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玲,真要謝謝你,如果就我和文浩帶人過來,也許都到不了這裡,沒想到這一路上的環境險惡程度遠超出我當初的想象,最關鍵的問題是,許多地方的地形地貌與地圖上標識出來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很容易誤導我們,你們看,這裡就與實際情況不一致!”阮竟雄指着手上的地圖說道。
“嗯,老爸,所以帶阿玲過來完全正確的吧?”唐文浩笑道。
“哈哈,阿玲不愧是女中豪傑,文浩能有你這樣的老婆,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文浩,阿玲,我們要找的人叫坤龍,阮彪他們跟我說過,說每次到越南跟他們接頭的人都會提到這個名字,你們說我們直接去撣邦找他嗎?我想聽聽你們小夫妻倆的想法,既然已經到了緬甸,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不是平安地到達目的地,而是怎麼找到切入點了!”阮竟雄認真地說道。
阮玲點了點頭,用毛巾擦拭一把臉上的香汗,說道,“老爸說的對,再往前走,就會陸陸續續看到一些山寨,每個寨子裡的人都很複雜,我們根本分不清敵友,因爲這裡發展經濟幾乎都是和毒品有關,所以,每個寨子裡都會有來自中國大陸,中國臺灣,香港,澳門,韓國,日本,越南,老撾,泰國甚至中東地區的人,這些人都分佈在這片神秘的叢林山寨之中,都有着自己的地盤,他們與當地有權有勢的武裝分子勾結在一起,進行毒品和槍支的買賣,當地政府很難管到他們,有時政府也會來圍剿一兩次,可都堅持不了多久,又回到原狀,因爲天高皇帝遠,政府很難有效管理,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還是按原定計劃,慢慢打入這裡某個武裝組織內部,取得他們的信任後,再抽絲剝繭,慢慢打聽坤龍這個人,逐漸接近他,也許這樣是最穩妥的辦法。”
“呵呵,我反正聽你們的!”唐文浩笑道。
“文浩,你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裡肯定不是好玩的地方,還是小心點,對了,真要遇到外人,記住我們的身份,我們三個都是從越南越獄出來的逃犯,可不要再叫我老爸了,現在我們要習慣彼此新的身份,你是殺人犯阿浩,阿玲是毒販子,老爸也是販軍火被抓的,我們三人是同時越獄成功的,就一起來到這裡了,所以你們叫我要叫大雄,不要再叫老爸了!”阮竟雄提醒道。
“是,大雄!”唐文浩笑道。
阮玲抿嘴笑了,她嗲嗲地瞥了一眼唐文浩,笑道,“寶貝,你這方面真的要像阿布那個混蛋學習,他對這條道上的套路非常熟悉,我和阿雅當初跟他過來,腦子都不要動,他全部給我們安排好了,他與這邊的人混的很熟,我們很少遇到危險,可我和阿雅兩人來的時候,每次都兇險異常,這裡面還是有學問的。”
“都有哪些危險啊?說來聽聽!”唐文浩笑道。
“拿了錢不給貨呀!或者想劫財劫色呀!”阮玲說道。
“誰讓你長得這麼漂亮?看到你們兩位極品美女單獨來做買賣,不劫色都不正常了,如果是我和你們做生意,我也會考慮劫財劫色,是吧,老爸?”唐文浩壞笑道。
“呵呵,又叫老爸,還是叫大雄吧!阿玲,你也要改口,另外,你不能再叫文浩寶貝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阮竟雄提醒道。
三人在密林中商量好了下一步計劃後,見太陽慢慢要下山了,忙起身繼續趕路。
她們從家裡帶來的乾糧快要吃完了,最後這些天都是邊走邊打野味調劑着維持生計的,唐文浩總是說,想死阿梅姐做的菜了。
每次唐文浩這樣一說,阮玲總想快點找到寨子,到老百姓家裡弄點吃的,她心疼唐文浩,知道這傢伙飯量大,現在每天都吃不飽,他是不好意思放開來吃,擔心吃的過多,讓她和阮竟雄不夠吃。
阮玲有一年多沒有到過這裡,所以也不敢走的太快,密林中稍微不注意,很容易迷路的,因爲每個地方都似乎差不多,路的痕跡也不是很明顯,畢竟走的人太少了。
閒話不扯,單說爺仨又翻越了幾座大山後,找了塊稍微空曠點的地方正要坐下來休息,吃點乾糧,突然,一聲長嘯,呼啦啦,十幾個持槍的,穿着迷彩服的軍人模樣的年輕人將他們爺仨圍住了。
阮竟雄迅速掃視了一下週圍,唐文浩和阮玲也都警惕地觀察着自己面前的軍人,爲首一個小夥子走過來,用槍指着阮竟雄,用緬甸語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快說,爲什麼到這裡來?不說我打死你們。”
阮竟雄聽不懂他說什麼,還是阮玲厲害,她竟然懂得一些緬甸語,冷靜地說道,“朋友,我們是從越南越獄出來的,想到這裡謀碗飯吃,請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這個小夥子走到阮玲的面前,冷冷地審視着她,一瞥阮玲俏麗迷人的臉龐,淫邪地笑道,“是嗎?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們是越獄出來的?還有,你們越獄出來了爲什麼要跑到我們這裡來?你怎麼會緬甸語?”
