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朝着女警使了一個眼色。
四名執法使者如果站在李光明父親一方,憑他們兩個人,不可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
一但發生那樣的情況,他只能跟女警順着樹林逃之夭夭。
老者目視說話的執法使者,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跟我聯手幹掉這對狗男女?”
“李叔,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們跟我一起回李家大院,這件事怎麼決定,還需要七爺最終發話……”
“姑爺,李叔,請你們跟我們回李家大院去見七爺,到時候有七爺對這件事做出最終的處理決定。”爲首的執法使者緩緩說道。
“我就叫你這個小白臉多活一會,我的兒子死了,就算七叔在李家的權利再大,也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聽話幾名執法使者要帶林天回李家大院,李光明的父親倒也不着急立即對付林天。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林天到了李家大院,如果七爺給出的說法不能叫他滿意,老者到時候可以以自己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見到四名執法使者的處理態度還算公證,想到七爺又一向對自己另眼相看,林天才沒有選擇帶着女警逃之夭夭。
幾個小時之後,林天跟女警再次回到了李家大院。
林天回來之後,李家所有人看林天的眼神,都與過去不一樣了。
林天殺了李光明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李家的每一個角落,在這個大院裡面,這名年輕人不久之前幹了什麼,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李光明也算李家的核心成員,這件事的處理地點選在了李家祠堂。
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李家大部分的骨幹暈長輩,都聚集到了李家祠堂裡面商議這件事。
“那個江城的小白臉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了,竟然要了小明的命。”李家祠堂內,一名老者首先表態。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輕易殺人。”另外一名老者隨聲附和。
“…………”
更多的人不斷髮言,絕大部分的人都在指責林天的不是。
祠堂裡的人都是李家的人,他們跟李光明是同族。
林天的身份不過是李家的未來姑爺,雙方的關係誰遠誰近一目瞭然。
李宦娘一家雖然也來了,在衆多的長輩面前,他們一家人卻沒有說話的權利。
見到這麼多長輩紛紛指責林天,李宦娘與她的父母一個勁的皺眉。
七爺咳嗽了一聲,李家祠堂內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七爺身上,他們想看看這位老者怎麼處理這件事。
“小林,你離開李家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事情,你一是一、二是二的說出來,不用有任何的顧忌。”七爺目視林天,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目光。
林天心中一暖,不管李家其他人怎麼看他,七爺依然站在他這一方。
林天將自己開車離開石頭城,在市郊突然身體不舒服下了車,而後汽車被炸成碎片,以及後來李光明帶着一羣人突然出現。
最後講到了李光明的父親出現,再後來四名執法使者趕到,將他們帶到了李家大院。
林天的口才很好,講述這件事的時候,刻意指出李光明在他的轎車裡放炸彈是想對他斬盡殺絕,後來他殺光李光明一羣人,完全是爲了自保。
“你這個小白臉完全是在胡說八道,我的兒子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李光明的父親聲嚴色厲的大叫起來。
祠堂裡的人都不是傻瓜。
他們知道林天的話多半是實情,林天的轎車被炸成了碎片,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就算李光明的父親否認也沒用。
他們跟李光明終究是同族,加上李家大院不少長輩,每年都能收到李光明父親大量的禮物,拿手的東西手短,那些老者雖然知道李光明理虧,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表示支持林天。
“這件事是小明有錯在先,小林做的事情雖然激烈的一些,卻情有可原……”七爺徐徐說道。
“七叔,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的兒子白死了?”李光明的父親忽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善待生着,厚葬死者……”
“小林,你不管怎麼說都是殺了人,叫你拿出兩千萬給李光明一家做補償,這件事你沒有意見吧?”七爺目視林天說道。
林天微微一怔,他沒想到七爺在這種時刻,依然如此維護自己。
林天掌握着名門集團不少的股份,他的天海公司規模也越來越大,兩千萬對他來說,隨便一家商場每月的利潤都不止如此。
賠償給李光明一家兩千萬,對林天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同意七爺爺的決定。”林天點點頭說道。
“我不同意,兩千萬就想買我兒子的是命,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李光明的父親從地上一蹦多高。
“李魁,這個決定是我代表整個李家做出來的,你反對這個決定,便是反對我們李家,這件事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七爺用壓迫的口氣說道。
李光明的父親李魁不敢明着反對七爺,卻氣呼呼的盯着林天,似乎要用自己的目光,將那名年輕人的身體撕成碎片。
李魁心中更是在想,只要出了李家祠堂,自己立即找機會幹掉那個小白臉。
對方是兩個人,自己則是一個人,只要分頭襲擊那兩個人,殺掉那個小白臉跟女警絕不成問題。
只要幹掉了那對狗男女,七爺就算是不樂意,也不能將他怎麼樣,七爺總不能爲了給林天報仇殺了他吧?
