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鼻頭的胖老頭擺擺手,制止老鄭頭繼續罵下去,輕咳一聲道:“超波意念系統的研製,現在看來還不是很成熟——”說着看了眼司徒老頭,“我需要一手的數據,司徒,把易少陽叫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楊老,雖然少陽是我的女婿,但是他很有個性,我怕他不聽我的呢。”司徒老頭雙手一攤,一付愛莫能助的模樣。
鄭老頭立刻就急眼了,吼道:“好你個不要臉的老貨,不就有個好女婿?看把你得瑟成啥熊樣了,你以爲少了你們一家,這基地就玩不起來了?MD,你愛叫不叫,真當我們找不到修煉者?”
“修煉者是很好找,滿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沒事,你先去找,找到了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談。”司徒老頭不以爲然,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篤定得很。他之所以拿腔捏調,就是因爲這幾個傢伙的態度讓他不爽。
賭輸了就爽快點,把賭注拿出來,道個歉,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是貌似他們想耍賴,想不了了這,這可不行,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因爲跟他們太熟悉了,深知他們有多無恥。
“老鄭!”還是楊老比較有威信,敲了敲桌子,會場便安靜下來,然後他對司徒老頭笑了笑,道:“司徒啊,咱們好歹都是同事,一個隊伍的,大家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這穿個大褲衩在基地走一圈,實在太丟人,有損大家的形象,還是換個其它方式吧,我建議下注的人,一人出十萬,這樣行了吧?”
司徒老頭眼一翻,不屑地道:“楊老,你看我像缺錢的人麼?十萬塊,這是打發叫花子麼?”
“司徒博雷,你就是個小人!”老鄭又跳了起來,然後一解襯衣袖釦,一臉不憤地道:“跑就跑,這年頭誰怕誰啊,我還就喜歡赤膊跑步,告訴你,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別想得美!”
“……”司徒老頭眼睜睜地看着他脫得只剩下條花褲衩,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行啊,你的花褲衩真心不錯,還有通氣孔,這種設計絕對是別具一格,估計馬上就要流行起來了。”
大家聽他這麼說,都忍不住向老鄭看去,只見他的花褲衩上有幾個破洞,就像塊破抹布似的,而且還很髒,估計幾個月沒換洗了,離他比較近的,頓時被一股味薰得趕緊站起來,和他拉開距離。
老鄭脾氣暴躁,但智商不低,也知道自己丟人了,老臉一紅,但最終還是倔強地拉開門,憤然離去。
“哎,一把年紀了,非要出去丟人,攔都攔不住啊。”司徒老頭嘆了口氣。
楊老也是一陣無語,苦笑道:“你說少說兩句吧,明知道他脾氣拗,就不能讓着他點,他丟人,你臉上難道好看啊?”
“沒事,要不咱們一起去看,我不收你們錢了。”司徒搏雷嘿嘿壞笑。
“……”一幫老頭一起鄙視他,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幾個不靠譜的老頭還是一個個跑了出去,欣賞老鄭的現場直播。
於是,在基地裡,出現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一身的皮肉已經鬆馳得不象樣子,穿着條又髒又破的花褲衩,一圈圈地跑,乍一看好像是犯了花癡。
易少
陽進不了那個房間,又不想使用暴力,便轉身往回走,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條白影遠遠跑來,等走近些,看到是司徒老頭的好友老鄭頭,一付剛被人洗劫過的慘相。
不由得啞然失笑:“鄭老爺子,你這是唱得哪一齣?”
“滾,都怪你這個小兔嵬子,今天老子丟了大人,全記在你頭上,誰讓你是司徒老混蛋的女婿的!”老鄭頭蠻不講理地喝罵。
“……”易少陽被他罵得莫名其妙,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沒過多久,一幫爲老不尊的老頭嘻嘻哈哈地跑過來,司徒老頭更是過分,嘴都笑得咧到耳後根了。最過分的是,他們還在招呼手下的研究員過來,說是讓他們放鬆一下,一起過來娛樂。
易少陽雖然對老鄭也是有些不滿,但看到他們這個架勢,就很理解了,跟這幫老傢伙在一起,脾氣再好的人也能被逼瘋。何況老鄭的脾氣本就不好,衝他發飆也算是情有可願了。
老鄭只是尷尬了一下,索性破罐子破摔,對司徒老頭道:“姓司徒的,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這輩子要是不給你戴上綠帽子,我鄭字倒過來寫,今天你們翁婿兩個合起來欺負我,這仇我先記下了。”
易少陽一聽就火了,不服氣地道:“鄭老頭子,你說話要有根據,我之前連見都沒見到你,我怎麼就欺負你了?你今天得給我說清楚,不然的話不要怪我不尊重老年人。”
“吆喝,你還想打我不成?”老鄭雙手叉腰作潑婦狀,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過他反而更放開了,反正丟人丟到家了,事情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不反擊更待何時呢?
