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雲踱步來到沈一面前,一揮手將沈一抱了起來,來到房間裡面,將沈一放在牀上。楚蓉和林子晴也趕緊將何藍擡過來放在牀上,楚蓉眼巴巴的看着上官如雲道:“他們兩個沒事吧?”
上官如雲眉頭有些凝重,思考了一下說:“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幫何藍治傷。”
楚蓉和林子晴慌不擇路的出去,上官如雲讓何藍坐起來,看着何藍憔悴的面龐說:“我現在要以你的修爲之力,來保住沈一的性命,不然在未來三個小時內,他可能成爲一個植物人。方纔他魔力和內力產生衝撞,衝破了他的五臟六腑,七經八脈。”
何藍聞言大駭,有氣無力道:“救他。”
上官如雲卻看着何藍的眸子說:“如果我用你的修爲之力救他,你以後則不能再做任何修行。”
何藍一怔,上官如雲道:“沈一和你在做房事的時候,將魔力渡給你一小部分,所以在這次你突破的時候,遇到了危機。但是偏偏你還被人催了經脈,所以現在如果你自願放棄自己的修爲之力,那麼你的經脈,當脆弱到不能承受任何修爲。”
何藍沒有半分鐘猶豫,她急切頜首道:“救他。”
上官如雲閉上眼睛點了點頭,讓沈一和何藍面對面的坐着。而她則坐在了兩人的上方。
永恆的時光就好像是歲月的流砂一樣,讓人永遠捉摸不透。上官如雲單手一揮,空中出現了一道七彩的虹橋。俏臉上面縈繞着如同彩虹般絢爛的色彩,如夢如幻,氤氳成霧,讓人感覺到。這一切都好像是包含了永恆與時光的定義一樣,更似乎包含着世間的所有愛恨情仇一般。
天空中的弘月之力突然間變的有些生澀難懂,那一顆弘大的月亮,如同懸掛在天際的月盤一樣。慢慢釋放着他的光明,在西涼故居的正上方,月亮慢慢照射下一株潔白的光束,光束透過房屋,透過瓦礫,投射在何藍的身上,這一刻,她宛如皎月女神一樣聖潔,一樣不可方物。
在這種潔白的光陰中,永恆時光牽扯着她的靈魂,她微微蹙起眉頭,咬着銀牙,似乎在時光之力的牽扯下,神識略顯疼痛。一道如果蘭花一樣潔白的力量從她的神識中被牽扯出來,隨着拿到七彩虹橋,慢慢走向了沈一。
當修爲之力沒入沈一眉心處的時刻,何藍身體上照耀着的月光,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她整個人趴在攤子上,整個人虛弱無比。上官如雲叫進來楚蓉和林子晴,讓她們好生照顧何藍,而他自己則帶着沈一,連夜離開了春城。
楚蓉和林子晴面面相覷,看着牀上虛弱的何藍,都不知說些什麼好。她們兩個剛纔在門外已經什麼都聽到了,儘管她們沒有修爲。但是她們也知道,何藍爲了沈一,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這一刻,他們感覺,何藍之所以那麼受沈一的寵愛,完全是因爲何藍對沈一有那麼多的付出。
虛弱的何藍躺在牀上,夢囈沈一的名字,楚蓉和林子晴不由簌簌淚下。
……
沈一被上官如雲帶到了離春城有八百里的一座高山上面,在高山半山腰處有一個隱蔽的洞穴。往裡面走二百米,就會發現洞穴內別有洞天,因爲在洞穴內,竟然有陽光在照射,在陽光的照耀下,洞穴內有一個清澈透底的水潭,水潭散發着氤氳霧氣,在這座高山中,竟然隱藏着溫泉。
輕輕觸摸一下,就知道這是火山溫泉。而這個山洞,正是這座山的火山口。上官如雲將沈一的外套去掉,將沈一放在火山口裡面,她坐在水潭旁邊,靜靜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沉吟道:“九龍泉下九龍仙,九龍泉中做神仙。”
沉吟一句,她也頗感無奈。回過神來看着溫泉池中的沈一,她揮手將修爲注入在溫泉池裡面,來替沈一洗淨七經八脈中的污垢與魔力。很快,泉水就變得黑暗起來,不過這種黑暗的泉水來的快,去的也快。待到上官如雲將沈一身體內的污垢清晰乾淨之後,已然是三日之後了。
此時,她要做第二件事情。
幫沈一重塑五臟六腑。
她有着一絲嬌羞的將自己身上的羅紗裙脫下,露出裡面潔白的抹胸和那小巧的內衣褲,自己也跳入了溫泉池。坐在沈一的面前,將沈一身上的衣服褪下,只剩下一條小內褲。這才閉上了眼睛,以修爲引導泉水幫沈一重塑五臟六腑,兩人坐在九龍泉中,氤氳的霧氣將兩人籠罩其中。
朦朦朧朧,隱約中,看到了上官如雲那白淨無瑕的身子慢慢變的通體紅潤,就好像是一顆含苞綻放的牡丹花一樣。在這種旖旎與危險並存的時間中,又渡過了七天。第七天的夜裡,當最後一顆腑臟被塑造完成之後,沈一悠然睜開眼睛。仙子姐姐臉色一紅,只留給沈一一個白淨的背影,等沈一再看清楚的時刻,仙子姐姐已經穿好了衣服。
