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燦哥卻覺得自己冤枉,明明這件事情不是自己親手做的,當然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能做,也沒有機會做。
古嶽被綁架了以後,燦哥一晚上都興奮的沒有睡覺,心血來潮之下,還想着來這裡熱鬧熱鬧,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件事情,那些手下多半是會相信的,換了是他自己,他也會相信的,因爲他是最有動機做這件事情的。
顧小北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就那樣看着燦哥,讓燦哥的心裡有些發毛,他發現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年齡小,但是無論處事手法還是言行舉止,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嚴和狡猾,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他陷入了死地。
那邊的王薇卻是有些不耐煩了,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燦哥,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你是古嶽被綁架之前,最後見過的一名客人,當時和你去的,除了你以外,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你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隨着王薇的話語,燦哥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到最後,臉上滿是震驚的看着王薇,失聲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當時只有我們兩個和古嶽知道而已,你是怎麼知道我去見過他的?”
其實怪不得燦哥這麼吃驚,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燦哥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那個人多半是不懷好意,所以刻意的隱蔽了自己的行蹤,甚至連他見過古嶽這件事情,也只有古家的大管家知道而已。
然而現在,這件事情卻被王薇親口說了出來,這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最起碼,這就是在告訴燦哥,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可以逃過第六處耳目的。
對於燦哥的問題,王薇只是笑了笑,卻不屑於去回答他這個幼稚的問題。
時間拖得這麼久,雷鼠也是有些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說道:“小北,趕緊解決他,這樣的小角色,你怎麼總是這樣費時間呢?要我說,直接用刑,這樣的話,他還能不招?”
說完以後,雷鼠就衝着燦哥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卻怎麼都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燦哥雖然不知道雷鼠口中的用刑是什麼意思,但是燦哥好歹也是一個現代社會的人,他也是會看電視劇的,當然知道有些東西,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此刻他對於自己的信心,以及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就更加開始懷疑起來。
顧小北的臉色很平靜,他看着燦哥,說道:“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願意說出那個年輕男子的身份,那我們就只能親自動手來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了。”
對於顧小北的話,燦哥是絲毫都不懷疑的,尤其是剛剛又經過了王薇的蹂躪,他就更加恐懼了,心中天人交戰幾分鐘以後,他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決定屈服。
有些機遇,如果有命去享受的話,那麼對於燦哥來說,那就沒什麼,但是還有一些機遇,是沒有結果的,也就是說,沒有命享受的回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燦哥臉上露出一個苦笑,看着顧小北,說道:“那個人,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身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那還是我不小心發現的,正是因爲這件事情,我才能活到今天,不然我早就被對方殺人滅口了。”
顧小北
的目光就是一亮,他連忙說道:“那個人的身上,有什麼特徵?”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周圍一羣黑衣人裡,有一個人,原本也是面容嚴肅的盯着顧小北,和所有的黑衣人並沒有兩樣,但是在聽到燦哥的這句話以後,他目光忽然閃了閃,隨後右手不留痕跡的動了動,不知道是從身上摸出了什麼東西。
他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燦哥,隨後右手手心中露出了一個針孔一樣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對着的方向,正是燦哥的方向。
既然燦哥都妥協了,決定屈服,那麼對於燦哥這個人來說,有些事情就不顯得那麼重要了,他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當時看到奧這個人的脖子上,有一塊……刺啦!”
燦哥正說着,眼看就要說道最關鍵的時候,忽然他雙目圓瞪,表情有些驚駭,勉強的扭過頭,目光在黑衣人羣中搜尋,只是耳朵裡,雙眼裡,鼻子裡,以及嘴裡,卻開始流出五黑的血液,這是典型的七竅流血啊!
