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友,做人吶,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步一步地做,這樣吧,我看你比較性急,那我們就先合作半年,這個時間也算長,眨眨眼就過去了,到時候再討論親事如何?”老狐狸自然也不會上他的套。
半年?時間太長了,不行,鬼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變數。想到這裡,易少陽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老爺子的主意不錯,半年呢,在你看來時間不算長,但是對我和彤彤來說,度日如年,就顯得太長了。我看不如這樣,你提出一個別太苛刻的條件,我完成了,咱們就親事和合作一起來,可否?”
“這——”歐陽老修士沉思片刻,覺得倒也是可行,雙方各退一步,也可以藉此考驗一下他的能力,欣然道:“這主意不錯,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只要你能讓血宗永不侵犯我歐陽家族,我就答應你。”
“……”易少陽無語了,這老爺子簡直太不要臉了,看目前這情況,歐陽家和血宗是數百年的世仇,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血宗敢於來犯,實力怎麼會差?人家憑什麼聽他的?
歐陽老修士一看他臉色變了,心裡大爽,笑道:“這個條件是高了點,但是你天縱奇才,身爲易家後人,又是現世屍魔傳人,肯定不會讓我失望,我就在這裡着你的好消息。”
“老爺子,咱們能不能換個條件?”易少陽弱弱地道。
“呵呵,易小友,我和你老爺子都是修煉界有頭有臉的人,這說出來的話就是鐵板上釘釘,如何能反悔呢?好了,就這樣吧,我預祝你早日成功。”歐陽老修士終於壓制他一籌,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然後他單手一張,將力量結界抹去,然後掏出一塊玉牌遞給易少陽:“這是我的隨身信物,只要持有它,歐陽家無人敢怠慢你,小友,好好幹!”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而去。
看着他灑脫不羈的背影,易少陽忽然有種上了鬼子當的感覺,忽悠了半天貌似不僅沒佔到便宜,還被這老傢伙擺了一道。幫他擺平血宗,且不談難度,就算是僥倖成功了,到時候空口無憑,這老傢伙不承認怎麼辦?
“小友,放心,我歐陽春山說話算數,只要你做到,必將彤兒許配給你。”
以歐陽彤在歐陽家的地位,這老傢伙知道她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易少陽也沒有奇怪,既然他這麼說,顯然是不會食言了。可問題是,血宗不是軟柿子,不是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走下閣樓,到了一樓的時候,迎面碰到那位宮裝女子,她臉沉如水,充滿戒備地瞪着他。
“前輩在上,少陽這邊有禮了。”易少陽纔不管她什麼態度,滿面春風地打了個招呼。
歐陽玉險些沒被氣死,這小子臉皮也太厚了,沒看見自己橫眉怒目麼?她冷笑一聲道:“小子,你不要得意,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忽悠到了老祖宗,但是我絕不會把彤兒許配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前輩,我敬你,只是給歐陽老爺子面子,你既然把話說絕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對你客氣,你哪好玩哪涼快去!”易少陽說着翻了個白眼,大搖大擺地從她身邊走過去。
“你——”歐陽玉氣得臉色鐵青,這小子太囂張幫狂妄了,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簡直無法無天,她在歐陽家族向來養尊處優,哪受過這種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什麼你!”易少陽霍然轉身,冷冷地道:“老太太,提醒你一下,面子是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你——噗——”歐陽玉怒極想出手揍他,不過看到他手上的玉牌,一下子泄了氣,而心裡憋着一口惡氣出不來,忍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尖着嗓子厲聲吼道:“狗賊你聽着,我歐陽玉在此發下毒誓,從今往後,我歐陽玉和你勢不兩立!”
