是爲了能夠一探姬大東體內究竟,藺達海便將自己的性命之憂放在了一邊,然後讓意識進入了姬大東體內。
意識出體所看到的東西和眼睛所看並不一樣,非要說的話,藺達海只覺得自己看到了滔天的煞氣大海,和神聖的雲彩漂浮在煞氣大海的上方,大海的中央有一個耀眼的存在,實在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然而藺達海的意識在姬大東的體內,不管是上方七彩的雲,還是下面煞氣大海,任他沾染上一點怕都是性命不保。
好奇心致使藺達海意識向着那個耀眼的東西前進,希望能夠看清那到底爲何物。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震顫靈魂:“凡人!滾回去!”
驟然睜開眼睛的藺達海喘着粗氣,面色煞白,那一刻他只覺彷彿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吞噬了,再看向姬大東的時候,他的眼中充滿了驚奇。然後他發覺,姬大東受的內傷正在迅速的自愈,這讓藺達海不由得驚歎:“大東啊,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待姬大東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受的傷已經消失,身體恢復如初。
姬大東閉目運功,發現他不但傷勢好轉,而且羅心訣也已經升至第五層,從修羅劍中傳出滾滾煞氣,被姬大東所吸收。姬大東只覺周圍更加清晰了。而且他此時所擁有的力量便是已經跟羅漢境高手相等了。
體內的重鈞散發出剛正之氣,幫助姬大東壓制住修羅劍中重新涌出的強大煞氣,維持着他體內的平衡。
姬大東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便急忙出門,見到了在客棧大廳的藺達海,且覺得藺達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也說不上其中到底蘊含着什麼。
“師傅,現在已經什麼時間了?我昏迷了多久?”
“不用擔心,你只是昏迷了有一夜而已,第二場比賽在下午舉行,你傷還未好利索,還是多歇息一下吧。”
回到房間後,姬大東盤膝做好,內視體內,心中想着昨日的那場比試。
毫無疑問昨日是有人陷害,先不談是誰陷害的姬大東,但是以後耍陰險招式的人怕還是會存在,到時候若還是猝不及防怕就不只是受傷了。
目前姬大東最強大的力量還是來源於煞氣,但是煞氣在江湖人被認爲是邪惡之氣,若是經常施展,怕是會被當成入魔之人。
如果想在這仙魂大會勝出,姬大東必須擁有其他的王牌。
修羅劍尚不可用,魚腸劍已經斷裂,而且魚腸劍出殺氣濃烈,必會取人性命,那麼,便只有重鈞劍了。
從神兵榜中取出重鈞,看着這把是普通劍五六倍般大的闊劍,伸手輕撫,體內修羅劍輕鳴,彷彿要破體而出,與這把劍一分高下。
感受到修羅劍的敵意,重鈞之上散發出一股剛正之氣,姬大東心頭駭然,卻是仿似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體內的真氣驟然開始運轉,擡首可見姬大東頭頂出現了一個由真氣凝聚的漩渦,周圍的真氣迅速的朝着姬大東聚集而來,化作甘露進入姬大東的丹田之中。
姬大東從這在重鈞劍凝練下變成液體的真氣中感受到了一股跟重鈞劍中類似的剛正之氣。
丹田中,一半煞氣盤旋,一半真氣化爲的液體繚繞,內力從中間將這兩股相斥的力量隔開。
姬大東擡手,感覺這手中重鈞劍仿似是比之前輕了些,也不知是因爲自己力量的增強還是這重均的確忽然之間變得輕了。
但是姬大東能夠確定的是,他的力量又增強了不少,而且不是江湖人士所畏懼厭惡的煞氣。
這時姬大東再將重均揮舞起來,便是順手了許多。
當姬大東下午精神奕奕的出現在擂臺上的時候,昨日那些觀看過他戰鬥的觀衆皆微微一驚,那些人無不是金剛境以上的武者,皆能夠看出當時姬大東到底受了多麼重的傷勢。
而這才一夜過去,他便再次活蹦亂跳了,甚至比之前氣息還要凝重,着實令人驚訝。若是普通武者受那等傷勢,便是吃上仙丹靈藥,只用一夜的休息時間怕也不會如他這般。
接下來幾日的戰鬥,姬大東贏的還算比較輕鬆。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言,低於道玄境的已然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另一邊,一號的獨眼青年也一路勢如破竹的打進了仙魂大會城選拔的決賽。
姬大東也一直在關注着獨眼青年,便覺他的身份着實有些熟悉,彷彿要想起來了,但最後他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獨眼青年看上去好像平淡無奇,但每一次的戰鬥都能在兩個回合內結束,第一個回合用來觀察對手,第二個回合找準機會一擊便將敵人擊敗。
但姬大東能夠看出,獨眼青年的實力不止如此,他定然也隱藏了不少的力量,因爲在那獨眼青年的注視下,姬大東感受到了那種他很少能夠感覺到的危機感。這讓姬大東不得不嚴陣以待。
“明天,就是我爲弟弟報仇的日子!”獨眼青年走到姬大東身邊,冷笑道:“還未想起我是誰嗎?”
“誰知道你是哪裡來的,擅自的就把別人列爲你的仇人。”姬大東道。
“那明天,就用我的劍,讓你想起來我到底是誰吧。”獨眼青年劍指姬大東,姬大東感覺體內神兵榜微微一顫,卻見那獨眼青年手中長劍已然不是他平日裡所用的那把。
“難道又是一把神兵?!!”姬大東眼瞳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