而在燦哥的脖子上,一個袖珍型的針孔正穩穩當當的紮在燦哥的大動脈,裡面有殘餘着鮮紅的液體,正順着燦哥的脖子流下去。
剛讓人驚恐的是,那些液體從燦哥的脖子上流下去以後,但凡但是沾染過這種液體的皮膚,就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起來,甚至還冒起了絲絲縷縷的菸絲。
顧小北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盯着燦哥,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瞬間陰沉下來,不等他說話,雷鼠就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撲向了人羣,從剛剛的聲音中,他已經聽出了是從哪個人的身上發出來的。
這種時候,既然燦哥已經死了,那麼這個人,就無論如何不能放走了,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人,是最後一條線索了。
王薇則下意思的擋在顧小北的面前,生怕有第二針刺向顧小北,如果顧小北死在這裡的話,那事情纔算是大發了。
顧小北伸手放在王薇的肩膀上,強行將她給按在沙發上,王薇這樣的做法,顧小北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到,而且對於王薇來說,能夠有這樣的舉動,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只是顧小北並不需要一個女人爲自己擋槍而已,以他的境界,不管是誰想要搞小動作,他都能夠察覺到的,也能及時的逃離這種危險,但是王薇就不一定了,不能說做不到,但是這種機率很小。
剛剛的時候,顧小北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東西,他想要救下燦哥,但是卻已經晚了,這個兇手出手的時機拿捏的十分到位,很顯然就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那個黑衣人出完針以後,右手就藏到後面,很顯然是想要將暗殺燦哥的工具給藏起來,隨後他就若無其事的盯着顧小北了。
燦哥死的這麼突然,人羣已經開始騷動起來,只是他們畢竟不是一般的流氓小混混,即便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自亂陣腳。只是對於身邊的人,卻開始警惕起來!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當然不可能放走顧小北幾個人,但是他們也不敢隨便抓人,現在只能等有足夠分量,又能夠鎮得住場子的人來處理這件事了。
不過他們的這種想法註定要破滅了,甚至那個出手的黑衣人都沒
有想到,就在他剛剛藏完東西以後,對方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身體有些僵硬,剎那之間,雷鼠蒲扇一般的大手就已經抓住了黑衣人的脖子,隨後老鷹捉小雞一般的就將他給提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個一個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此時的雷鼠已經抓着這個黑衣人回到了沙發的旁邊。
如同扔掉一隻死狗一般,雷鼠就將這個黑衣人給扔到了地上,隨後他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着腳下的這個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長相極爲普通,如果不是雷鼠親自出手,相信任誰都不知道,這居然會是一個職業殺手,而就在剛剛,衆目睽睽之下,出手幹掉了三合會的一個小頭目。
即便是這樣的關係,對於顧小北這樣的人來說,很多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找到線索,那麼他們就能夠救出古嶽。
而從之前的事情來看,很多細節都表現出來,這個兇手,在三合會的內部,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內應,否則也不可能那麼容易的就把古嶽給抓走了。
顧小北目光冷冷的看着這個黑衣人,隨後目光忽然一凝,大聲說道:“快,阻止他自殺!”
雷鼠聽到以後,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一隻手朝着地上的黑衣人抓去,將他抓起來以後,讓雷鼠皺眉的是,現在事情已經晚了,只見黑衣人的七竅,開始流出烏黑的血液,很顯然,他的死法是和燦哥一樣,屬於同一種毒藥。只是和燦哥不同的是,燦哥是被他殺他的,而他完全是自殺。
這樣的情況,不僅僅是雷鼠,即便是顧小北都皺起了眉頭,對於他來說,眼前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在殺人這一方面來說,顧小北他們是專家,當然知道,即便是藥性再強的毒藥,如果想要在短時間內殺死一個人,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能夠見血封喉,達到這種效果的,都很罕見,也非常珍惜!
換句話說,這樣的東西,不是誰都能弄到的,一般的人,不要說是買,即便是見都見不到,所以可以肯定,這個幕後兇手的身份,一定很驚人。
更讓顧小別和雷鼠吃驚的是,這個人居然能夠培養出黑衣人這樣的死士,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是個人都很珍惜生命,想讓一個人自願放棄生命,那無疑是很難辦到的,或者說,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即便是在龍組,很多人都願意爲了兄弟,朋友去犧牲,但是這些人,並不是說就不珍惜生命,相反,他們很珍惜生命。
雷鼠臉上有些憤怒,撥弄着這個黑衣人,但是依舊沒有找出值得參考的信息。
顧小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雷鼠,算了吧,很顯然,即便是我們今天的行動,也已經被人給算計在裡面了。”
說着,顧小北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如果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相信他會後悔做下這一切的!”
顧小北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他們在調查這件事情,卻只敢中斷他們的調查,而不是直接傷害他們,這就說明了,對方的身份,雖然高,但還是沒有高到一定的程度,還是怕顧小北這個層次的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