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來了一羣穿着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大部分人是穿着性感護士服的年輕女孩,其中還有兩名男性醫生。
那些人有說有笑一路走了過來。
大概是爲了說話方便,這些醫生與年輕的護士不像林天與安淺淺這樣全副武裝,頭上戴着白色的帽子,嘴上戴着大大的口罩叫人看不清五官。
走到林天與安淺淺身邊的時候,那些人露出了一臉的異色。
這些人無論男女,都被安淺淺的驚豔模樣吸引住了。
這倒不說是安淺淺穿的護士服領口有多低,下面的白裙有多短,而是安淺淺的身材極爲惹火,一雙好看的美眸也極爲吸引人。
因爲素顏比較高,外加身材凹凸有致,就算安淺淺罩着口罩之後的模樣看的不是很清楚,周圍的人目光落在這名女孩身上的時候,心中依然涌起驚豔之感。
哪怕過來的這些人大部分是女孩,她們依然被身材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安淺淺吸引住了。
一些觀察入微的女孩,目光落在了林天的身體,露出了一臉欣賞的目光。
林天戴着口罩,長得什麼模樣這些女孩看不出來,從對方挺拔的體型與炯炯有神的眼睛,一些女護士猜測這名男孩一定十分英俊帥氣。
由於這家嬰兒護理中心規模巨大,大部分醫生相互之間互不相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家護理中心還是封閉式管理,外人很難來到這家戒備森嚴的嬰兒護理所,這些人倒也沒有懷疑林天跟安淺淺的身份。
看到一羣護士給醫生進了一個電梯,林天隨即朝着安淺淺使了一個眼色。
安淺淺會意,與林天跟着這些醫生護士一起進了電梯裡面。
一開始這些醫生與女護士們,對素不相識的林天與安淺淺有一定的戒備心理,隨着電梯不斷下行,這些護士與醫生再次有說有笑。
見到電梯不是向上而是向下,林天與安淺淺對視的時候,露出了一臉的異色。
這家嬰兒護理中心,並不是建設在寸土寸金的市區,而是相對偏遠的市郊,沒想到這棟樓下面竟然有多層的地下室。
修建地下建築的成本,要比地上建築高多了。
這家嬰兒護理中心的管理者翟真悟,做出這樣欲蓋彌彰的事情,如果沒有問題,纔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接下來這些醫生跟護士們說的話,竟然是你最近弄死了幾個,他弄死了幾個。
想到網上發出這家嬰兒護理中心販賣嬰兒器官的消息,再結合眼前幾個人的話,林天才知道網上的說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作爲醫生,不是該救死扶傷醫治病人嗎,爲什麼你們卻說殺了幾個?”安淺淺突然問道。
“咳——”安淺淺說出這句話之後,周圍一羣人都如同怪物般看着林天跟安淺淺。
“我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並不知道自己來這裡的工作是什麼。”林天微微一笑說道。
聽到林天說話時候充滿磁性的聲音,幾名小護士美目一亮。
她們暗道自己猜的不錯,這名消瘦年輕人說話的聲音這樣悅耳,一定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帥哥。
兩名男性醫生的目光,更多的時候落在了身材撩人的安淺淺身上。
“怪不得你們什麼也不懂,我們在這裡上班,並不是救人,而是不斷的殺人。”一名臉上滿是青春痘的年輕醫生嘆息了一聲說道。
“咳——”一名看起來挺老成的中年醫生突然咳嗽了一聲。
年輕醫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才突然不說話了。
“幾位同仁,以後我跟小——琴也在這裡上班,並做跟你們一樣的工作,有什麼事情你們也不用瞞着我們,只管開誠佈公的說出來就是了。”林天微微一笑說道。
一開始,林天想稱呼安淺淺小浪,在說出小字的時候,安淺淺突然向他投來了殺人的目光。
林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個地方,說不定以後兩個人還會住在一起。
爲了不至於在睡夢之中,因爲得罪了安淺淺而被這名女孩用剪刀剪斷第三條腿,林天趕緊改口,將小浪改成了小琴。