這十幾天,儘管沈一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但是並不代表沈一感知不到外界的事物,他知道這裡地處雁蕩山南部。離雁蕩山有幾十裡之遙。他更知道這一處九龍泉,源於明代時期,當時羣俠在雁蕩山大戰,引發了天雷之怒,一道雷電劈下來,就有了這般鬼斧神工的九龍泉。
可是,她也知道。
何藍,失去了一切。
而沈一自己,也失去了所有修爲,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剛剛突破的金身,全成了夢幻泡影。沈一走上岸,上官如雲幫他擦乾身體,又將他的衣服遞給他道:“只不過是一切重頭再來而已,不要難過。”
沈一轉頭看着她,沉吟一聲道:“我的經脈,是不是被魔力堵塞,而你只幫我解封了五分之一。”
上官如雲點了點頭,因爲這是沈一的身體,他自己最瞭解,上官如雲即便是想瞞都瞞不住。沈一笑吟吟道:“自食惡果,一身修行三道,現在想要修行,就要付出比平時高出五分之四的努力,才能夠獲得修爲。”
上官如雲有些着急,說:“沈一,其實你真的彆氣餒,只要你常來九龍泉浸泡,或許有辦法讓你的經脈重新復原,這樣修行起來就是事半功倍了。”
沈一毫無徵兆的抱住了上官如雲,非常突兀,非常激動。不過抱住之後,沈一卻沒有動,而是沉默了好久,才說:“如雲,謝謝你。”
上官如雲沒有說話,而是也抱着了沈一,撫摸着沈一的腦袋。
沈一有些無奈,何藍徹底失去修爲,並且以後再也不能修行。而他自己,經脈卻被堵塞了是五分之四,想要解除這些堵塞,難如登天。上官如雲努力了半個月,才解除了一點點,勉強能維持沈一的生命。以後想要修行,除非沈一付出比別人高五倍的努力,不然根本達不到修行的標註。
突然之間的大起大落,讓沈一不知道該怎麼辦。原本他是修真界的神話,三修聖體,佛魔道三力匯聚一身,是天才,是傳說。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實打實的廢柴。自卑嗎?不,沈一從不會自卑,也不會自餒。他站了起來,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對上官如雲說:“能活着,真好。”
上官如雲看着沈一的側臉,月光透過山頂的山洞投射在他的臉上,溫泉水氤氳的霧氣將兩人籠罩其中。上官如雲突然明白,原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那個經受一點挫折,就要死要活剛出茅廬的小青年,而是一個在不遠的將來,畢竟功成名就,執掌天下的大人物。
或許,師父最初的選擇,沒有錯。
十龍匯聚風雲起,仙丹終仙定乾坤。
九龍泉,只有九條龍。而這個男人來了,則有了十條龍。
是龍,終要翱翔九天。而他,就是那條飛天巨龍。
只不過現在,他折服在人間。
上官如雲走了上去,牽着沈一的手道:“加油。”
沈一笑了笑,握着上官如雲的手,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如雲,你的手又漂亮了。”
上官如雲臉色一紅,某個禽獸就趴在她的耳畔道:“你的身子,更漂亮。”
上官如雲忍住了將某個牲口踹道溫泉池裡面的衝動,風情一笑,脫落下衣襟,露出半片香肩,眼神欲迎還拒,秀色可餐,頗有嫵媚風情道:“怎麼?你看到了?”
沈一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女人都是魔鬼,女人都是魔鬼。
或許,仙子姐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媚態,纔是她真正的本性。又或許,她只是想要沈一,走出心理的陰影罷了。兩人在山洞中又休息了一夜,在第二天返回到了春城。
春城依舊是那個春城,可是沈一和何藍,包括他們的小窩,卻不再是曾經那個小窩。
沈一沒有了修爲,何藍也沒有了修爲,兩人只不過是兩個普通的醫生罷了。而且何藍身體的孱弱程度,讓沈一到了吃驚的地步。如若不是楚蓉和林子晴這一段時間照顧她,沈一真怕她熬不過這幾天。
而他們的西涼故居,也在那次戰鬥中差點變爲一片廢墟。沈一閉關治療傷勢這幾天,楚蓉和林子晴找來施工隊,將房子加固修正,又將裡面給收拾了一遍,看上去很新,卻沒有了曾經那一股,讓沈一魂牽夢繞的味道。
沈一來到房前,看着躺在牀上的何藍,心中默默發誓。
哪怕付出比別人高五倍的努力,也要給何藍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