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果真是個不死小強
燕京城隨處可見的古典四合院很多,但是,破碎到這種程度的確不多見。
西部郊區的一個小鎮。
徒璧四面,屋檐上的琉璃瓦殘破得都能透進風來,裡面只有唯一一張牀,甚至連椅子都沒有,更別說其他家用電器,地面坑坑窪窪,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牀上那套嶄新的被子,非但沒有給這個房間增添任何色彩,反而更顯蒼涼,流露着一種滄桑的情愫。
牀上躺着一個男人,臉色蒼白,一頭寸發下,眼眸緊閉着,毫無血色,不斷的微微皺着眉頭,顯然有些痛苦不堪。右肩上還在潺着血跡,露出強健的胸肌,渾身泛着磅礴的熱氣,一團粉紅光芒四散開來,氣勢驚人,卻異常柔和,不斷在空中交替變幻。
一個粗狂而憨厚的大汗站在一旁,他身高大約在兩米左右的高度,黑褐色的毛髮,胸腹上還有一堆黑色胸毛,一張扭曲的臉上,那對炯炯有神的眸子中帶着一股緊張。
女人穿着一身青衣,無法包裹曼妙豐滿的嬌軀,露出片片白皙如玉的肌膚。
看着粗狂大漢焦急的樣子,拂着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嫣然一笑,纖細柔荑在手中比畫着,粗狂大漢點了點頭,露出那一排整齊白潔的牙齒,齜牙咧嘴的撓着臉腮,滑稽而真誠。
女人的目光沉沉地鎖定着躺在牀航那男人的臉,嘴角帶着溫馨的暖意,繼而轉身推了推粗狂男人的手臂,兩人同時很有默契的走出門外,就那麼定定的站着,大院四周查無人煙,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個地方來過,雜草叢生,無法重塑這裡以前的輝煌。
天空中飄灑着潔白雪花,沒有積起冰層,化爲水滴,流過屋檐,“啪嗒、啪嗒”地向下。
女人笑了笑,移動着腳步,拿了一片夏時曬乾的荷葉,然後輕輕的捲了那麼一小下,用雪水清洗一陣,然後回到屋檐下,蹲在地上接起雪水,臉上帶着一股柔和的笑容。
粗狂男人也依樣畫葫蘆,學着女人的樣子一起做,兩個人就蹲在臺階上,直到天灰濛濛亮的時候才罷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雪水,輕輕推門而入,放入唯一的一個乾淨的大碗中,盤坐在冰冷的地面,靜靜的凝視着牀上依舊未醒來的男人,終究沒有說過一句話。
“呼!”一聲輕微細小的長吁聲從牀上響起。
粗狂男人率先站了起來,立即就想衝上去。
女人一如既往的溫柔,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定定的凝視着,也不說話。
果然,牀上的男人再次進入半昏迷狀態,時睡時醒,越來越頻繁。
到中途的時候,女人折身,端着碗,在空中做了做動作,粗狂的男人或許對這種啞語已經熟悉到聽聲辨位的地步,憨厚的點了點頭,隨即捉住牀上躺着的男人的嘴。
青衣女人很小心,動作很優雅,輕柔,也很緩,偶爾有水跡外滲的時候,也會輕輕的拂着嘴角,看着男人雪水一點點的嚥下去,綻放着如花的笑容。
來來回回數次,這高大的男人甚至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神情,倒是顯得格外興奮,當整整一碗雪水消耗乾淨,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他咧着嘴吱呀了幾聲
,拿着荷葉,依舊如原來姿勢一樣,蹲在房外的屋檐下,接着一滴一滴的水跡,顯得格外憨厚,偶爾總會齜牙咧嘴的發出一陣聲音,大得出奇的雙足跺一跺,難以掩飾他內心那種無以復加的激動。
而房間內,原本臉色毫無光彩的男人,終於紅潤了不少。
青衣女人撫摸着他臉上每一寸肌膚,如同撫摸着一滴眼淚一般,顯得那麼心疼,定定地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艱難吐露出幾個字來:“喔……這……想見到尼……”
這樣的日子重複了整整三天時間,也是在三天以後,漫天飛舞的雪花毫無預兆的停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琉璃瓦上照射進來,直直的反射至男人的眼眸上。
睫毛微微的跳動幾下,隨即緩緩睜開,第一次很刺眼,第二次一片模糊,連續試了好幾次,才終於緩緩睜開眼眸,第一反應就是打量着陌生的環境,同時搖了搖有些疼痛的頭部,揉着太陽穴,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兩個腦袋趴在牀沿,眉宇間帶着一股揮散不來的憂愁,看得讓這個牀上的男人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嘴角勾起一個爾雅十足的笑容,撫摸着那頭清秀長髮,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嗯?!”女人輕哼一聲,有些朦朧地睜開雙眼,當看到那張帶着再也熟悉不過的臉,就那麼帶着暖換的笑凝視着自己的時候,難以壓制心中的那股興奮,一把撲倒在男人懷中,吐着香舌,歡呼雀躍的嗚咽着聲音,顯得格外激動,紅撲撲的臉蛋充滿着讓人舒心的靈氣。
牀上的男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着趴在牀沿依舊熟睡的那個粗狂的大漢,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用修長手指梳理着她纖長的秀髮,帶着溫暖的笑容輕聲說道:“臨,怎麼會是你?”