見到林天嘴裡最終沒有說出那個浪子,安淺淺的一雙美目中殺氣這才變淡了一些。
“呵呵,其實我們殺的也不算人,不過是一羣還沒有出生的嬰兒罷了。”一名中年醫生看了安淺淺胸口又深又急的溝壑一眼,眯着小眼睛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安淺淺皺着好看的黛眉說道。
“你們也知道,翟會長是國內研究嬰兒問題的專家,爲了更好的研究這門很有前途的科學,我們才需要大量的嬰兒標本,殺嬰兒在華夏是不合法的,我們做的一切卻並不違背現行的法律,因爲我們殺的都是還沒有出生的嬰兒……”
一名女護士用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說道:“我們在這裡上班,雖然收入是外面的好幾倍,心理壓力也比外面大幾倍,你們以後工作了,就知道每天弄死大量嬰兒,是多痛苦的一件事情了。”
林天的目光落在了年輕護士的臉上,想看看這名女孩還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女護士本來沒有打算多說,看到林天投來詢問的目光,這名女孩突然間心情無比激動,並繼續說道:“殺那些小月份的嬰兒還好說一些,最叫人無法接受的是我們親手去殺那些七八個月,或接近臨產的嬰兒……”
“因爲我們要摘取那些嬰兒的心臟,必須將那些嬰兒弄死之後才方便動手,有些七八個月的嬰兒長得白白胖胖,看起來十分可愛,我們也不想害死他們,但是爲了工作,我們不得不想辦法弄死那些嬰兒……”
女護士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想要一下子弄死一個可愛的孩子,是很難的一件事,我們當時說什麼也下不了手,但翟會長的規定是,如果不弄死那些孩子,我們不但會失去工作,還會遭受各種各樣的懲罰……”
“爲了殺死那些七八個月的孩子,我們想了很多辦法,用紗布塞嘴塞鼻孔叫他們窒息死亡,或用紗布用力勒脖子,還把一些孩子丟在裝滿了水的水桶裡面,而後將那些小孩子的頭按到底,不一會那些小孩子的頭又浮了上來,似乎在拼命爭取自己生存的權利……”
“我們一次次將那些嬰兒的頭按下去,那些孩子又奇蹟般浮了上來,有時候反反覆覆,很多次都殺不死那些嬰兒,誰看了那一幕,都會驚歎那些嬰兒生命力的頑強,當時場面極爲慘烈,我第一次來這裡工作的時候都被嚇哭了,並很長一段時間天天做惡夢。”
聽到面前的女護士訴說他們的工作,林天與安淺淺升起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林天從華夏到倭國,從現代到古代,殺了很多人。
他也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如果叫他去殺剛剛出生的嬰兒,絕下不了這樣的狠心。
安淺淺這幾年,破了不少大案要案,看過很多慘烈的被害者屍體,跟眼前這些殘殺嬰兒的醫生描繪的那些事情相比,她覺得自己以前在兇殺現場看到的那些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呵呵——”中年醫生再次說道:“小翠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生手身上纔會發生的事情,我們一些老同志天天殺嬰兒,總結出了一套簡潔有效的辦法……”
“比如用一個大號的注射器,直接貫穿那些嬰兒的腦殼,而後將大量的酒精或消毒水注入嬰兒的大腦裡面,這樣用不了半個小時,那些嬰兒就會徹底死掉,而後我們就可以將他們做成標本或摘取心臟了……”
“你們竟然做這樣殘忍的事情?”安淺淺咬着貝齒說道。
年輕醫生無奈的一攤手,說道:“這一切都是翟真悟教授的命令,我們不這樣做,拿不到錢,丟掉工作是小事,最後還會神秘的消失,我親眼看到好幾個抗拒做這樣事情的醫生,在第二天神秘的消失掉。”
“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嚇得渾身直冒冷汗,當時看到的一些慘象,完全超乎了人類的心理底線……”
“我們做這些事情,心中也十分厭惡與牴觸,爲了來之不易的工作,我們又不得不去做這樣的事情,哪怕我們天天做惡夢,上班的時候依然是該怎麼做就繼續怎麼做。”