“因爲我以前來過,我到過金三角,曾經路過這裡,和這裡的朋友打過交道!”阮玲笑道。
唐文浩見這小子總盯着自己老婆,很是不爽,但礙於人家十幾條槍都指着自己,只好強忍怒火,不過,他已經在暗中積聚力量,只要阮玲一聲令下,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帶頭的小子控制。
阮竟雄也冷靜地分析着形勢,他可不是一般的特種兵,經驗老道,手法毒辣,他想好了,如果要動手,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袖子裡的飛鏢射殺幾人,然後劫持其中一人作爲人質。
“你說你這裡有朋友?他叫什麼名字?你要是說不出來,嘿嘿,休怪老子不客氣,那你就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哈哈……”這小子得意地狂笑道。
唐文浩和阮竟雄也不知道他笑什麼,但從這小子淫邪的目光裡看出來了,他一定對阮玲沒有存什麼好意,唐文浩真想趁這小子狂笑之時,一招鎖住他的喉嚨,將他的脖子扭斷,其實,阮竟雄也覺得這是個機會,但見阮玲沒有什麼特別的指示,也就隱忍下來了。
阮玲當然也非常厭惡這小子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總盯着自己,恨不得一出手就要了他的小命,但她認爲還不到動手的時候,而且,她更想以此作爲打探坤龍這個人的機會,向這傢伙試探一下,於是笑應道,“呵呵,我的朋友叫坤龍,不知道朋友你認識不認識?”
阮玲的話讓這小子不禁驚訝地看着她,然後疑惑地問道,“你說你認識坤龍?你在哪裡認識他的?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向坤龍大哥確認一下,如果你說的是假的,你們死定了,走,把他們都帶走!”這小子一揮手,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就要把阮玲他們押走。
阮竟雄和唐文浩都看着阮玲,等待她的命令,因爲只有她懂緬甸語,也只有她對這裡的情況和風俗習慣最熟悉,她應該心裡有數,到底什麼時候該動手。
阮玲笑了笑,沒有給他們任何表示,而是衝小夥子點頭笑道,“朋友,那好吧!你最好把龍哥給我們請到這裡來,省得我跑到金三角去找他,我們都走累了,確實需要有人擡一擡。”
這話一出口,這小子心裡更沒底了,疑惑地問道,“大姐,你到底是龍哥什麼人呀?”這傢伙明顯態度好多了,唐文浩和阮竟雄一看,儘管不知道阮玲說什麼,但感覺到了她肯定說了什麼讓這小子感到恐懼的話。
“你把龍哥請過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阮玲反問道,還一臉對這小子的不屑,這下真把這小子給唬住了。
“好,大姐,既然你和龍哥是朋友,那行,我先安排人招待你們幾個住下來,等龍哥來了再說,你們請吧!”說着,讓他的兄弟收起了槍,領着阮玲和唐文浩,阮竟雄朝密林中走去。
“阿玲,你都和這小子說什麼了?剛纔還要跟我們動手,突然又對我們這麼客氣了?”唐文浩走到阮玲的身邊小聲問道。
阮玲知道這夥人一般不懂普通話,最多也是懂雲南邊境地區的土著話,但與正宗的中文相差很大,幾乎沒有相同之處,就把剛纔自己忽悠這小子的經過說了一遍,阮竟雄和唐文浩聽後不禁對阮玲更加佩服了。
阮玲確實屬於這種有勇有謀的女中豪傑,遇大事的時候,冷靜,果斷,智慧,這麼快就把坤龍的信息忽悠出來了,雖然知道的不具體,但至少了解到坤龍這個人確實存在,而且就在金三角,並與邊境寨子這幫武裝組織關係密切,要不然這個傢伙不會聽說阮玲與坤龍很熟悉,就對她客客氣氣。
這幫人居住的村寨離中緬邊境約莫三百公里,是深處密林中的一處世外桃源,寨子有一百多戶人家,分佈在一個山坳之中,各家木屋相隔較遠,並非集中建房,每家的房前屋後都種植了不少罌粟。
一路上,阮玲通過與這個小子的聊天,探出了不少信息,這個人叫泰尼,是這個村裡的武裝頭目,歸屬坤龍管轄,因爲這個村子裡的罌粟都歸他收買,泰尼除了負責這個村寨的安全,還要負責收購附近村寨罌粟,然後集中運送到這個寨子進行深加工,他還告訴阮玲,坤龍現在一般很少自己出面,基本上是深居簡出,他在金三角和這叢林不少村寨裡都有情人,平時就在自己這幾個情人家裡遙控自己的生意,這樣是爲了安全起見。