易少陽瞟了眼他的花褲衩,皺起眉頭:“你還是回去洗洗吧,味太大,我怕髒了我的手。”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轟然大笑。其實易少陽早就聞到味了,只是忍着沒說,但老鄭既然對他不客氣,那他也沒必要客氣,客氣是相互的,不能因爲年齡大就可以橫五橫六的。
老鄭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老臉紅成了柿子,嘴脣氣得直哆嗦,眼睛裡更是在噴火,但更多的是尷尬,呆不下去啊,如果地上有道縫的話,估計他早就直接鑽進去了。
最後還是在易少陽的拉扯下,一幫老頭重新回到會議室。大概是賭氣,老鄭索性就光着膀子,還故意拿個扇子再那扇,扇得屋裡一股子異味。不過好在大家的神經都比較大條,都忍住了。
易少陽是直接封印了嗅覺,他現在對這幫老頭已經絕望了,這世上真是沒他們幹不出來的事。一把年紀了玩果奔,難道自認賣相很好?老胳膊老腿的,一身皮都掛下來了,也不嫌寒磣。
但罪魁禍首是他的老丈人,用腳後跟也想得出來,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在家怎麼吵都行,但是在外面,還是要給老丈人一點面子的。不然的話,悠然老婆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
言歸正傳,在易少陽的勉力維持下,會議開始走上正軌,研究的議題就是超波意念。所謂的超波,就是在研究人的精神波動的基礎上,所發現的一種全新的類似電磁波,它能干擾人的意念活動,造成幻覺。
聽了楊老的詳細介紹後,易少陽豁
然開朗,仔細詢問了超波的特點,然後試圖用精神力模擬出來,可以沒有成功。他對真氣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但是對精神力量還差很多。
“小易,你給我說說看,你是怎麼發現超波的?”末了楊老問他。
易少陽把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基地的核心骨幹,也是基地發展不可或缺的力量,他們只是不靠譜而已,他們的能力絕對令所有人敬佩。
“我明白了,雖然把超波壓縮到了極致,同時經過最大限度僞裝,但依然還是有波動的,只要專注一點,精神力修爲強一點的人都能發現,我們還是太高估科技力量,低估人力。”楊老嘆了口氣。
“楊老,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易少陽安慰他。
楊老聽了搖搖頭,笑道:“人的潛能是有限的,像你們修煉者,就是把潛能完全激發出來,如果真是無限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你心裡很清楚,修煉者的破壞力太大,會讓這個世界崩潰的。”
“嗯,這點我承認,否則這個世界就是不平衡。”易少陽深以爲然,在這幾個老頭之中,也就這個楊老相對老成持重,超波就是他發現的,雖然他本人不是修煉者,但是對修煉者的理解,不在修煉者之下。
殊途同歸,他們對科學的研究,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度,對力量的理解絕非一般人可比的。這就好比,他們站在科學的山巔上,視野極大地開闊了,可以看到修煉者的巔峰,就算看得不十分真切,但大體是不會錯的。
“理論上說,完全隱去超波的波動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碰上厲害一點的精神力修煉者,還是不能完全隱形。”楊老說着深深擰起眉頭,他說出來的話都是大有深意,也有所指。
易少陽忽然覺得,別看這些老傢伙成天埋頭研究,但他們知道的事情並不比他少多少,甚至有可能更多。這也很正常,畢竟他們有非一般的手段,也有各自非常高端的消息渠道,知道一些隱秘也是極有可能。
“嗯!”提起研究,司徒老頭也變得一本正經,“我贊同楊老的說法,這確實是個無解的事實,但不是我自吹,我的女婿,不是一般的修煉者,他的真力和精神力都是相當強大的。”
“怎麼說?”和他一直不對的老鄭眼睛一亮,率先發問。
司徒老頭看了易少陽一眼,表情嚴肅地道:“據我所知,精神力修煉者的體魄都相對較差,而能夠深到到基地外圍,能夠探測到超波的修煉者,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
“沒錯!”易少陽倒沒有謙虛,事實就是這樣,像他這樣靈武雙修的,確實是很罕見,沒必要否認,“我倒不太擔心基地被人發現,因爲即使不被發現,對方也能猜測出來。我在意的是,基地有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保,還有一點,我需要更深切的研究一下超波,看能不能爲我所用。”
“嗯,有道理,”楊老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基地的存在,我想肯定會有人猜測得到,而且大致的地點也能判斷出來,這一段時間,海市並不平靜,我們確實需要加強警戒了。歸根結底,打鐵還要自身硬,我們自身強大了,就不用怕面對任何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