年輕醫生最後自嘲的一笑,說道:“我當初的夢想是做一個白衣天使,救死扶傷,直到有一天認識了翟真悟教授,並被帶到了這裡,身不由己之下,竟然幹起了天天殘殺嬰兒的勾當。”
“咳——”中年醫生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些事情都是上行下派,下面的人不得不做,要不然便過不了翟真悟會長那一關……”
“我糾正一下,被我們從婦女肚子裡取出來的不算人,哪怕八九個月,只要不是順利生下來的依然不算人,而是一個沒有知覺的胚胎,我們殺那些嬰兒,不是殺嬰,是消滅劣質胚胎。”
林天與安淺淺相互對視的時候,心中同時想到了一句話,聳人聽聞。
翟真悟在華夏也算相當出名的一位磚家與教授了,還擁有相當不低的社會地位,想不到竟然幹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
“想不到這個翟真悟,比當年的鬼子*部隊那些畜生們還殘忍,這個人這樣喪盡天良,他一定不是我們華夏的種類。”林天用諷刺的口氣說道。
“*部隊殺的是戰俘,翟真悟會長殺的卻是無辜的嬰兒,他當然比那些鬼子狠毒的多……”一名眉清目秀的女護士說道。
看到中年醫生投過來的目光,這名女護士頓時低下頭不說話了。
“你們兩位來到了這裡工作,既是運氣也是劫數,到了這裡,以後基本沒有什麼個人自由了,不過在這裡,可以掙到比外面多得多的錢,這也算唯一的補償……”
“你們如果想要活的更久一點,上面安排什麼就要老老實實的做什麼,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中年醫生談談而談說道。
林天心中還有很多的疑問,才繼續問道:“翟真悟叫獸爲什麼要建立這樣大的一個地下基地,還專門屠殺嬰兒?”
“這個問題我們也回答不了你,我只知道翟真悟會長需要那些身體已經成型嬰兒的心臟與血水,在殺死嬰兒之後,我們接下來做得事情,是割破那些嬰兒的喉嚨,將他們體內的血放出來,再將他們的心臟刨出來,最後有專人將那些嬰兒的心臟與血水一起運走……”
林天點點頭,繼續問道:“這些嬰兒,都不是從化石頭裡蹦出來的,他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絕大部分的嬰兒,是一些年輕女孩未婚懷孕懷上的,翟真悟會長找到那些女孩,給她們一筆錢,而後等到她們肚子裡的嬰兒養到七八個月之後,再送到我們這裡來……”
“你們每個人,都殺了很多的嬰兒吧,這家機構這樣龐大,恐怕死的嬰兒最少也有幾萬之多了吧?”林天看着周圍的醫生與女護士們問道。
聽到林天這樣說,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這些人大概被林天的話觸動了良心,臉色纔會變得這樣難看。
“難道江城有這麼多的女孩未婚懷孕,還心甘情願將孩子養到快要出生的時候,送過來被你們殺掉?”安淺淺突然問道。
年輕醫生說道:“真正的未婚先孕,願意跟翟真悟教授合作的女孩只是極少數,爲了得到大批嬰兒的血水與心臟,一些來自倭國的忍者,暗地裡在江城甚至整個東方省尋找快要生產的孕婦,而後綁架她們,一些孕婦根本就沒有得到一分錢,就被劫持到了這裡……”
“一些女人被剖腹取出孩子的時候,曾經跪下苦苦的哀求不要殺她們的孩子,因爲身邊有倭國忍者監視我們,我們不得不狠心殺死那些孕婦的孩子……”
“那些倭國人禽獸不如。”安淺淺撕掉了臉上的口罩,用力擲在了地上,憤怒的嬌喝道:“翟真悟這個畜生更是連禽獸也不如……”
“就算是真正的禽獸,也不會害自己的族類,既然他能挖嬰兒的心臟,我就能挖了那條老狗的心臟。”
“淺淺,你如果這樣做,是不是太暴力了?”林天將嘴巴湊到了安淺淺耳邊說道。
“老孃今天就暴力一次,誰阻止我殺翟真悟那條老狗,我就殺了誰。”安淺淺瞪着憤怒的大眼睛喝道。
聽到眼前幾名醫生與護士的述說,急火攻心之下,安淺淺的眼睛都氣紅了。
“你們不是來新來這裡實習的醫生,要不然不會說翟真悟老狗——不,對翟真悟會長說這樣不敬的話,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擁有一定社會閱歷的中年醫生露出了一臉驚恐的模樣問道。
“我們是替死去的數萬無辜屈死的嬰兒,過來複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