易少陽無語地望望她,實在是懶得和這個瘋婆子計較,看她相貌很美,氣質也是上佳,沒想到如此不好說話,簡直就是惡婦,“隨你大小便吧,和小爺我勢不兩立的人多了,他們都倒了大黴,而我一直活得好好的。”
說完不再多看她一眼,立刻走出閣樓大門。外面乒乒乓乓正在混戰,黑衣衛正和一羣血衣修士打得不開交。直到此刻,易少陽纔看清,那烏雲般的龐然大物是一艘古老的戰船,懸浮在劍谷上方,不斷有血衣修士從裡面衝出來,大呼小叫地殺向地面上的黑衣衛。
擒賊先擒王,易少陽第一時間就有種潛入那艘戰船的想法,不過,他注意到雙方雖然大打出手,但並沒有歐陽家族的人攻擊戰船,而血宗的人也沒有大肆破壞劍谷的建築。
雙方不象是死拼,更象是在切磋,這是怎麼回事呢?易少陽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得後背陣陣發寒,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歐陽老頭就太陰險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阻止血宗攻擊劍谷啊。
他的猜測是,血宗和歐陽家族不是死敵,而是一對冤家,每隔一段時間就相互派人攻擊對方的地盤,這種近似實戰,可以讓雙方都保持強大的戰鬥力,可以說是一種練兵的方法。
要不然,歐陽老爺子怎麼會那麼無所謂呢?還有,歐陽家族的高手也幾乎沒有出動。要是真的關係到生死存亡,歐陽家不可能如此輕慢。看清楚這一層,易少陽雖然鬱悶,但也沒有絕望。
在他看來,辦法總比問題多,因爲問題是唯一的,而辦法多種多樣,同樣的問題從不同的角度看,有無數種解決辦法。象目前這種情況,他不需要出手,只需要搞清楚雙方戰鬥的原因,到時候再設法解決就可以了。
有歐陽老修士親賜的玉牌在,倒是方便了易少陽,他現在要做的事,絕對是歐陽老修士沒想到的,這廝沒有去‘勸說’血宗,反而在歐陽家後院裡東逛西逛如入無人之境。
歐陽劍早已接到線報,但知道他有老祖宗的親賜玉牌,只能聽之任之。老祖宗沒有明示,他也不好擅自作主,只能裝聾作啞了。但歐陽峰卻不答應,不懷好意地道:“家主,任由一個外人在內庭亂跑,這事要是傳出去,我歐陽家族的臉面朝哪放啊?”
“歐陽峰,我以家主的名義命令你去勸阻此子。”歐陽劍也是心頭火起,反將了他一軍。
“……”歐陽峰偷雞不成蝕把米,鬱悶得直想吐血,他又不是傻子
,對方有老祖宗撐腰,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啊,到時候老祖宗發起火來,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既然不敢去,就給我消停點!”歐陽劍對他惱恨到了極點,趁勝追擊,狠狠削他的面子。
“我舊傷在身,身體有些不適,回去休息了……”歐陽峰再也呆不下去,匆匆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
這時一個俏麗的宮裝麗人走出來,挽住歐陽劍的胳膊,吃吃笑道:“爺爺剛纔好威武哦,彤兒崇拜死你了。”歐陽劍一見是她,頓時怒氣就消了一大半,溺愛地捏捏她的腦袋:“彤兒,什麼死不死的,爺爺眼下壯實的很,不活夠五萬年爺爺是不甘心的,哈哈!”
“嘻嘻,那彤兒祝爺爺萬壽無疆,福澤無邊!”歐陽彤甜甜一笑,但笑容中去閃過一絲落寞。她心裡很清楚,爺爺再慣她,也是有底線的,不可能允許她嫁給一個外人。
這時,那名宮裝女子怒氣衝衝地走來,一張臉冷得都快要結冰了。
“奶奶——”歐陽彤看到她,頓時心一顫,怯怯地喊了一聲。那宮裝女子冷哼一聲,理也不理她,直接走到歐陽劍面前,氣勢洶洶地道:“歐陽劍,都是被你慣出來的,現在野小子都找上門了,看你怎麼收場!”
“什麼野小子,什麼意思?”歐陽劍一頭霧水。
兩人雖然都是歐陽家族的人,但已經是相隔很多代了,歐陽玉是直系,而歐陽劍是旁支,所以兩人能夠結婚生子,不過兩人的感情一直不好,已經分居很多年了。歐陽玉太過蠻橫,脾氣幾乎沒人受得了。
“哼,你問問你的寶貝孫女,看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歐陽玉餘怒未消地指着歐陽劍的鼻子,她向來不給他的面子,哪怕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這也是她失落的重要原因。
歐陽劍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轉而問歐陽彤:“彤兒你可知什麼事?”
歐陽彤也是莫名其妙,但隱約感到和易少陽有關,但她完全想不到,易少陽居然來到了劍谷,而且是衝着她來的。“爺爺,我這次外出,就是主持拍賣會,之後去了一趟巨劍派,您知道的,劍意已經被人領悟,我空手而歸。”歐陽彤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歐陽玉!”歐陽劍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請你有話好好說,現在血宗的人都在谷中,你不怕被人笑話,也要爲歐陽家族的名聲着想。”對這個老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她是上任宗主的獨女,他能當上宗主也與此有關,但他的感激之情都磨滅在她的刁蠻之中了。
“歐陽劍,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招惹狐狸精也就算了,現在孫女也跟着你不學好了,在外面招惹野男子,還鬧到家裡來了,你怎麼就不怕丟臉!”歐陽玉的個性和形象完全不符,實在是太潑辣了。
“奶奶,我——”歐陽彤一聽,腦袋頓時嗡地就大了,險些暈死過去。
“哼,你一邊去,回頭我再找你算帳!”歐陽玉狠狠瞪他一眼,然後繼續糾纏着歐陽劍,把歐陽劍鬧得狼狽不堪,而這個時候,灰溜溜跑走的歐陽峰不知在哪得到的消息,及時趕來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