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有魔;東北……有妖……”
宋閒蹙起眉頭:“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妖魔都出來了,大哥,咱們好歹也是唯物主義者,不能相信什麼妖啊魔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配合我治療,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OK?”
嬴危寒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氣,居然一把攥住了宋閒的手,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能力……責任……復仇!”
宋閒哭笑不得:“越說越沒邊兒了,你以爲老子是超人啊,讓我拯救地球?”
嬴危寒渾濁的雙眼淌下了熱淚,胸腔內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陡然間加快。
宋閒大驚失色,連忙施了一針穩定住嬴危寒的心脈,不在搭理這傢伙的胡言亂語,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治療這件事情上來。
嬴危寒的身體非常之糟糕,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以宋閒現在的本事想要治好他也殊爲不易。而且以嬴危寒現在的身體狀況,經受不住太過於猛烈的藥效刺激,唯有鍼灸這種相對來說較爲平和的手段才能穩定住他的性命。
宋閒將天鈞神針拿出來,平攤在了牀上,指尖從每一根銀針的上方輕柔的拂過,然後挑選了一根模樣甚爲怪異的銀針。
如果非要找一個準確的詞彙來描述的話,這是一根鉤子。
尾端如同釣魚鉤,而針身很長,足有十五公分的長度!
宋閒吐了口氣,捏着銀針的頭部,慢慢的刺了下去。
銀針勾住了嬴危寒的心臟周邊的血管,就像是用指甲挑起了一根絲線一般,將脆弱的血管給勾了起來,然後又極快的捻起了另外一根狹長的銀針,直接刺了進去。
嬴危寒身體驟然間顫抖起來,渾身閉塞的毛細孔彷彿在這個瞬間全部噴張,汗水裹挾着無數骯髒的東西從他的毛細孔當中滲了出來,並散發出了極其刺鼻的惡臭。味道飄出了窗外,門口站着的鐵匠火頭也聞到了,不由得掩住了口鼻。
宋閒的額頭也微微見汗,但是手腕卻依然無比的穩健,落針的節奏非常的平緩,不過偶爾也會相當急促。
大部分時候如同和風細雨,
少部分的時候,如同疾風驟雨。
宋閒已經換了好幾根銀針了,他已經將自己壓箱底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
神鬼九針的第二針,被宋閒施展到了極致。
嬴危寒蠟黃的臉色漸漸的有了一絲絲的紅潤,身體的肌膚就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一樣,居然慢慢的鼓脹起來。
就在施針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大羣不速之客。
鐵匠跟火頭牢牢的把持着房間的入口,警惕的看着這羣人。
領頭還是飛龍谷的應曜。
“兩個老匹夫,趕緊滾開!”應曜根本沒有跟鐵匠火頭商議的意思,上來就以命令的口吻讓他們二位滾蛋。
鐵匠嘿嘿的笑了笑,晃動着手中的鐵錘。
“小兔崽子,你師父沒有教過你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嗎?”
應曜還想說什麼,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臉色有些尷尬:“蕭師伯……我能處理。”
被應曜稱作師伯的男人搖了搖頭,繞過應曜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敢問閣下可是鐵匠?”
鐵匠嗯了一聲。
“想來你身邊那位,應該就是火頭了。鐵匠火頭同氣連枝,數十年前威震江湖,所有人都以爲你們歸隱,卻沒想到居然在特勤組。”
火頭往前垮了一步:“應曜稱呼你蕭師伯,你應該就是神筆書生蕭落第吧。”
蕭落第灑然一笑,抱拳:“正是在下。”
“看來這次飛龍谷是鐵了心要跟特勤組過不去了。”
“火頭兄此言差矣,我飛龍谷自創派那天起,就已經打定了注意不入世,但是這十多年來,因爲特勤組的存在,飛龍谷的祖訓等同於一張白紙,現在,我飛龍谷不過是想要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還請兩位多多理解。”蕭落第淡然說道。
火頭冷然:“想要回歸,有很多種方法,爲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嬴危寒不過是將死之人,何必趕盡殺絕。”
蕭落第搖頭:“火頭兄,嬴危寒是什麼人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如果他活過來,特勤組必然還會維持眼下的局面,三大派遲遲沒有表態
,就是因爲嬴危寒!我們並不想要反啊!”
鐵匠朗聲大笑:“好一個並不想反,這等威脅的手段,未免太小兒科了。蕭落第,帶着你的人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蕭落第嘆息:“既然如此,在下也只能得罪了。多年前就想要領教鐵匠兄的鐵錘功,今日,就讓在下完成這個夙願吧。”
說完,拿出了自己的兵刃,一隻碩大的毛筆。
筆尖甚至還沾有墨汁。
蕭落第大手一揮,毛筆在空中急速的揮舞。
此人居然也是符文師。
鐵匠不敢大意,高舉手中的鐵錘狠狠的砸了過去。
鐵錘功並沒有太多花哨的存在,簡單點來說,就是不管對方怎麼變招,我只一錘砸過去,一力降十會!
蕭落第在空中畫出了三道符文,黑光爆閃之下,硬生生的抗住了鐵匠的一錘。
“奪!”
蕭落第的嘴裡蹦出一個音節。
周遭的氣流隨着他畫出來的符文開始變得狂躁。
鐵匠臉色陰冷,再度砸出一錘。
嘭!
就像是在每個人的耳邊點燃了一隻炮仗,巨大的爆破聲音讓現場諸多實力低下的人捂住了雙耳,甚至有人的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實力稍微強悍一點的,臉色也微微有些發青。
蕭落第退後兩步,手腕再度抖了起來。
這是第四道符文。
鐵匠一錘破了他三道符文!
實力比預想中要強悍許多。
不過蕭落第多年前浸淫在符文一道中,雖然離神符師的境界還差了很遠,可是也終究算一個符文大師!
第四道符文,乃是一張鎖字符!
鐵匠高舉的鐵錘,怎麼也砸不下去了。
鐵錘的手柄上,有一道肉眼可見的金光,如同一條鐵鏈一般,將鐵錘死死的鎖住。
蕭落第又退兩步,握着毛筆的手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裂!”
隨着這聲低喝,鐵錘的手柄居然硬生生的裂開了好幾道縫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