七爺見慣世面,他的目光落在李魁的臉上,已經猜到了對方心中怎麼想。
“你們幾個,一路上護送小林離開,記得一直要將他安全送到江城,如果路上有人阻攔,殺無赦——”七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
林天與女警對視了一眼,露出了一臉的喜色。
他們雖然知道七爺一直很維護自己,依然沒想到七爺維護自己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李家四名執法使者中的隨便一個人,都應該是五境之上的存在,他們四個人一起護送林天,林天如同進了保險櫃般安全。
有人歡喜有人愁,聽到七爺的話,李魁的身體猛的一抖。
這人心中一直盤算着,趁着林天與女警離開李家大院之後襲擊這兩個人。
七爺的話,徹底斷絕了這種可能。
李魁如果強行出手,李家的四位執法使者便會對他出手。
李魁就算不怕四大執法使者,他卻打不過對方。
‘噗。’
想到替兒子報仇無望,李魁激憤絕望之下,吐出一大口血水。
李魁的身體搖搖欲墜,整個人彷彿突然老了十多歲。
“七叔,你處事不公,我不服?”李魁一臉痛苦的說道。
“老祖宗只要還叫我處理李家的大事小情,我就堅持剛纔的決定,你不管服不服,都要按照我的話去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李家的長遠利益。”七爺口氣堅定的說道。
李家祠堂裡面,原本有不少人想爲李魁說話。
看到七爺的態度如此強硬,那些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同時不斷的唉聲嘆氣。
聽七爺說到老祖宗的時候,李魁眼前一亮。
“七叔,既然你偏向外人,我就去找老祖宗主持公道。”李魁沉聲說道。
七爺冷然一笑,說道:“別說老祖宗不會見你,就算見了你,他也不會跟你一樣糊塗,並理解我爲什麼做出剛纔的決定。”
李魁不再說話,轉過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知爲何,聽到李魁說到李家老祖宗的時候,林天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
當初他在倭國的一個小樹林裡面,見到日川鋼板在湖邊釣魚的時候,都沒有現在的反應激烈,他僅僅是聽到了一個名字,就感覺到有些膽戰心驚。
七爺隨後對四名執法使者交代了幾句,而後林天跟着李家的執法使者一起往外走。
路過一個院子的時候,林天與女警不覺停下了腳步。
李魁跪在一個四合院的門口,正在大聲哀求着什麼。
無論李魁怎樣哀求,四合院裡面都沒有人說話。
李魁後來站起身,打算朝四合院裡面硬闖。
‘吱呀。’
一聲門響,兩名穿着唐裝,打扮跟林天身後的四名執法使者一樣的大漢,從四合院的正門裡走了出來。
“老祖宗已經多年沒見過族裡的人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七爺解決。”一名大漢說道。
“幾位使者,求你們叫我見一下老祖宗,就是七叔處事不公,我纔想來找老祖宗主持公道。”李魁一邊說話,一邊朝着裡面硬闖。
“放肆——”一名唐裝大漢突然出手,一拳將李魁打了一個跟頭。
李魁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對着四合院大門的方向,說道:“老祖宗,你的子孫被外人肆意屠殺,七叔卻維護外人,做出各種倒行逆施的事情……”
“難道我的兒子,還有我李魁,就不是李家的子孫嗎,我的兒子被人殺掉,我就只能聽之任之嗎?”
李魁一邊說話,一邊不停的磕頭。
李魁磕頭的時候並沒有集中體內的勁氣,隨着他的額頭不斷觸地,在將地下條石撞碎的同時,這人的額頭變得鮮血淋漓。
額頭的血水不斷流下,李魁的模樣猶如惡鬼一般嚇人。
見到院子裡的人沒有反應,李魁不斷用額頭觸地用力磕頭,在一陣砰砰的撞擊聲中,這人額頭翻起來的肉皮,叫人看了之後心驚膽戰。
‘吱呀。’
四合院的門無風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