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韓洪濤的到來包間裡頓時一陣寂靜
凌威放下了筷子 眼睛盯着韓洪濤 眉頭慢慢蹙了起來 很顯然 參謀長的凌威很不喜歡韓洪濤一副老大的江湖作派 兩人可以說一個是兵 一個是匪 天生的對立階層
雖然韓洪濤已經洗白了 但是骨子裡面始終是匪 這點是不可能改變的
就比如張逸飛 雖然會正經 但是骨子裡面卻是非常的賤
韓洪濤對凌威的態度似無所覺 猶自親熱的拍着張逸飛的肩笑道:“你小子不是說去殺你老爸的狐狸精嗎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
張逸飛汗如雨下 尷尬的咧開嘴 發出幾聲比哭還難聽的嘎嘎乾笑
韓洪濤說完彷彿才發現包間內還有別人 看着凌威疑惑道:“好眼熟呀 這位是……”
凌威大馬金刀坐着不動 眼中露出明悟之色 好象也認出了韓洪濤
一個港臺韓王 一個參謀長 兩個人都有着不小的地位 雖然不在一個地盤 但是現在的科技非常發達 有種人羣叫做記者 有種傳遞消息的方式叫做新聞聯播
張逸飛目光呆滯 像條死魚……怎麼介紹 難道跟他們說這是我的岳父一號 那是我的岳父二號 哥倆喝杯白酒 交個朋友
腦子裡還在想着對策的時候 韓洪濤一雙熱情的雙手已經迎了上去 抓着凌威的手上下使勁抖動:“這位難道就是逸飛要去抓的狐狸精他父親 佩服佩服 你女兒了不得 可是你怎麼這麼眼熟呢 好像在那裡見過”
韓欣怡在聽到韓洪濤的話後 一臉的黑線 自己這父親……
而凌夢則是臉色一冷 雙目噴火的看着張逸飛 彷彿在問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父親的狐狸精
此刻張逸飛則是渾身上下冷汗直冒 精心的計劃 還是讓他們碰到了一起
凌威不着痕跡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 皮笑肉不笑道:“北王 我可不是趙總理狐狸精的父親 不過你後面那句話沒說錯 我們確實見過 當初我參加越南戰爭後轉戰港臺 曾一不小心帶兵圍剿過你 ”
韓洪濤頓時楞住 仔細回憶半晌 臉色也變得青紅不定起來
啪
韓洪濤狠狠一拍桌子 怒道:“媽的 原來是你這個龜兒子 ”
凌威不甘示弱 同時也猛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菜碟都跳了起來 桌面上灑滿了湯湯水水
“北王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你以爲你洗白了 在港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嗎 ”凌威聲色俱厲
而此刻張逸飛則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同時心中也非常的好奇 韓洪濤當初在港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凌威竟然帶着打越南鬼子的軍隊去圍剿過韓洪濤
韓洪濤濃眉一掀 與此同時 張逸飛的眼皮一跳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要文鬥 不要武鬥 ”張逸飛舉手大呼 堪堪趕在韓洪濤發飆之前
劍拔弩張的凌威和韓洪濤同時扭頭 餓狼一般綠幽幽的眼睛瞪住他 異口同聲道:“你怎麼會認識他 ”
話音剛落 二人繼續互相怒視 又一次異口同聲:“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
這句話問出來 韓欣怡和凌夢一臉慘白 幾乎當場暈過去
對話到這一步 下一句話就會完全露餡兒了 一想到事情的嚴重後果 二女便忍不住想效法鴕鳥 乾脆把腦袋埋進沙子裡 什麼都不管
就在韓洪濤和凌威準備掀開底牌之際 張逸飛忽然大叫出聲:“兩位別吵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
二人看在張逸飛的面子上 怒視幾秒忽然重重一哼 同時扭過頭去
凌夢和韓洪濤看着張逸飛 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就像信徒看着救世主似的
張逸飛使勁一抹臉 臉上溼漉漉的 分不清是絕望的淚水還是被嚇出的冷汗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張逸飛一開口嗓子無比干澀沙啞
伸出手朝二人胡亂一指 張逸飛含糊不清道:“伯父 你也知道我得身份 我父親和母親的身份 打交道的人自然多 我管他叫叔……”
凌威和韓洪濤聞言臉色竟同時一緩
張逸飛這句介紹很妙 妙就妙在含糊不清
凌威以爲張逸飛是在跟他介紹 畢竟張逸飛口稱“伯父” 便以爲韓洪濤是張逸飛母親的朋友 畢竟韓洪濤現在是生意人 和齊煜婷打交道很正常 同樣 韓洪濤也以爲張逸飛是在跟他介紹 幸好張逸飛見他們的時候埋下了伏筆 反正兩位岳父不管大陸的還是港臺的 統一叫他們“伯父”總是沒錯的
華夏是人情社會 無論當官還是其他 講究的無非“人情”二字而已 一聽張逸飛介紹 對方是他父母的朋友 韓洪濤和凌威頓時偃旗息鼓 畢竟在他們眼裡 張逸飛是新認的姑爺 作爲老丈人 不能讓姑爺的面子太難看 二人都在各自的行業裡混得有頭有臉 論起爲人處世 他們自然老練通達 不會爲了當初的一些小恩怨而掃了新姑爺的面子
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 被張逸飛含糊的一句介紹消弭於無形
“既然是熟人 以前的事情便不提了 翻篇 ”韓洪濤很大度的一揮手 豪氣干雲道
凌威冷哼一聲:“聽說你現在也知道做慈善事業了 而且做的還不錯 希望你一直這樣下去 ”
韓洪濤臉色一變 看了看張逸飛道:“好 ”
韓欣怡和凌夢互視一眼 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極度緊張過後的虛脫無力 細細一看 兩人的**還在微微打着擺子 額頭上早已沁了一層密密的香汗
今天這場面 可比懸崖上走鋼絲驚險多了 虧得那混蛋有幾分急智 居然硬生生的把事情揭了過去 回頭一定狠狠修理他一頓 以示獎勵
凌威仍舊大馬金刀坐着不動 慢條斯理啜了口酒 斜眼一瞟 眉頭卻皺了起來
“嗯 逸飛 好好的你哭喪着臉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