不錯,這個躺在牀上昏迷了三天的男人正是喬天辰,喬大流氓,而照顧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百花山的大壯和啞女臨!
女人甜甜地點了點頭,隨即搖了搖頭,指着高大的大壯,在胸口比了一個心的動作,那意思是還有大壯呢!
喬天辰,從頂樓跌落的流氓,嘴角那熟悉的詭異邪笑,會令多少人爲之震撼呢?
“你們怎麼會在這?”喬天辰很好奇,很好奇的,嘿,沒死,真他孃的爽歪歪了,果真是個不死小強啊!
啞女臨笑着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喬天辰才反應過來,這個羞答答的來自大自然的姑娘不會說話。
突然啞女臨不笑了,面前這個男人,這個除了老頭和大壯之外,她所見到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如此有趣的男人,雖然相處只有三個月,但是,喬天辰的每一個腳印,她都是見證者,只有她才知道,一個男人真正要成長,需要付出多大的犧牲。
啥時間,啞女臨眼角有些溼軟,伸手一攬,喬天辰這足足一米八的身高對於她而言,或許沒有太多障礙一般,不顧喬天辰的阻撓,依舊背在背上,到了房間外面才放下,輕輕的拉上房間門。
兩人並排坐在臺階上,啞女臨(也可以叫做師姐臨)便快速的在空中比劃着手勢,喬天辰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習慣性的向兜內掏香菸,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除了一條四角褲以外,竟然什麼都沒有穿,不由得有些啞然失笑。
而啞女臨則是一臉
的緋紅,小跑着進房間拿來被套披在他身上,隨即將香菸和打火機拿給他。
看着喬天辰點上,眷戀的抽着,才露出一個笑容來。
啞女臨揉着她的長髮說道:“我知道你和大壯擔心我。但是,要想變得更強,只有經歷更多生死才能夠有所突破。雖然這次有些冒險,沒想到島國那羣混蛋那麼可惡,但是呢,應該叫做因禍得福吧,看看我現在不是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嗎?我知道我選擇的路很險惡,而且高手如雲,但是我會一個一個的踩給你看,踩在他們的頭上,站得最高,讓你永遠也不要爲我擔心的,好嗎?我答應過零姥姥,要讓你們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就不會食言。”
啞女臨點了點頭,笑着比劃起來,顯得格外興奮,嘴角那一絲絲狡黠,怎麼會瞞得過喬天辰。
喬天辰一笑,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你問我接下來怎麼做啊?接下來,我先要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你們又是怎麼來到的這裡,然後該殺的人不要留一個了,該做的事情還得繼續做。嘿嘿,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就讓這個世界爲我隨之起舞吧!”
喬天辰站起身拖着疲倦的身體,仰望着上方,一種神秘感覺當中,有種未雨綢繆的錯覺,瀰漫在空中的,不止他那個邪魅的笑容,而是口蜜腹劍的詭異心機,權術是個好東西,反正坑死人又不償命,他樂意玩這種東西,只不過這次一個小小的實驗險些讓他喪命,也不由得引起警惕來,玩火可以,但是引火上身那種事情,實在討不到什麼好彩頭。
令喬天辰蛋疼的是不僅臨姑娘不會說話,那個大壯除了嗷嗷、哼哼之外也並不會其他的了。要非得找出那麼隻字片語的話,那只有咆哮時候的詭異聲音了,估計這也不好形容。
他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自己又是怎麼被帶過來的,這些疑問也只有慢慢調查了,他似乎能感覺到當時在良緣會所的械鬥的時候,這兩人並不在場,若不然自己也不會吃癟到如此地步,所以這其中必定還存在着第三者。
在大壯這個陪伴他三個月,蹂躪他三個月的好基友見到喬天辰活過來之後,那叫一個興奮,嗷嗷的跑過來,彎身就對着喬天辰來了個倒拔垂楊柳,然後一陣拋空玩耍,這是大壯獨有的表達方式……
總呆在這裡也不行,在喬天辰的強烈要求下,臨姑娘和大壯這兩個過慣神農架野人生活的男女,終於願意換上現代人的衣服,然後跟着喬天辰一起踏上進城的路程……
喬天辰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只是帶着這兩個有語言障礙的一男一女,來到了一個小型的旅店之內,因爲啞女臨和大壯都沒有身份證,所以必須找這些小型的旅店多給點錢才能安身。
或許對於大壯來說,無論他身上是穿着遮掩不出身體的布衣,或者是穿着地攤貨的衣服,甚至是阿瑪尼、範澤思那種世界頂級名牌,也或者是穿金戴銀,依舊無法掩飾他那副猙獰的面孔,其實喬天辰都有些不敢帶他出門,因爲這個傢伙還被好幾個旅店的老闆拒之門外,有這麼個總是瞪着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的傢伙,還沒有身份證,人家店老闆害怕啊!
終於是在青河附近,也就是曖昧公寓的附近住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