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將宋閒團團圍住,殺氣騰騰的看着他。
周圍的鄰居們也立刻切換了看熱鬧的模式,無數人磕着瓜子喝着汽水等待着街頭鬥毆大片的開演。
宋閒挑了挑眉,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喂,你們要幹嘛?”宋閒主動開口詢問。
一個胳膊上刺着火焰的混混大聲的說道:“兀那小子,你是宋閒不是?”
宋閒點頭:“我就是呀。”
“後面這個店鋪是你的不?”混混繼續問。
宋閒還是點頭:“是我的呀。”
“很好,那就沒錯了,兄弟們,給我砸。”混混振臂一呼,其他混混同時高舉手中的武器,發出了吼吼的叫喊聲音。
宋閒大聲說道:“慢着!”
混混冷笑道:“現在想要求饒已經晚了,今天你的店我們是砸定了,當然還包括你這個人。”
宋閒說:“大兄弟,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帶着這麼多人來砸我的店鋪,是不是出門忘記吃藥啦?”
混混大怒:“我草你大爺的,敢罵我?兄弟們,先不忙着砸店,把他給我砸個半死再說。”
宋閒張開雙臂,吼道:“慢着!我說你着什麼急啊大兄弟,有話不能好好說麼?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要打我要砸我的藥房,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混混輕蔑的說道:“沒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宋閒瞪大了雙眸:“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哲學家,這話說的太好,我居然無言以對,你是本科畢業的吧。”
混混臉色一變:“草,我最特麼討厭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學歷,沒有學歷怎麼啦?沒有學歷就沒辦法出人頭地嗎?老子是小學生,可是我依然能夠成爲他們的大哥,你問問我的兄弟們,他們有因爲學歷的問題而歧視我嗎?”
宋閒大聲的問道:“各位,這是一個關於你們兄弟情義的問題,請千萬不要當成一件小事兒。好好想想,好好的思考之後再給我答案。吶,我數一二三,你們大家一起回答。來,跟着我的節奏,黑喂狗……我說歧
視你們說有。歧視!”
“有!”
“歧視!”
“有!”
“歧視歧視歧視。”
“呦呦呦。”
宋閒用力的鼓掌:“幹得漂亮。”
混混頭子臉都綠了,指着自己的小弟們一同臭罵:“都特麼的沒有長腦子嗎?就這麼容易被人帶溝裡去了?平日裡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越是狡猾的敵人,我們就越是要提高警惕。”
宋閒勸道:“你這個當大哥的也是,小弟犯了錯誤,要以勸解爲主,怎麼能上來就罵人呢。誰不是爹生娘養的,誰的心不是肉長的?你不妨回憶一下,當初你剛出來當小弟的時候,如果大哥對你笑笑,是不是覺得如沐春風?如果大哥對你發火,是不是會感覺如墜冰窟?要學會換位思考嘛,這可是當老大的必修課。”
一羣混混都蒙了。
宋閒繼續說道:“看來大家都意識到了什麼,我很欣慰啊。去吧,找個地兒喝兩盅,把心中的一些小意見小問題都拿出來談談,開誠佈公的談,不要有什麼忌諱。說破無毒啊,憋在心裡才容易出問題呢。”
混混頭子淚眼婆娑的看着宋閒,上來一把就把宋閒的手給攥住了:“大兄弟啊,你真是……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感謝你了,真的,我以前從來沒有重視過兄弟們的心裡問題,現在想來我這個當大哥的實在是不合格。今天聽了你的話,我真是茅廁頓開。”
“茅塞頓開。”宋閒咳嗽兩聲,提醒對方。
“不管是茅塞還是茅廁,反正就是開的意思。”混混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咱們喝花酒去,大哥我請客。”
宋閒深情款款的目送他們離開。
周圍羣衆呲之以鼻。
說好的鬥毆呢?
童話裡都是騙人噠。
就在這羣混混回到麪包車上準備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小混混試探的說道:“老大,不砸了嗎?”
混混頭子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沒聽仔細:“砸什麼?”
“那個……虎哥不是讓咱們來砸了這個店鋪嗎?就這麼回去,不好交代啊。
”
“我次哦!”
混混頭子一把拉開了車門跳下去,怒火攻心:“大爺的,老子差點被這個小白臉給晃點了,兄弟們,抄傢伙給我上啊。”
還沒有徹底散去的羣衆們又再度圍了過來,沒吃完的瓜子點心,沒喝完的汽水飲料也都再度登場。
宋閒搖了搖頭,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阿米豆腐,我說你們怎麼就冥頑不靈呢?施主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這樣下去,將來會下阿鼻地獄的。”
“下你媽個頭的地獄,砍死他。”
因爲智商被羞辱了,混混頭子此刻有種生吞活剝了宋閒的衝動,好在這廝深諳打架之道,尤其是羣架,永遠不要衝到第一線去,站在後面即穩妥又有保障,輸了可以提前跑,贏了還能夠瓜分勝利果實。
一羣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小嘍囉極快的殺到了宋閒的面前。
然後就齊刷刷的飛了起來。
“哇哦,好酷啊。”
“媽媽媽媽,你看有人在天上飛啊!”
“啊,好man好有型,我要跟他在一起。”
圍觀羣衆看戲看的特別的入神,完全無視了只是一起非常之惡劣的街頭羣毆事件。
實在是因爲宋閒的表現太搶眼,讓他們忽略掉了事情的本質,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宋閒的身上。
宋閒雙手背在伸手,腳步輕盈靈動,從混混們的攻擊縫隙中來回穿梭,偶爾踹出去一腳,就註定了會有人飛起來,越過人羣然後砸到地上……
如果有武林高手在旁邊觀戰的話,或許能夠認出來宋閒此刻使用的步伐。
大名鼎鼎的梅花樁啊。
不過能夠把梅花樁使用的如此飄逸,也足見宋閒的功力深厚了。
混混頭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一個個飛起來又一個個落地,感覺嗓子好像被人給捏住了似得,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一丁點身影了。
十幾二十個人,在半柱香的時間內,全都躺在地上變成了行爲藝術家。
宋閒十分臭屁地拍了拍自己的褲腿。
“嘿,哥們,到你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